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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后宫香玉传-第21部分

小说: 后宫香玉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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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书道:“我从怡园回来,你们也到怡园去么?”淑慎笑道:“我们是看雨景的,也就转去了。”

    我想了一会,说道:“我们何不就上小街那个酒楼坐坐,也可望望野景。”

    春书满面春风道:“如果你们高兴,我也奉陪。”

    淑慎妩媚一笑道:“很好。”

    就转回车来,到了小街,有个馆子,内有两座楼,系东西对面。我等上了东楼,今日天虽寒冷,楼上却没有风。淑慎索性叫把窗子开了,也望得好远地方。点了菜,三人闲谈了一会。

    春书道:“这月里我和郑亲王几个人,在怡园三日一聚,作消寒会,今日是第六会了。每一会必有一样顽意儿,或是行令,或是局戏。今日郑亲王要叫我们做诗,出了个《冷雨》题目,各人做七律一首,教郑亲王考了第一。”我微微一笑,道:“你记得他的诗么?”春书道:“我只记得他中间四句。”即念道:

    荏苒岁月覆过往,白驹过隙一抹伤。

    终散云烟冷璇凝,直道相思了无益。

    都说他运用灵妙,不着一死句,所以胜于他人。”淑慎听得入了神,问道:“你的呢?”春书愁眉苦脸道:“我的不好,也记不得了。”我笑着道:“只怕你是最后一个了。”

    春书嘻嘻的笑道:“被你一猜就猜着。”

    淑慎叹了口气,意味深长道:“这难怪他,他方才十五岁,若教他学上两年,怕赶不上他们?”

    春书淡淡道:“我原不肯做的,他们定要我做,今日大家的诗,都也没有什么好,但就弘历的与我倒成了平手,因为弘历在我之上,我在之后,反正以后再不做这不通诗了。等我学了一年,再与他们来。”

    然又说道:“我们戏班里来了两个新角色,一个叫芳官,一个叫蓉儿,你们见过没有?”

    淑慎惊奇说道:“前日还说起两人来,刚说时就有人来打断了,没有说下去。”

    我问道:“这两人怎样?”

    春书赞道:“好极了,那个芳官,与柳卿不相上下。那个蓉儿,与上官慕容难定高低。此刻都还没有上台,但一天已有三五处叫他。前是当今皇上见了,也大加赏赞,即赏了好些东西,把他们的衣服通身重做了几套。这两人是要大出名的。就是芳官脾气冷些,不大好说话。”

    这边正在谈心,忽听对面楼上,窗子一响,也开了。我等举目看时,见一个美少年,服饰甚都,身穿佐茫反髯硝豕冢嫒绻谟瘢饺敉砍p,目光眉彩觉有凌云之气,举止大雅,气象不凡。看他年纪,不过二十余岁的光景,带了四个公子,倚着楼窗而望。

    我和淑慎公主暗暗吃惊:看他这品貌,足可与芳官匹敌,真是人中鸾凤。远闻他口音,也像江宁人,却又有些扬州话里头。再看那四个公子,却非名下青线,不过花中凡艳。淑慎认得一个是蓉儿,那三个都不认得,因问春书。春书笑了笑,道:“穿绿染貂的是玉华,穿紫兰花衣的是纤云,穿水獭衣的是浩宇。都是幽梦班的。”

    只见那位少年,将这边楼上望了一望,也就背转身子坐了。听得那些相公,燕语莺声,觥筹交错,好不热闹。这边三个人相形之下。颇自觉有些郊寒岛瘦起来。

    远远听到那美少年说道:“我曾闻用人说,戏班以紫禁、江宁为最。但我听兴许大多数戏班,尽是些老角色,唱昆腔旦一个好相公也没有。在园子里串来串去的,都是那残兵败卒,我真不解人何以说好?”

    纤云道:“我们这一戏班,是堂会戏多,几个唱昆腔的好相公总在堂会里,园子里是不大来的。你这么一个雅人,倒怎么不爱听昆腔,倒爱听乱弹?”

