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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宁为长生[重生]-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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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定北仔细在破烂的羊皮上摸索,心中若有所思。

    前世,这任匈奴王可是活到了六十多岁,在他带领下的此后二十几年,匈奴实力大涨,让大靖边境好几次陷入危局之中。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一世,他竟就这样死了。

    看来,上一世,匈奴王跟着司马御棋的人也定发现了狼牙山。不过他们顶多将那些陪葬的金银财宝拿走,至于……朱定北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破布,这所谓的藏宝图,对方恐怕看也不看一眼。

    如果他猜测的不错,前世贞元皇帝却是依靠司马御棋拿到了宝藏——那么,这块破烂羊皮里肯定藏有玄机。

    老侯爷还在忧心他刚才所说的问题,下一任匈奴王由谁上位还真说不准:“我就盼着他们把动静搞大一点,没准也能弄出一场凤栖山的变故来,弄得差不多死绝了,上去的那个也不足为虑。”

    “阿爷你瞎想什么呢。”

    朱定北没忍住笑话他,边将破烂羊皮收起来,边说道:“匈奴王虽死,但您忘了,他当初是靠谁才上的位?”

    老侯爷对匈奴局势时刻未忘,听言立刻道:“胡尔朵那老妖婆?!她不会想自己来当匈奴王吧!”

    他险些将这个人忘了!

    这胡尔朵太后在匈奴地位十分奇特,他之所以一时间没想起这个人来,实在是因为这个比他还年长几岁的女人在这任匈奴王上位后便沉寂下来。她安分得让他险些忘了这个女人的爪牙之利!

    朱定北摇了摇头:“她年纪太大了,恐怕压不住底下那些小的。匈奴王不是留了几个儿子吗,最大的那个应该有七岁了吧?说不定是想从里面挑一个出来,垂帘听政。”

    匈奴民风彪悍,便有自承父妻,弟承兄嫂的惯例。

    妻子在匈奴人眼中是私产,可以被继承的财产。

    而胡尔朵这个女人不简单之处就在于,她十五岁嫁给当时的匈奴王做妾室,之后三十年之内,成为两任匈奴王的正妻!一任匈奴王的生母!而这任匈奴王则是她一手扶上王座的。这个女人在匈奴的分量不容小觑,她现在六十八岁,朱定北丝毫不怀疑她还有精力将下一任匈奴王培养到独当一面的程度。

    他可记得,这个女人活到了八十岁才肯去死。

    朱老侯爷摸了摸胡子道:“若是把这女人先解决了……匈奴的水就好搅浑了。”

    朱定北挑了挑眉,道:“你尽管让阿爹去试试。”

    老侯爷诧异:“孙儿觉得你老子杀不死那老妖婆?”

    朱定北没说话,却叹了口气。

    前世,朱家军何尝没想过将那女人杀了断匈奴王一臂膀,可是……直到那女人老死,都没有成功。

    她,太狡猾了。

    如九尾狐一般。

第77章 窦军罪行() 
第七十七章

    在朱定北与老侯爷商议对匈奴胡尔朵太后下手时,远在千里之外的鲜卑帅帐,也正为这个女人而点烛未眠。

    古朝安听了朱响的汇报之后,还是有些不敢置信地追问道:“我们派去的人连她的行踪都没摸着就全军覆没了?”

    朱振梁可没有忽视了胡尔朵那个让人看不透深浅的女人,古朝安更是对她非常忌惮,因此在得知匈奴王死后的第一时间他就安排人潜入匈奴,更动用了埋在匈奴的暗桩,企图将那个女人先斩落马下,大挫匈奴元气,可没想到,事情与他们预料中的完全不同。

    按理,他们的人马比匈奴王的死讯更快一步进入匈奴内部,可没想到胡尔朵太后竟然躲得这般严实。

    朱振梁沉着脸道:“匈奴王族里想要她死的人只会比大靖多,她自然不敢松懈。”

    朱响啧了一声,不得不佩服道:“这胡尔朵要不是女人,这鲜卑现在还不知道是在谁手上呢。也不知道她到底长什么样子,嫁了三个匈奴王还都对她死心塌地,他们死了上去的不是她儿子就是她提拔上来的人。简直不是女人。”

    古朝安瞥了他一眼,“副将此言差矣。女人的厉害你只是领教的少,若真对上,说不定人家动一动嘴皮子就能要你的命。你以为,女人的武器在于刀剑拳脚不成?”

