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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照人-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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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个雪团子砸过来,池容赫躲闪不及,被砸中了好几回,心下气恼,这几个女娃子是故意的么?他还未认出圆圆就是当日他“问路”的那肥妞。

    照人瞧着略显狼狈地池容赫,忍不住偷笑起来。

    “照人,你笑啥?”楚延不明所以,见她笑,他也跟着憨笑起来。

    照人似笑非笑地觑了他一眼,人家笑你也笑,真是个呆瓜。

    “照儿。”照人突听得一声熟悉的呼唤,她扭头寻向声音的来源,正对上对面玉眉的笑脸,她一时不备,被玉眉砸了一个雪团子。

    “好你个玉眉!”照人一时忘了是敌我“大战”,见玉眉往对方林子深处躲去,她立马就撒腿追了过去。

    楚延暗道不好,想将她拉回来,耐她仿佛脚下生风般,他的手还没触及她的衣裳,她人就跑远了。顾不得被砸成峰窝的可能,他也撒腿追上去了。

    对方的人见着机会,哄笑着将雪团子呼呼地扔了过来,一颗又一颗,如雨点般。

    这边照地和池容赫也瞧见了,两人皆是一脸担心,也随着追了上来,手里的雪团子不忘朝对方扔去。

    这方的人马见四五个人都朝对方跑去,以为要“强攻”,都从树后出来了,呼喝着往对方的领地跑过去:“冲啊,杀啊!”

    对方一见这阵仗,立时乱了手脚,刚刚的得意劲转变成了惊慌,都争先恐后的往林子深处跑去,“保命”要紧,被砸中了那可不是好玩的,疼死人哩。

    照人跑到两方界线处时就后悔了,想退回来,却突然瞧见对方人员撤了,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呼喊欢闹声,她立时来了信心,又向着玉眉的方向追了过去。

    照地楚延和池容赫只想着照人,见她还在往前跑,遂都跟了去。而其他人,则是见到对方的人便撵上去胡乱砸一顿,渐渐地,两方人马都在林子里各自散开了。

    照人跑了一阵停下来喘着粗气,呼出的气息白雾雾的一片。

    前方的玉眉也停下来喘气,瞧着她直笑。

    “大哥。”她突然见照人朝她身后喊去,不想有它,她下意识地转过身往后瞧去,就在这空当儿,她便被照人压在了雪地上,嘴里哈哈笑个不止。

    照人双手正在她胳肢窝处挠痒痒呢。

    玉眉的哥哥和弟弟见敌方竟敢闯营,还将他们的妹妹(二姐)压在地上,立时都勇猛地欺了上来。

    后面的照地三个也不甘未弱,迎上来与兄弟俩哼哼哈哈地扭了起来,在雪里滚来滚去。三个书生对付两个庄稼汉,明显吃亏。

    照地急中生智,忙向林子上空大声喊起来:“大哥,救我,我们快要死了。”

    闻声而来的,可不只是照天,两方人马都过来了,这会也不用扔雪团子了,直接将雪往对方身上撒,遇着谁撒谁,男娃一班,女娃一班,闹得不亦乐乎。

    娃儿嬉戏,家里大人都知道,本没啥,但在那眼热嫉妒或有心作祟的人眼里,这便成了个极好的话柄了。世人向来听风就是雨,一时间,谣言如雨后春笋般悄悄萌芽,茅头直指照人:沈家的女娃在一大群男娃面前打滚笑闹,还同时勾引陈家和池家的男娃儿,小小年纪不知安分,卖笑耍媚,好不风骚,好不风骚!

第三十八章 你枉为人师() 
这些话经过添油加醋后,很快就传到了沈丘山一家的耳里,夫妇俩和两兄弟气炸了。

    沈丘山夫妇一致认为,会干这等缺德事的便是刘金花,两人气势汹汹地打到了黄中家里头。

    黄中知自家婆娘的性子,对于沈丘山夫妇闹上门来一事倒不见怪他们,见这回闹大了,也不免有些责怨自个婆娘,刘金花委屈道:“他爹,丘山,这话真不是我说的哩,我也只是听人家说的才传了几句。”

    他听后自个婆娘的话心中放下一块大石,再次确认:“金花,这话可真不是从你这传出去的?”

    刘金花为了证明自个的清白,心一横:“真不是我说起来的,要是我说的,要是我说的我就……就让雷劈死我好了。她照人娃儿仙女般个人物,我想她也不是那等子人,咋会乱掰毁她名声哩?”

