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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长生觅-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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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速速拘了,收取金气本源。”聂不平眼看先前七剑出,那巨刃竟然被击得连退,气势一衰,再衰,败散。不由得心底连震。这小子,意与剑合,这剑出的,已是颇有神韵了!

    一喝之下,前面的李飞白竟然没有反应,犹在在那里握剑静立。这却是不能耽搁,只有趁此之际,剑融未散才可!错错神,一旦剑再散去,还有屁用!

    “小子”聂不平忍了胸中翻闷,一部跨上,赶紧急急住口。眼前的小子,还在那里闭目未睁!这是,有所感,悟了?聂不平不由展了展眉,轻轻一笑。

    那就我来吧。俯身,一道法力打上巨刃,手中连连掐诀,须臾,一道尺长的灵气灿然而出,宛如有灵一般,方寸之间,翻旋飞腾,穿梭之际,周遭空间连连颤动不已,“哼。”聂不平轻哼一声,取出一只晶莹瓷瓶,一甩打入。

    起身之际,只见地上巨刃一阵恍惚,闪了几闪,突地一震,无声崩散。化回一地残剑。

    此间事了,不由轻舒口气。抬眼去看许逸那边,不由心中一紧。方才战得提心吊胆,一直紧守心神,未去关注,而今那边,竟然也是剧战无果,残剑幻化,还是三柄!

    许逸独对一柄,激战之中,挥洒自如,方梓文与余下三个联手,抵了两柄,联手之中,堪堪迎住,也自正酣。地上一二十柄残剑,七零八落,空中三柄巨刃,却是较之这边犹显凶狠。聂不平不由又看了看李飞白手中之剑,撇了撇嘴。

    可惜。低头看看自己褴褛的衣衫,这身子唉!不想变故频生,此际竟然弄得又是使不上劲儿去了。有心无力,只能远观。

    正在观看,突觉身后有动,一扭头,却是林瑜轻轻“呃”了一声,皱了眉,就欲醒转。这小子?聂不平看看那边当空三剑,巍然压顶,足足遮了半空之势!只不动作就令人心颤不敢直视,宛如胸压巨石一般!看看林瑜那犹自煞白的面庞,聂不平抬手,凝一道法力打过,又将之击昏过去。

    先前被那铺天的剑雨震得心神失守,而今尚未完复,再睁眼看见当空三柄巨刃压顶,恐怕又是心惊,如此几次三番,恐怕心中就生了罅隙,再难寸进了倒不如昏睡不醒,就此避过这些也好,躲过心中之祸。摇了摇头,聂不平又转目去看李飞白,脸上一笑,这小子。正在那里看着,就见李飞白仰面“呼”地一口长气吐出,醒过神来。

    “聂兄。”

    “如何?可有恙?”

    “无甚。”李飞白面上一缓,低头看了看手中龙牙,暗暗又出一口气。正看见散落的残剑,“呃,这!”

    “也无甚,已收了。”聂不平就欲探入破烂怀中去取瓷瓶,却见李飞白猛然醒神一般,忽地转头,看向许逸那边。面上一变,“聂兄在此候了,我去援手!”不待回话,提气直驰而去!

    “这小子。”聂不平嘴上喝着,又是摇头一笑。

    突地,许逸处一声惊呼,一道身影错步连连后撤,摇摇晃晃,“扑!”地跌坐!不好,伤了一个!聂不平心中一抽,一颗心又提了起来,四人联手之势一破,顿时险象环生!

    “我来也!”李飞白一声暴喝,身影急闪而上,未及上前,手中灵剑一挥,“唰!”地一道剑气打过。“当”地一声,击在侧里的一柄巨刃之上,虽无甚大的反应,却是阻得那剑气一缓。身影连闪之际,已是御至方梓文身侧,抬手,又是一剑。

    剑气连连击上同一柄巨刃,只见那空中巨刃突地一震,舍了方梓文几个,剑锋一错,直指李飞白而来!