    朱响嘿笑,“想不到军师大人对女人有如此心得,怎么到这把岁数了还娶不着婆娘?”

    古朝安脸色一变,冷哼了声道:“不劳你费心。”

    朱振梁没留意他们斗嘴,思量一番,而后道:“十六,你盘算一下匈奴那边损失了多少兄弟,让暗桩们只打听消息传递回来,其余的不要妄动。”

    朱响应了下来,顿了下道:“主帅,咱们不继续派人杀胡尔朵吗?”

    他原本没将这一只腿踩进棺材里的女人放在心上,在古朝安为此操心时还不以为然,但没想到不过三日时间,胡尔朵就让他们损失了一批精锐。朱响再不敢轻视,也由此明白,不尽快将这个女人铲除,匈奴如今大好的形势就会被她拧转,假以时日定又将爪牙伸向大靖来。

    朱振梁道:“当然要加派人手。只不过,连她现在在哪儿,什么模样,我们都一无所知,却也无从下手。按传回来的消息看,单是替身她就摆了五处,各个难辨真假,这个女人……怕是除了他们的长生天能把她收回去了。”

    “主帅何必涨他人威风。”古朝安不认同道:“她再厉害也是一个弱质老妪,匈奴王死了,她自然要出面扶植新的匈奴王。到时候她自然要抛头露面,咱们就有得手的机会。”

    朱振梁点了点头,现在也只能静待时机了。

    古朝安想了想,又道:“主帅,咱们不防将此烦恼告知老元帅请他帮忙。他与那位老先生毕竟年岁长,说不定对这位匈奴太后知道些咱们不知道的事情,能想出对付她的办法来。”

    朱振梁也不觉得向老爹求助有什么丢人之处,立即修书一封派战鹰送往洛京。

    收到破烂羊皮第二日,朱定北便带着他到学堂找宁衡相看,没成想宁衡告假,归期不定。

    午间用饭时候,秦奚便低声对伙伴们说道他从他阿娘口中听得的一些消息:“太后今年却是不甚安顺,五公主与驸马才重归于好,她老人家少了一桩心事没成想因天气转凉却又病了。她这回到护国寺吃斋静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秦奚之所以知道,就是因为太后让他姨母陈妃作陪,陈妃娘娘离宫前修书给他阿娘,让她得空多进宫与丽嫔姨母说话,这才知道原委。

    而宁衡也伴在太后左右,这么看来,短时间内不会回京了。

    楼安宁看了几人一眼,偷偷将几块糕点小心用帕子包好塞进自己的袖兜里——阿衡一走,宁大叔的糕点不知道要隔多久才能吃到呢,他得留着点解馋。

    秦奚说完,伸手去点心盒子,才发现空空如也。

    瞪了视线闪烁做贼心虚的楼安宁一眼,他难得没有计较,而是继续道:“听说五公主这些日子都住在公主府,驸马爷也召入府中,广宁侯府已经冷清许久了。”

    楼安康:“广宁伯膝下空虚,这才从族中认养了驸马爷,没想到驸马爷如今却为公主……你们说他是惧内还是有什么把柄被公主拿捏住了?”

    朱定北难得见楼安康对别人家的私事如此感兴趣,便留心听了一句。

    楼安宁理好袖子,凑过来道:“阿爷昨日还去探望程阿爷了,他如今身体也不健朗,受了风寒大半个月还未见好呢。他府中夫人也是多病之身,看顾不周全。听说夫人前些日子还派人去与驸马爷说了消息,不过驸马爷只回来用了顿饭就走了,五公主更是连面都没露。哎,果然孩子还是亲生的好,这些白眼狼养不熟的。”

    他感叹的煞有介事,却让几人哭笑不得。

    这么说来,楼家和程家的长辈私交甚笃,也难怪他们兄弟二人如此在意。

    贾家铭闻言道:“驸马爷是陛下钦点的探花郎,听说才情极佳,在科考时做的文章也心系家国,品性上等。没想到,如今作为却让人看了心寒。”

    楼安宁大大地叹了口气,“程阿爷也伤了心,我听阿爷说,他如今也只等着驸马爷记得给他扶灵送终,更多的却没有期盼了。”

    他说起来是语气都是可怜,更压低了声音道:“我当时听我阿爷说话时,心里就在想,往后我要对我阿爷更孝顺。老人家最怕冷清了,我可不想我阿爷体会程阿爷一样的心境。”

