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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伪装之王-第1部分

小说: 伪装之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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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他是我党隐蔽战线上的一名斗士,代号“墨鱼”,为了信仰,为了国家,为了民族,象深海中的墨鱼一样,时时处处伪装着自己,喷射墨汁迷惑敌人,规避着来自深海的各路强敌,周旋于各色鬼魅之间,他被出卖,被抛弃,被误解,这些都未能改变他的初心,有朝一日,当真相大白,一代谍王令人敬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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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楔子() 
哐!

    牢房的铁栅门,被粗暴地推开。

    两名身穿黄军装的士兵押着冯晨,朝着审讯室走去,脚下沉重的脚镣,摩擦着水泥地板,发出“哗啦、哗啦”刺耳的声音。。。。。。

    “姓名?”

    “冯晨。”

    “年龄?”

    “57岁。”

    “职业?”

    “军委情报部日美动向研究员。”

    “出身?”

    “官僚家庭。”

    “说!你是什么时间混进革命队伍的?”

    “我是自愿加入党组织的!”

    “胡说!你这个死硬分子!大汉奸!大叛徒!大特务!大流氓!还不老实向人民交代你所犯下的滔天罪行,接受人民的正义审判?!”

    一阵拳脚相加,殷红的鲜血慢慢从冯晨嘴角淌出,瞬间染红了破旧不堪的白色衣领,已记不清楚,这是多少次重复着同样的问话,同样的回答,同样的拳脚相加。

    虚弱的身体已承受不起愤怒的拳脚,冯晨再一次进入空灵虚幻状态,感知不到痛楚,感知不到身在何处,灵魂已经出窍,漂浮在空中,俯视着这永无休止的审讯。

    一盆冰冷彻骨的凉水,兜头浇了下来,冯晨的灵魂再一次回归躯体。

    “你什么时候成为大汉奸的?”

    “……”

    “你什么时候成为中统狗特务的?”

    “……”

    “你什么时候成为军统大特务戴笠走狗的?”

    “……”

    “你什么时候成为大流氓杜月笙帮凶的?”

    “……”

    疾风暴雨般的拳头,再次落到那疲弱不堪的身体上,恶魔般的吼叫声,渐渐远去,眼前一黑,冯晨彻底失去了知觉……

    当再次醒来时,冯晨已躺在潮湿简陋的牢房里,老上级安志达被捕前,曾告诉自己的那句十分伤感的话,再次清晰地在耳边响起:“凡是搞情报工作的大多数都没有好下场,中外同行都一样。。。。。。”

第2章 初入组织() 
夜色深沉,弄堂里的青石板正在被雨点上着斑纹,秋风有些凛冽。

    冰冷的雨滴落在脸上,冯晨下意识地打了个冷颤,摆了摆头,伸手拉了拉衣领,匆忙隐入没有灯光,仿佛深不见底的弄堂深处。

    在一处两层阁楼门前,冯晨习惯性地站定,左右望了望,从风衣口袋中掏出钥匙,打开房门,闪身进去,立即又把门关上。

    冯晨的这种警惕性是与生俱来的,也可以说是从童年的经历中磨练出来的。

    房间里的灯亮了,光线照耀着冯晨那张青年的脸,这张脸是那样的英俊,英俊中透着文雅。冯晨脱下湿透了的风衣,顺手挂在衣架上,伸手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心脏仍砰砰地快速跳动着,始终平复不了内心的激动。

    伸手拿过酒柜上的一瓶威士忌,满满倒了杯,仰起脖子一口喝下,冯晨顿觉一股热流从心底蔓延开来。

    再次倒了半杯酒,端在手中,冯晨抬头凝神盯视着墙上的那副挂历,上面显示着,民国二十年,辛未年戊戌月庚子日,西历1931年10月12日。

    这个看似平凡的日子从此将不再平凡,它会深深地刻在自己的心灵深处,将会牢牢地印在自己的脑海中。

    半杯酒再次下肚,冯晨起身把椅子朝着靠墙的书桌挪了挪,拿过书桌上的一叠信笺纸,放下酒杯,提起笔来,开始给远在武汉的表哥苏明正写信。

    “明正表兄台鉴:愚弟,年初自日留学回沪后,即担任了“爱国文化同盟”常委,常参与上海文艺界激进活动。。。。。。”

    “三月份,在恩师赵守义关心帮助下,弟创办《文艺周刊》,因弟以读者来信询问的形式,率先披露了爱国文化同盟******遇害的消息,当局以此把《文艺周刊》定性为赤色刊物给予查封……”

