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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重生之金牌庶女-第56部分

小说: 重生之金牌庶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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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这些话,齐念本还勉强尚存的那一丝希望也彻底破灭了。

    但他显然是话里有话,只是这其中的辛秘他不愿掺和其中而已,是而叫她自己回来弄清楚搞明白,也好不留下任何遗憾。

    师父果然还是当年的性子,最为潇洒又直率。

    齐念自脑中匆匆过滤了一番,不由得更加疑惑不解了。

    秦姑虽已上了年纪,但再老也不过花甲,素来又没什么隐疾,怎地一个极为寻常的风寒便能将一个人致死?

    且还让他们师徒二人都束手无策一筹莫展,这事实在是蹊跷。

    “师父,秦姑她都说了些什么话?”

    “我都不愿去听了,便更不愿记住了。秦姑每隔一日会在黄昏时分神志稍稍清醒一盏茶的时辰,今日正好会醒,你便听她亲口告诉你吧。”

    捡完了药草,沈灼华拍了拍手站起身来,双眼自众人的身上转了又转,方才颇有些无奈的冲阿月道:“你去弄些吃的,给这俩小姑娘先垫垫肚子。她们二人这一路恐怕都没吃什么东西,眼看着这都下午了。”

    阿月大手一拍后脑勺,只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先生您说的对,我都忘了。我这就去,这就去。”

第一百一十一章 回光返照() 
说着便拔腿就冲向厨房去了。

    “哎呀,当真是个榆木脑袋,一点儿眼力见都没有,回头怎么能娶上媳妇儿啊。”沈灼华不由得愁容满面的望着他的背影,转身也走了。

    齐念知道他定是回药庐去了,倒也不再追问什么,只转身向阿瑶道:“我现在累极了,想歇息一会儿。阿月做好了饭不必叫我,你们吃吧。”

    阿瑶讷讷的应了声。

    去了秦姑的房中,见路石依旧还在坚持守着,齐念便淡然道:“你且出去吧,有我在这里就行了。”

    路石许是许久没见着妹妹了,心中也攒了许多的话想要说,便也就痛快的应了声就出去了。

    齐念在他身后关紧了门,深吸了口气,方才又回到了秦姑的床边。

    她看着这躺在床上几乎要死去一般生气微弱的秦姑,这是不论前世还是今生都最为疼爱她的至亲,就连爹爹与姨母都不曾似秦姑这般,感情已然一点一滴的都渗入了自幼这十几年的光阴中,直至融入骨血如何都无法分离。

    想着不由得泪水又要漫出眼眶,齐念忙狠狠的擦了擦面颊,将这悲伤的情绪收一收,便在床边坐下了。

    师父终究是男子,若是陌生女子倒也罢了,该如何诊治便如何下手。但秦姑与之比邻足有十多年了,自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且他平日里最爱的便是秦姑所做的饭食,齐念当初也是因为这方能得他一番教诲学有所成,是而也算是将关系拉的很近了。

    既是关系太过熟稔,便有了这诸多的不便与顾忌。

    齐念现下想要知道的是,秦姑这身上究竟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疾,竟让他们师徒二人都查不出。

    略定了定心神,她轻轻的掀开了被子。

    取出银针抹了些药粉,一路自手腕往上施针,直至后背肩胛骨处。

    这般悉心细致的慢慢扎针摸约过了两盏茶的功夫,齐念的额头已然冒出了细小的汗珠,眼底更是显露出些许疲惫。

    秦姑虽一直都未曾醒来,面色却是缓和了许多,连一向苦深微皱的眉头都放松了下来,仿佛睡着了一般安然平和。

    齐念小心翼翼的以双手隔着她的衣物平缓均匀的按压着她全身上下,心脏犹如擂鼓般振振有声,脉搏却是跳动微弱犹如气若游丝,额间冰凉一片,身上却是滚烫欲焚。

    愈是探查摸索,齐念的脸色便愈加难看。

    终于,在秦姑腰侧的一处地皮肉,让她发现了不同寻常的地方。

    以手指细细描绘隐约能得知那是一条长长的伤疤,许是年岁隔得太过久远的原因,那道伤疤已然淡却几乎隐入了肌肤之中。

    掀开衣物将那伤疤露了出来,虽已是经年旧伤了,如今瞧着却依然是触目惊心。

    齐念虽自幼在秦姑身边长大,与之亲密更甚于爹爹,但却是从不知道她竟曾受过如此之重的伤,更不晓得是因何而来。

    聚精会神的看了看这道疤痕的位置,又不轻不重的按压了几下,齐念的心中忽得闪现出一个惊人的念头来。

    她犹自不敢置信却又忍不住这突如其来猜测接踵而至,直叫她难得的惊慌失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强自镇定下来,齐念僵直着身子为秦姑穿好了衣裳盖上被子,在床边思索了许久都不得其法,仿佛被钉住了双脚一般无法动弹。

