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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部分

战国之平手物语-第3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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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倒有些可惜了。”服部秀安口中说着可惜,神色却毫无变化,“看来那个‘佐野新一’果然是跟武田有些牵扯,所谓‘窃取金矿’不过是用来掩饰的身份罢了……当真审问不出来更多东西了吗?”

    “唉……我所知的办法都用尽了,依旧无甚收获。”多罗尾光彦颇为痛心,“那家伙已经折腾掉了半条命,仍不肯说实话,鄙人是技穷了,接下来就交给秀安大人处理吧。”

    “论及刑讯的手段,我相信您是比我更精通的。”服部秀安依旧面沉如水,“其实您做到这一步,已经足以让主公感到欣慰了。不过……仅仅是随从们的证词,终究有些不够用。”

    “明白!就算他死不开口,在下也一定弄出一份结果来。”多罗尾光彦就差把“伪造”这个词公开说出来了。

    “主公的意思是……既要有力,又不能有盲目攀咬诬陷的嫌疑,需要注意分寸,否则过犹不及。”服部秀安仔细复述了平手汎秀的要求。

    “……明白了!”多罗尾光彦犹豫了一会儿之后,坚定地点了点头,“这一点凭我自己或许难以做到,但是家父一向认识很多奇人异士,如果能继承这份人脉的话……定然可以拿出让主公满意的结果。”

    这句话的重点放在“继承”上面。

    显然,是想全盘接过其父的权职,而非只分到三分之一的家业。

    “您的请求,我一定会如是禀报给主公的。”对于对方展露的野心,服部秀安纹丝不动,未置可否,没有透露任何一点喜恶的感情色彩。

    “那是自然……”多罗尾光彦微笑了一下,倒也没泄气,只是忽然换了个话题“不知道我的两位兄长有何斩获,可否请秀安大人透露一二?”

    “没什么不可透露的。那二位,近两个月来,都无甚值得一提的作为。”服部秀安的语气不由自主带上一点鄙夷,“不过有两件事情,倒要顺便说与您听一听。”

    “请指教。”多罗尾光彦恭谨地伏下身去。

    “不敢当。其实我今日不说,您迟早也能得到消息的。”服部秀安伸手虚扶了一下,见对方不肯受用,也不坚持,继续说到“令兄光太殿,不是有个将满十四岁的女儿么——也即是您的侄女了,这位姑娘秀外慧中,温柔贤淑,刚刚得了阿犬夫人的青眼,被派到少主言千代丸殿下那里,担任侍女了。”

    “……噢……”多罗尾光彦闷闷地应了一声,情绪急转直下。

    “另外,您的次兄光雅殿,前几天偶然参与了茶会,与玉越三十郎先生谈笑风生,甚为融洽,被赞叹说‘处乡野而知礼法,举止间自然合乎禅道’。双方有意订下姻亲,玉越先生寡居的堂姐,可能不久之后就要成为光雅殿的继室。”

    “……哈……这真是……真是我多罗尾家的幸事,我真替两位兄长感到……感到由衷的高兴啊,啊哈哈……啊哈哈哈……”

    多罗尾光彦脸皮僵硬地干笑了好几声。

    他明知道这样很不妥当,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心里实在憋屈得慌。

    倘若各凭本事,以任务成果分先后,输了也是技不如人,心服口服。

    可是现在,分明只有老子一个人是傻乎乎的老实工作,两个混账哥哥全他娘的一心搞裙带关系,算是什么破事啊!

    连带着,多罗尾光彦对阿犬夫人和玉越三十郎先生都产生了一丝不敢明说的怨愤。

    服部秀安安安静静地看着对方憋了半天情绪,方才又补充了一句“您不必太过忧虑,这些事情,主公都看在眼里,让我带一句话给你。”

    此话立即令多罗尾光彦冷静下来。

    “主公大人……有何指示?”

