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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0部分

战国之平手物语-第4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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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届时“东军”的人数优势就能够得以发挥了。

    话说,去年在三河、远江的战场上,“片甲车”与“百裂炮”组成的射击体系,已经证明了价值,这套昂贵的大号玩具群,令武田家的精锐部队看起来就像是强行挡车的螳螂一样弱小,任何见识了当时场面的人,都绝不会愿意体验那种感觉。

    平手汎秀自认为会在阵地战中处于绝对优势,又深知己方最大优势在于后勤,所以这两个月诸般布置,最终都落在“以逸待劳,正兵决胜”的思路上。

    现在,咱们织田弹正针对近畿地区的实际情况,想出了如此精妙的应对策略,真令人措手不及,不得不佩服其智术。

    肯定不能熟视无睹的。否则士气一定会大受影响。

    这种事情不可能一直瞒住。

    自家旗本倒还不用太担心,但那些幕府谱代、各地客军以及附属豪族的队伍可不好说。乌合之众是很容易陷入“听风就是雨”这个状态的。

    那么,应该派出精兵,干扰敌方筑堤蓄水的计划吗?

    这么做的话,过程中一定会暴露出很多问题与弱点,如果不幸遭遇伏击,引起连锁败退反应,可能等不到水攻,就先崩溃了。

    不如干脆放弃河内之地,回到和泉岸和田城去呢?

    那也有问题。如何在敌方监视下安全撤兵而不被趁机攻打,是一门大学问。何况就算撤回去,也是失却了先机,大大影响士气,同时也不再有战略余地,万一再次作战不力就只能下海到四国,一旦走到那一步再想登陆回来可能就很麻烦了。

    简而言之,似乎进退两难。

    虽然不知道涨水的概率究竟有多高,最终水攻是否能成功,但至少已经对平手汎秀造成精神与信心上的严重打击,令他不再那么从容淡定。

    小半个时辰之后,斥候送回更新的情报。

    石川、除川的上游,从旗帜上看,是尾张国人生驹亲正,约有一千五百至三千人,已经初步筑好了堤坝的雏形。更远处,千早川、大津川、一之赖川的上游,则是另一个尾张国人,丹羽氏胜,人数估计是二千到四千之间,进度要慢一些,还在忙着运送土木材料。

    见了这两个名字,平手汎秀先是一叹:此二人虽然才具平庸,殊无越众之处,但生性都是谨小慎微,明哲保身,不敢越雷池一步的人,想要利诱调略,大概是没有可行性的。

    筑堤蓄水的任务,选他们担任,倒也是人尽其才。

    但另一方面,这两人绝对称不上是英勇善战的虎臣猛士,最多只能勉强算是合格的将领而已。

    可见织田家连连遭到打击之后,人才也变得十分匮乏短缺起来,在次要场合只能启用二三流的家臣担当了。

    往日大兵团正面作战,丹羽氏胜、生驹亲正这等人,在友军保护之下多少能立下苦劳,不过斩将夺旗之功是甚少的了。而独当一面,受到强袭之后,崩溃速败的例子却是不少。

    倘若选取适当的精兵,隐藏行踪,趁夜突袭,疾进掩杀,或许能一举击破之,然后再乘胜毁掉土木工程,排除威胁。甚至倒过来设法引水冲击东军也不是没可能的。

    让平手秀益、拜乡家嘉、加藤光泰所部出战,抑或是这次赶来助阵的德川信康、三云成持也行,以精锐敢战之兵,袭取上游阵地,粉碎敌方唯一的胜机。

    似乎应该这么做才对。

    想到这里平手汎秀便打算下令安排。

    然而刚刚招了手,心下又觉得总有不妥之处。

    根据多年战场经验,以及对织田信长其人的了解,隐隐总觉得,分兵攻打上游,可能才真是中了对方的阴谋诡计。

    良久犹豫未定,又连连传来家臣请求禀报的呼唤声,平手汎秀打算等到晚上夜深人静再仔细考虑。

    先神色如常,着手处理面前的几件事。

    于是花了一个多时辰,检查了车阵的布置,确定了前线军粮的储存地点,惩罚了两名违反纪律的下级军官。

    之后回到军帐里,正在吃着晚饭,忽然有武田元明、京极高吉等人紧张不已的赶来求见,见面便问:“刑部大人,听说东军的织田弹正派人占据了上游,准备建造堤坝,积蓄水力,使用水攻?据说是要等到聚满了水,再放出洪流,让石川水位暴涨?那到时候我们岂不是……岂不是有些危险?”