    章氏语气咄咄:“那是哪个说的,你说,是哪个说的?”

    刘金花虽对自个男人服软,但她没干过的事儿,别人若硬要给她套帽子,她也是不干的,她语气立刻硬朗起来:“哪个说的?我咋晓得是哪个说的,你当我是菩萨么,啥都晓得。”

    她是菩萨?就她?这话真是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然,沈丘山夫妇可没心情,两人黑着脸离开黄家了。

    照人浑不在意外面的流言蜚语,但心里想想,无风不起浪,这种子怕不是好早就埋下了,就等得这一点火星子燃起来。流言确实能杀死人,可她并不是那般经不起口舌是非的人。能得此生,本就是上天恩赐,她原本只想按自己心中的想法过日子,悠然自趣,闲鹤原野,处处压抑时时低调,就怕自己太出格太引人耳目,为此世人所不容。既然这把火明着冲她家来的,她就无需再隐抑了,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贫穷富贵皆是躲不了这般的,若是有权庇佑,那又另当别论了。

    除了玉眉和圆圆来过她家几回,以前常上她家来的玉秀玉娟等女娃儿都没再登门过。她心里倒没别的啥想法,照样做她的针线,读她的书,她也央大哥给她买回一把琴,虽不是啥名贵的好琴,平时练练手也还行。

    每日清晨,都能听到沈家院墙里传出清越的琴声,或如玉珠落盘,清丽雅和,纤尘不染;又如塞外悠远的天空,缥缈苍茫广袤无疆。

    “妹妹的琴艺越来越好了。”照地忍不住赞道。

    照人淡雅一笑:“二哥,今儿不上学么?”

    闻言,照地,忆及昨日学堂之风波,眼神黯了下来。

    原来,照人的事传到新来的关夫子耳里了,他认为二福与池容赫的行为举止有悖于读书人的意气,昨儿在课堂上当众以两人的例子来告诫其他的学子:勿使少小学风流,徒惹老来悲春秋。

    台下立时爆出一阵大笑,个个以眼瞧着照地三人,看他们的笑话。

    照地听完,“登”地站起来,脸色涨得通红,怒道:“关夫子,您怎能不问事实清白就听信流言?”

    楚延一脚踢开屁股下的板凳,也怒目而视:“夫子,您枉为人师。”虽他学业不咋地,可他又不是二愣子,咋会听不出关夫子的弦外之音,更让他恼火的是,他竟然承认照人就是那些无知村妇眼里的狐媚子。

    池容赫一脸冰霜地看着上面年轻意气的书生,徐徐道:“关夫子,沈照地说得对,您不问清事情原由就听信流言,诬蔑他人清白,这是其一;其二,您作为一介师长,却当众戏言他人名声尊严,您人格不德枉为人师。”

    关夫子一说出这话就后悔了,有心欲弥补,但听得三人口中如此犀利之语,他一时难堪恼羞成恼起来,拿起戒尺大力一拍,吼道:“你们三人,明日起不用再来学堂了,我没有你们这等目无师长的学生。”

    三个人一听这话,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当即拎起书包夺门而出,他们何曾受过如此之辱。

    真的不去学堂了么?不去学堂如何考取功名?他也自问过自个是不是太冲动了,但一念及关夫子诬蔑他妹妹的名声,他心里一口气就又堵了起来。

    不知如何跟家里人讲这事,昨儿回来后他就一直闷闷不乐,晚饭没吃就睡了。

    在妹妹面前的凳子上坐下,他有些不安又愤怒地将昨儿的事跟妹妹讲了一遍。今儿早起也是念着这事,过来向妹妹讨个主意,妹妹向来有主意,不定有啥好法子。

    照人手指还压在琴弦上,未放最后一抹滑尾音,她脸上看不出喜怒,问他道:“你愿意向关夫子认个错么?”

    他头一偏,倔道:“他错在先,为什么要我认错?”旋而又转过头来,看向妹妹,“他这般当众毁谤你的名声,你想咱家向他认错么?”

    照人突然收回手,琴上发出一阵粗嘎难听的声音,她轻点了点头:“你们三个一块儿上沈夫子家去,跟沈夫子说明事由,由他来出面。”

    依她二哥之言,这关夫子怕不是只为争一口面子罢了,不管他有心还是无意,若要她家去赔礼道歉,那也是不可能的。难道你能任人指着你的鼻子骂了你后,你还要涎着笑脸给他赔不是么?虽不为杀鸡给猴看,但也不能做个软柿子,任人搓圆揉扁。

    这事昨晚就传得满村风雨,一波未平又起一波,池家家大业大人家自是不敢随便闲话,但楚延家与照地家就不一样儿了,两人由于照人的事儿头上被泼的脏水还未洗净,这会子又添上一项目无尊长的臭名了,这项罪名可了不得,即使以后两人博取上功名,将来也会为同僚所不齿。古来,读书人都极重师道礼教,试想,谁愿意与那不尊师重教的人为伍?

