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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全京城都在给我催婚(重生)-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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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许鸿义说,“李正业还在世,李重兴投诚只是个开始,莫要在如此口无遮拦了。况且,你说毁就毁,我那个便宜弟弟,不是那么好惹的。”

    他顿住了话头,目光落在凉亭背阴面,压低声音:“谁在那里?”

    浓密的灌木丛后,慢慢走出来一个人,神色官服,神情淡漠,眉眼间都是戾气。

    许长延不知站了多久,他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冷笑,“五殿下,打架,来不来?”

    允漳万万没想到所有的话都被他听了过去,慌乱地退后一步,“来什么来,我是皇子,你不能同我动手!”

    许长延却不想与他废话,他给了周围九龙卫一个眼色,上前就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许长延功夫是在江湖学的,剑走偏锋,却招招不留情面,允漳身手远不如他,被揍倒在了地上,随后被一脚踢到了胸口,疼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听到了动静跑下来的允河鼓掌说:“好!”

    许鸿义被两个九龙卫拦了一下,道:“暴打皇子,许长延,你不要命了吗?”

    许长延漠然地看着捂着肚子疼的脸色发青的允漳,整了整微乱的衣襟,眼中的血丝尽显,冷道:“不服吗?不服有本事起来啊?”

    允漳终于喘过了一口气,“我要去告诉父皇,你跟我去面圣!”

    ……

    天一阁。

    重照见允琮一早上都心神不宁,偷偷跑去问童宁,“你今早就跟着殿下了,到底发生了什么?让殿下竟然跑去校场?”

    童宁说:“回小侯爷,是今日晨起,有几个不长眼的小奴才,在宫里说闲话,被殿下给听去了。”

    重照说:“说了什么?”

    童宁说:“十二殿下身体不好,不能习武,他们说殿下能文不能武,整个人弱不禁风,不好伺候又娇贵体弱,确实,在殿下那处伺候,万事都得小心,规矩又多,免不了有些抱怨。”

    童宁止住了话头,允琮不知何时进了屋子,重照起身,“殿下怎么过来了?”

    童宁退了下去,允琮说:“他们说的没错,父皇不让我习武,是因为我身体不好,功课再好也没用。五哥就做的比我好,还很受父皇的赞赏。”

    重照说:“殿下,不要多想,你还小,皇上疼爱你。”

    允琮难过地说:“他们说我这样患了心疾,随时可能暴毙,将来怎么能继承大統?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岂不是废人一样?在民间尚且是耻辱,更何况上位者?我颜面都没了。”

    重照眉头一皱,“何人在宫内散布的流言?当禀告皇上彻查此事。”

    重照立即发现了不对劲,允琮至少是皇上嫡子,皇后娘娘圣宠未衰,除非有人暗中设计陷害,不然怎么会有如此大胆的小奴才恰好在允琮面前说这些闲话?

    童宁慌张地跑过来,说:“小侯爷,十二殿下,皇上请你们立即去一趟御书房。听说,五殿下和九龙卫首尊打了一架。”

    允漳莫名其妙被外人打成了一个猪头,咬定了许长延突然出手暴打人的罪名,死活不肯松口。

    他衣服凌乱,嘴唇破裂,两片脸颊都肿了起来,头发更是散乱,一点都没有皇子的派头。

    相比之下,许长延依旧是官服整齐,一丝不苟,袖子皱了点,眉目冷静,全身上下毫发无损,甚是端庄。

    允漳抱住衡帝的大腿,“父皇,许大人无缘无故就打儿臣,目中无人,欺辱皇子,简直是大逆不道,父皇,起码要罢免官职赶出京城!”

    衡帝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有些愤怒,“许长延,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长延跪在地上,冷静地说:“回皇上,五皇子在宫内口出狂言,散播流言,甚至对宗亲皇室之人心怀不轨,心思之歹毒令人发指,微臣有不请旨直接受理刑讯之权,恰好碰上五殿下,便出手审查而已。”

    允漳说:“满口胡言,你这什么鬼话,明明是你记恨在心,非要跟我打架,我不准,你就暴打我。”

    许长延看着他,说:“殿下在宫内散布流言,说十二殿下能文不能武,还随时可能暴毙,不堪当大任继承大统,甚至想蛊惑八皇子,令其行不轨之事,逼迫昭侯就范,皇上,臣已找到了证据。”

34。第三十四章() 
殿外,重照跟着允琮进了门,允琮眼睛红红的,像是忍着要哭一样。

    衡帝立即就怒了,对五皇子说:“你给我跪下,好好跪下!”