    “今弟在沪生活落魄,难以为继,望兄拉弟一把。。。。。。”

    信写完,冯晨仔细看了一遍,轻轻吹干了信笺上的墨迹,折叠好装入信封,工工整整地在信封上写下地址:

    “寄:国民革命军武汉行辕军训部苏明正少将收。”

    做完这一些,冯晨简单洗漱了一下,便上楼休息。

    躺在床上,冯晨翻来覆去无法入睡,下午在南京路“爱侬咖啡馆”里,同自己的入党介绍人安志达、郑良才见面谈话的情景不时浮现在眼前。

    “冯晨,你的申请组织已经批准,我同良才同志作为你的介绍人,今天在这里,我们代表组织,正式接受你成为我们中的一员,你的组织关系在中央特科,今后我们三人为一个党小组,因为环境原因,宣誓仪式就免了。”安志达右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说道。

    冯晨深深吸了口气,望着安志达道:“志达同志,请给我分配任务吧。”

    安志达搅拌了一下杯中的咖啡,左右望了望,低声说道:“组织上了解你的社会关系后认为,你目前最好少参与文艺界的激进活动,在适当时候,你要利用你父亲和你表哥的人脉资源,打入上海社会局,为组织搜集情报。”

    冯晨认真地听着,点了点头道:“那我今天回去,便给武汉的表哥写信。”

    安志达身子朝前倾了倾道:“冯晨同志,你是学新闻的,之前没有经过严格的情报工作训练,但我要告诉你一点,情报工作同新闻工作一样,都需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用心,用脑,在看似平淡的细节中发现有价值的东西。”

    “志达同志,你的话我记住了。”冯晨端起咖啡杯,轻轻品了一口回答道。

    “冯晨同志,你要时刻牢记,你加入的是秘密组织,普通组织成员是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的,今后你必须褪去红色,伪装成灰色,甚至是黑色,寻机打入敌人的心脏。”安志达盯视着冯晨,郑重嘱咐道。

    “我明白了,志达同志!”冯晨点着头回答道。

    临离开咖啡馆时,一直没有说话的郑良才,拍了拍冯晨的肩膀道:“冯晨同志,要保护好自己,你的显要出身和你的聪明才智是你最好的保护伞,但是,为了在复杂的斗争环境中更好地开展工作,在适当的时候,组织上会送你去进行情报工作培训的。”

    想着这些,在床上翻了个身,冯晨脑海中又出现自己童年时,在上海浦东街头,给人擦皮鞋时的情景,寒风中,一双小手冻得通红,就为了能够多挣上几个铜板,为母亲减轻些负担,这样母子四人才不至于挨饿。

    母亲苏怡贤虽是大家闺秀,无奈命苦,嫁给同样是官宦之家的父亲后,几乎没有享过一天福;秀才出身的父亲精于算学,热衷排满运动,年轻时即加入同盟会,为国民革命活动几乎倾尽家资。

    家道没落后,母亲苏怡贤带着幼小的冯晨、冯午、冯晚兄妹三人,依靠娘家资助及典当家什生活,日子过得很是艰辛。

    在冯晨八岁时,外公外婆相继去世,生活实在难以为继的母亲便带着冯晨兄妹三人,前往上海投奔夫君冯文轩,时任***驻沪机关要职的冯文轩,却因与一女学生姘居而冷落苏怡贤母子。

    一气之下,性格敖强的母亲苏怡贤,带着三个孩子,在上海浦东棚户区以教工人认字为生,八岁的冯晨带着五岁的弟弟冯午,当街给人擦皮鞋来减轻母亲的负担。

    童年的艰苦生活,在冯晨的脑海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烙印,从那时起,冯晨便对父亲产生了深深的恨意。

    虽然冯文轩在经济上没有资助冯晨母子,但却仍然关心着儿女们的成长,在冯晨九岁那年,冯文轩托友人将冯晨介绍进上海立达学校,免费入读。

    在读书的那几年中,冯晨加入了“自由青年”团体,主张建立“无命令、无服从、无制裁的无政府状态社会”。

    1925年,“五卅”运动爆发,年仅15岁的冯晨,积极参加了罢工、罢市、****大游行等激进活动。

    回忆着童年往事,迷迷糊糊中冯晨做了一个恶梦。

    梦中,自己正带着弟弟、妹妹在一处茂密的森林边玩耍,突然间,一群凶猛的恶狼从丛林中跃出,扑向兄妹三人,正在三人惊慌失措时,安志达出现了,挡在兄妹三人面前,掏出手枪“啪、啪”两声枪响,领头的恶狼被击毙,剩下的狼,四散逃回丛林中。。。。。。

