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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重生民国春归-第59部分

小说: 重生民国春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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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咬着牙尖强行克制住心头的火气。谭汝临随意摆一摆手,那小听差没搞清楚,还以为是要叫班主。抬了脚就要走道:“我这就去叫他来。”

    “来什么来?甭去了!”谭汝临没好脸色的嘟囔两句,白他一眼道,“这儿没你什么事了,你出去吧。四小姐不是要听‘铡美案’吗?咱们让她听,今儿谁也不许挑这戏的毛病。传我的话下去,唱完了这一场的演员每人赏十个大洋,重重的赏!”

    他就不信了,比能耐他还比不过一个没出阁的小妮子。

    听差巴不得如此呢,生怕到时候得罪了四小姐,让四小姐告到仲清那里。自己反而成了夹心饼,两头受累。这会子听说还有赏,他咧着嘴就笑往后台去。到了那里叫过来班主,不说赏十个大洋,却只说镇守使有重赏。

    班主带着这么大一个戏班子走南闯北的,算是见识过大场面的人,知道在赏钱上会有猫腻。但为了平安演完今天的戏,也就睁只眼闭只眼。郑重地鞠一躬谢过了听差。听差便往账房那儿传谭汝临的话去,吩咐演‘铡美案’的人每位赏十个大洋,估五估六的报了好些人头数,竟领出一百五十元来,喜得他捧着那钱袋子简直不知要怎么好,兜在怀里就寻了个没人的地方,抠出五十元来在袖中藏掖着。余下的则仍放在钱袋子里,鼓囊囊的递到班主手中。

    班主也不去细数里头到底有多少赏钱,接过钱袋子就掏出一把塞到听差手里,算是答谢礼。

    听差自然不嫌钱多烧手,见班主送过来,一弯腰又塞到了另一个袖笼里,只说一句好好唱,便昂首阔步的出去了。

    他这一出来,顶头又碰见在女宾席候命的听差,亦是黑西装白领结的打扮,便在嘴里哟呵一句道:“猴子,你到这儿来干什么?”

    “干什么?要干的事情多着呢。”那名叫猴子的人愤愤说道,“也不知是哪一位客人吃了猪油蒙住心,大好的日子非得点出这么个戏来,几乎没把咱们的奶奶气个半死,所以使我到后台来问一问班主,是谁递过来的戏单子,找着了人她要好好教训他一通呢。”说着,又问他,“还没说你呢,东子,不在前头伺候着,你跑来这里干什么?”

    东子嘿嘿笑两声,他和猴子原先都是跟着谭汝临的勤杂兵,后来谭汝临打完仗封了官,就到枫桥官邸里做个贴身的随从。这两年仲清的眼力劲儿是一年比一年厉害,知道他们两个背地里帮着谭汝临干了不少的缺心事,头几回还可以当看不清放过去,这一年她怀胎,在府里不能随意出去,总看不见谭汝临的人影儿,疑心病就越来越重,干脆向谭汝临要求把他们中的一个调到自己身边去,听候使唤。

    一来,可以削弱谭汝临的左右臂膀力量;二来,亦是可以提点谭汝临几分,叫他最好不要玩的太过火。

    谭汝临当然了解这两方面的用意,说给不好,说不给也不好,最后仲清明显是跟他急起来,无奈之中他只得将嘴巴严实的猴子差遣过去。

    仲清初时对于猴子只当是敌人的心腹对待之,态度十分苛刻,稍有不满意,便大加申斥,猴子却都忍了,愣是没被套出去一句话,而仲清交代他的事也办的十分圆满。时间长了,仲清大抵是觉得猴子在谭汝临那里看来已算是叛党了,想是什么事情都不会告诉他的,而对于己方来说,正是多添了一副臂膀,渐渐地对待猴子便也不同往日。只是看在枫桥官邸众人的眼中,倒越发坐实了猴子已是太太方面的人的印象。

    东子碍于这个缘由,不敢十分的说真话,只怕让猴子传话到太太的耳中,便应付笑道:“还不是和你一个意思,老爷也叫我过来看看是谁点的这出戏呢,我正要回去告诉了他。”

    猴子同他共事多年,岂是那么好蒙骗的?但如今两人分侍二主,为了府中平静,他宁愿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便道:“既如此,你不如告诉我是谁点的戏,我也就不往后台里去了,回头告诉太太就完了。”“

    东子一想自己才塞了那么些大洋给班主,万一那班主好意拿出来犒劳了猴子,还是要引起疑心的,倒不如不叫他进去为妙,见问就忙道:“说是咱们的四小姐点的戏呢,你去回了太太,瞧瞧她怎样说。”

    “四小姐点的戏?”猴子真要惊讶起来,这一次满月宴谭家只来了老先生和老太太两个人,还有一个姑表小姐随行陪侍,却从没有听人叫过她四小姐。遍观府里能称之为四小姐的,除了北岭李家的那位,可就再没旁人了。

    但那一位可是太太的嫡亲妹子,她怎么会在今日捣起乱来?