    许鸿义背后出了一声冷汗,立即发觉这个圈套,他和允漳都被许长延牵着落入了火坑,许鸿义忙说:“皇上,宫内奴才众多,管不住嘴,难免有喜欢说闲话的,五殿下并非有意……”

    许长延冷道:“我抓来了散布谣言的宫人,皇上可要宣召进来确认?”

    衡帝把允琮牵过来,低声安慰了几句,宠爱之意非常明显。

    重照跪了下来,“陛下,十二殿下自早上就心神不宁,为流言所困扰,陛下明鉴。”

    衡帝拉着允琮的小手,瞪着允漳,满脸失望:“把五殿下带下去,禁足三个月,在屋内反省思过。许侍中,你也退下吧。下次再有宫人非议皇子,直接杖杀。”

    允琮是衡帝的心头肉,谁也动不得。重照的事他半句也不过问,毕竟是别人的儿子,但对于允漳故意散布诋毁允琮的流言,引起前朝动荡不安,他就不能忍。

    衡帝斥责了长延一句,“下次莫要如此粗鲁无状,允漳……给他送点好的跌打药去。”

    重照他们三人告退,出了门,重照问允河,“八殿下,大周国的那位世子纪正卿,你到底怎么惹了对方了?”

    允河愣了一下,脸上忽然有一丝泛红,道:“关你什么事!你又不懂!”

    重照莫名其妙被他喷了一脸,见他朝长春宫去了,回头对许长延说:“许尊使还真是下得一手好棋。”

    长延停下脚步,露出一丝城府深沉的算计的笑容来,“一石二鸟,手段下|作,登不上台面,小昭侯见笑了。”

    重照又问:“真的是你亲手把五殿下给打了一顿?”

    长延露出仍有些红的手背,“自然。”

    重照看了一眼,笑了,“感觉不错吧?我早想就这么干了。不过这可真不像你,我以为你以前都是谦谦君子,动口不动手的那种。”

    长延眼眸幽深,“若是次次意难平,怎么都会把人逼疯了。快意恩仇,不好么?”

    重照看了他半晌,在这一刻觉得对方和前世一摸一样,是令文武百官闻风丧胆、手段下作城府深沉的奸臣九龙卫首尊。

    重照忽然想到对方身上也流着皇室血脉,由此看来,长延自己肯定是知道的,他对自己的身世有什么想法呢。

    难道对自己的身世也觉得意难平吗?惠帝之死另有隐情吗?还是长延野心不小,也想要那个皇位?但重照觉得并不,长延不像是对皇位有心思的样子。

    重照有点心痒,真想亲口问问他,但又想着两人关系并不亲密,于是忍了下来,岔开了话题,“我很好奇,允河在大周国到底怎么惹了那位纪正卿?”

    长延说:“我记得大周国舅爷纪昌也是带兵的武将,曾与你们交手过?”

    重照点头,“对,与父亲不相上下,很厉害。”

    长延说:“八皇子性子跳脱,当年不和你连上官老先生最宝贝的君子兰都敢拔么?他初到大周国,第一天,也就把纪家少爷最宝贝的五彩瓷马给砸了而已。”

    重照:“……”

    长延道:“然后他又夸大其词,说能把瓷马给拼好,赖在他们家拼了三天,一次睡着了打翻了烛台,人倒没事,就是后院烧了。”

    重照:“……”

    长延回想了一下,“那个后院里正好都是放着御用宝贝,大概还有几张绝笔的画作吧,没能救回来,差不多就这样了……哦,听说过段时间大周鸿胪寺派人来交流,增进两国友谊,好像那位纪正卿也会一同来。”

    重照沉默了半晌,艰难道:“……那、那就祝八皇子洪福齐天,熬过这一劫吧。”

    ……

    茶楼顶楼,窗户大开,视野开阔,落下的帘子透过一丝丝夕阳的光辉,茶香飘散。

    重照从宫里出来,就来了茶楼,等他哥过来。

    他想了许久,觉得有些事还是要坦诚说出来了才行。

    李重兴近日在吏部很忙,不只是忙着本职工作,还因为九龙卫到处在抓贪污受贿的官,李重兴自认自己手脚不干净,忙着打补丁销毁证据。

    直到太阳都下山了,他才赶到。

    重照推了推桌上的两叠点心,“哥,先吃点东西吧。”

    李重兴风尘仆仆地坐了下来,腿跑了一天都有些泛酸,神色疲惫,连喝了两杯茶水,才哑声说道:“难为你还愿意叫我一声哥。”

    重照握着茶杯的手一顿,气息有些不稳,看着他的眼睛,道:“既然我约你过来,我就实话实说该问就问,静安寺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李重兴盯着他,“静安寺后来……你到底去了哪里?”

