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饥荒年代-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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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清理完的菜园子，再也没了那可爱的一大片绿。取而代之是空荡荡的，干枯贫瘠的一片土地。只剩下几棵稀疏的瘦弱的苗还在苦苦挣扎着。

　　　　苏暖看着这园子，叹了口气，因为只有她知道，饥荒会过去，但是那些旺盛的植物是再也不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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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苏暖让林小天和林妞妞一人背，里面塞了一些糖果，巧克力和小零食，嘱咐他们，如果饿了，就偷偷拿出来吃，不要让别人看见。

　　　　然后拉着俩包子的手，准备先送妞妞去那昨天选出带孩子的年轻小媳妇明珠的家，然后再送小天去上学。虽然小天极力拒绝，说自己可以，但苏暖还是坚持要送，毕竟是小天入学第一天，没有家人的陪伴怎么行。

　　　　苏暖自己父母去世的早，她深深记得，当初去学第一天，别人都有爸爸妈妈陪伴，而自己孤零零的时刻，这种滋味，她不想再让小天尝一遍。

　　　　到了明珠家，苏暖发现里面孩子大部分都是5岁以下，至于5岁以上的都被家长送去了村里的学校。

　　　　但只有一个孩子例外，看起来有8。9岁的年纪，问了明珠才知道，原来这个就是胡家老太的宝贝小儿子。

　　　　这个小祖宗当初上了俩天学，就哭闹着再也不去了，家里人都拿他没办法。再加上有老太太惯着，也就任着他胡闹了。

　　　　看着胡开金坐在那不老实的撩撩这个，碰碰那个。苏暖有些担心，又把妞妞拉到身前嘱咐着。

　　　　“妞妞，你在这里要乖乖的听明珠还有香秀阿姨的话，还有吃东西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别让别人看见，尤其是那个最大的小哥哥，知道没？”

　　　　不是苏暖不想教妞妞分享，可是以后这世道，食物实在是分享不得。你给了一次，下次不给，大家就会觉得你犯了错，你对不起他们，你太小气。

　　　　那时的人们因为饥饿；早就丧失了该有的是非观。

　　　　苏暖不是救世主，她的食物也不多，也仅够自己和俩个孩子好好的生活。

　　　　“妞妞明白，妞妞一定偷偷的吃糖，绝对不让别人看见。不然他们就会和妞妞抢，妞妞就没有糖吃了。”妞妞古灵精怪的冲苏暖眨了眨眼，表示自己完全明白。

　　　　看妞妞这一副，小大人的样，苏暖放心了不少。离开明珠家，把小天送进了班级，自己去了地里。

　　　　九月份的太阳仍然晒得很，尽管苏暖穿了长衣长裤，还是又晒又热。后来学着其他人那样在脖子上搭了一条湿手巾，才感觉清爽了不少。

　　　　记录每个人出勤的是桂花婶家的男人，杨志刚。他也是红旗村的村委书记。杨叔看起来一丝不苟的有些严肃，记录完大家出勤以后，同样和别人一样在地里干起了活，卖力程度不亚于任何一个人。

　　　　至于村长，到是没来。想来也是，村长那是有工资的，钱同样可以买粮食；更何况上上下下一大堆事都还要她处理呢。

　　　　苏暖擦了一把汗，这第一天的干的活的内容和昨天她在自家园子里干的活是一模一样的，都是清理死去的作物，小心翼翼的把存活的避开。干起来到是不复杂，只是费力气的很。

　　　　女人们一边干着活，一边大声的聊着天，不时欢笑声就飘扬在这片死寂的土地上。倒也是轻松快活，没那么累了。

　　　　苏暖没有参与这种谈话，她有着这群人没有的危机感。她深知，国家提供的粮食只会越来越少，现在是俩顿饭，以后慢慢的数量会减少，到最后一天一顿，或者如果饥荒时间比她预计的时间再长一点……

　　　　有这说话，大笑的力气，不如保存下来，还能节约些体力，省一些食物。

　　　　柱子一边干自己的活，一边偷偷的看着不言不语默默的干活的苏暖。看着她麻利的拔起一把干枯的作物，走俩步，再拔下一把。等积累了一堆后，再一起抱着送到田中央的一大堆死秧子上。再走回来，循环往复。

　　　　她的适应能力怎么会这么强？活干的比一般的农家姑娘还要好。完全没有一些城市姑娘娇滴滴的那个矫情样子。

　　　　柱子心里的那个小火苗燃的更加旺盛了一些，眼神变得更炙热。

　　　　大食堂的地点是在村委会旁边的几所空房子里，那原本就是村里的共同财产。现在里面搭了一张张长桌子长凳子改成食堂，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一天只有俩顿饭，他们上工的是十点半一顿；四点一顿。而不上工呆在家里或学校的那些孩子则是另一个时间。因为简易食堂地方太小；大家只能采取错时吃饭的办法。