    那少年冷笑道:“我是讲究人,不讲究戏,与其戏雅而人俗,不如人雅而戏俗。”又听得那玉华讲道:“都是唱戏,分什么昆腔乱弹。就算昆腔曲文好些,也是古人做的,又不是你们自己编的。乱弹戏不过粗些,于神情总是一理。最可笑那些人,只讲昆腔不爱黄梅。你们这一戏班内,将来那几个出了班了,不唱戏时,班里就没有支得住的人,只怕听的人就少。这班子还要散呢。”

    浩宇叹气说道:“依我说,总是一样,黄梅也是戏,昆腔也是戏,学了什么就唱什么。”

    芳官笑道:“是了,不必论戏,咱们喝酒。”又听得他们猜拳行令的喝了一会酒。那少年又说道:“我听戏却不听曲文,尽听音调。非不知昆腔之志和音雅,但如读宋人诗,声调平和,而情少激越。听琴琵弦索之声,繁音促节,绰有余情,能使人慷慨激昂,四肢蹈历,七情发扬。即如那梆子腔固非正声,倒觉有些抑扬顿挫之致,俯仰流连,思今怀古,如马周之过新丰,卫玠之流江表,一腔惋愤,感慨缠绵,尢足动骚客羁人之感。人说那胡琴之声,是极淫荡的。我听了凄楚万状,每为落泪,若东坡之赋洞箫,说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似遂臣万里之悲,嫠妇孤舟之泣,声声听人心坎。我不解人何以说是淫声?抑岂我之耳异于人耳,我之情不合人情?若弦索鼓板之声,听得心平气和,全无感触。我听是这样,不知你们听了也是这样不是?”那四个公子,皆不能答。

    我低低对淑慎公主说道:“此人议论虽偏,但他别有会心,不肯随人俯仰之意己见。且其胸中必多积忿,故不喜和平而喜激越。丝声本哀声,说胡琴非淫声,此却破俗之论,从没有人听得出来的。我看此人恰和我情同意合,决非庸庸碌碌的人,等闲之辈就悟出此曲艺精华,几时倒要访他一访。”淑慎有感而发:“听其语言,观其气度,已可得其大概了。”

    只见那少年问居人要了笔砚,在粉墙之上写了几句,便带着四个公子下楼去了。我等也不喝了,吩咐跟班的去算了账,带了春书走到西楼来,只见墨渖淋漓,字体丰劲,一笔好草书,写了一首《沧笙踏歌》,其词日:

    骄阳已西沉,淡薄紫霞。玉龙鳞散漫天际。踏破春风追万里,吹尽瑶花蓄青丝。世事揉碎无杂念。芙蓉仙子挽凤鸾。醉问蹁跹影惊鸿,彩蝶天上客问繁华?

    我、淑慎公主看了都点头称赞。春书道:“这首词倒像神仙做的,有些仙气。”我满脸笑容,说道:“此人是个清狂绝俗,潇洒不羁的人。为何赏识的又是那一班公子,真令人不解。”

    再看落款是:“湘江醉笔。”也不知其姓名。因叫店家上来,问他可认得这人。店家答道:“这位王爷是头一回来,方才算账,他们另一爷交了现钱去了,倒没有问他姓名住处。”

    我笑着道:“这首词好得很,是个才子之笔,使你蓬荜生辉,你千万留了它,不要涂刮了。”店家答应了下去。春书道:“这人来历,芳官总应晓得,待我见他时一问,便知此人是何等样人了。”三人说着,亦即下楼各散。

千百度(四十一)() 
墨倾一厢白岁月,夜深无眠苦月圆

    晓风轻寒试问天,续写前世有芳华

    时逢雍正十年月圆佳节,在宫中夜宴,至更深时候,见月如同白昼,万里无云,雍正帝喜悦道:“好月色也,朕不免改换衣妆,向街坊玩月一回,莫负秋光月色。”雍正帝原是一条游龙,自己换了衣妆,也不带内侍,悄悄出去了御书房,到了街坊。信步玩月。只见许多妇人嬉笑之声,步月而来。雍正帝站在一边,让这班妇女过去。又往前走,抬头一看,见座高大府门,挂着一副对联在两边,写的是: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雍正帝看见原来是平郡王府第,“待朕进去观望观望,好回宫去。”雍正帝移步就往里走。门官不在,都去吃酒赏月去了。脚不听使唤,竟自进了府门。步至东书房,听得书声朗朗,雍正帝想到:如此皓月佳节,不去步月赏玩,却是何人在此,这等用功苦读?朕且慢慢进去,听他一会儿。书已读完,又听得他吟诗一首:

    皓月当空照绮楼,秋光皎洁静中收。

    世人解听不解赏,长飙风中自来往。

    荷风竹露香清响,心怯空房不忍归。

    幽意无断随所遇,浮云暮寒夕漫漫。

    雍正帝听他吟诗词已毕,心中想想:诗句清秀,真乃奇才。朕且看来,却是何人?移步叫道:“纳尔苏!”王爷,你道吟诗的却是何人?原来就是平郡王。自从被幼时被那苏黑墨涂脸,推出贡院门首,因此一气投水,遇了镇国公救了。次日,平郡王上朝参见,皇上道他文武不和。纳尔苏留那苏做了西宾,教训了他。