    “飞白不可!”方梓文一看空中剑势,抬手一剑劈上,就欲引回,却是一点反应也无!惊骇之下,又欲挥剑。

    “方兄放手,飞白可以抵了!”喝间,李飞白剑出不停,脚下连错,已是引了巨刃而去。可以抵了?方梓文心底一惊,眼见那一柄巨刃直朝李飞白而去,却是再分不开心去观望,收心,沉心应对当空。

    “当”一声闷响,许逸应对的巨刃一黯,坠落。这时一扫旁侧情景,不由一愣。方梓文三人应对一剑,自然轻松许多,未几刻,已占上风无虞。那边,竟是李飞白!独对一柄巨刃!竟然也是挥洒自如!凝神看了几眼,确是无一丝失措,剑去随心顺意。一愣之际,心底一闪,不由看了看飞白手中之剑,心底轻震,转而一笑,不再注视。

    扭头,身后师弟盘坐,一剑自肩划过胸际,半身血染,却自止了血淌闭目,身侧丢一瓷瓶,却是取了丹药吞下。略一观,此刻面上沉毅,气息趋稳,暗自松了口气。

    再看远处,林瑜躺在地上,不由一皱眉,又看聂不平在一侧坐着,浑身如被乱剪,衣衫破烂如缕,神色困顿萎靡,却正往这边望着,面露轻笑。心中才自一定,如此就是两个都无恙了。

    一场激战,变故连生,而今终于有了定数。许逸轻舒口气,这才转身,抬手打诀,去拘金气。

第八十九章 云雾半遮() 
余下再无凶险,许逸拘灵一道,方梓文三人也自得了一道,李飞白此番再战,虽没有之前陷入空灵,全仰灵剑那般轻松写意,龙牙战意犹在,也无意外,再得一道。

    几人将受伤同门小心扶至入口,弄醒了林瑜,唯待气幕平息。聂不平将那瓶塞给李飞白,自去换了一身衣衫,坐在一旁。林瑜听得方才几人历险,苍白的面容更是黯然,唯抬眼看看李飞白,也不做声,干脆,又闭了眼去。

    足足候了一个时辰有余,安然回谷。有伤者在侧,不堪远行,就在聂不平木屋歇下。

    “此番探境,好在历经凶险,终无差池。”许逸看看木屋床上犹自盘坐的伤者,所幸混战之下,连连应战之际,巨刃所发金气似是不甚精纯,未有多大内疮,于此调理月载,应是无虞。“而今得了金气本源,回得宗门,也可有个交代了。”

    此番剑冢秘境一战,李飞白一鸣惊人,令众人刮目。言说就是欲拜入六山,众人更是心喜。才俊少年,谦逊热肠,又知内敛,言语不多。越看越是顺眼,自然就少了那种生分。

    聂不平在一旁,皱了皱眉,听了许逸一言,心底莫名一动。这一帮出来,乃是携宗门令,若回转去,这金气看看李飞白,心底暗暗计较一番,却不知打得什么主意。

    此念转过,只是盘坐,再少有言语,只是怏怏不振。

    出境回至木屋,已是言明了欲求引荐入院的意思,许逸自然应了。经了剑冢一战,惊艳绝伦,众人都看在眼里。只是,总觉得在境中表现,诸多不明,隔了层纱雾,让人揣摩不透。虽然事后言说,自己世代守陵于此,于剑颇有感悟,只是体不随心,也自说得通去,终是没有飞白那样的自然随性,少了些亲近之感。

    聂不平在一旁坐定,觉到众人不是十分热乎,也不想那许多,应了就好,心中原本就是只求入院即可,更无须惹那些眼神关注。

    自打出境,林瑜便少了言语,只是在一旁闷声不吭。偶尔目光扫过众人,旋即转向他处。听了许逸一言,脑中一闪,“许师兄,这剑冢之中,残剑尚多得去,而今知道玄妙所在,何不来日再去?”

    此话一出,几个都扭过头来,自然都是一样的想法。

    “师兄怎会没有这个心思,第二日就和我与聂兄弟一同去看,唉。”方梓文在一旁接了话,摇了摇头,“这机缘之事,却不是放在那里随意捞取的。复转去,潭中竟然再寻不到那剑冢入口。也不知是转向他处,还是就此闭了”

    竟然还会这样?林瑜一怔,复又低了头去。

    聂不平在角落里,头自扭向别处,脸上不由漾起一股不屑,心底一呲,闭目养神。

    秘境竟然会移了入口?如此自己心想的再去找回些颜面的事儿,岂不是再无可能!在境中昏迷,什么最后幻化巨刃之类,一眼也未瞧见,更无论插手一战,助上一力去。原本想着有此一役,再不济,终是落了个明白,来日去,也可展展伸手,竟然这样!

    心底烦躁莫名,扫了一眼李飞白,林瑜独自踱出屋外,也不远离,只是静听屋中动静。这李飞白,还真是不可小觑,与自己一般的修为,竟然独得两道金气!可惜,未得一观,也不知是怎么个情景,难不成真是剑道非凡?须臾,听得屋中几个言谈无隙,更是说出,许师兄临走竟然为了此人在外事殿留讯,不禁眉头更紧。

    不想自己考核得中首名,还未欢喜几天,首次出来就失措露丑。再有那李飞白回院去一比唉!心中烦乱,理不出什么头绪,只是失神。

    这一日,聂不平悄悄唤了李飞白,转至谷中避了众人,“小子,与你打个商量?”