　　　　苏暖看着发到手的一个碗大的馒头；和一小碗萝卜肉丝汤；还有几个人共享的一盆炒土豆丝和炖茄子；倍感心满意足。

　　　　津津有味的咬着手里的馒头；不禁感慨着；上一世哪有这么好的待遇啊；又有馒头又有菜。

　　　　不过苏暖这么想；其他人倒是不这么想。

　　　　“就这么点东西够谁吃的啊？”有人抱怨着。

　　　　“就是；干了这么长时间的体力活；连个饱饭都没有；怎么馒头也得管够啊。厨房的；再给我拿俩个馒头。”说话的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本来饭量就大；再加上干了许久的体力活；一个馒头是根本不够的。

第二十六章　不够吃（）　
听见外面有人吆喝，厨房里出来了一个大娘。“诶，我说张家爷们，你喊什么喊，叫魂呐？”出来的这个大娘明显不是善茬，说话厉害的很。

　　　　“我说，王嫂子，这一人就一个馒头，我们这些大老爷们怎么够吃啊，赶紧的，一人再来俩啊。”说话的人，拿筷子敲了一下碗，表示着东西太少不够吃。

　　　　这王嫂子显然是与说话的张大哥相熟的，瞪了他一眼。转头对大伙说到“大家不好意思啊，村长交代的，村里每人每顿饭只有一个馒头，厨房都是定量做的，多一个都没有。毕竟现在是饥荒了，村里大厨房粮食也不多，都是没办法。”说完对大伙抱歉的笑笑转身就进了厨房。

　　　　饭桌上的人，嘟嘟囔囔的小声议论着；互相说着饥荒以后这生活水平下降的太离谱；连馒头都不让人多吃一个；真是过分。

　　　　苏暖默默的吃着自己手里的东西，真是不知足啊，等着看吧，等以后连馒头都吃不上的时候，他们就会怀念现在的日子了。

　　　　东西就那么多，再怎么不满，怎么议论，馒头也不会自己凭空多出一个来。

　　　　最先有动作的是和苏暖同桌吃饭的桂花婶，只见桂花婶把自己的馒头掰成俩半，把其中一半放到了自己丈夫杨志刚的碗里。

　　　　女人毕竟是比男人饭量小一些，体力劳动也没有男人大。

　　　　其他妇女看见了桂花婶的动作，分分有样学样，把馒头分给了自己家男人一半。

　　　　那些还没结婚的男人顿时倍感心酸，纷纷暗自立志要赶快娶媳妇，这直接导致红旗村虽然处于饥荒年代，但婚配率大幅度提升，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柱子哥；你吃我的。”胡翠翠凑到柱子的旁边；把掰下来的一半馒头递了过去。

　　　　“不用不用；你自己吃吧。”柱子急忙拿起碗闪躲；生怕胡翠翠把馒头放到自己的碗里。

　　　　“给你嘛。”胡翠翠看柱子不配合自己；眼睛转了转；拿手中的馒头迅速往柱子嘴上一抹。“你看你都沾过了；你要是不吃那我只能扔了。”她就是算准了；在这个特殊的时期；柱子是不可能把馒头扔了的。

　　　　“真是够了。”柱子小声嘟囔着；却还是把馒头接了过来。目的达到了；胡翠翠得意的看了一眼苏暖；才转身回了自己的座位。

　　　　自己真是躺着也中枪啊；苏暖无奈的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过虽然很不喜欢胡翠翠这个人；但从她把自己的食物让出来这点；苏暖还是挺佩服的。难道这就是真爱？

　　　　食堂里的其他人看到胡翠翠的动作几乎连一个眼神都没分过来；看来胡翠翠这样的“主动出击”明显不是第一次了。

　　　　至于俩个当事人的父母；胡老太是觉得柱子家庭条件好；爸爸又是村委书记；若是真能攀上这样的亲家；那她是乐见其成的。至于桂花婶倒是没把这种事放在心上；她家柱子的条件她是知道的；十里八村哪个待嫁的姑娘不喜欢？向胡翠翠这样的一朵小桃花；简直是太正常不过了。

　　　　“齐婶；你快点回家吧！”

　　　　大家这边的饭还没吃完；外面就跌跌撞撞的跑进来一个年轻的女人；仔细一看；正是被分配到照顾村里小孩子的明珠。

　　　　齐大娘家的娟儿月份大；活是肯定干不了的；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生；齐大娘和齐大叔也不放心把娟儿自己一个人留在家；就把她送到了明珠那拜托照顾；若是有什么情况还能有人帮忙知会一声。