    她实在是害怕,那个看似荒唐却最有可能的念头,真的残忍的曾在秦姑的身上发生过。

    发了许久的呆,直至床榻之上传来一声轻微的呻吟,方才让她拉回了思绪。

    秦姑这病一发不可收拾,已然持续了半年有余的光阴了。

    起初尚还能咬咬牙撑一撑,而就在月余时光前,终于是撑不住了,只能终日昏昏沉沉的在床上度过。

    她本以为自己是撑不了那么久的,但心中总有个时常牵挂的小人儿在她的脑海中笑啊跳啊,叫她不能忘怀,更是无法割舍。

    那是她的小主子,是她自幼拉扯长大的念儿。

    最近能够清醒的时间更是大大的缩短了,便叫她的脑子更加混乱了。是而她刚醒来时,还以为站在床前这个让她魂牵梦萦日思夜想的身影,是幻觉,是梦境。

    直至那孩子一头扑入了她的怀中,强忍着泪意细碎的哭泣道:“秦姑……”

    她搂着这个真实且熟悉的小姑娘,这才恍然觉悟,原来竟不是在做梦。

    她不由得大喜过望,粗糙的双手摸索着齐念的脸颊,浑浊的双眼中滴下了泪,“念儿?是我的念儿回来了、回来看我了……”

    齐念再也无法忍耐,嚎啕大哭道:“秦姑!是、是我,是你的念儿回来了……”

    原来在外面无论多么所向披靡多么镇定自若,只有回了家扑进至亲之人的怀中,孩子终究还只是个孩子。

    卸下了肩上的重担与头顶的光环,依旧还只是从前那个爱哭爱闹任性脆弱的小孩。

    秦姑向来都是温和待人直爽友善,连带着教导齐念都是喜笑不喜泪,即便是遇见再如何伤心难过的事情都不要哭,毕竟流泪是最不能解决问题的行为。

    是而她抹了把眼泪,搂紧了齐念,便勉力笑道:“回来了就好,还哭什么呢。我便是今日就死了也值了,能见到我的念儿最后一面,当真是此生无憾了……”

    齐念抬起泪汪汪的双眼看着她。

    许是刚刚经历了大喜的情绪,秦姑此时那瘦的几乎脱相的面容上竟泛起了一片不正常的潮红色,便是连说话都似是有些困难的略喘着气儿。

    齐念静观她这不同寻常的病容,知她此时已然是回光返照大限将至,顿时不由得悲从中来,双颊又滑过了两行清泪。

    秦姑应是知晓自己的身体状况,倒也不再强求,只静静的看着她,忽得虚弱一笑,“你这孩子,自幼便特别早慧,且自从你十岁起便格外的懂事伶俐,是而我也对你很是放心……若不是这般,我又如何肯让你小小年纪便一人独自回去那你自幼便从未去过的齐府……”

    “秦姑,我在齐府住的一直都很好,你不必再挂心于此。”齐念倒也不想再让她刺心,抹了面上的泪珠儿,便强作镇定道:“爹爹他会保护我的,且你也说了,我自小便特别厉害,没人能欺负我。”

第一百一十二章 秦姑病逝() 
“这个是自然……我不光瞧着你渐渐长大成人,也曾是你娘自幼便服侍在身边的乳母。你同你娘比起来,确实要比她厉害多了……能保护自己,且有主意,这些都是你娘所没有的……是而我也就安心些,至少你不会再像她一般,终此一生都无比悲惨,最后就连死,都无法瞑目啊……”

    世人都说人死之前,脑中会一一浮现这此生曾经历过且印象深刻难以忘怀的事情。

    看来秦姑的这一生,满打满算的应该都是她们母女二人吧。

    齐念眼眶红肿酸涩,却因着秦姑一向都不喜欢看人哭,是而便强忍着,将头伏在她的膝上,闷闷的道:“娘亲她许是太过良善了,才叫人轻易欺负了去。如今这世道向来都是人善被人欺,我不欺负旁人,但也绝不叫他们欺负了我。”

