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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宁为长生[重生]-第37部分

小说: 宁为长生[重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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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着路上空闲,楼尚书又拿出一叠图稿来,正是水龙车的图形,上面各处大小各个部件都标识得一清二楚。

    楼尚书耐心地和他们解说水龙车用途和运作,两个孙儿听得十分认真,朱定北也凝神听,没察觉时间的流逝,只觉不一会儿就到了田庄。

    将楼尚书扶下马车,楼安宁一蹦一跳地对朱定北道:“咱们先去看水龙车,等到午间在农舍吃饭。我以前来过一次,虽然吃的没有家里好,不过这里的野菜城里可没有呢,长生待会儿也得尝一尝才行,清爽可口,可好吃了。”

    朱定北笑话他:“你就记着吃了。”

    “这还能忘了不成。”

    他可一点都不觉得羞愧。

    六月的郊外虫鸣鸟叫,土路被晒得滚烫,也没有树荫遮阳,难得的是入目皆是青绿的稻禾,依山傍水并不让人觉得烦躁。

    “长生,快看,就在那里!”

    楼安宁拉着朱定北,指着一处。其实那水龙车在平坦的稻田里异常醒目,水流从轮上滚动水声哗啦哗啦想不注意都难。不过楼安宁孩子心性,急着献宝才不管别人发现没发现。

    楼安宁打头跑上田埂。

    稻田中的稻禾已经比孩子们的膝盖高,田里水流充沛养的它们精神饱满地站直。井形田埂窄长,不少地方因为过于湿润都有些松动,走起来想不沾一脚泥都不行。

    楼安康怕楼安宁胡闹跟在他身后,跟着是朱定北,楼尚书殿后。

    他正让楼安宁小心点,眼睛正往两边青葱稻田看,冷不防楼安宁回过头来朝他大叫一声!

    楼安康没防备吓了一跳,差点歪倒进水田。要不是朱定北在后面抓住他,这下丢人可就丢大了。

    “哈哈哈!”

    楼安宁见乖就跑,气的楼安康顾不上兄长风范在后面穷追猛打,兄弟两闹起来好几次都险些掉进水田里去。

    楼尚书在后面闲闲地叮嘱:“别压死了稻禾。”

    也不管前面闹疯了的两个听见没听见。

    朱定北见了也笑,快步跟在他们身后。

    溪流在稻田的一侧,走近水龙车前,飞溅的水汽迎面而来。

    楼安宁舒服地叫了一声,要是不楼安康拦着还想往前凑把这甘露淋上一淋。

    水龙车很高,朱定北后仰着脖子才能看到顶,被抽上来的水流打着白花,木头转动的声音与拍打的水声相得益彰。

    楼安康对他说:“这台水龙车搭上竹子能将水引得很远,你看路边另一头的稻田都靠它浇灌,这样就不怕引水麻烦了。我听阿爷说,那头农田还开了个口子多余的水从那里流出去,成了一条小河,那头的农户现在喝水就用的那条河里的水呢。”

    楼尚书正在检查水龙车,一边还和赶来的佃户了解水龙车的使用情况。

    楼安宁在旁边听了一会儿,耐不住寂寞地凑会朱定北身边来,同他说道:“长生,咱们秋天的时候再过来吧。那时候这里就变成一片黄色啦,咱们可以来和他们一起收割。还有你看这个长得有点像水仙草的东西,它叫石蒜,秋天收稻谷的时候它开红色的花可好看啦。”

    朱定北道:“北边的地干旱,没有这么多水。我记得那里的稻谷不需要浇灌这么多水。”

    他觉得新鲜。

    楼安康道:“我也听阿爷说过,不过鲜卑府种稻谷不好,玉米高粱还有麦子就不用那么多水。”

    朱定北点头,平州一代稻谷生的十分喜人,但再往内陆便很少有人能吃到稻谷了。

    楼安宁大声道:“等把水龙车带过去,那他们就不怕没有水用啦。”

    两人听得失笑,也不管他的孩子话。楼尚书说完了正事,又带着孩子们脱了鞋袜扎高裤腿下水田里亲自感受稻谷的长势情况。淌水田的感觉对朱定北来说很有意思,楼安宁弯腰摸了一把,找了一个大螺子塞到他手里说:“我去岁来的时候就吃过,可好吃呢。”

    楼安康见了直笑,说:“长生,阿宁的一番心意你可要收好喽。”