　　　　“娟儿；她要生了！”明珠着急道；刚刚娟儿告诉她羊水破了；现在疼的在床上不能动；但村里接生的王大嫂和齐娟的妈妈齐婶现在这个时间都在大食堂；于是她就急忙跑过来叫人了。

　　　　“娟要生了！”齐大娘惊呼一声；急忙起身就要往外冲。

　　　　“明珠；你去后面叫一下你王嫂；赶紧让她和你一起回去给娟儿接生；娟还没吃饭呢吧；你把馒头和菜也拿上；回去给她喂点；生孩子没一把子力气可不行。”桂花婶迅速的交代着；让在一边有些慌张的明珠瞬间找到了主心骨。

　　　　苏暖在心里默默的为娟儿祈祷着；一定要大人孩子都平安啊。

　　　　下午齐大娘自然没再去地里；在家里专心陪着女儿生产。

　　　　齐大娘的儿子齐大海是村里少数在外打工的人员之一；十七八岁的时候就不听家里劝阻；出去闯荡；媳妇也是和自己一个单位的外来务工人员；儿子齐小宝出生以后；因为市里养孩子花费实在太高；于是便把小宝送到了奶奶这；每个月都会给寄些钱当做生活费。

　　　　儿子媳妇一年回不上一次家；所以齐大娘对这个从小陪在自己身边；嫁也嫁的很近的老姑娘感情自然不是一般的深厚。

　　　　齐大叔也想回去陪女儿；但一来他在那也帮不上忙只能瞎着急；二来这家里添丁进口；粮食总得有人挣；所以只好心不在焉的在地里干着活。

　　　　到了晚上连饭都没吃；去了趟食堂带着家里几口人的饭就跑回了家。

　　　　再反观马上要出世的孩子爹的一家；优哉游哉的坐在凳子上吃着饭；还有说有笑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孩子和他们家没什么关系呢。

　　　　吃完饭；桂花婶和王婶准备去齐大娘家看看；苏暖想了想也跟着一起去了；毕竟齐大娘平时对自己照顾的很；这份恩情她是记得的。

　　　　孩子是在明珠家生的；因为当时羊水已经破了；情况紧急是挪动不得半步的。

　　　　到了明珠家；王大嫂已经走了。看来孩子已经平安出生了。

　　　　院子里孩子们都三三俩俩聚堆玩着；香秀搬着小板凳坐在正中央；手里还做着活计；而明珠和齐大娘则在屋里照顾娟儿和俩个小宝宝。

　　　　苏暖进了院子就开始搜索她家妞妞的身影；找了半天才发现妞妞在院子的角落里和几个小孩子挖泥巴呢；几个小朋友手里都还拿着她给妞妞买的一套小铲子。

　　　　这丫头；早上什么时候把玩；她都没注意。苏暖笑了笑；走过去；从背后一下把妞妞抱了起来。

　　　　“哟；看看这是谁家的小公主；这么不嫌脏；还玩泥巴？”苏暖把妞妞转了过来；轻轻亲了下额头。“有没有想姨姨啊？”

第二十七章　都是女儿（）　
林妞妞咯咯的笑着把手上的泥往苏暖的脸上蹭着；“姨姨是来接妞妞回家的吗？妞妞不仅想姨姨妞妞还想哥哥了。”在s市的时候；妞妞上幼儿园也是小天在照顾他；从来没和哥哥分开过这么久的妞妞有些不习惯了。

　　　　苏暖把妞妞放了下来。“妞妞等一会啊；小姨进屋里看看你娟儿姨的小宝宝然后就带你回家找哥哥了。”

　　　　“小姨去看俩个小妹妹吗？小妹妹长的好丑；但是香秀阿姨说妹妹长大就会和妞妞一样可爱了。”妞妞掰着手指头告诉苏暖；让她不要嫌弃小妹妹们长得不如自己好看。

　　　　刚出生的婴儿还没张开；皱巴巴的自然不会好看；但听到妞妞的话苏暖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子。妹妹们？

　　　　红旗村方方面面都落后又传统；这点让苏暖又爱又恨；爱的是饥荒以后更容易自己自足；恨的是几千年好不容易被解下来的枷锁；在这里一点用都没有。

　　　　重男轻女；在这里仍然是一个观念上的大问题。

　　　　若是摊上开明一些的人家还好；但齐娟的婆家；老胡家苏暖可是打过交道的；两个都是女儿；还是在粮食极度缺乏的饥荒年代里；恐怕齐娟；甚至是齐大娘一大家子都不好过了。

　　　　苏暖安抚好妞妞；走进了屋子。

　　　　屋里齐大娘正和桂花婶；王婶她们在说着什么；明明齐大娘的脸上带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