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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部分

巫妖记-第98部分

小说: 巫妖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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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政离抬手摸了摸巫妖的头顶,目光温柔似那淡淡的月华。

    “大武,若我半个时辰之后还未出来,你们就带她回玄山。”

    “是,将军。”

    “我不!我跟你一起进去,我要站在你的身后。我们一起。”巫妖扯住离的袖子,她不知道接下来会是怎样的见面,她就是不能放心他独自进去,她怕他进去了再也出不来。

    “丰夜,看好她。”

    离一甩衣袖,想要挣脱巫妖的手,却不料巫妖腾身一跃,稳稳的坐在他的马上,两只手臂像绳子一样缠在他的腰间,身体紧贴着他的背,耳边是她得意的轻笑。

    宗政离的身体瞬间僵硬成了一块铁板,心却化成了一滩水。

    他不愿意让她面对,也许这一进去就再也没有机会出来了,他相信他的身份,却不知道他会怎样选择,如果,他依然要认贼作父,他只能刀剑相向。

    可是这个傻丫头却不肯让自己一个人去面对,她宁愿再一次去面对她心中的痛,也要守护自己的背后。她固执,她无赖,她善良。

    “妖妖,我也去。”丰夜坚定的站在那二人身后,刀山火海,她去,他随。

    “不行,你看好那些当官儿的,我们要是出不来,你就把他们全都剁了喂狗,一个也不给那狗皇帝留。”巫妖扭着脖子狠狠的瞪了丰夜一眼,他们是去认亲的,又不是去打架!虽说会不会打起来还真不好说,但若真的动手,他去了只会让她更担心,他怕是早就憋着要跟那人拼命呢!

    “丰夜,你留下,如果有事,也好有个照应。”宗政离知道他担心妖儿,可是他却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野都不会伤了妖儿的性命。

    望着那徐徐打开的宫门,宗政离轻磕马镫,慢慢走向那道门。

    火把照亮了夜色,也照亮了隔门相望的两个人。

    一个一袭墨衣萧然独立于门内,一个满身月华骑着骏马立在门外。

    两道目光隔门对望,一道温润,一道冷厉。

    巫妖在离背后探出头来,平静的望着对面的那人,她轻轻的咬了咬嘴唇,打破了那二人之间的沉默。

    “进去啊!”

    宗政离扫了眼身边探着的小脑袋,不发一言的催马,一步一步的走进那道门里。

    大门在他们身后“咣当当”关闭。

    圣阳宫中太医们战战兢兢的跪在龙榻前为尧敬天诊治,尧域瘫软在轮椅里,被两个宫女手持长剑架在脖子上,邀月虎视眈眈的立在尧敬天榻旁。

    三人快步走进圣阳宫,莲贵妃随后也跟了进来,野一挥手,太医们如释重负,鱼贯出了圣阳宫。

    德昌捧着诏书面色如土的走进来,“扑通”跪倒在龙榻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他服侍了主子几十年,年轻时是主子的长随,后来主子坐了龙椅,他自宫随在主子身边,他无法眼看着主子先自己而去,拜别了主子,德昌一头撞在榻边的龙头上,顿时血流如注,顷刻之间就断了气。

    “倒是个忠诚的。”宗政离的目光闪了闪,却在对上榻上那仇人的眼睛时一片冰寒。

    “野,你是继续要你的这个身份还是改姓宗政?”离的目光自仇人身上移到亲人身上,口气淡淡的,没有丝毫起伏。

    “大哥,我从前不知道也罢了,如今身世大白,自然是要认祖归宗的。”

    话音刚落,躺着的尧敬天突然直立起来,瞪着一双暴突的眼,直直的盯着尧野,如同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好!好!好!”三个好字出口,一掊心头血也随着出口,喋喋的笑声阴恻恻的回荡在空荡荡的宫殿内,他白白替那死鬼养了二十年的儿子,转了一大圈儿他又把江山拱手送回了人家手中,真是人生一大笑话!