    朱定北看着手里吐着“舌头”的螺蛳,只好笑纳了。

第44章 长生中毒() 
第四十四章

    是日,朱定北几人在佃户家里吃了午饭,有歇了晌,与农户家的孩子上小山上掏了许多宝贝才意犹未尽地离开。

    没成想,回城的路上遇上了烨王府的车马,马夫连忙避开让道。

    烨王不赶路,听说是工部尚书楼家的车架,便下来打了个招呼,问了两句,烨王笑道:“楼尚书休沐日还往农田看顾水龙车,实在尽忠职守,为父皇分忧解难。烨深感惭愧。”

    楼尚书忙称不敢当。

    烨王转头一看两个一模一样的乖顺孩子,又瞧了眼有点眼生的孩子,逗他们道:“去岁还见了这两个小娃娃,当时可活泼地紧。怎么今日倒是老鼠见了猫似得,还和小王客气上了?”

    楼安宁头皮一紧。

    自那夜在花街搞出笑话之后,他可怕见了这位烨王,见他提起上次见面生怕他在楼尚书面前说出他的英雄事迹,顿时眼睛眨了又眨,想着对策。

    楼安康道:“烨王殿下,去岁年纪小还不懂事,长大了一岁就知那时冒犯了,还请殿下不要见怪。”

    烨王听了直笑,指着他道:“你是安宁吧,那这个就是调皮的安康了?你们兄弟长得一模一样,小王可猜对了?”

    楼安宁忙摆出一副和兄长别无二致的表情,语调一致道:“回禀殿下,我是安宁,他是我兄长安康。”

    “哦?”

    烨王在他们兄弟身上扫了一眼,状似疑虑。

    楼尚书见两个孙子不太自在,便出来解围道:“殿下与我同向而来,不知是?”

    烨王道:“庄子里有一处荷花开得很好,母妃每年都来看。今年暑气太旺,她又宫务在身无法成行,我便着了府中人去那里花了一副荷景,又摘一朵花送回宫里给母妃赏玩,不是什么要紧事。”

    楼尚书笑道:“殿下仁孝,贵妃娘娘一定十分喜欢。”

    烨王笑了声,又问说:“这孩子是哪家的?我看着有些眼生呢。”

    朱定北上前一步道:“镇北侯府朱定北,拜见烨王殿下。”

    其实他刚才已经和众人见过礼了,但被烨王提点,少不得又费些繁文缛节。

    烨王一听,合掌笑道:“这可巧了!”

    “早间向皇祖母请安,还挺皇祖母和阿衡说起一个叫长生的孩子,我说什么人这么讨她老人家喜欢还想着有机会见上一面呢,没成想,咱们如此有缘。”

    朱定北扯嘴一笑,口称:“劳殿下记挂,不胜惶恐。”

    烨王摆摆手,他不爱听这些虚的。又打量了朱定北几眼,见长相生的讨喜,又白又嫩的,实在不像是朱家的男儿,便和他又说了几句才告辞离开。

    楼家一行又回了马车。

    楼安康呼出一口气道:“烨王殿下倒是很有孝心。”

    楼安宁正怕他见了烨王想起那桩不快的往事,见兄长没给他脸色看,顿时笑开道:“烨王最爱干这种附庸风雅的事,你想呀,贵妃娘娘是凉州人,打小没养过荷花,到了洛京倒成了最爱了,我才不信呢。”

    谁不知道,皇帝陛下日理万机没有太多爱好,外人知道的就是他爱赏看山水画草,这荷花谁喜欢还不一定呢。

    楼安康咳了一声,不许他乱说。

    楼安宁见他阿爷都没表示,才不怕他兄长呢,话兴上头接着道:“贵妃娘娘就是这姓氏占了便宜。黄贵妃,皇贵妃,这日后要是她之外的哪位娘娘晋为皇贵妃之位,岂不是要被气死。”

    “阿宁,别拿贵人的事情说笑。”

    楼安康没好气地警告他。

    “长生又不是外人。”楼安宁嘟囔,但到底不再多说了。

    朱定北捏了捏他鼓起的脸,说道:“我听说贵妃还有一位五公主,也是今年出嫁?”

    楼安宁直点头:“华容阿姐是八月上旬,五公主也是八月,似乎还要早两天呢。”

    七月遇鬼节,历来不是世家子弟婚嫁会选定的日子,八月却是完满,因此许多人家那时候成婚。

    楼安康跟着说道:“陛下将宫务交给贵妃娘娘和淑妃娘娘协理,又恰逢五公主殿下尚主,怪不得忙得连赏荷花的时间都没有了。我早就听说,郊外那座皇家山庄里的荷花池是洛京之最,往年贵妃娘娘都会陪皇帝陛下去看一次呢。”

    楼尚书正闭着眼假寐,听他们说起这些才掀开眼皮看了眼,不一会儿又闭上了眼睛。

    楼安宁撇了撇嘴,小声道:“一池荷花哪家里没有啊,开花的时候还好,不开花的时候脏死了,有什么好看的。皇帝陛下每年去看不会看腻么?”