    秦姑听着似很是欣慰,抬起了手一下一下的轻抚着她的后背,声音却愈加低缓了下去,“你这样想很有道理,想必便是你娘在天有灵,也定会深觉慰藉。我本只是个斗大的字也不识一筐且又丧夫失子的粗使仆妇,幸蒙老爷夫人抬举,方才做了二小姐的乳母……这一晃已然几十年过去了啊,无论是天灾还是人祸,我都不能护小姐周全,才叫她抱憾而去,我这些年没有哪一日是不自责的……只是如今倒叫我觉着圆满了些,我的念儿这般有本事,便是不在我的身边也不叫人欺负了去……我这心中,终究是圆满了啊……圆满了……”

    她的声音渐而低弱了下去,直至全然无声无息。似小时候齐念夜间睡不着觉非要搂着秦姑不肯撒手,那时她笑意盈盈的轻抬起一双犹如蒲扇般种满了老茧的大手一下又一下的轻拍着她的后背,口中轻哼着低柔好听却分辨不出歌词的小曲儿,让年幼的齐念渐渐陷入黑甜梦乡,一夜好眠。

    而在此时,那双温暖的大手已然永远的停留在齐念的后背之上,再也不能轻轻的抬起,再缓缓的落下了。

    齐念本以为自己眼中的泪已然流尽了,却不曾想,还是静默的浸湿了这一床被。

    日落西山时分,天地之间已然收回了最后一丝光亮温暖的余晖,夜幕即将降临。

    待秦姑这间屋子的房门再次打开的时候,齐念已然擦干了泪,也收敛了面上的哀戚之色,只一派平静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阿瑶实在是有些担心她,毕竟事出反常必有妖,她本不该这般沉着镇定的。

    沈灼华眯了眯眼看着他这个自幼便格外有主意的小徒儿,倒还真是有些摸不透她现下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

    齐念忽得抬起了脚步,径直走了过来。

    沈灼华瞧着她这静谧如水的神情与安然若素的眸光,忽得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她止步于他面前,声调平平的道:“师父,秦姑她已经走了。”

    “唉……看来她还是没能熬过去。”沈灼华不禁一声轻叹,“她本该支撑不到今日的,只是太过想念你,反倒叫她吊住了一口气,没那么轻易的去。只是今日你回来了,圆了这个心愿,怕是那口气松了,便也就捱不过去了。”

    “这些我都知道,师父你不必再说了。”齐念这口吻虽波澜不惊,却还是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干涩的眼眶,方才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我现下想要知道的是,秦姑究竟因何而死。”

    沈灼华不禁有些疑惑,抬眼看她,“你这话什么意思?”

    “师父你且随我来。”齐念伸手拉住了沈灼华的衣角,把他牵到了房中,转身边关紧了房门边向外道:“你们且先等等,别急。”

    门外站在院中的三人不由得纷纷点头。

    阿瑶面带忧心的上前了几步,站在廊下守在了门前。

    阿月倒是个心中十分藏不住话的人,他忍了忍终究是没忍住,只凑了过去低声问道:“阿瑶,这小姐她一向都似这样把眼泪往肚里咽么?”

    阿瑶本就心情不畅面色不愉,偏生他还这般没有眼力见硬往上凑,便不由得冷笑道:“我家小姐素来就是铁石心肠,她为何要哭给你看?”

    他正要再问,却被路石给扯住了,将嘴一捂便拖去了后院。

    阿瑶格外惆怅且耳根清静的坚持守在门口。

    齐念反手关上了门,领着沈灼华来到了秦姑的床前。

    因着秦姑得的是顽疾且拖了几乎半年之久,是而就算她往日再如何爱干净勤打扫,如今这屋中也有些灰尘的气味了。

    且这不治之症又是因伤寒引起的,治疗休养期间最是不能见风,所以这门窗终日里都关得死死的,许久都不能开窗透气了。

    这师徒二人就在这略显憋闷且黑暗的房间中特别沉重的站了会儿,齐念方才忽然道:“师父,我刚刚查看过秦姑的身体,在她左腰侧边有一道细长的伤疤,我瞧着实在是不简单,所以就仔细的检查了一番。”

    沈灼华不由得眉心一跳,问道:“如何?”

    “秦姑的身体里,似是缺少了什么东西。”齐念强迫自己忍住十分迫切的心情,将心中那份浓重的酸楚也强压了下去,斟酌着用词沉吟道:“或许可以准确点来说,她的左腰侧,似是少了个器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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