    楼安康没好气地敲了敲他的脑袋,瞪他道:“胡说什么,阿爷有咱们在呢。”

    楼安宁揉着头,笑嘻嘻地赔了个笑脸。

    秦奚拉着贾家铭道:“我家里还好,只我阿公那里没什么人气。不过现在好了,阿公收了十一做入室弟子,往后就有十一陪他。你们是不知道,他们俩老小凑在一起说话的时候,我几次都险些打瞌睡呢。十一也不容易啊。”

    “你一肚子草包,听不懂才如此,别拿十一说事啊。”

    楼安宁啐了他一句。

    陈阁老收贾家铭为入室弟子的事情就在前几天,最高兴的却是秦奚,面对陈阁老他很多时候都有心无力,但有了十一,总算有人能和他志趣相投了。

    贾家铭垂眸低笑,能够成为陈阁老的亲传弟子,这是他做梦也不敢想的。

    如今,他在贾府的处境比以前好上太多了,甚至比其他几个庶兄更好。

    他心里感激,但也不能为师父做什么,能做的就是多陪陪他了。

    朱定北听了也高兴,这几个孩子虽然莽撞懵懂,但心地纯善,越相处越让人喜欢。

    宁衡不在,他又将破烂羊皮原样带了回来,才入府便听朱三管家说老侯爷吵着要摆酒,被老夫人好一顿数落呢。

    朱定北挑眉:“府里有什么喜事么?”

    朱三笑答:“是五小姐有了好消息,侯爷和夫人听了都高兴呢。”

    朱定北一乐,“几个月了,五姐可好?”

    朱三:“有两个足月了,都好都好,小王氏不在了,夫人亲自上门去探望的,回来说五小姐气色很好。”

    这也是朱家难得一件大喜事,朱定北便回头吩咐水生准备一些礼给五姐送去。苏妈妈出来相迎正听见,一面请他进屋,一面笑道:“小侯爷却不用多礼,这小娃儿还在母亲肚子里,可不好受太重的礼。”

    朱定北不知道这里头有什么说法,闻言自然听从老人家的指点。

    晚间,钱悔来陪他过拳脚,朱定北与他练了一个半时辰,离开时钱悔犹豫了下,还是道:“小侯爷,我平日无事,想同府中不当值的府兵讨教身手,不知能否讨这个便利?”

    朱定北停住擦汗的动作,朝他笑道:“不悔兄在我府中呆着倒是比胆子养小了,这事有什么好问的,他们还巴不得你上门去呢。”

    钱悔一听,抱了个拳笑道:“那我便不客气了。”

    朱定北戏谑地瞟了他一眼。

    钱悔达成所愿,不过没急着离开,迟疑了片刻,道:“钱悔有一事,不吐不快。”

    “你说。”

    朱定北将擦汗的布巾丢开,同他席地而坐,认真听他说话。

    钱悔也坐下,想了想措辞,开口道:“从匈奴王战死后,我私下里便在琢磨了。匈奴这两年年景也不好,死去的匈奴王是个好战的,从咱们大靖和乌孙抢了不少粮食,但损耗更多。如今他一死,匈奴这个冬天不好过,恐怕凉州边境那边的动作会比往年更频繁。”

    冬日是北境止战养息的时节,不过今年这个默契却被打破了。

    朱定北心念一转便知道他想说什么,脸上还是一副倾听的神情,佯作没有听明白他话中之意。

    钱悔继续道:“这战事一起,又不同以往有常例可循,窦将军等人肯定会更放肆。他们以往就有捏造假战役,以此虚报军功的前科,我担心今年冬天,他们会故技重施。”

    朱定北双眼一眯,“制造假战?”

    这却是第一次听说。

第78章 军制缺陷() 
第七十八章

    钱悔入镇北侯府寻求护佑的时候,便言明窦长东派人追杀他是因为他无意发现窦长东谎报军功的事实。

    谎报军功是大罪,但真要治罪却不容易,毕竟军功呈报到兵部时,大多战事已经过去许久,核查起来本就不会精准到没一个敌军首级都落实。只要不是做得太过分,让人一眼就看出军功夸大,这种事情起不了大波澜。

    窦长东虽然做得频繁了些,但到底他不是军中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这样做的,因此他与老侯爷都没将精力放在这上头。

    可若是为报军功拟造假战役,这可就完全不同了。

    试想,凉州天高皇帝远,各大驻军都有各自的管辖范围,往常相互见没有干涉,窦长东带着部下到交界地走一遭,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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