    “嗤”,尧域冷冷的笑着,他倒是想看看两个兄弟如何为了那张龙椅针锋相对。他死了容易,可他要活着,活着看他们自相残杀,看他们在权力面前的丑恶嘴脸。

    “野,我只有两个要求,一手刃仇人,二收回宗政家的天下,恢复大运国号。”离沉静的望着野,他给他时间考虑,却不会太久。

    “大哥,恢复大运国号是当然的,只是我无法手刃仇人,他也是养育我的恩人。”野内心痛苦的挣扎,他筹谋夺回皇位,却从来没想过亲手杀了他,他会囚禁他一辈子,虽然他并不是真正的疼爱他,但总归是尽到了教养的义务,他下不了手。

    “好,那就由我来为爹娘报仇。”宗政离抽出腰间软剑,提剑走向那依然瞪着眼睛的仇人,眼底的仇恨一寸一寸的掠过仇人的身体,迸射着透人心魂的利刃。

    一直低垂着头的莲贵妃猛然之间蹿出,挡在了宗政离和尧敬天之间,寒光一闪,尧敬天只来得及发出一个“你”字,莲贵妃手腕一翻,一朵鲜血染成的红花绽放在她淡紫色的衣衫上。尧敬天恶毒的目光凝在女子那清雅的脸上,终于咽下最后一口气,脑袋耷拉到莲贵妃的肩上,至死也没闭上那恶毒的眼。

    “母妃!”野抢到莲贵妃身边,泪水扑簌簌滚落脸颊,一把推开尧敬天,手颤巍巍摸着母妃胸前插着的匕首。她如此决然的离去,替自己手刃了仇人,也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她是堪破了凡尘俗世,堪破了恩怨情仇了吗?

    “贱女人!”尧域话刚出口,就觉喉咙处一凉,随即一热,他的目光仍旧带着淡淡的蔑视,却永远定格在了那蔑视中。

    离别钩盘旋着飞回到巫妖手中,尧苍、公孙佑,姐儿已经将你们的仇人送下去了,在地底下,你们可以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了。

    宗政离的目光扫在巫妖脸上,她到底还是原谅了那个害她的人。只是,他很不爽,非常不爽。

    他郁闷的抓着巫妖的手,直直的站在大殿上,大仇得报,他却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开心,都被这丫头搅了心情。

    出宫的路上,一高一矮两个白色的身影牵手走在凝重的夜色中。

    一切都结束了,当离将那两块玉牌交到野的手中,当那两双手紧紧相握,当那一声深情的“保重”响过耳边,一场杀戮消弭于无形,圣阳宫外平静如常。

    宗政离和巫妖的身影出现在宫门的刹那,丰夜旋风一样冲到二人身前,在见到巫妖毫发无损后静静的笑了。妖妖,我们自由了。

    五匹骏马带着五人掠过黑压压的腾威军,掠过欣喜中的众人,在所有人尚未反应出来怎么回事时,就消失在了无尽的黑暗之中,仿若一阵轻风,风过无痕。

    皇宫内最高的宫殿顶上,一抹同夜色一般如墨的身影孤独的迎风而立,他如墨的发在风中飞扬,如墨的目光中闪着点点星光。

    夜风中,一声低喃轻轻响起,转而消散在空荡荡的宫殿上空。

    “优优,愿你安好。”

第八章 再也回不到从前() 
骄阳似火。

    通向玄山的山坳口外飞驰过来五匹快马。

    山路崎岖,马速却如流星赶月,方才还在山口外,眨眼间已冲进了山口。

    疾驰的蹄声惊起栖息在林中的飞鸟,扑拉拉冲向不见一丝云的天空。

    马上五人风尘仆仆,神色焦灼。

    当先两人的白衣已被尘土染成了土黄色,却无人理会,他们的眼中只有一个目标,翻过眼前这座山。

    五匹马全都如水洗过一般浑身湿透,豆大的汗珠儿随着奔跑甩向地面,马鬃贴在身上,马尾扬成一条直线。然而马上的人却依然疯狂的打马再打马,奔驰再奔驰。

    几人很快奔至山下,当先的黑马依然全力奔跑着。

    马上的人突然拔身而起,脚尖轻点马头,鹞鹰般蹿上山,几个起落,已到达半山腰。

    马失了控制,自己人立而起,堪堪停在山前,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呼哧呼哧”的扑着响鼻,喘着粗气。

    随后而至的四人如法炮制,紧跟着前面的人上了山。

    黝黑的山洞中,巫妖大睁着一双赤红的眼,紧盯着前方。她只恨自己没有一双有力的翅膀,无法飞到师傅的身旁。

    腰间一只温热的大手将她带入宽厚的胸膛,她焦灼的心有了片刻的安宁。耳边有风掠过,巫妖脚下未动,速度却比刚才快了许多。

    只是她依然嫌慢,不停的催促身边的宗政离快点再快点。

    一出山洞口,就见到那叶小舟静静的停靠在山前。

    巫妖伸手一指,“上去。”