    “聂兄只管讲来就是。”

    “嗯哼,这样”聂不平看看左右,“这事儿,那个,你那里不是有两道金气?”

    “怎地?”

    “那****也听说,这一行,是扛了宗门的名号出来,还要回去回禀宗门,这意思,听明白了?”

    “嗯,是有此一说。”李飞白一怔,抬眼看聂不平,却是未弄明白。

    “唉。”聂不平一看李飞白面色,暗叹一口,“既然回禀宗门,这金气,宗门会不收取?这可不是自己在外探险。”

    “哦?”李飞白一愣,还真是没有往深里想过这个。不禁低头寻思,这几日是听说,许逸师兄专程回了宗门选人来此,如此一说还真是有这可能!

    “明白了?”聂不平看看李飞白,面上一缓,“这样,那****也看到,我身具金灵之力,行功有错而今有恙难愈。”嘴上说着,紧盯着李飞白神色,“而今却是正需这金气来调”

    说到这里住了口,停上一阵,“不知小兄弟,可否将金气与我一道?”

    怨不得这厮在剑冢之中,总是一出手就萎靡不振,还把自己弄得衣衫褴褛的样子,有那样的身手,却又独自难以成事,还需假他人之力去。若非如此,恐怕真难会将这样的秘境说了出来。先前为许师兄所救,怕不就是独闯之时难以为继才招了凶险。这之后事,却是迫不得已了。

    “呵呵,聂兄多想了,何必如此。”若无此人,天大的本事,不得秘境,都是枉然!况在秘境中,这厮可没有一点耍滑,巨刃首剑,若不是这厮抵下,而今自己和林瑜恐怕早已神灭,无论其他。一道金气,取之不多,还弄得这样神神秘秘,不由一笑。

    “秘境因聂兄而来,这金气,又是你我同战而得,即便没有我,聂兄得之怕也是唾手之事。”李飞白召了瓷瓶一把递过,“况那时,若不是聂兄出手拘这金气本源,等我醒来,巨刃也早就散了,哪会落得它去。”

    “呃!呵呵。”聂不平并未伸手,只是盯着李飞白,不见有什么迟疑做作,“只是众人都知你得两道金气,这样,小兄弟可是有了私下做主之嫌。”

    “哦此事如此,许师兄几个都自明理,必不会深究什么。”

    “如此,我就拿了它了。此次随了一同回去,如无意外,咱们也是同门了,小兄弟,我就不说什么谢过的虚言了。一同入院,今后相互是个照应。”

    “嗯,自然自然,聂兄多虑了。”

    闲言几句,二人离散而去。错过几步,聂不平兀自立定,手捏瓷瓶,看着李飞白背影,一脸神情不可言表。

    一行再无其他琐事,月余时日,转瞬即过。伤者已复,这就启程回去。来时六人,回去八个。事算完满,自然比之来时多了许多言语笑声。只有林瑜,略显尴尬,多少有些沉闷。

    白首山,首峰终年白雪,云遮雾绕得名。此际山中,凉意正浓。红黄翠绿,只若圣手随意点落,一派幻彩惹人。天高云淡,风过,唯觉怡然,心自飘摇。

    众山群里,一峰不显,山中十余女修。不见有甚举措,巡游之余,只是静修。

    山中一座洞府,筠阳自静坐中醒转,面露愁容。

    这是为何?不解中,轻撸衣袖,忍不住凝视玉臂,来回翻转看过,一如先前,只是,为何自己总是觉得这身子,有了什么不同?气转血行之际,恍恍然总觉有异!

    自打服下云淑携回的丹药,几月来,这不可名述之状愈来愈显,缘由何在?

    如此异状,心不能静,看来是每日打坐,实则心底疑窦重重,哪还能入得定去。

    独自守在洞中,已是几日未出,百般思量无解。仰首静思,轻轻吐一口气,面上一静,神色肃然,抬手,运法在指尖一掐,鲜血溢出。翻手,在这手滴落几滴,屏气凝神,细细观去。

    “嘶!”怎会如此!殷虹的血滴中,一缕莹莹不显的银色细流缓缓游转,灵动异常,然而这气息筠阳收了惊容,取了玉瓶,细心收了血滴,半晌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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