    “他老人家的原话是……”服部秀安淡定地从怀中取出一幅宣纸,上书着八个汉字,正是平手汎秀的笔迹。

    文曰锥处囊中,日久而出。

    “好好表现,刑部大人在看着你。”

    演技拙劣的服部秀安,尽量咧嘴微笑,想表现出勉励的姿态。

    。

第五章 混进幕府的织田旧臣() 
“浅井家占了室津城?那便等于是夺走了备前一国大半的商业收入了浦上宗景看来还是不成了,只盼他多撑几年吧了。宇喜多直家会有什么表现呢?要是能找到足够隐蔽的渠道,暗中给他一点支援就再好不过了。”

    “毛利陆奥(元就)去世了吗?想必丧事办完,吉川会立即返回山阴,尼子复兴军理应不是对手。可惜小早川抽身出来,四国可就不能随我折腾了不知道毛利辉元会把直属部队的重心会放在哪里,希望坚持北九州不动摇,否则投入到畿内来也是个麻烦。”

    “连眼皮都不能眨动的北条相模(氏康)仅仅只是活着,居然依然可以令他儿子不敢改变外交路线。北条氏政其实也不算庸物,只是在父辈的对比之下就显得拙劣了。武田依旧不敢大规模西进倒是不坏,每多拖一时都是我家的利好。”

    “幕府居然借着柴田幽居,竹中暂摄的功夫,大肆拉拢南近江豪族时机倒是不错,然而授予名分对小势力们吸引力是有限的,倘若不能以军事胜利来强化声威,终究是水月镜花。竹中的说服力可不仅仅来自于人脉。”

    “北陆朝仓家难不成还能玩出什么花活来吗?无非是听命于公方大人的人斗不过保守派,扶植幼侄入嗣以遥控越前的目的无法达成而已。这事本就在意料之中,朝仓义景毕竟还活着,公方大人实在太过急切,姿态难看了些。不过应该不会产生什么巨变吧?”

    “波多野、松永就罢了,筒井也有嫌疑?近畿就是这点不好,随便一个五万十万石的人,都可能有着不切实际的野心。将来有五千到一万人响应武田西上也不稀奇。更多估计是不可能的,毕竟没什么可用的名分。本愿寺这个亲家可一定要好好拉住。”

    “当真抓住了武田家的暗探?不错不错,很是应急,正好可以表现出我与武田老贼不共戴天,势不两立的决心”

    迎来送往的间隙,平手汎秀抽空翻看了一下送上来的情报汇总,对周边的最新变化有了大致的了解。

    顺便趁着独处,对着群雄大肆吐槽,以抒发被繁文缛节压抑出来的火气。

    不过时间总还是有限,来不及仔细思考,就有人提醒说:“公方大人想必正在等候,主公准备何时动身呢?”

    听了这话,平手汎秀叹了一叹,挥手唤来贴身仆役,伺候更衣换装,而后整肃精神踏进轿子,靠在后座上打起了瞌睡。

    才刚刚送走天台宗的大师没多少功夫呢!

    与诸势力谈笑风生这项工作,其实对身体的负担并不大,至少比骑马打仗行军赶路还是要轻松一些的,就是心里会感觉很劳累。

    而且这种劳累很难用休息来化解。

    坐了两刻钟的轿子,被人轻声唤醒,平手汎秀刚掀开帘子,便见到足利义昭摆出扫榻倒履的姿态,亲自站在门口迎接。

    大庭广众之下,自然不得不以感激涕零、惶恐不安的态度回应。

    无疑又要多扯不少的闲篇,耗费许多精力。好不容易忙里偷闲小憩片刻,回复的宝贵元气,就使用在如此虚情假意装腔作势的客套上面了。

    这就是平手汎秀宁愿在外征战,也不想久在中枢的原因。

    “名分”只是锦上添花而非雪中送炭的事,于政治外交场合伤,投入过多的功夫,其实是不太值得的,而且有很高的边际效应。

    但也没可能彻底远离京都,否则家臣和附属势力都会感到不安的。

    土地、港町、兵戈、黄金、士卒、家臣,这些才是实在的东西,是驱使事业前进的根本动力。然而这些实在的东西,却又需要另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将其维系在一起才行。

