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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重生之岁岁不相离-第31部分

小说: 重生之岁岁不相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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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仪势长排,绕了半个宫中预示,终是到了前朝!金銮殿外殿,设香案于殿庭,设冠席于东房外,坐东向西。拜师于太傅,掌官在一旁念着,“昭华有文,博览群芳。淑仪典雅,闺中范举尚体,皇家之幸,拜!”

    一拜礼而下,德行再拜,雅言还拜,仪容恭德,女红精巧,礼毕!金銮殿外殿,内执事宫嫔盛服旁立,乐起,奏请皇上皇后御坐方止。待提举官奏道:“皇公主行笄礼!”

    齐昭月听见乐起,才缓缓进殿,轻步压裙走到席前。恭拜礼下。掌冠者才祝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绵鸿,以介景福。①”

    一散发加梳,二以申服威仪,三加以冠笄、冠朵、九翚四凤冠。朱红色的礼服加于身上,四凤之冠遥于云端,衬托出女子娇嫩而又不失端庄的气度。惹的殿中侧目不已,频频点头示意。

    金銮殿设醴席于西阶上,阿满在此时便守在江知佑身旁。望着齐昭月一礼又一礼的跪拜,三加逐渐成礼,也不得不承认,皇公主皓齿朱唇、天资可人。性子虽然有些琢磨不透,但却是很有几分气度的。

    就说这来来回回不下五六次礼拜散髻,背影却依旧挺着脊梁。连手足相聚规规矩矩,没有分毫的相差。他光是看着就劳累,别说在众人瞩目之下,动都动不得的僵硬了。

    “公子?”阿满轻声唤着江知佑,“公子进宫前吃的就不多,这席上皆是酒肉。下雨天本就天寒,腻味公子也受不住,糕点又甜。公子可还受得住?”

    “嗯。”江知佑点头,可声音却轻的缓慢,阿满也不晓得这话公子是听进去了没有。顺着江知佑的视线望去,入目的可不就是那台上端庄正听的人儿?

    阿满只觉得于自家的公子对皇公主,实在没法子了。

    席坐之间相隔不远,早早就同江知佑一起进宫的公孙正名,在见到齐昭月一身礼服光华夺目的起身之际,便下意识的看向江知佑。这果不其然的反应,他也只能轻叹的摇摇头。

    而这时,礼至取字。执冠者高声道:“岁日具吉,永承天休。昭告厥字,令德攸宜。表尔淑美,永保受之。可字曰某。”②

    紧接而来,便是赐旨!吴辅国在殿上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有女昭容,知书识理,贵而能俭。无怠遵循,轨度端和。今成笄之礼,朕心悦之!御赐封号安黎,安千万黎明之初,照佑永生。望安黎公主以此成鉴,秉性淑为,钦此!”

    “安黎。”齐昭月听着圣旨,只觉得恍然若梦,“叩谢父皇隆恩。”

    取毕,笄礼才可以结束,礼官最后训道:“事亲以孝,接下以慈。和柔正顺,恭俭谦仪。不溢不骄,毋诐毋欺。古训是式,尔其守之。”③

    宣讫,齐昭月再拜,“安黎不敏,敢不祗承!”

    繁杂的礼节终于结束,殿上顿然乐奏舞起。齐昭月返回主席,拜过父皇母后。得之称贺,才走下席位。可刚下步阶没多久,齐昭月便被王贵妃唤住,“公主留步。”

    齐昭月转身,王贵妃才道:“公主的生辰与笄礼之日同为一时,是个好福气。公主敬过皇上皇后娘娘,就不敬本宫一杯?宫中妃嫔之多,尊位不同。公主总不能仅仅一杯,一概而论吧?”

    王贵妃让侍女斟酒敬上,齐昭月望着银杯中飘着桂香的清酒,微微侧眉,“此酒清透泛香,是好酒。可本宫觉得,笄礼之日还是饮应礼之酒为好。”

    “本就是为公主准备的,怎料想公主还是承守礼度为上。”王贵妃将银盘中的酒端起示意,齐昭月接着礼官递上礼壶的斟酒,道:“本宫,敬四妃一杯,谢之称贺。”

    王贵妃笑着喝完酒,惠妃淑妃和德妃才一一回敬。而惠妃饮完酒,用帕子擦起嘴角就趣道:“公主一笄礼完,就望着臣子所处…本宫听说公主同丞相家的公子,关系一直不错?”

    “何止是不错,上官公子的文采,怕也只有皇妹及的上。”齐锦辰此时早就解了禁闭,只不过齐昭月礼佛半月,今日笄礼才得以见之。闹事她不会再犯,但有火的时候添把柴,也是怪不得她的。

    “本宫于惠妃娘娘这话倒真有几分疑惑。”齐昭月笑道:“惠妃娘娘听说本宫同谁家关系好,这关系是怎个关系?而且还能传到惠妃娘娘耳里,想必实在是‘太’好了!如若是这样,本宫出宫之时,还听容少卿,同御史大人走的颇为相近。那就当真走的近了么?”

