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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重生修正系统-第38部分

小说: 重生修正系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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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白猫蜷缩在她身侧的座垫上,呼呼大睡,王妧不由得想起它闯入软禁她的小屋时的情形。

    开在屋檐角落的小窗容一只体态轻盈的小猫通过绰绰有余,它抖擞掉一身从郊外沾来的尘土,威风凛凛地走到她面前。赵玄又惊又疑,最后任她离去。

    此时她手里拿着六安给她的香囊,左右摆弄把玩。六安说他在这个香囊上用了十三种针法,王妧不信,细细摸索也只找到了六种。

    六安解释说,他是情急之下才给了她这个香囊。其中装着他调配的香粉,一味鼠尾、一味兰草,辅以南沼深林中的无名香料,香气极淡雅,最重要的是,小白猫对这种香味十分敏感。在六安的有意训练之下,成果很明显。

    王妧伸手揉了揉小白猫头顶的绒毛,轻轻叹了一口气。她眼尖地发现小白猫的耳朵颤动了一下,倒像是听懂了她的叹息一样,十分有趣。

    从滁州去湖州,少说也得用上十天八天。过乌山,渡泂江,若有游兴,还能绕一段路去访一访林丘隐士的故居。可惜,王妧没有这样的闲情。为了尽快赶到湖州,二人还抄了捷径。

    初冬的寒意使山林中的人迹渐稀,有猎户偶尔进山打些野兔,遇见两个衣着、风度与己辈截然不同的年轻男女,还以为是山里的精怪化作人形,出来蛊惑进山的人。

    猎户装作目不斜视地绕过停在路旁休息的二人。

    王妧本也不多作理会,谁知六安突然感慨似地说了一句:“这山路也太难走了,也不知道还要走多久才能到新昌呢。”

    这样简单的一句倾吐旅途辛苦的话,却令猎户放慢了脚步,最后在二人四五步远的地方停下来。

    “这位大哥,不知道去新昌还有多少路要走呢?”六安站在原地,面向着那猎户发问。

    猎户身形健硕,看上去只有三十许年纪,六安叫他一声“大哥”并不突兀。

    “出了山林,往南走就到新昌了。”其实,他家所在的村落就在前往新昌的必经之路上。只是,这两个过路的旅人来历可疑,他觉得自己还是少招惹为妙,故而,他只用含混不明的话来回答。

    等过了新昌县,湖州城也就不远了。王妧在马车旁活动手脚,二人的对话听在她耳中,却激不起她心中半点涟漪。抬头看看天空,阴沉沉的,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湿冷的空气灌入肺腑,整个人精神为之一振。

    “听说新昌盛产一种梅子酒,真想马上赶到新昌,尝尝那梅子酒是什么滋味。”六安接着说道。

    王妧侧脸去看六安,发现他抿着唇、露出一副对美酒十分向往的神情。王妧又看了猎户一眼,语气有些不屑:“我不信那梅子酒比我们家里的酒还要好。”

    她这一开口,倒像和六安讨论了一路新昌美酒、最终也没被六安说服似的。六安以轻笑来回应她。

    猎户啧巴一声,接了王妧的话说:“这你就不知道了,新昌酒的名气可不是吹出来的。两百年前,新昌可是沟通南沼十三部的大城,唯有新昌美酒能让各部首领停下干戈,开怀畅饮。你们说的梅子酒只是其中一种,家家户户都会酿,味道也有区别。你要真好酒,就该去县东找榆钱树下的十里飘香花五娘,她人又美,酒又醇,包管你喝过一次就忘不了。”

    最后一句却是对六安说的。

    王妧眉头皱了皱,她不明白六安的用意。这种对话实在是没意思透了。

    猎户见王妧脸色有变,不由得干笑一声,抬腿就要走。六安连忙朝他摆摆手,走上前几步,低声解释了几句。那猎户听得连连点头,最后神色复杂地看了看王妧,和六安互相别过后才离开。

    “你和他说什么呢?”看猎户走得远了,王妧才问道。

    “旅途漫漫,难得遇上一个大活人,我当然要缠着人家多说几句。”