    冯晨从梦中惊醒,出了一身冷汗,隐隐中远处似乎真有枪声传来。在混乱复杂的大上海,各方势力角逐,夜深人静的晚上,响几声枪声是很正常的。

    “啪、啪”又是两声枪响,这次枪声很清脆,声音似乎是从弄堂口传来,冯晨迅速翻身下床,轻手轻脚地走到窗户边,慢慢把窗帘揭开一角,朝着弄堂口方向望去,弄堂里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

    冯晨再也无心睡觉,在黑暗中摸索着穿上衣服,静静地坐在床沿,心里想,上海虽然混乱,可这里毕竟是租界,谁会在此时放枪呢?难道又是民党中央调查科的一帮特务们,在追杀自己的同志?

    过了一阵,冯晨适应了房间里的黑暗,凭着对阁楼里摆设的熟悉,小心翼翼地从楼上走了下来,贴着大门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笃、笃、笃”三声不轻不重的敲门声响起,冯晨吓了一跳,屏住呼吸,听了听,门外似乎有粗重的喘气声。

    冯晨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在酒柜里拿了一只酒瓶,再次摸到门跟前,“笃、笃”又是两声敲门声响起。

    冯晨稳了稳心神,深深吸了口气,右手举起酒瓶,左手轻轻取下门栓,把门拉开一道缝隙,“咕咚”一声响,黑影中有个人撞开了门,顺势滚进房间来。

第3章 不速之客() 
冯晨的心脏都快要蹦出来了,条件反射地快速把门又关上了。

    正犹豫着是否把酒瓶朝着那人砸去,听到那人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道:“救救我,快救救我,我的,大腿的中了一枪。”

    日本人?!

    带着日本腔调的生硬中国话,这声音冯晨还有点熟悉,可由于紧张,冯晨竟一时想不起来,这声音究竟像谁。

    一愣神间,地上躺着的那人再次开口道:“你的,请把灯打开,帮我先处理处理伤口的干活,他们的,不会追过来的。”

    这次冯晨算是听出来地上躺着的是谁了,忙放下酒瓶,伸手寻找着电灯开关,轻声问道:“是石川君?”

    那人呻吟着回答道:“你是冯桑?!冯桑,是我!”

    灯亮了,地上躺着石川正雄,冯晨在日本明治大学留学时的同学。

    冯晨忙上前蹲下,把石川正雄扶起,问道:“石川君,你怎么到上海来了?”

    石川正雄没有回答冯晨,眼睛朝着右腿上的伤口望去,血迹已经染红了整个裤腿,右手中紧握着一支王八盒子。

    “石川君,你先别动,我来找东西先帮你把伤口包扎一下。”

    冯晨起身走进卫生间,拿出两条干净毛巾来,又倒了一杯威士忌递给石川正雄,这才蹲下身,一边用毛巾包扎着伤口,一边说道:“石川君,你把酒先喝了,我给你包扎下,马上送你到弄堂前面的诊所去。”

    石川正雄仰起脖子,把一杯酒倒进口中,咂摸了两下嘴巴道:“谢谢你冯桑!请再给我倒一杯;不必到诊所去,这一枪没有伤到骨头,等天亮后,麻烦你给我们大日本驻上海领事馆去个电话,让平冈先生过来接我。”

    “平冈老师在上海?”冯晨给石川正雄的杯子里倒着酒问道。

    “我同平冈老师前天从满洲过来的,昨天平冈老师还说,准备抽出时间来看望你,没想到今天就让我在这里撞到你了。”

    “石川君,要是知道你和平冈老师到上海来了,我早就应该去拜见你们了。”

    “冯桑,难怪平冈老师会喜欢你,你的,同其他的中国人不一样的,你是我们大日本帝国的朋友!”石川正雄把手中的高脚杯朝上举了举说道。

    两杯酒下肚,石川正雄的脸色慢慢红润起来,冯晨搀扶着石川正雄,到书桌旁的椅子上坐下,再次给高脚杯中加满了酒,随口问道:“石川君,你惹到什么人了?”

    “我也不清楚是什么人在追杀我,我猜想,八成是民党中央调查科的人。”石川正雄端起高脚杯呷了口酒回答道。

    冯晨返身从里屋找出一袋点心,放在书桌上,看似不经意地问道:“石川君,你刚刚才到上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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