    猴子一面想,一面也顾不得理会东子,就转脚往女宾席那里去,到仲清跟前儿把话原样说给她听。仲清先时果然也奇怪得很,宛春虽是个不爱玩闹的女孩子,但昔年奶奶在时,对于戏曲钟爱非常,每每家中有唱堂会的时候,都要把宛春带在身边听着,也唯有宁静的宛春,才耐得住性子,陪着她一听便是听一个下午。所以,她是绝对知道‘铡美案’说的是什么样的故事。

    在这样的情况下还会点出这个戏,就由不得仲清多想起来。她记得翠枝曾向她说过,宛春和金丽在上海大乐园中见到谭汝临去捧李玉君那个贱人的场儿,倒吓了谭汝临一大跳。

    她那会子才生产完,听见自然高兴得很,大有一种娘家人为自己出气的感觉。最近又逢谭汝临和李玉君旧情复发,二人背着她几乎要成立起第二个枫桥官邸,她凭着自己的手腕,虽把一切都控制住,但那毕竟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也不能轻易让谭汝临知道。倒不如宛春点的这出戏好,借着孩子的满月礼,只当是放个炮仗一样,闹一闹就散了。至于这炮仗威力如何,是否吓到了谁,全不在她的理会当中,她只要谭汝临看个明白就够了。

    由是他们夫妻二人,虽隔着偌大一个戏台子,但毕竟同床共枕多年,竟想到了一处去。一场‘铡美案’就这样在宾客们的瞠目结舌中当堂上演起来,让余氏夫妇、李岚藻夫妇和谭家的老俩口都惊讶不已,只是听说戏是来客点的,碍着颜面,不好让人撤了去,彼此间只好各自摇摇头,深以为如今的年轻人是大不如从前了,连一场戏都点不出来。

    她们只管自己心内想着,却不知这戏万不是别人所点,而是宛春一力出的主意。

    且说那戏台上的青衣身姿袅袅,正掩面向堂上的黑脸包公哭诉着自己如同丈夫是如何度过艰难辛苦,才盼的他中了状元。却不想他富贵起来之后,为了当上驸马娶个如花似玉的公主,竟要对她们母子大开杀戒。

第八十一章 旁敲() 
青衣的唱功十分了得,句句陈述清晰之时,把秦香莲这么多年的付出,与到头来的一场空,唱的哀辞婉转,余韵悠扬,字字动人肺腑。

    宛春沉默而安静的坐着,看着戏台上的秦香莲,仿佛看到昔日的自己。

    都是一样傻的女人,可喜的是秦香莲终是还能够活着为自己伸冤,而她却只能凭借前生的一点魂魄,一丝记忆,来为自己报仇。

    想到那封石沉大海的匿名举报信,宛春简直要笑出声来,也亏得秦香莲是生在了好时候,换做如今,哪里有肯为她伸冤的青天大老爷?

    她欲哭欲笑,欲恨欲怨,越到秦香莲哭诉悲情的时候,她的心里就越是痛了一分,到最后几乎要分不清是台上的人在唱戏,还是她就生活在了戏里。

    幸而旁边还坐着金丽,她果然是一刻不说话就浑身难受的,因见宛春看得认真,她强忍着憋了许多时候,及至看到那边陈世美上台来,才得空嘘口气对宛春笑道:“从前我以为我们的时代是十分冷漠的,想不到看了台上的故事,才知在古时候女子未必过得比我们幸福。娶亲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出嫁要三从四德,温良恭俭。不仅如此,如果稍有不如意,还要面临被休离下堂赶出家门之苦,秦香莲女士就更惨了,自己的丈夫被人夺去不说,还差点累及自己和孩子的性命。”

    她一说话总是要说个够,宛春一面听一面注意着身后的动静,见已无了说话声,想必那个人亦是看出门道来了。她于是微微地笑起,有意的放大声音回金丽道:“秦氏虽不幸,但好在有包青天包大人为她主持公道,倒也算是好人有好报了。说起来。我只为一种人抱不平,就是那些如同秦香莲一样,为了夫君前程辛苦操劳,到最后却在夫君飞黄腾达之后,换来身死名亡的结局,竟连个为她做主的人都没有,真是让人可怜可叹。”

    她说时就长叹口气,好以此加深这个故事的真实性。

    金丽的心思远比不过她,兼之宛春在她的印象里是十分诚实的人,自然相信非常。就问道:“这是哪出戏里的,我怎么没听过?”