    平手汎秀一愣,连忙以“我已悉知,不足为虑,明日便有应对之策”等等虚词应付过去,好好安慰鼓舞了一番。

    接着不及休息,又有报告说,幕府的大馆晴忠、上野清延在外等候接见。

    叫进来一问,还是问的水攻之事。

    于是哭笑不得,将安抚鼓舞之辞再重复一遍,勉强把访客送走。

    然后赶紧派人追查消息源。

    岩成友通、小西行长都否认有外泄。

    忍者队自查,一时也没有看出什么不正常的苗头。

    服部秀安和石川五右卫门调查问询了半天,到了午夜才得出一个推测性结论——好像是有一些身份可疑的“友军”,通过递纸条、说闲话、涂抹文字的方式,在四处散播不安定情绪,详实细节还不清楚。

    具体是谁就很难查证了。

    毕竟现在身边的“友军”有点多。

    因此服部秀安和石川五右卫门神色很有点尴尬,只能硬着头皮表忠心说尽快找出来。

    平手汎秀当然也对此表示了相当程度的重视。

    然而他的表情并不像家臣们那样充满了严峻和忧虑的因素,相反,久违露出了淡定从容,胸有成竹,智珠在握的笑容,断然道:“才刚刚开始建筑堤坝,就传得满城风雨,这说明敌方是生怕我们不知道啊!如果真要玩水攻,就应该反过来,尽量隐藏消息才对。所以我看这所谓的‘水攻’,恐怕是虚有其表的,没有必要花太多心思理会。”

    家臣们都有些茫然不解。

    河田长亲进言道:“尽管如此,但士卒的情绪怎么办呢?”

    “那就陪着织田弹正假戏真做吧。”平手汎秀笑道:“让伊奈、长束他们俩亲自负责监工,赶紧招募民夫,在石川左岸给我修一道土墙出来!”

    “这……”小西行长瞠目道:“人家在上游蓄水,我们却在下游筑墙防守?恐怕要花十倍代价才能达成对等效果。”

    “无妨。”平手汎秀大手一挥,“能用钱解决的,都不是问题。虽然账目已经不宽裕了,但我相信现在这个关键时刻,界町、石山的商人愿意再提供十万贯的贷款。”

第二十五章 兵来将挡() 
正当石川两侧的“东军”和“西军”为了“水攻”之事而殚精竭虑之时,各地持着不同立场的诸侯也被卷入了激烈的争斗当中。

    比如越前的朝仓景健和朝仓景镜互相宣布“取得决定性胜利”,并分别向平手汎秀和织田信长请功,要求给予名分认证以及金钱、物资上的支援。

    武田胜赖在东海道布置了两千人作试探,上杉谦信也有再次跨过越中的态势,他们在北信浓和西上野的交战又一次结束了,现在全部打出“上洛讨伐乱党”的旗号,至于究竟谁是乱党暂时还不确定,要取决于后续发展。

    相应的,德川家康在远江、一向宗在加贺,则是表现出强硬防守的姿态,并严厉谴责敌军的毁诺行为。

    当然,大家都知道,由于秋收将近,组织大军需要更多精力,他们估计不会真的轻易打起来。

    西国的毛利家倒是动了真格,吉川元春一万三千人攻入但马,来势汹汹,剑指生野银山,别所长治领七千五百兵,前往妙见山,借地形固守,亦是分毫不让。

    孰料,小早川隆景暗中已经说服备前的宇喜多直家,见敌重兵已经离开,方才挥师二万,水陆并进,直取播磨。

    留守在室津城的,是别所长治的亲戚淡河定范,仓促间仅有二千余兵卒可用,寡众悬殊,岌岌可危,但他得知城外有众多骑士,心生一计,放出二十匹年轻健美的母马,施展“美马计”,令攻方的坐骑们性起失控,脱缰肆蹄,兵遂不战而乱,自相践踏,狼狈撤退。

