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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重生火热年华-第6部分

小说: 重生火热年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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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么嫌弃自己的字啊,我倒是有个方法。”刘璐璐像是想起了什么,眨巴着眼睛冲着晓玉神秘笑着,“只要你敢。”

    “什么方法啊,我不敢?”

    “没什么啦,就是邓爷爷,你知道吧?”

    晓玉想起邓奶奶,那邓爷爷就自然是邓奶奶家里的老爷爷了,她点了点头。

    “邓爷爷一到放暑假就拉着小孩练毛笔字,写不好还会骂人。可凶了。院子里的小孩都怕他,不肯让他教,你若是不怕,找邓爷爷教你练毛笔字,保管字就美了。”

    “啊?还有这事?”

    “是啊,你要是不怕挨骂就去,反正他见到小孩就拉着教,”刘璐璐说着说着,眼睛看向什么地方,脸色一僵,很快地说,“喏,他过来了,我先溜了。”说完,脚不沾地的就跑了。

    谌晓玉傻乎乎地看着一个白胡子老头子背着手,迈着四方步,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

第9章 高抬贵手(修改后)() 
那白胡子老头应该就是邓爷爷。

    谌晓玉站起来,看着他一步一步地走近。

    老爷爷身上穿着件黑色的府绸中式对襟上衣,浅色的夏布裤子,千层底的黑布鞋,雪白的胡子颤颤巍巍地飘在胸前,像个电影上的老道士。

    “你是那家的小孩?叫什么名字?”邓爷爷走到近前,负手站在树下,目光炯炯地打量晓玉,讶异的神情毕露无遗。

    “爷爷好,我是谌晓玉。”晓玉垂手而立,毕恭毕敬地应道,静静地避开他的目光。

    老爷子有种摄人心魄的气势,五官端正,浓眉大眼,神情淡然而随意,眼神却是深邃迫人。

    那个邓一楠竟然与他有几分相似。

    “哦,你就是那个孩子。”老人把玩着手掌里的核桃,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爷爷知道我?”谌晓玉问。

    “嗯,听说了一些。”老爷爷缓缓点了点头。

    谌晓玉勉强笑笑,大了胆子问,”是好的还是坏的呢?”

    “不好不坏吧。”老爷爷看着她,“所谓的人生,不都是这样吗?”

    “嗯。爷爷说得对。“晓玉点了点头。

    “我听说那天你被送回来,白天还是好好的,到了夜里突然高烧不止,昏迷不醒,医生也没查不出来是什么原因,想不到没过几日已经是活蹦乱踢了。”

    “那要谢谢邓奶奶啊,我奶奶说,是邓奶奶给我开了几副药吃了才好的。”谌晓玉笑着说。

    “是吗?”老爷爷不置可否

    “还有刘奶奶帮我叫魂了。”晓玉笑着加了一句,眨了眨眼睛,“迷信活动也许真的有用呢。”

    “嗯,也许。不知道的事情谁能说是迷信呢?就像我们不知道生,不知道死,庄子说,人之生也,与忧俱生。寿者惛惛,久忧不死。何苦也!其为形也,亦远矣!”

    谌晓玉侧着脸看他,不知道为何觉得心扑通扑通直跳。

    老爷子静静地与她对视了一会儿。

    谌晓玉暗自深吸了一口气,做好思想准备。

    不料他却笑道,“听我老头子说这些是不是很无聊?”

    “还好,听不懂。”谌晓玉说。

    “听不懂很正常吧,对了,你爷爷呢?”

    “上班去了。”晓玉也微笑,老老实实地说。

    “哦。学生不是放假了吗?他还去上班?”邓爷爷挑高了眉毛,露出好奇的神情。

    “老师总是比学生忙。”晓玉想了想微笑地回答。

    邓爷爷呵呵地笑着,眨着眼睛,“我看他是逃避家务劳动,躲在学校里享受清福。”顿了一顿,又低声咕哝了三个字“老顽固。”

    声音不大不小,晓玉正好听见,既不好说是,也不好说不是,只能是呵呵呵。

    “那你在这儿干什么,大清早地就出来乘凉?”邓爷爷说着他眼光落在摊在方板凳上的作业本。

    晓玉的脸蓦然就红了,她想收起作业本也来不及了,只好硬着头皮傻笑。

    邓爷爷弯腰拿起她的作业本,拿在手里翻了几页,又拿远了眯着眼睛瞄了瞄,摸了摸胡子,摇了摇头,“唔,小姑娘人长得漂漂亮亮的,这个字写得。。。。。。唔,实在是不能见人啊。”

    晓玉心里早有准备,此时赔笑,“字如其人,脸不能改,只能练字了。”

    老爷爷笑了一笑,“说的也是。”

    “我可以跟您学吗?”谌晓玉轻问。

    “你的字基本上就没有功底。”邓爷爷毫不客气地说。

    “是的,不过就是因为差,才要找像您这样的老师,而您如果能教会我,哪怕是一点点,也会比较有成就感。”晓玉说。

    “为什么要学写毛笔字呢?”老爷爷问。

    谌晓玉抬起头,仰望着天空上一丝流云。

    能说是只想静心吗?