    宛春笑了笑,手指捏住了帕子一角。一下下轻轻抽打着掌心,唯有如此才可安定住心神对她道:“不是戏文里的,我说的正是生活中的人物。不管是我们旧京,还是你们上海,这样的事情终归是有的。只不过你不知道罢了。”

    “是吗?”金丽轻轻的伸手支着下巴,胡乱想了一圈,才道,“倒是真的没有听过呢。”

    她二人说着,由于台上唱戏的缘故,在远处的人听来。是没有别的声响的,只有近处的人才可听得分明。

    果不出宛春所料,身后噌、噌的两下。响起了椅子挪动的声音,陆建豪真是坐不住了!

    但凡心里有鬼的人,听见这话都该坐不住的。宛春垂着头,那帕子已经平摊在了桌面上,她就一根根的去捋着手指。一只手的五指从另一手的五指间穿过去,纠缠着纠缠着直至分离。

    她和陆建豪的将来亦会是这样。纠缠着纠缠着,总要一个退出,才会分离。

    台上的戏已唱到最**的时候,包龙图一声怒吼,两边的王朝马汉便将铡刀抬了上来。底下是一阵阵的叫好声,颇有些看到恶人恶报时的恣意快活。

    而台下的戏,不过刚开始而已。

    宛春凝神细听着身后的脚步声越走越远,这才稍稍的调转过半边身子,从余光中看向熟悉的一抹背影。

    不得不说,即使受了这样大的刺激,陆建豪的风度仍是没有变掉,他依然四平八稳的走着,不时与官道两旁的熟人点着头打了招呼。

    宛春看不见他的容貌,只可以凭借想象勾勒出他今日的意气风发,得志猖狂。眼看后面的男宾已有两三个人朝自己看来,宛春默默的转正身子,依旧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戏台。

    她想今儿这出戏大概是唱到陆建豪的痛处了,前番来上海她没能够有所行动,这一次她绝对不会再退缩了。恶人就该有恶报,上天报不了的,就由她自己来报。

    这一出《铡美案》几乎唱去两个时辰,再唱完《冻苏秦衣锦还乡》,金丽直说听得脑门子都疼了,宛春也因为陆建豪的突然出现,对于戏曲全无一点兴趣,两个人就相约着起身,这时才发现一直坐在身边的李伯醇不见了。

    金丽跺一跺脚,小女孩子似的嗔怪道:“大哥哥总这样神出鬼没,走了也不告诉我们一声。”

    宛春道:“或者他是怕打搅了我们听戏也不一定,不过他这样大的人,总不会丢的,大概是去爸和妈那里了,我们过去找找他。”

    眼下她横竖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算是要复仇,不论如何都要过了满月日才好安排的。这倒不是她要制定计划的缘故,而是她对于仲清的孩子着实很爱护,作为孩子的姑姑,实在不能在他人生第一次重要的时刻去触及如此晦气的事情。

    二人从男宾席出来,因为这里坐着的多是上海当地商政场上的的名流豪绅,且尽为男子。此刻在男子的中间出现两位花容月貌的女孩子,看穿着打扮仪态风度,都是大户人家才有的气派,不觉耳语起来,都好奇是谁家的女公子。

    宛春和金丽让人看个不住,任她们再大方,也不禁红起脸来,幸喜东子在旁伺候的时候瞧着了,便赶上去献殷勤说道:“两位小姐要去太太那里么?这边请吧,这儿是直通女宾席的,不必走官道了。”说着,就往前开路,领着她们从左侧绕行出来,在大花园子里行了半周的距离,方指着一扇小玻璃门道,“太太她们就在里头,二位请进去吧。”

    门口亦是站了两个听差,瞧见宛春她们过来,就帮着推开了玻璃门。宛春进到门里,就闻着一阵脂粉香气扑鼻而来,暖意袭人。金丽笑道:“我们方才是坐错了地方,瞧这里多舒服呀。”

    由于是台上换戏的时间,屋里头只闻得窃窃私语之声,乍听金丽这样说一句,那些穿金戴银穿红着绿的富家太太小姐们就都坐在位子上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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