    平郡王在内听见叫道:“纳尔苏,”心中想到:“必是万岁亲临。”连忙走出迎接,口称:“纳尔苏恭请皇上驾临。”雍正帝龙目一看,见是个儒生,头戴方巾,身穿元色直摆,生得颀长身材,玉树林风,年纪约来二十以外。雍正帝进了书房。平郡王施礼,略略将腰弯一弯。

    平郡王好生不悦,人将礼乐为先,树将花果为园,怎么皇上生得这般傲慢,同他见礼,这般大模大样?耐着性子,道:“皇上请坐。”雍正帝也不谦逊,公然坐在上面。平郡王暗想道:此人必是当今的皇上,他也不同我谦逊。怎么就坐下来了?”雍正帝向平郡王道:“足下是平郡王府何人?”平郡王顿然纳闷,见问,想道:我看此人品貌不俗,既然知晓本王的名,必是皇上口吻才是,难道故意试探我?怎么吐出言语这么的无理?”只得答道:“微臣自是纳尔苏。”雍正帝续而说道:“原来是平郡王,你是何出身?姓什名谁?”

    平郡王半信半疑答道:“爱新觉罗氏,平比郡王罗科铎孙。康熙二十九年庚午九月十一日丑时生,母嫡福晋完颜氏子马尔汉之女。举子出身。”

    雍正帝道:“朕方才窗外听你吟诗,诗句清秀,必是高才,为何去岁春间不去会试,出力皇家?在此做个西宾,何也?”平郡王听到此,顿悟,原是误会一场,既然认定为那苏,就将错就错。便答道:“去岁原进春闱会试,奈权臣当道,不许进场,只得权且居在张府一载,以待下科。”

    正说之间,耳听窗外一阵金风,风过之后,又听得微微细雨洒在芭蕉叶上。雍正帝道:“我才听你读书之声,此刻又听见风雨之声,我有一对在此,足下可能对来?”隧道:“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

    平郡王不用思想,随口对道:“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雍正帝听了,连声赞道:“真乃奇才。”忙将手中一柄画扇递过,道:“此柄粗扇相送足下。”平郡王伸手去接,谁知没有拿得牢,失手掉落于地,将根边骨跌断。这柄扇子乃是熹贵妃做成的边股,扇面画的是长江万里图。雍正帝看见跌断边股,好生不悦。平郡王知道,随口说道:“边断乾坤在。”雍正帝道:“好个“边断乾坤在”。”即起身向外走去,也不作辞。平郡王随后相送。雍正帝走至书房门口,将一足放在外,一足放在内,回头向平郡王笑道:“你知我出门是进门?”然想道:“说他出门,他就进门,说他进门,他公然出门。”平郡王亦笑应道:“你知我送你是不送?”雍正帝赞道:“好捷才。”大悦而去,竟自出了王府,悄悄回宫。

    次日五鼓,百官朝贺已毕,雍正帝即传一道旨意:“速赴平郡王府内,宣召平比郡王举子纳尔苏见驾。”

    内使捧了圣旨,飞马来至平郡王府,道:“皇上有旨,宣平比郡王罗科铎孙举子纳尔苏朝见。”平郡王不知头绪,不愿冒失进朝,道:“钦差大人召错了。”内使道:“皇上御口传旨,岂有差错,快快应召。”平郡王只得随了内使入朝。

    到了金阶,内使奏道:“奉旨召到平郡王举子纳尔苏朝见。”平郡王朝拜已毕,俯伏金阶。雍正帝笑道:“你抬起头来,可认得朕么?平郡王领旨,抬头一看,只唬得魂不附体,原来昨晚就是皇上!奏道:“臣该万死。”雍正帝道:“卿有何罪,朕面试其才,知卿堪为国家梁栋。听朕封旨:赐为卿进士、翰林院侍读兼左都御史,加礼部尚书,代朕巡狩七省经略,敕赐上方宝剑一口,先斩后奏,钦赐七斩之权,一斩皇亲国戚,二斩驸马仪宾,三斩朝官宰相,四斩六部公卿,五斩贪官污吏,六斩举监生员,七斩土豪光棍。”然问大臣:“何人知晓这七省经略?”

    大学士鄂尔泰上奏答道:“老臣回皇上的话,乃是山东、江南、江西、湖广、福建、广东、广西这七省。”

    雍正帝乐道:“答得甚好,朕昨日所赐之扇,卿家所到之处,如遇拿不得的犯人,卿可裁一页子贴与本章之上,随到随奏,朕好批发。”

    原来此时天下官员、各省督抚上本,俱有一道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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