    御史虽监管百官,但在如今的朝中,权力被架空的只有几分,大都控在父皇自己手中。但御史却依旧是百官之督,不上朝堂的小事御史依旧过目,可以融通。大理寺少卿,乃惠妃安瑢之父。大理寺本就是侦查刑部,与御史突然走的近,这话便有些勾搭不检的韵味了。

    惠妃微怔,随后硬声道:“公主这话什么意思?”

    “本宫还想问惠妃娘娘,在本宫笄礼之日,问同本宫夫家以外的陌生男子,是个什么意思!”齐昭月瞬间敛容,眼中泛寒道:“于皇姐,本宫是闹了几分别扭。本宫如今刚笄礼,可惠妃娘娘如今都是一宫之主,难不成也听信这些家子气的胡言?”

    “这般说来,此举是本宫大意?那本宫便在此赔罪。”惠妃顿然缓容,随即便又举起酒杯。示意礼官用齐昭月的礼壶将酒杯满上,举杯一口饮进,却呛道:“果不其然是礼酒,烈喉。这满席宾客,还望公主悠着敬酒。待会祭天,公主可莫要昏了过去。”

    齐昭月微微点头,话也没回的就下了席。而王贵妃望着齐昭月的身影,对着一旁的惠妃轻言道:“妹妹太多话了。”

    “有些事情。”惠妃笑着,望着前方女子纤柔的腰段,惜道:“要让人明明知晓其中猫腻,却无能为力。不是更好么?”

    王贵妃听罢,戳之笑道:“果真是有心。”

    下了席的齐昭月,只对着百官敬酒受称贺,对着侧方女眷敬酒受称。便一步步走到殿中最外。她刚踏进殿中,便看到了他。可能是因着近日下雨,他的面色都不如上回她见到的好。殿外的席位虽然透风,却也颤寒。

    缓步走了过去,看着他从席位上抚起衣袍而起,端起酒杯,远远的就温声说着:“知佑恭祝皇公主笄礼,临福永安。”

    拿起礼官敬过来的回酒,望着他沉谧却邃然的双眸。大披雪裳,近看对着面色,终还是有些血色的。是母后吓唬她了!意识到这点的齐昭月刚松口气,便看到江知佑欲仰头饮酒,当下便喝止道:“慢着!”

    江知佑见着齐昭月缓步走来,身姿扶摇直上。礼冠坠于两颊旁浮摇,面上胭脂若红的越发娇嫩。察觉到齐昭月望着他的视线,心中更是不期许的涟漪,清笑未晕的便要饮下酒,却被她制止,随后就听她迟疑的道:“前几日雨季泛寒,礼酒过烈。清酒虽然暖身,但还是换成茶尚妥。”

    她这样吩咐着,他心下一暖。可看着一旁礼官神情怪异为难的样子。了然便要开口劝说。可一抬眸,便望到她的眼里,满碎莹珠般的夺目,柔情谨蓄。

    两两对视,皆是一愣。只有礼官酌思为难的禀道:“公主,这笄礼算是酒宴的一种。江公子的席上,本已是清酒。要再待人去泡茶来的功夫,公主您的祭天可就要耽搁了。”

    被礼官的话说回神来,齐昭月才望着江知佑那壶酒,问道:“这清酒可得?”

    “可得可得!”明明是天气凉爽的日子,礼官却想擦擦额头上的汗,公主那眼神像是他在骗她似的,他可怎敢?无奈之下,只有再解说道:“这清酒不及礼酒三分之烈,公主您笄礼,礼酒都不下七八杯了,这清酒自然无碍。”

    “知佑饮杯酒还是可说的。”江知佑望着齐昭月,润声道:“多谢公主关心。”

    齐昭月听罢,见着江知佑一身骨节硬朗,才不做纠缠。饮酒而毕便要去准备祭天之礼,齐昭月站在席前还想言语,一旁的景蓝却道:“公主,皇上和皇后娘娘已经频频望此。时辰也差不多了,还是莫要耽搁祭天了吧?”

