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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重生之金牌庶女-第58部分

小说: 重生之金牌庶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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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人死如灯灭,去了之后在这人世间便再也没有了意义,即使尚有气泽残存,也会随着生者的记忆渐渐消散,直至全然不见。

    但若是都这么想,恐怕这世上便也就没几个人了。

    算上去齐念也能说是曾死过一次的人了,于活着并没有多大的执着,只是一心想着要保护自己的至亲,不再像前世那般留下无穷无尽的遗憾。

    可是她这样机关算尽费尽心思,依旧没能留住姨母与秦姑的性命,还叫她们一人抱憾而终,一人苦难终生。

    于前世而言,就算她已然重生一次,也并无多少变化。

    那么既然如此,她在这世间走过两遭,又有什么意义呢?

    带着这个令她无比困惑的难题,她随着沈灼华的张罗之下,将秦姑妥善的下葬在了一处风景清幽荒无人烟的好地方。

    茫然举目四顾了一番,忽得只觉这里有些眼熟。

    对了,这是九岁那年她年少顽皮,因在山间挖参玩得久了些而致回家后得了热病高烧不退,秦姑吓得跟什么似的,忙到处烧香拜佛求得神仙符咒,就埋在了这里。后来她的病好了,再来这里还愿祈福的时候,便挖出了那一块据说是山神所赐的玉珏。

    想到了这里,她不禁伸手入怀中,摸了摸那块触手生温的莹白羊脂玉。

    真好,它还在,虽然之前有人想将它夺去,却叫她给守住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日暮穷途() 
耳边忽得传来阿瑶忧心忡忡的声音,“小姐,你若是伤心就哭出来吧,别这样憋着,叫我看着挺害怕的……”

    齐念这才回过了神,目光萦绕间只见众人都在看着自己,双眸凝重面含哀戚。

    她不由得带着倦意微微一笑,“我之前是挺伤心的,不过现在不了。再如何伤心秦姑也不能活过来,她终究都是要沉睡在这黑压压冷冰冰的地底下,不过数年便会化作一副白骨,尘归尘土归土……不知故人,不念前生。”

    沈灼华皱眉道:“念儿,你莫不是魔障了?”

    齐念反倒笑的双眼盈盈生波,问他,“师父,究竟何谓魔障?我只是想通了一些事情,又想不通一些事情而已。”

    说着她便摇摇晃晃的转过身,逆着风,迎着清晨微微刺目的晨曦,跌跌撞撞的走了。

    阿瑶忙想跟上去扶住她,却被沈灼华给叫住了。

    “让她一个人走,她总会想明白的。”

    阿瑶素来都是一根筋的人,她在下定了决心认齐念为主后就连一手教导她的原主人的话都不听了,也曾与自幼便相依为命的兄长大打出手过,就别提这个须发皆白的怪老头了。

    但这时她眼看着小姐那瘦削的背影渐行渐远,忽得就听进去了那老头的这句话,乖乖的连一步都未曾追上去。

    因着她在那副貌似柔弱实则十分坚强的身躯之上,第一次看出了迷惘与不知所措。

    这让她感到很陌生。

    将秦姑送走了,齐念回去又窝回了她睡了十几年的小床上,自头天上午一直睡到了第二天的清晨,整整睡了一天一夜。

    期间阿瑶曾往她口中灌过一次沈灼华亲自熬的苦药,只光闻着那味道就能让人腹中翻江倒海想吐了。

    也亏得他定力好,竟然端来时还面不改色的。

    阿瑶只兀自强忍着,又是憋气又是换气的好不容易待齐念面色淡然的全给喝下去了,便忙推门出去,深呼吸了好几口气。

    许久方才缓和了过来,待她将药碗送去厨房时,发现阿月正蹲在后院的井边大吐特吐,几乎没将肚肠都给吐出来了。

    路石捏着鼻子站在一旁给他顺着后背,抬头便看见阿瑶正满面疑惑的看着他们俩,便不由得有些尴尬,苦笑道:“先生喊人去烧火炖药,阿月跑得没我快。”