    重照质问他:“你关心我去了哪里,你布置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出意外?”

    “你到底去了哪里?!”李重兴忽然起身抓住了他的手腕,“明月难道在你手里?”

    重照微微抬头仰视他,“你让与我有七分肖像的明月……去勾|引许鸿义,对不对?又恰好那天我和你一同上山,打乱了你的计划,让你没法全程监督左右。我们又在半途偶遇许鸿义,所以你才慌了?对不对?”

    重照看着他,一字一顿道:“我就问你,你是不是起过把我送给别人逼我就范的心思?我的身份敏感,爹又疼爱我,你想拿我去当夺权的筹码?”

    李重兴低吼:“我没有!”

    重照从胸口把绣着君子兰的帕子拿出来铺放在桌上,李重兴看了一眼,道:“是不是明月跟你胡说了些什么?他就是个下贱的小倌,你什么也别信!”

    重照看着他,低声说:“哥,我也曾毫无保留地信任过你。我也不相信事实是如此,我一回想你见到许侍中的表情,我就知道,你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小时候你偷偷带我出去玩,就是这种心虚的表情。”

    李重兴崩溃地松开了手,把捂着脸,声音低哑:“许鸿义想辅佐五皇子登上储君之位,五皇子才学不怎么好,背景不强,容易做傀儡。我心动了,便投靠了他,一直很顺利,直到你回来了……皇上给了你爵位,又给你官职,他野心很大,又想拿捏着镇国公府……”

35。三十五章() 
重照全身僵硬又冰冷,不怎么明亮的光线里,他看着李重兴微红的眼,“他对我有不好的心思,于是你便同意了他,连你的亲弟弟的意愿都没过问。”

    李重兴说:“我没有!他态度强硬,我没法拒绝,但我知道我不能这么做,我便救下了当时无处藏身的明月,就想用他来代替你。重照,原谅哥哥,不是想害你。”

    重照说:“你有过这样的心思,我怎么原谅你?你被权力蒙蔽了双眼,连我们之间的亲情都不顾了,我又为何要原谅你?”

    李重兴摇头说:“你不懂,重照,你听我说。皇上想立允琮为太子,但允琮年幼又病弱,皇上能容忍镇国公府暗中把持着兵权吗?他不会那么简单地让国公的爵位落在我头上,甚至……甚至连父亲都会遭到他的猜忌!”

    若是允琮继位,他很可能被削爵夺官,连国公府都不保。

    重照道:“那又如何?”

    李重兴压低声音,“所以我们必须要有权力,又不能为皇室牵制。而我一定要拿到镇国公的爵位。只要这件事成了,就再也没有人能压制镇国公府,到时候,哥让你天天领兵出去玩,去哪儿都可以,想当什么将军就当什么将军。”

    这件事成了,便是许鸿义效仿柳家、以五皇子为傀儡把持朝政成了,到时候他也算其大功臣,封为公爵必不在话下。他不精通文武,但如此便必比国公府祖上任何一人都有建树,都能在史册上留下更长的篇幅。

    李重兴一想到将来就异常兴奋,冠冕堂皇地认为自己不只是为了保住自己的爵位,也是为了国公府的将来,他是李家长子,理应为国公府的将来考虑。

    重照觉得他简直是在说天方夜谭,站起身,道:“你想太多了,我去跟他爹说,让他好好管着你,别让你做下无法挽回的事。”

    李重兴却忽然拉住了他,堵住他的去路,“不行,不能跟爹说!”

    重照看着他,“我不能让你一错再错直到万劫不复。你让开。”

    李重兴攥着他的手腕,捏住他的肩膀,盯着他的眼,“重照,你别逼我。”

    重照吃痛,皱着眉头,看着他好片刻,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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