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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宋时归-第46部分

小说: 宋时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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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光这些,童贯还遣赵良嗣送来了大量的箱笼器物,还有财帛使费,说是给萧宣赞以及郭家小姐休沐用的。萧宣赞既然为郭家小姐叔子,就有在河间府照料她的责任,萧宣赞远来归人,手头不便,宣帅衙署,代为垫付一点,也是正理。郭蓉是质女,不是使者,童贯如此身份,自然没有召见。只是遣深悉辽地内情的赵良嗣过来探问了一下,郭蓉还是淡淡的,只是说一切听凭萧言安排,他们常胜军,只是着落在萧言身上。赵良嗣也含笑而去。

    可留下的金帛财物,数量可实在有点多。萧言搞不清楚这些玩意儿怎么换算,还是马扩过来的时候,笑着告诉他,宣帅大概差不多送了他足值万贯的财物,按照宣帅手面,也谈不上有多重。

    这算是安家费咩?当时萧言就很是挠了挠脑袋。

    还好,历史上郭药师可是顺利投降了,自己此行,最多耽搁一些时间,其他的,应该不会有什么风险吧?

    这两天,萧言干脆就放开怀抱,拿着童贯给的这不知道叫安家费还是卖命钱的阿堵物。很是享受了一下河间府这两日稍稍繁华起来一点的市井生活。

    大宋,很对自己的胃口萧言说实在的,是一个略微有点讲求享受的人。大宋这个时代,除了在高科技器物上肯定没有现代社会那么方便。但是社会服务供应,仍然如现代市民社会一般,理念是相通的,分工细化,周至体贴。应对之间,更有一种现代社会少见的淳淳儒雅的风范。河间府虽然不是大宋腹心膏腴之地,现在更是遭受兵亟。可是对比起萧言在辽地挣扎求生时满眼所见的那种惨淡黑暗景象,却已经是天上地下!

    可这远超于周边,甚至远超于世界的繁华,却是建立在最为脆弱的基础上,四年之后,就要被雨打风吹而去!

    听到马扩的问话,萧言转头过来,竟然恍惚了一下。也只有微笑点头。

    跟在他们身后护送的,是岳飞等人。小哑巴和郭蓉,对宋地繁华景象,似乎兴趣都不是很大。这两天就是在自己屋子之内。

    而依照牛皋爱热闹的性子,好容易挣扎回了河间,又得了使臣身份的告身,兴头得了不得,就要撺掇萧言赏点财帛,他好去大吃大闹一番。但是岳飞却将他们几个约束得死死的,仍然按照军中作息要求他们。对萧言下属礼节,执得加倍恭谨,按照岳飞的话,宣赞带着俺们一路冲杀,才有了今日前程风光,正该紧着点自己,预备好做大事,这就浮浪了身心,那就不必跟在宣赞身边了,还回去当敢战士罢!

    萧言没有搭腔,牛皋倒是兴高采烈的开口笑道:“俺们宋地,宣赞怎么会不说好?要吃有吃处,要耍有耍处。入娘的在辽地跑了一趟,看到的就是废墟尸堆!要不宣赞怎么巴巴的就得南归?”

    萧言勉强一笑,没有说话。想到今天军议要配合童贯那个死太监演戏就没什么心情说话。马扩却笑着看了牛皋一眼,萧言身后这几条壮士,都是敢于从辽军大营中冲阵而过的,当兵的都要高看一眼,牛皋气度天生悍勇,岳飞倒是沉稳不大显眼,说起来,马扩更喜爱牛皋一些:“大宋虽好,却要俺们来守卫!没有俺们在边关沙场斩头沥血的厮杀无数个来回,怎么有这万家生平景象?”

    他抬起马鞭指着牛皋笑道:“牛蛮子,马上要跟萧宣赞回返辽地,可还敢不敢冲阵了?”

    牛皋一怔,看看萧言,再看看岳飞。回返辽地之事,萧言只是跟岳飞谈了,还没来得及和牛皋说,他这大嘴巴,只怕会嚷嚷得天下都知道,到时候带着他走就是了。却没想到,马扩在这里先说了出来!

    牛皋一怔之下,咧嘴笑了开来:“又要回去?俺却不知道不过跟着宣赞,跟着俺岳哥哥,天边俺也去了!上次哨探一回,回来就是使臣,这次再跟着宣赞去一趟,不管是为什么,回来俺也大小该是个都头了吧?”

    马扩笑笑:“好汉子!这等志气,天下去得!”