    “你小子除了吃还知道什么。”

    楼安康学着朱定北的口气啐了他一嘴。

    三个孩子说笑皇家事,却不知烨王进了宫也与贞元皇帝和母妃说起他们来。

    黄贵妃十分喜欢他的孝敬,贞元皇帝百忙中抽空与她一起用膳更让她心花怒放,因此听他说起楼家两个孩子古灵精怪,与楼尚书温温和和一板一眼的模样完全不同,又说镇北侯府的小世孙长得又白又小,真不像朱家的孩子,看着像个小女娃似得,捂着嘴笑道:

    “那孩子除夕那日我还见过一面呢,却是生的十分可人疼呢。”

    “哦?”贞元皇帝也来了兴致,“我听朱家的孩子十岁定生的虎头虎脑的,我还道他和宁衡有的一拼呢。”

    “那孩子十岁了?”

    烨王惊讶不似作伪,“真看不出来。才这么高,还长得肉乎乎白嫩嫩的,看着比宇杭还小些。”

    贞元皇帝听了只是笑笑,心中想到,看来宁衡说那孩子有不足之症倒是真的了。

    不过,京中的公子哥儿么,生的讨喜些才好呢。

    休沐过后便进了七月,暑气愈声,伴着蝉鸣鸟叫声十分好眠。

    夫子们盯得松了些,朱定北又旧病重发,恨不得日日长睡不醒,好几位夫子都感叹他孺子不可教。

    秦奚总有感慨:“就该让我阿爷看看你的真面目,除了考得比我略高了点,哪里有我态度端正。”

    楼安宁听了毫不客气地取笑他:“长生就是睡着听讲,月试也能有上乙等,哪个像你?把你糊上墙都是一滩烂泥。”

    “诶,楼二怎么说话呢?”

    秦奚恼了,楼安宁笑嘻嘻地甩了他一个鬼脸。

    宁衡抓着朱定北的脉博,楼安康也不管那两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凑上来问说:“长生没事吧,这么成天犯困也不行啊。”

    像他们这个岁数的小少年正是精力用不完的时候,哪个像长生似得,坐着都能睡着。

    朱定北张着嘴打了个大呵欠,趴在宁衡肩膀上浑身没骨头似得,没精打采道:“不知道,这几天总觉得睡不够。”

    宁衡拧着眉头,半晌才拿开自己的手。

    这日下了学,朱定北没上马车,说要上马吹风醒醒神,宁衡陪着他骑马回去。

    路上,朱定北绕了街去点心铺子买了一扎果酥系在马鞍上带回去,“我祖母最爱吃这家的糕点,说他们手艺好。我是没尝出来,不过听掌柜说再几日有荷花糕售卖,我再来买上一打。”

    他乐呵呵的,宁衡也只好陪着笑脸,看起来有些闷闷不乐。

    走在人群喧闹的地方,朱定北小心着马不冲撞人,和宁衡贴着走,问他说:“你想和我说什么,都墨迹半天了。”

    他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宁衡,总觉得这小子做了什么对不住自己的事情才这般难以启齿。

    宁衡静默片刻,才说道:“我怀疑有人换了你的药。”

    “什么药?”朱定北顿了下,道:“你的意思是我最近犯困是因为被换了药?”

    宁衡点了点头,“是一味紫甘草。这种草药的味道晒干后和甘草很像,甜味相等,但却会使人昏沉萎靡,是毒草。如果是晒干入药还好,如果是直接取它紫色的汁液,那毒性就更强。长期服用的话……骨骼脆弱,体质空虚,不能动武,到后期便是体弱多病,寿命难长。”

    朱定北脸色一变。

    他喝的药都是水生亲自煎熬,不假他人之手。而药包则是宁衡府里直接配好送来的,这两边没有问题,那只有一个可能性。

    有人潜入镇北侯府,调换了他的药包。

    “我现在是什么状况。”

    朱定北凝眸问道。

    宁衡一怔,他没料到他会这么冷静,对于自己所受到的威害也没有害怕的情绪,更没有意外。

    “……这要有五到十天的潜伏期,你的症状已有几天,但还算短期,停药几天就不会有大碍。”宁衡说着脸色越来越冷,他看了眼熙熙攘攘的人群,接着道:“你照常煎药,明天让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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