    能说她在这个时空里只想找个事情安抚自己纷乱的思绪吗?

    不能说吧。

    她笑了一笑,“艺多不压身啊。爷爷。”

    邓爷爷“哦”了一声,眼神里多了几份饶有兴趣,他笑着说,“要拜我师,可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啊?”晓玉一听有门,连忙问道,只要提出条件就好办了。

    “嗯,要能经得住我骂人。”邓爷爷寒光闪闪的眼睛直视着她,“我骂起人来可凶了,而且最不喜欢看到人家哭鼻子。你行吗?”

    “行,没问题。”晓玉满口答应。她心里想笑。

    刘璐璐说人家坏话时候声音太大,老爷子眼不花,耳不聋,全听见了。

    更何况老爷子有双明察秋毫的眼睛。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教你吗?孩子?”走了几步,老爷子回头看定她,“将来,你与我们邓家会有所瓜葛。”

    谌晓玉心里谈突地一跳。

    “到那时,还请你高抬贵手。”老爷爷说。

    +++++++++++++++++++++++++++++++++++++++++++++++++++++++++++++

    “喵喵,你看,这老爷子好像知道不少事情啊?他会知道我的事情吗?”

    谌文辉不在,奶奶去居委学习了,晓玉一个人坐在屋子门口和喵喵说话。

    喵喵正在埋着头吃着碗里的鱼骨头,没理她。

    “他们有事情瞒着我,我也有事情瞒着他们,这样打哑谜要到什么时候呢?他们不让我去看妈妈,我爸爸也没露面,难道我生病了这么严重,我爸爸妈妈都不知道吗,也没来看我一下吗?就算我妈妈住院不能来,我爸爸呢?我爸爸也没能来看过我吗?喵喵,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喵喵闻言抬起头来,同情地看了看她,又伸出小舌头,舔了舔胡须上酱油,继续与鱼头作战

    “就知道吃。”

    晓玉摸了摸它的头,哼哼唧唧。

    ”谁就知道吃?“纱门外面谌文辉停好车,架起自行车的后撑,问道。

    “喵喵。”谌晓玉说,一边站起来,“回来啦?我给你装饭去。快点洗手吃饭吧。”

    “你从哪里捡来的这小猫,以前从来没见过。看那样子不像是野猫啊。”谌文辉进屋,低头看着那只猫咪。

    “可能是别人家跑丢的吧,”谌晓玉含糊地说,跑到厨房盛了一碗米饭端了进来。

    谌文辉将手里的报纸包放到五斗柜上,大大咧咧地坐在板凳上,接过晓玉手里的饭碗,大口大口地吃起来。一边吃一边说,“你要跟那邓家老爷子学写毛笔字?”

    “是啊,你怎么知道的?”一边说一边又盛了一碗西红柿鸡蛋汤,放在一旁晾着。

    “听那刘家的小姑娘说的,刚才在门口遇到她。”

    谌晓玉摇头,真是个八卦的小姑娘。

    “那老爷子肯教你?”

    “不是说他抓着孩子就要教嘛,怎么叫做肯教我?”

    原本是被人求,现在倒是变成了有求于人。

    “听别人瞎说,我告诉你啊,那爷子可不是一般人呢。”

    谌晓玉想起那凌厉的目光,点了点头,“的确不是一般人。起码也是个名人。”

第10章 疑似小三(修改后)() 
“邓爷爷是个名人?是什么样的名人啊?”谌晓玉将凳子挪了挪,靠近了谌文辉,洗耳恭听听八卦

    “其实我不清楚邓家是什么名人。”谌文辉开场,晓玉切了一声,打了他一下。

    “那时候我还小,好像还没有上小学吧,只记得咱们这大院的最后面,有个单独的院子,独门独户,单独的小洋楼,气派得不得了,三层楼全是地板,客厅里吊着鹿角枝桠一般的吊灯。那邓家人就住在那小洋楼里。只有进进出出的时候才跟人打招呼,客客气气的。到后来,红卫兵来贴大字报,抄家,才知道原来这个邓爷爷是被上头的人点了名的美国间谍,大资本家,大毒草,我那时候小,看不懂大字报上写得是什么,只看到扔出来好多的解放前的画报,上面有邓爷爷的照片,梳着分头,西装笔挺,可派头了。”