    阿瑶看着阿月那双泪汪汪的眼眸加上通红的面颊,不由得心中了然。

    也多亏了这些汤药,这几天几乎粒米未进的齐念在清晨起床时,竟觉得整个人都精神焕发神采奕奕的,真不似是消沉了数日的模样。

    秦姑这事出的实在是突然,齐府中那摊烂摊子尚还未见结局,虽然已经是定局的事情了。但齐念总有些心神不定,便就向沈灼华提出了辞行。

    她如今已然不是当年那个总跟在自己身后像个小大人似得问东问西的小姑娘了,而是齐府中名正言顺的四小姐,这座小山村已然不是她能长留的地方了。

    沈灼华心中当真是感慨万千,本还想多留她几日,好叫他那傻愣愣的七小子回来与她见一面,现下看来是不能成行了。

    是而他只送给了他这小徒儿几本珍藏的医书,十分潇洒道:“如此,你便先行回去吧。这几本书我记得你曾经很想看来着,只是那时你年纪尚小阅历不够,看了也是强吃硬塞没多大用处。我看你如今倒是长了不少见识,眼界也开阔了不少,就带回去多学学吧,总归是有益处的。”

    齐念亲自接过了抱在怀中,感激道:“多谢师父,徒儿回去一定好好看好好学,不叫师父失望。”

    沈灼华又想了一想,破天荒的竟似斟酌着用词,方犹豫道:“我那七小子,你知道他整整年长你五岁,如今都已然到了行加冠之礼的年纪了。只是他一直都未曾娶妻,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不知你可知道,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自打他一开口齐念便已然心领神会,这老头当真是不比当年性情古怪了,当初他虽与小七明面儿上占了个父子名分,但实则一直都很不对盘,整日里跟斗鸡似的恨不得时时都闹得乌眼青。

    今日竟不知中了什么邪,居然替小七说起好话来了。

    齐念连忙从善如流道:“你且只看他弱冠之年都没娶妻,我如今已然及笄,又何曾许配人家了?师父这话我心中跟明镜似的。”

    沈灼华这才觉得全身心都舒畅了,欢欢喜喜的将齐念与阿瑶送到了村口,道了别,就各自离去了。

    来时不过两三个时辰的路,去时竟自上午走到了黄昏时分。

    倒不是齐念怕苦怕累不肯疾行,只是她的身体状况实在是不允许,便只好走走停停,还在曾第一次见到阿瑶的那个小酒馆歇了脚,吃了些东西。

    骑马这件事,当真是很能考验人的体力与精神。

    好不容易回了天阴城到了齐府,却在老远的街巷上远远望过去,齐府门前的廊下竟挂上了几对硕大的孝球与白色纸糊的灯笼,门上贴了泣血哀丧的对联,就连守在门口的两个护院的衣襟上都扎上了白布,满面哀戚。

    齐念看着这白茫茫的一片,顿时只觉得心跳蓦地加快了许多。

    这场景她简直不要太熟悉,之前府中接二连三的有人去世时,就是这样的架势,却全然不似现在这般隆重。

    难道是……周氏强要保全脸面,竟还没让爹爹来得及一纸休书送去长乐城荣国公府,便自寻了短见?

    不,周氏不是这样的人,自戕本就是很需要勇气的。

    那、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心中愈是胡思乱想,齐念的脚步便愈来愈快,到最后几乎是飞跑着奔入了齐府的那座大门。

    门口那俩护院满面惊异的本想拦住她,却只被紧跟随其后的阿瑶三两下便制服了,丢在了一边。

    齐念飞快的奔入前院,连大气都尚未喘上一口,便被迎头撞入眼中的那座灵堂,给彻底的惊震住了。

    前世最为惊悚的噩梦,竟就这样一步一步的,不动声色的,将她引入了一早便布置好的陷阱边,狞笑着眼睁睁的看着她一脚跨进去,自此万劫不复,日暮穷途。

    满院前来吊唁的人都以诧异的目光看着这个如同失去了灵魂一般的女子,僵直着腿脚不让人也不避物,就这样跌跌撞撞的直往灵堂中去。

第一百一十六章 前世噩梦() 
周围的鼎沸的人声她只视若不闻,头上扎着白布的家仆与那些披麻戴孝的一张张或熟悉或可怖的脸她也似看不见。

    周氏站在灵堂之中,眼角眉梢尽是得意的春色,呼喝着下人们上去阻拦她,却只被紧跟在其后的阿瑶全都挡了过去。

    齐念一脚踏入那挂满了挽联祭幛的灵堂,举目望去那香案之上两根硕大的白烛之间,端放着一个新刻的牌位,上书着“先夫齐公讳君良之灵位”几个触目惊心的大字。

    乍一看这牌位,她双眼一黑几乎昏厥过去。

    只是光看见一个灵位又如何,她犹不死心的强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拖着沉重的脚步便往那香案之下的漆黑棺柩边去。

    跪在一旁正披麻戴孝头插白花的齐姝正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见此忙抹着眼泪上前去拦她,边骂道:“齐念!你这个不孝女!爹爹骤然感染了重病于昨夜去世,那时你在哪里同谁鬼混?如今竟还敢大闹灵堂,全然不顾我齐家的颜面!你当真是不孝不悌不顾廉耻!”