    夸了牛皋一句之后,他却靠近了萧言,低声道:“萧兄,为何神色当中常有郁郁?莫非是此次再赴辽地”

    萧言扬手止住了他的话,淡淡道:“马兄,我想的倒不是这个辽军大营我都闯了,还怕在耶律大石撤军之后再赴涿州?我只是在想此次军议”

    “军议怎么了?”

    萧言摇头苦笑:“我去涿州,去便去了,横直没什么要紧,南归之人,受宣帅如此大恩,岂能不尽心竭力?但是郭药师要归降,根本还是北伐大军再度越过白沟河接应!大军只要一过白沟河,还怕郭药师不马上扯旗?郭药师早投降一步,就是此次北伐成败根本所在!可宣帅话里意思,我大宋北伐雄师却”

    自己在这个时代的出身和安全,基本上可以不用担心了。如果才穿越而来,就是这种待遇,萧言会毫不犹豫的混吃等死到底。可是现在,翻盘的机会,也许就在手中,而且是他一手跌跌撞撞的经营而成,要说胸中没有热血涌动,那怎么可能?

    再进一步,历史就会深刻改变!眼前繁华,也许会长久的持续下去!

    这点冲动,这几天无时无刻,不是在冲撞着自己的内心。

    马扩却只是无言。童贯为了笼络萧言卖命,已经说得太深。让他都无从解释处。萧言又是闻一知十的聪明人,这几句担忧的话,直直抵到了自己心坎里头。

    宣帅心意,他如何能够不明白,就是要借着这个萧言敷衍一时。对上有个交代。西军诸位相公,更是巴不得这样。北伐大业,竟然成了权势之争的角逐场。

    而西军不北上,郭药师什么时候才能真个投降?

    难道因为北伐大军自己的软弱混乱,四分五裂,就要将这个机会轻轻放过。或者,眼前这萧言,还会创造出另外一个奇迹?

    他目光不自觉的就迎向了萧言,萧言仿佛猜到了马扩心思一般,只是笑道:“马兄,我自然会尽自己最大努力,毕竟萧某归南,不是为了尸位素餐而来!可是马兄,在得帮忙的时候,也一定要请马兄助我!说不定,这复燕大功,就成就在你我兄弟手中!”

    这句话却激起了马扩心中豪情,连他萧言这么一个无依无靠南归而来的人,都能做到如此地步,俺马扩岂能不如别人?

    马扩端坐马上,只是大喝一声:“好!俺们且看将来!得帮手处,俺马扩绝不会推托!咱们快快赶到宣帅府上,当着西军诸位相公,将这军令状立下来也罢!萧兄,你尽管放心,这军令状,俺帮你分担一半!俺从家里出来,就没指望回去,这死,也要死在白沟河那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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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贯的宣帅节堂之内,数名锦袍汉子,正按剑据几而坐。童贯也撤了帅案,只设一榻一几,和这些锦袍汉子平礼对坐。

    节堂之中,一片难堪的沉默。

    童贯跟丘八打滚久了,又常年在陕西诸路战地,不比汴梁高官,本来就是架子不很大。这个时候白沟战败,他对西军诸位相公,更是曲礼优容。

    这个时候,他只是一脸为难神色,从在座每人脸上缓缓看了过去。

    环庆路经略使刘延庆,这是从他最久,也跟着他征伐方腊立下了汗马功劳的重将。五十许人,偏偏这次白沟河一役,自己信托最重的刘延庆,却这么不堪一击!就连那个愣头愣脑的杨可世,都比他打得还要好!

    熙河路经略使姚古,此人是西军骨干,死心塌地的种家一党,性子也颇阴沉。对自己的号令,从来不抗声表示什么意见,但是也绝对不屑一顾。

    似乎留意到了童贯的目光也似,肤色黝黑的姚古,只是一笑低头。

    在姚古身边,就是种家的小种相公,秦凤路经略使种师中。虽然人称小种,可已经须眉皆白,六十三岁的年纪了。他性子沉静高傲,哪怕在童贯面前,都敢于分庭抗礼。有的时候,一句冷冰冰的话,就能让童贯这个堂堂宣帅下不了台!

    种师中还不是让童贯最为头疼的人物,最为头疼的,还是那个和他遥遥对坐,弯着腰板,这个天气,身上锦袍都穿得厚厚的,一双眼睛半睁半闭,却正是西军这支大宋精锐主力的核心人物,保静军节度使,陕西五路都统制,兼泾源军经略使老种相公种师道!