    晓玉点了点头,难怪这邓老爷气度不凡,原来是背景深厚,

    谌文辉那时候小,说来说去也没说清楚,可惜现在没有电脑,没有百度,要不然上网搜一搜就全都明白了。

    “那后来呢?”她问,“邓爷爷很倒霉了?”

    “那还不倒霉吗?可是倒了大霉呢,记得红卫兵来开批斗会,让老头子坐“喷气式”飞机,脖子上面还挂着大木牌子,上面画着红叉,红卫兵喊口号,打到资本家,打到大毒草,震天响。那场面可吓人了,开完批斗会就人就直接被抓走了。我那时候小,不敢去看,文光他们都去看的。连邓奶奶都被拉出来批斗,说是资产阶级小姐,头发还被剪成了阴阳头,家被拆得四零八落的,洋楼不给他们住了,全都被撵到了地下室住着,又冷又潮湿。”

    “他们家几个年纪大的男孩都去了边远地区,其中有一个,被发配到青海还是新疆那么远的地方,好多年都没有回来。几个女儿,像邓红梅她们全都插队到农村去了。一直到前几年邓老爷子被放回来,他们家才从地下室搬了出来,住到了楼上,日子才好过了一点。”谌文辉说着摇了摇头,低低地叹息了一声。

    难怪邓爷爷说,所谓人生,不好不坏,他年轻时期,风光无限,中年忍辱负重,晚年早已经是历经沧桑,云淡风轻。

    谌文辉吃饱喝足,抹了抹嘴巴,悠然自得,将桌上的饭碗菜碗推到谌晓玉的面前,摇头晃脑地说,“看我给你说故事的份上,去把碗洗了。”

    “什么故事?不就是个老掉牙的故事,看你懒得跟大爷似的。”谌晓玉站起身来,动手收拾桌上的剩菜剩饭,该换小碗的换小碗,该扔的扔掉。

    谌文辉拿着牙签剔着牙,一边指挥着她收这个收那个。

    天气热,剩下的饭菜容易坏。

    “我去后面的井台去打一桶井水,把饭菜放里面湃一湃就不会坏了。”谌文辉说着站起身,拿起椅背上晾着的衣服,用手仔细地掸了掸平,套在头上。

    晓玉瞧着他的动作不像是抬水,像是去约会。微微皱了皱眉心,说,“我也去。”

    “你别去。”谌文辉的声音从衣服里闷闷地传来。

    “为什么?我在家也没事,去看看。还能帮你抬水回来。”

    “算了,我又不是抬不动。”谌文辉的脑袋从衣服里钻了出来,呼了一大口气,“你别跟着去,那地方阴气重。”

    “是什么地方啊?说得这么篸人,既然这样,你也别去了,我们就用自来水放在盆里湃着吧,是一样的。”

    “自来水不行,不够凉。饭菜放着会馊的。对了,正好还有个西瓜。等着我提了井水回来,把西瓜也冰一冰,我们晚上切西瓜吃。井水冰过的西瓜可好吃了,又甜又沙。你在家里把碗洗了,乖乖地等着我,可别乱跑。”谌文辉说着整理好身上的衣服就走了,临出门前还照了照墙上挂着的镜子。

    晓玉看在眼里,皱了皱眉。

    怀揣梦想的少年,猛然遇到改变命运的女孩,身世可怜可敬,莫不感动于心,辗转反复。

    他想帮助他心里看中的人。

    错了吗?似乎也没错,少年毕竟是少年。

    谌晓玉用淘米箩装了吃过的碗,端到天井里的水池边洗,太阳热辣辣地在顶头上晒着,水管里冒出的自来水尚有余温,流在手心里热乎乎的。

    洗过碗,她坐在走廊上看书,享受那一丝丝穿堂风。

    十二岁,大病一场,他们以为她还是孩子。

    她知道自己已经不是。

    正是中午最热的时候,脚下的青石板被晒得灼人,知了躲在树荫里有气无力地一声声地叫着。

    不知道哪家的半导体正在播送评书《岳飞传》,正说到最后一回,“奇冤昭雪“书接前文,单说岳雷扫北,盘龙山大捷!歇兵数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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