    王妧这一路上话少得可怜。为着张伯在她身边放了几个盯梢的人,她赌着一口气,非必要的话不说,非必要的事不做,连六安故意和她搭话,她都甚少理睬。

    归根到底,受气的只有他六安一个罢了。所以,六安故意这样说,吊起王妧一分好奇足矣。

    王妧撇嘴不语。六安一定是说了她的坏话,猎户才会用那样的眼神来看她。

    很快,二人便启程了,没想走到半路,却又遇到了原路折返的猎户。

    六安驾着马车迎上去招呼,视线落在猎户纠结的面容上。

    “兄弟,有些事不说,我心里过不去。”猎户的忧虑明晃晃写在脸上,“你们去新昌,喝够了,玩够了,就回家去吧。千万别想着趁便去见识湖州的风俗人情,这对你们没有好处。”

    看起来,他把这些话憋了一路,难受极了才返回来告知二人。说完,他仍未放松,只因为他没有说出阻止二人去湖州的原因,也怕自己的一片好心被当做多事。

    “这……湖州不是太平得很吗?”六安面带难色,“我们确实打算顺道去湖州。大哥,你话可不能说一半,若是出了事,我可没法子向我家姑娘交代啊。”

    马车里,王妧坐不住了,她掀起帘子,不吐不快:“对我们有没有好处,那得看是什么事。有些事对你来说是天大的麻烦,对我们来说却只是芝麻小事而已。”

    王妧目空一切的口气恰好戳中了猎户的心事。他憋红了脸,一声不吭,生硬地调头便走。

    六安侧过脸去看她。王妧愣怔无语,还微微露出一丝诧异的神色。

    “你看轻他了。”六安在她耳边说道。

    她听明白了六安的话,顿时懊恼不已,跳下马车就去追人。

    猎户听见身后的动静,原本又急又快的脚步放慢了些许。被王妧追上后,他板起脸来,一副不愿与其多说的模样。

    “是我言语无状……”认错的话到底很难说出口,王妧确实没想到对方有骨气,也有傲气,和她一样,发起脾气来谁也不认,更懒得与别人多费口舌。

    终于轮到王妧吃些苦头了。六安悠悠然把马车停到一旁,坚决不插手这出王妧自找的好戏。

077 靖南王(五)() 
王妧摆出认错的态度时,姜乐便消了气。

    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对他来说还是个孩子呢。他和一个孩子置气,老脸又该往哪里搁?一副天生的热心肠,这是怎么也改变不了的。

    “罢了罢了,反正我话已经说了,你们听不听是你们的事。”他摆摆手,这件事就算打住了。

    王妧低着头,没再追问,任对方离去。

    “看够了?”王妧对着六安抬了抬下巴,眼里带着不悦。

    六安点头笑了笑。王妧难得服软,这种情形下要她周全考虑实在是苛求了。

    “湖州是非去不可的。”王妧像是要说服自己,随即发现自己没有追问出不能去湖州的原因真是失策。若是问出来了,自己好歹能做些准备。如今徒增烦恼,还不如不知道呢。

    “我倒是有个主意。”六安不怀好意地看了来时的路一眼,“跟在咱们身后的可不止一条尾巴,如果想要投石问路,他们就是现成的石子。”

    王妧面上不显露,心中却已起兴。

    “怎么说?”

    六安遂与之附耳低言,如此如此。

    王妧嘴角一动,说道:“就照你说的办。”

    马车再次缓缓启动。等到天色刚刚擦黑的时候,他们也抵达了新昌。

    ………………………………

    靖南王深受南沼百姓爱戴,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王府的围墙并不高大,占地也不宽广,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相邻的演武场。演武场兴建至今不足十年,却处处透露着被时间打磨过的厚重。比如怀义堂中的那口宝鼎,便是高祖皇帝赐给南沼的国器。

    夜幕下,留在演武场操练的兵士不多,由一位青年官长带领着,挥舞着长枪和盾甲。

    “开小灶”在他们眼里并不是光彩的行为。只有白天不努力,跟不上进度的兵士才会被要求这么做。姚校尉不苟言笑,直到兵士们筋疲力竭,才放他们离开。

    陈舞提着两条酸软的腿,麻木地走出演武场大门。

    往北直走,折入南离街,没走几步就来到一处宅院,他一看见门前那对青色的石狮子,便立住脚。

    他合上双眼,几个呼吸过后,当他睁开眼睛时,脸上的疲惫之色已一扫而空。

    战战兢兢地入了门,逶迤来到厅中,陈舞刚一现身,就听到陈柘的数落。

    “三弟,你也太死心眼儿了,咱们不过是走个过场,王爷又不会真叫咱们上阵去杀敌,你这么卖力给谁看呢?”