    种家三代,从种谔始,即在西军绾掌大军,为大宋冲锋陷阵,在陕西诸路当中,种家势力,盘根错节,深远到了极处。到了这一代,已经是登峰造极。老种小种二人,从军垂四十年,现在西军哪个将领,不是从他们手中调教出来?种师道已经是节度使,五路都统制,还兼着实力最厚的泾源军经略使的差遣。对西军控制力,已经到了顶峰。

    对于此事,朝廷嫉之,士大夫嫉之。所以才有他童贯在西军这二十年的折腾!种师道从不和他童贯硬顶,一切都是漫然应之。此次北伐,他加意提拔刘延庆,种师道看在眼中,不过就用了一个不出力的法子,就闪得他童贯到了如此地步。白沟河败后,宣帅衙署对他们的控制力更是瓦解,种师道的泾源军驻顺安军,种师中的秦凤军驻莫州,姚古熙河军驻永宁军,说好听点是挡在河间府前面,说难听点就是离他童贯远远的,再也调遣不动!

    此次好容易将他们请过来,一应接待,就差黄土垫道了。没想到谈了没有多久,就已经谈不下去。要他们几位相公将兵马正理一下,在河间府周围集中,做再度挥师北上准备,并将前敌都统制之位,恭恭敬敬的请种师道兼之。结果除了刘延庆不吭声之外,其他的就是一片推托的声音,无非是部伍尚且凌乱,甲杖军资未曾补充完全,碍难这么快移动大营所在。

    种师道话也很少,姚古叫苦叫得太凶的时候,他还会申饬两句。可谁不知道,西军这么多人,还不都是惟这个快死的老头子马首是瞻!

    无非就是等着朝中风云变幻,等着俺童贯因为无所作为,而被人赶下台来,那个时候,你等就能北上了!

    须知道,俺童贯也不是那么容易扳倒的!

    突然节堂之外,人影一闪,童贯抬头望去,正是赵良嗣恭谨的站在门口,微微用眼神示意。

    萧言和马扩他们,已经到了。

    童贯眼神一闪,咳嗽一声,打破了节堂当中的宁静,看着众人的目光又投了过来,他才淡淡一笑:“诸位相公,可知本宣帅为何急着让诸位集兵一处?其间,却有一莫大变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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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涿州。

    郭药师官署之内,来来往往的都是传令军官,每个人都是行色匆匆,脸色铁青。一道道命令从郭药师那里颁布下来,就飞也似的传了出去。官署内外,戒备森严,每个士卒都比往日更要紧张十倍。

    原因无他,常胜军哨探,突然发现大队大队打着萧干旗号的大辽最为精锐的契丹皮室军,和奚军,正从南面,向涿州逼近!常胜军远戍的哨卡堆拨,都被这逼近大军赶了回来。哭丧着脸跑回涿州的常胜军士卒,只是惊魂未定的回报,来逼的萧干大军,只怕有三四万之数,器械精利,人强马悍!

    常胜军上下,顿时飞也似的动了起来。附廓难民草棚,一概烧掉。城墙垛口,都上了值守的士卒,防守战具,全部将了出来。依城营寨,也是发疯也似的挖深濠加厚寨栅。一道道探马派出去,还赍了牛酒财帛去犒萧干大军,只是讨一个确信,萧干如此突然逼近,到底是为了什么?可每一道探马出去,都如泥牛入海,再没有回来的,只是看着萧干大军缓缓逼近,只怕今日就要在离涿州十里之内下寨,到时候大军一发,就不知道是个什么结果!

    衙署之内,最后一个军官被遣了出去,郭药师只是坐在帅案之后,一手握拳撑在案上,呆呆的只是不说话。甄五臣侍立在他身边,看他如此这样,忍不住低声道:“都管,是不是俺们就让城而走?萧大王,只怕是发觉了俺们投宋企图,这仗,打不得!”

    郭药师浑身一震,狠狠的瞪了甄五臣一眼:“为什么要走?现在萧干什么企图,还不明白,这就让了涿州,俺郭药师胆子没小到这种地步!俺就不信,萧干和耶律大石,敢于将大辽最后一只主力陷在涿州这里,和俺打一个旷日持久,想拔俺涿州,没有数月功夫,怎么可能?俺只是不明白,这四军大王萧干,到底要干什么!”

    他声音又沉又冷,但是腰背笔直,没有半分惧怕萧干大军迫城之处。甄五臣看在眼力,佩服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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