    站在下首的众位宗室亲族纷纷指指点点,议论声不断。

    阿瑶冷着脸守在齐念的身边护着她一直畅通无阻的往前走,正走到齐姝面前时,齐姝一见着满脸煞气的阿瑶,愣了愣,顿时便作娇弱无力之状哭骂着闪到一边去了。

    果然,对待这些无事生非人云亦云的指责,碾压式的暴力要比苍白的解释有用多了。

    齐念在阿瑶的保护之下,方才径直奔到了那口漆黑沉重的棺柩旁,惨白着一张脸直勾勾的往里望去。

    里面直挺挺的躺着的,正是齐府现如今的家主,也是一直以来最为疼爱她的父亲,齐君良。

    他面色青紫口鼻肿胀,虽有被仔细擦拭过得痕迹,但许是停尸久了些,依旧能流出少许的黑血来。

    齐念直愣愣的看了这片刻,忽得全身都泄了力气,往后仰躺着昏死了过去。

    阿瑶眼疾手快的一把抱住了她,才没叫她狠狠的摔在地上,免了那皮肉之苦。

    众位来宾以及齐府上下顿时都被这突然的变故给唬住了,皆目瞪口呆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直到被眼眶通红且含着泪的三姨娘紧紧拉在身边的齐南死命的挣脱了她的手,那孩子推开了所有挡在他面前的人,不顾一切的扑了过去抓住了齐念的衣袖,喉中发出惊天动地的哭喊声,“姐……姐!”

    齐念这次并不似前两次,以陷入沉沉的睡眠治愈心中的伤痛,调整了心态再醒转过来。毕竟曾经她总以为日子终究还是要好好过下去的,不能下手太狠,也不能赶尽杀绝,事事点到为止即可。

    前世的生活虽过得十分失败惨不忍睹,但老天怜悯让她重活了一世,她便要好好的活着,将前世的遗憾全都一一补起来,全都会好起来的。

    但是且看看如今,依旧是如同前世一般,秦姑与父亲相继逝去,就连她一直都以为是上天的恩赐,姨母都在她面前凄惨的死去。

    她现在还有什么?

    一无所有!

    那还在惧怕着什么?

    无所畏惧!

    因着之前那几日过得实在是对不住自己,是而在那灵堂之上,骤然见到前世曾一度都不敢回首的噩梦重现之时,她终于撑不住了,在断弦之际便也就失去了知觉。

    在这场冗长而又散漫的梦境之中,她急切的想要醒来,却始终都不能如愿,依旧深陷于一片周围都雾茫茫的虚空里。

    待她终于脱身而出时,已然是两日后的黄昏了。

    一睁开双眼,阿瑶那张充满着忧虑的小脸便渐渐映入了眼帘。

    “小姐,你醒了?”阿瑶忙俯下身察看着她的状况,边低声道:“小姐,之前你一直睡着我不便做什么,如今你既已醒,咱们便走吧。”

    齐念就着她的手缓缓坐起身来,倚靠在床头边,微微启唇似是有些迟疑,“走?为何要走?”

    阿瑶虽然很想告诉她为什么,但又怕她心伤难过,便只欲言又止道:“如今老爷也已然出殡下葬了,小姐你还留在齐府便没了任何意义……那何必还要在此受人掣肘呢?还不如咱们回去行山村,或是去长乐城找公子……天下之大,咱们去哪儿都比留在这里好啊!”

    “阿瑶,你说的对,我们确实要走,但不是现在。”因着多日昏睡未进粒米,只是有阿瑶时时守在床边灌了些水给她。但不知怎地今日似乎连水都没有了,是而她现在面色苍白唇色发干,就连说几句话都觉得喉头干涩难受,“毕竟我爹的仇还没报呢,似我这般睚眦必报之人怎能轻易的甩了手去。”

    阿瑶面带难色正要开口,却只听门外忽得传来一阵粗鲁震天的拍门声,外边一个婆子粗声粗气的边拍还边高声道:“四小姐已经两天都没吃饭了,竟还不饿么?就算老爷骤然去世,四小姐在外也不知在和谁人厮混竟彻夜不归,没能赶回来为老爷送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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