    陈舞和他一母同胞,可身为弟弟的陈舞却远远不及陈柘机灵。陈柘有时候也会换一个说法,说弟弟老实巴交,陈舞能分辨哪一种情形是兄长的奚落。

    “哎,别这么说。”厅中另外一人是个年纪稍长于陈氏兄弟的青年,他名叫范从渊,也是这座宅邸的主人。他朝着下首的位置抬了抬下巴,让陈舞入座。

    “三弟上进,王爷自然会欢喜。”范从渊同样称呼陈舞为三弟,而他口中的“王爷”指的便是统领南沼的靖南王。

    三人同是靖南王的儿子,未上宗谱,甚至未能继承靖南王的姓氏。三人默契地闭口不谈这件事,因为他们心里清楚:靖南王妃无子,他们之中无论哪一个获得靖南王的承认,也就等同于获得继承靖南王府的资格。

    陈舞腼腆地笑了笑。

    “大哥,二哥,我从演武场过来,实在是渴极了,能不能让小弟先喝口水。”

    陈柘听了,将自己的茶杯递了过去。陈舞站起来接了,仰起头“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半热的茶水。

    范从渊觉察到一丝窘迫,可对方二人表现出来的“兄弟情深”,恰巧把这丝窘迫给压下了。

    陈舞解了渴,精神一振,开口问道:“大哥叫小弟来,所为何事?”

    先聚头的二人明显没有把困扰他们的问题解决,陈舞露出迫切而又困惑的神情。

    范从渊嗤道:“不就是春耕舞的事么!”他不认为陈舞能帮得上什么,只要别给他添麻烦就行了。

    另一边,陈柘已经对陈舞解释开来:“献舞的舞师里头有一个女子莫名其妙地失踪了,市井里传出流言,说那女子已被人杀死。大哥头一次领了这么重要的差事,可现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大哥也没法向王爷交代。”陈柘一副无计可施的样子。

    陈舞也是面有难色,他看向范从渊时,眼里的关切表明他绝不会对大哥的难处袖手旁观。

    “大哥,我有一计。”他像是突然之间灵机一动,想出了一个可行的办法,但他却吞吞吐吐地不敢说出来。

    范从渊不知道陈舞又冒出了什么愚蠢的想法,虽然听听也无妨,但是,听完之后却不得不想些好话来搪塞,这就让他十分厌烦了。

    “他害得四弟……我不想看到他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明明,我们才是王爷的亲儿子。”陈舞哭丧着脸,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

    机灵如陈柘,马上由这话想到了陈舞尚未言明的计策。

    “大哥,干脆把这件事推到赵玄头上!他劣迹斑斑,会干出这种事也不稀奇!”陈柘脱口而出。

    范从渊心中先是一喜,如此他的难题总算有解了。可他又想起一事,不由得叹气说:“我有一段时日没见到他了,听说他不在湖州,也不知道在哪儿寻快活去了。无凭无据,他要推脱也不难。”

    他把眉头皱得紧紧的,摇着头连说了两次“没用”。

    “赵玄不是最讨厌人打探他的行踪吗?大概连王爷也不知道他这段时间去哪里鬼混了。单看他养了一院的美貌婢女,就知道他绝对做得出这种事!”陈柘有心说服范从渊,特地挑了赵玄身上最让他们看不过眼的事情来说。

    范从渊终于长出一口气,这是他放松、笃定的反应。

    “可是大哥……”

    小弟陈舞的一声呼唤,让范从渊的眉头又拧了起来。要不是看对方刚刚帮了自己一个大忙,范从渊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心平气和。

    “说吧,可是什么?”

    “我是担心等将来事情查清楚了,如果真不是赵玄做的,该怎么办呢?王爷会不会认为是大哥无能?到时候大哥还是会受到连累的。”陈舞的神情如同他话里说的那样忧心忡忡。

    范从渊沉默了一阵,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078 靖南王(六)() 
灯火把范从渊的脸映得分明,笑声从厅中传出,却没有惊动什么人。

    “我会好好筹划此事。三弟,是大哥错看你了!”范从渊对这个今日接连带给他惊喜的异母兄弟有些刮目相看了,他转头对陈柘说,“你常说三弟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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