    早饭后,三人一路顶着异样的目光到了沈夫子家。

    沈夫子平日里深居简出,并不知晓此事,他眼中闪过一抹意外,随后清朗地笑道:“你们今儿不上学堂,怎到我家来了?”

    三人在婆子(下人)端来的凳子上坐下,跟沈夫子问过好后,才将来此目的说明。

    沈夫子听完后蹙着眉,寻思了一会,才道:“这事我心中有数了,以后莫要再如此冲动莽撞了。”又关怀地问了三人的课业后,让他们回去了。

    “照地,你说沈夫子这是啥意思?”楚延不懂沈夫子的意思,帮或不帮,他也不说个明白话,净叫人着急。

    照地眉眼一片清朗,笑道:“沈夫子的意思是叫咱回家等消息,他会给咱出面这事儿的。”

    “那咱这些天就不去学堂了么?束?不是白交了?”楚延不禁有些心疼,那可是他爹娘挣的血汗钱。

    一直不说话的池容赫冷脸看了他一眼后,径自先走了。

    楚延被他一瞪,顿时有些气恼,向着他远去的背影骂道:“以为自个有几个臭钱就好了不起么,拽得跟个王八一样,瞧着就是想吃排场的样子。”

    照地解决了心事,此时听得池容赫被骂,心下很是痛快,这池容赫还真不招人待见,哈哈。

第三十九章 战事打响() 
蛮子率二十万大军举兵南下,朝廷屡次派使臣和谈,因蛮子的条件太过苛刻,朝廷一直举棋不定。眼看着蛮子就要攻至延顺关,建威大将军还未等得皇帝迎战的圣旨下来,就带着十万兵马前到洳河迎战。十万军马本是驻扎在边关的守卫,这一调离,延顺关防守薄弱,如此一来,朝廷就不得不派兵支援。这正是他的计量,逼朝廷迎战,和谈始终不是上上之策,他不得不铤而走险。他是个将士,守家卫国是他的责任,岂能吃着百姓的粮食还得要百姓出钱粮供奉贼人?

    “皇上,微臣以为,建威大将军未请旨即出兵,擅离职守,枉顾边关安危,这是死罪。”张太师站出来,厉声指责道。

    汪相国双手持牙笏,也站出来,反驳道:“皇上,依微臣之见,蛮子兵压边境,建威大将军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延顺关一旦失守,蛮子接着就会南下。从延顺关至丽州这一带极易攻破,我朝再想夺回失地岂是那般容易?西北边关距京城遥远,若要请旨,快马加急也得五天六夜,这一去一回就耗上半月功夫,若边关失守,张太师,这后果你来承担吗?”

    张太师睥睨着他,提高音量:“汪相国,如你所说,若所有人都如建威大将军一般目无君法,这国家不是乱套了吗?”

    “如今是国难当头,岂可等同而语。”汪相国一甩袍袖,低头向上奏请道:“皇上,还请下战旨至边关,并派兵马粮草支援。”

    坐在朝堂之上的穆武皇帝,打了个哈欠,慵懒地道:“就依相国所言,封宣武将军为副帅,率十万兵马前往边关支援,粮草军饷向户部支取,建威将军未请旨出战一事,待战事平息后再当定论。”

    他一挥手,制止还欲言语的太师一众党羽和户部尚书,“退朝。”

    边关战事就此打响。

    这日又是一场大雪落下来,城里传来消息,朝廷要打仗了,一时间,人人自危。

    村里人忙着迎亲嫁娶,生怕这战事一直延续下去,届时朝廷必定向民间大量征集兵马,此去是活是死谁都没个准儿,得早早留下血脉以保香火延续才好。

    因老族长之殁,除其直系血亲外,虽说都是出了五服的族亲,但也要服孝满一年。如今还在孝期里不得嫁娶,这下可愁坏了那些娃儿值婚嫁年龄的人家。

    虽说百事孝为先,但无后比不孝罪名更大,大多数人也不管那些了,送终的人都没有了谁还管那死了的人的规矩,不少族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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