    宇喜多直家一见风声,便最早逃回到备前,然后还颇有余裕的准备好了营帐食物,殷勤接应了小早川隆景的败军,令后者火冒三丈却又无话可说。

    毛利家山阳一路的攻势就如此瓦解。

    山阴那边,吉川元春面对易守难攻的地形,也是徒呼奈何,只能把愤恨发泄在周边的一圈支城上面,全部烧毁了事。别所长治的主力几乎没有受到战损。

    此役令淡河定范扬名,“东军”的整体气势稍稍高涨。

    再到九州群雄,亦都表达了鲜明的立场。而且并非是仅仅借助大义名分而已。

    大友宗麟显然对平手汎秀在南海道的扩张十分耿耿于怀,尽管四面楚歌,仍然派遣了三百条船、五千精兵,来到四国岛上,意图协助妹婿一条兼定恢复统治,顺带支持了一下前途未卜的三好长治。

    相应的,岛津、龙造寺等却只在口头上指责大友氏,实际忙着在其他战线扩大地盘,似乎是在坐视“祸水东流”。

    同样北伊予隶属于毛利家麾下的河野氏,也不可能积极地去跟大友家作对。

    由于河田长亲被调走,长宗我部元亲也不在土佐,群龙无首之际,一条兼定获得一定程度欢迎,很快聚起二三千人的“义军”。

    负责留守四国西部的是中村一氏,他自己手上自然是没多少兵的,加之任职时间尚短,又不是什么善取人心的豪杰,于此一道,无法与敌人相争。

    但中村一氏别出心裁,借助大友军异地作战,四处劫掠,引人反感的事情,巧妙地说动了当地的有力国人众西园寺公广,令这位颇有实力的“文武全才”态度转为平手氏的临时盟友,并成为抵抗军的核心。

    同样是被赶出家门的前任大名,与一条兼定截然不同的是,三好长治没有受到阿波、赞岐国人众的欢迎。

    一方面是他人望太差,另一方面,也是平手军的威势太深入人心。

    三好长治在大友家的帮助下,尝试联系了十几家豪族,然后第二天那十几家就全部跑到浅野长吉那里去通风报信以示忠诚了。

    尽管浅野长吉只带了极少的随从,身边兵丁不满百人,看上去毫无任何威胁,但是国人地侍们依然畏之如虎。

    五年内四次登陆扫荡,打得阿波、赞岐两国豪族丢盔弃甲,闻风丧胆,再加之平手汎秀作为“南海探题”一直是间接通知,没有实施过严苛的压迫,众人很难生出反抗的想法来。而十河存保、三好康长等人则是出于对个人和家族前途考虑,坚决与过去划清界限。

    三好长治忙了半天才找到了两三个支持者,没奈何只能灰溜溜低下身段再去恳求大友宗麟再增加投入,这当然没那么容易实现。

    由宇和郡的西园寺公广为中坚,阿波、赞岐提供后援,于是中村一氏和浅野长吉也动员出了数千军队来对抗大友军的入侵。

    然后双方在伊予国浮气郡试探性地展开交战,经过两个时辰后西园寺公广寡不敌众,被迫后撤,一条兼定随即紧追不舍,斩获颇丰但自军阵线也彻底混乱。次日凌晨,提前进入林中埋伏的西园寺家臣土居清良,仅带着铁炮兵百人,于大雾弥漫中到处开枪射击,营造十面埋伏的假象,接着趁乱奇袭敌方本阵,活捉一条兼定,令其兵不战自溃。

    ……

    收到各方消息的时候,平手汎秀已经在石川的西岸初步建好了几段土垒,确保就算是洪水来临也能有办法应付。

    这期间,隔河相望的两军间或进行了火器的对射,或者小规模突击厮杀,单边已经产生了超过四位数的伤亡,但两边的主帅仍未投入主力作战。

    东军的明智秀满一度趁夜色在下游成功偷渡,绕后袭击,烧毁了少量的军粮和物资仓库,但被三云成持及时发现,损兵折将狼狈后撤。

    西军的山内一丰也曾借助友军的火力掩护率领六百人越过河流,并在对岸站稳了脚跟,可惜后续增援稍慢,就又被柴田胜家反推回去。

    合战开始已经一个月,仍是彼此对峙,寸步难进,打消耗战的局面。

    这段时间下来,河流上游的水位没有太过异常的上涨——至少没有涨到足够引发洪流的程度。

    生驹亲正、丹羽氏胜所筑造的临时蓄水工程似乎成了无用功。

    当然,平手汎秀花费了比敌人多三倍功夫弄的土垒也大概率派不上用场了。但他的财力远不止敌方三倍,所以还是不亏的。

    蓄水为兵的策略失效,四国的一条兼定、三好长治又不够得力,掌握着濑户内海水运之利的西军看上去正处于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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