    齐昭月望向殿外,风和日暖的全然看不出前几日骤雨的摸样,默然许肯。望了望江知佑缓缓转身,留下一袭长裙因着摆动而摇曳的衣角,摩稔着丝毯上的卷纹,泛起阵阵留滞的朵裳样儿,似是不舍。

第39章 妾心() 
奉天宫中南门隔水,有雩坛①,坛高三丈。雩坛上陈列着诸神牌位,犊、羊、豕、玉、帛及登、簠、簋、笾、豆、爵、尊等供品及祭器。

    击鼓燔柴②,奏乐迎神。换好祭礼服的齐昭月尊着玉帛叩拜。雩坛共四十多阶梯,远远望去拂帐摇曳飘渺。待走到近十阶,旁人退去。只剩下礼官侍着金鍱錾花隐起的双凤盥盆③净手,两绢拭手的金秀云帕。

    齐昭月清净,便拿起右手边的帕子洁手。接过礼官呈上的祝版④,按着方才父皇礼拜的法子三跪九叩,一人独步尊上祭天台。

    祭香焚拜,才对着祝版上祝词祈道:“皇天承恩,予锦绣山河。照名昭月,生于天启三年三月初三,双子龙凤,恰逢上己节。得天之祥瑞,今容勤勉。笄成如明,以示诸神,望昭锦国万代千秋!”

    拂袖大拜叩首,等香焚一炷的功夫,听见乐起,齐昭月才抬头。拿起香案上的祭皿,一一奉神。礼毕送神,乐起声嘹。

    随即而后的爆竹声响起,齐昭月双手合并,恭腰低头至手背。才缓了一口气,祭天之礼繁杂劳累,又容不得半分差毫。如今爆竹送神,便是结束了。

    拜送完便礼成这样的念头刚产生,齐昭月便觉得地上一阵摇晃!香案的奉果银盘瞬间倾覆,奉果祭器狠狠坠落至地,杂纷的四处窜滚。

    齐昭月因为恭着腰,瞬间就被祭天香案倾塌个正着,震晃的摔在坐褥旁。长袖被风卷起,露出手腕却瞬间被地上的祭器擦伤。

    紧接着而来的却不是平静,而是地陷般的裂动!

    而纵观全局,却只有祭天顶坛上出了大事!余下只是震晃了一番,众人抬头就看见最高的礼坛,直直就陷了进去!

    侍卫都在护驾,守卫齐谨元和慕容舒。而祭天顶坛上,本就是齐昭月一人敬礼。

    如今连服侍的宫人礼官,早就都因为这震动而逃窜了下来。独留齐昭月一人挣扎,这个场景任谁看来都是四面徒壁,无可寻依!

    江知佑因着震动而登上祭坛,却被缓过神来的执官拦住,“江公子,这祭坛是不可随意上去的……”

    “如今都什么时候了!”还未等江知佑说话,阿满便道:“不上去看着公主出事么?方才那些逃下来的宫婢,怎么不见你拦着?!”

    执官顿然被堵,江知佑也未等通行的言语,便不顾的上了去。

    快至祭天台十多阶,石板已经陷的走不得路了。整个祭天台顶都摇摇欲坠的崩塌,江知佑还想上前,却被阿满拉住,“公子,你身子现然无碍,可也运不得功啊!伤身不说,这上去怕也是救不下公主,反倒是两人栽倒里头……”

    还未待阿满说完,江知佑就看到香炉滚滚,砸到了齐昭月的脚边。而她的祭礼服却因着长长的裙摆,被陷下的碎石扎住了而欲走不得。

    心下撩急,便顾不得许多。却瞬间见到了一个身影惊鸿而上,是赵行云!

    齐昭月本就因着地陷而陷住了自由,裙摆被扎,便立即将宽大的披覆解下,扯开裙摆。可这时震动又是一闷动!觉着身子瞬间失力,手脚也不知为何使不上力。心下万分惊诧,却怎知肩上瞬间被搂住,一个圈子便离了那地。

    侧眸一望的,便是在祭台阶上的江知佑。

    心下的存韵还未来得及有绪,齐昭月就觉得头皮一紧绷!疼的她惊呼,又瞬间泛出泪来。转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发髻,早就不晓得在什么时候散了大半。方才赵行云救她的时候一绕圈,连她这头发也搭了出去!

    长长的落发千丝万缕,搭在木质破裂的香案碎削上,还搭着顺发而滑的金簪凤冠,异常杂乱。木削粘发,赵行云皱眉的拉扯却也无法。紧接着地又是一晃动!香案失力,全然倾倒破碎。扯的齐昭月又是一阵硬生生的疼!

    侧眸望着江知佑,心下以为能让她缓缓痛楚。却怎知江知佑面色焦急的望着她,视线却瞬间转移。下意识就顺着江知佑的视线望去,齐昭月侧头就看见祭器中,奉神祭品的小匕首!

    只觉得脑袋越来越晕了,狠下心咬住自己的舌尖。疼痛无法触鸣却又瞬间清醒,随即腾手拿起远处匕首出鞘,便对向自己的长发划去!

    却怎知女子的力道再加上她的体虚,动不得发丝分毫,却又瞬间让头皮遭了殃!额上已然泛出汗珠,却又咬咬牙的挺着。

    赵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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