    总而言之,平手汎秀是颇觉得无奈的。

    并不是厌恶政治——恰恰相反还很热衷,只是自幼习惯了织田体系的务实高效,实在无法接受公卿僧侣和茶人们那种讲一句话要绕八百个弯子的方式。

    偶尔应付一次倒还好,时间长了可是吃不消。

    他的心思要被京都人知道,定会遭到暗地嘲笑,说什么“尾张武士始终还是不通礼法的乡下人”吧。

    别的不提,就说对面,此时同样是连续会见客人的足利义昭,眼中有了血丝,脸色也稍嫌黯淡,然而神态中却是一股接近于病态的兴奋。

    自从信长遇刺服软,来到御所幽居之后,将军大人身上好像就没有出现过哀婉、犹豫、愁苦之类的负面情绪了,事情顺意就激情四溢,反之则是怒不可遏。

    倒像是跟魔王大人换了个人似的——不对,应该说更夸张了。

    内心腹诽的同时,平手汎秀强打起精神,开始思考该以什么方式抛出准备好的话题。

    今天原本的形成安排究竟是什么来着茶会?能剧?连歌?鹰狩?相扑?祭典?反正肯定不是比剑,那是上一代将军的爱好

    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完全忘干净了,赶紧看看别人在干嘛,有样学样吧。

    反正京都贵人们的规矩就是奇怪,喝茶的顺便谈一下政治是很优雅的举动,专门为了解决实际问题召开会议会被认为是粗鲁。

    除非是真的有特别紧急,容不得耽搁的大事要讨论。

    活动地点既然在御所,自然以征夷大将军为尊,成员也以足利氏的核心人员为主。还加上一些左近不太重要的小势力领主。

    只是有几个昔日同僚的熟脸颇为突兀

    明智光秀也罢了,人家理论上还是足利家的纯臣呢。

    木下秀吉就有点微妙了,这才刚入仕几天,就在幕府内部有一席之地了。

    至于柴田胜家你丫的不应该是曹洞宗的兴圣寺里闭门思过,吃斋念佛吗?跑到御所来出席活动是个什么个说法?

    还好织田信长不在场——说起来这位“管领大人”几个月前好像是搞了一点事情,但之后忽然又没动静了。如今足利义昭又派人严加看管不许见外人,真不知道情况如何了

    御所后院之中,二三十人个席位围城一圈,既不显稀疏,亦不会觉得熙攘。中间空出一小块来,用来表演会嫌小,考虑到室外茶会还不流行,多半就是连歌了。

    暗自思索之余,平手汎秀随大流落座,还没想到怎么道明来意,却见到有人站出来了。

    只见木下秀吉抢在所有人开口之前,起身向足利义昭郑重施礼,高声道:“公方大人!您知道属下是个粗鄙之人,素来不知诗词歌赋的道理。今天虽然受邀,其实心里忐忑不安,索性提前把要说的话讲出来,免得以后忘了!”

    在场大部分人眼中不由自主出现鄙夷之色。

    “呵呵秀吉殿究竟有何要事,还请畅所欲言。”足利义昭倒是毫无歧视之意,十分亲切地报以笑容。

    “多谢公方大人!”木下秀吉跪倒又施礼,起身继续道:“属下身为寺社奉行,最近听到庙宇中有人议论说东边的事情!据说,甲斐的武田大膳(信玄)如今已经攻入美浓和三河,还收买了许多不守规矩的和尚来为他的侵略行为辩白,这简直就是没把幕府放在眼里啊!”

    话音落地,举座皆惊。

    平手汎秀也不例外,心想我要说的话怎被你抢去了?

    足利义昭脸上笑容渐渐消失,“嗯”了一声,未置可否,闭目皱眉,捋须不语。

    一个文士打扮的幕臣质疑道:“武田大膳除了甲斐之外,还兼任信浓、骏河等国。他的领地与美浓、三河交汇处,有些界线争议,引发两军对峙,也是正常,说成‘侵略’,是否有些小题大做呢?”

    文士说的这话不算太高明但听起来也有一番道理,然而木下秀吉闻言并不与他争辩,反而冷冷一笑,讥讽到:“原本我还以为,武田家只收买了和尚,如今看来,有些幕臣恐怕也被收买了。”

    “你这尾张莽夫简直大胆包天!可知我”文士对无端怀疑感到愤怒不已,立即指着木下秀吉的鼻子大骂。

    不过他话没说完,就被旁边的真木岛昭光拉住。

    后者状似轻松,语气舒缓地徐徐说到:“两位大人不必为此伤和气。我觉得武田大膳素来对幕府恭敬有加,应该不会做出狂悖之举,此事或者有什么误会吧?当然木下殿也是出自公心,应当嘉奖。”

    看上去是打圆场,但言语中倾向性很明显。

    足利义昭忽然睁眼看了一下,眉头皱得更紧了。

    接着素以莽夫形象示人的柴田胜家打抱不平:“木下此人我素来厌恶,不觉得他有什么‘公心’可言。然而这家伙的智术嘛不客气的说,比在座除了平手刑部之外的人,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他既说出结论,定然是深思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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