    两人如一道流星,落在了那小舟中。

    宗政离翻手一掌拍向水面,小舟似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提气猛追的三人出了山洞,只见到小舟的一角在转弯处一晃,再也看不见踪影。

    小武指着空荡荡的水面,张了张嘴,却只能颓然的垂下手臂,焦急的从左边走向右边,再从右边走向左边。

    小舟离岸尚有几丈距离,巫妖已经迫不及待的飞身而起,宗政离眼中的疼惜一闪而过,随即飘了出去,适时的在巫妖气息将尽时揽住她的腰,轻飘飘的落在岸边。

    脚一落地,巫妖便冲向长身而立的玉书,揪住衣领,劈头就问:“我师傅呢?”

    玉书的眼里蓄满了泪水,哽咽着,拉住巫妖的手。

    “我回来晚了,阁主他……”

    “他在哪儿?”反握住玉书的手骨节泛白,微微抖动。

    “他……在后山。”

    山字刚落,巫妖已经蹿出老远,玉书担忧的望向那道踉跄的背影,谁说她无情?她只是将情藏得太深太深。

    “怎么回事?”宗政离冷沉的问道。

    “将军,阁主在北氏与秦钥交界处的芒山遇袭,秦剑将他带到附近的烟阁联络点,我赶去时已经无力回天了。秦剑传阁主遗命,烟阁上下,遵将军令。”

    “他去那儿做什么?”宗政离两道剑眉拧在一处,他答应陪妖儿回来看她师傅却一直未能成行,想不到她连她师傅最后一面都未能得见!

    “秦剑说是去寻宝,宝没寻到却中了埋伏。”

    “寻宝?”离的声音突的拔高,这个丫头是不要命了吗?敢将藏宝图拓下来,居然还瞒着他!亏得如今野做了皇帝,否则她泄露藏宝图焉能留她小命?

    “有什么线索?”能令烟重重伤不治,这个人的武功应该不在他之下。

    “伤口处的皮肉都已焦糊,似被火灼烧过。”

    赤焰!宗政离的眉头跳了跳,难道是野?联想到几日前听到的新皇登基后追封前秦钥七皇子为忠义王的消息,离紧紧的闭上双眼。羽也罹难了,在这一场争斗中,哪个是正义的?哪个是邪恶的?谁对?谁错?

    巫妖跌跌撞撞的扑到后山。

    那一块巨大的青石旁,孤零零的立着一座新坟。

    巫妖静静的站在几尺之外,定定的望着那处土坡,她的师傅就躺在那黄土之下吗?那里黑不黑?冷不冷?是不是潮湿?会不会寂寞?

    不不不,她的师傅天人之姿,如何会不声不响的躺在那里!他冷心、冷血、冷情,这个世间还有谁能伤害得了他!他是杀手之王,如何会被人杀!

    巫妖急走两步,想要看清那里究竟是不是真的躺着她的师傅,却被水雾模糊了双眼。

    “嗷呜……”一声哀号骤然响起,巨石后走出来一个高大的青影。

    “大头,你告诉我,那里不是我的师傅,对不对?”

    颤抖的声音若有似无的响在风中,弱弱的、轻轻的,似怕惊醒了那下面沉睡着的灵魂。

    那高大的青影悲呜着俯下头,轻蹭着女子清透的面郏,似安慰,似抒解。

    再也看不到了吗?她那不苟言笑的师,她那护她爱她的父。

    再也看不到了吗?那个铁血无情的杀手,那个温柔多情的男子。

    再也看不到了吗?她受伤后那双心疼的眼,她闯祸后那道跳动的疤。

    再也看不到了吗?被她捉弄后留给她的宽厚的背,逗她开心时敞向她的柔软的怀。

    再也听不到他冷硬的呵斥,再也爬不上他温暖的膝头,再也,回不到从前。

    那三日,是他最美好的时光,那三日,却成了她最疼痛的记忆。

    经历过一次生离,她以为她已经足够坚强。面对死别,她却依然脆弱无依。

    向前一步,那是她敬畏的师。

    向前两步,那是她依恋的父。

    向前三步,那是教她杀人的师。

    向前四步,那是为她爱人的父。

    巫妖一步一步走近那冰冷的土堆,一步一步走近那冷硬的墓碑,弯膝而坐,背靠着土堆,脸贴着墓碑,一抹绚烂的笑浮上嘴角。

    他,依然温暖如春。

    他,依旧柔情似水。

    “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哇,往前走,莫回头,通天的大路九千九百九哇。”

    空灵的声音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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