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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8部分

战国之平手物语-第4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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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村民的生活也不见得就更好。

    比如北伊势地区,实际交给领主的比例只有一成半多一点,看上去负担很轻了,但相应的,领主对治安、水利之类的事务就不会太上心,村民们往往需要向附近的寺社定期上贡来保平安,有时还需要自己凑钱雇人讨伐盗贼呢。

    国府盛种贸然提出“检地”时,根本没有仔细考虑实际的情况。

    他的实力并不足以让百姓们感到敬畏和信任,无法得到广泛的认同。同时又不可避免地要与寺社争食。

    在三重郡,双方各选出十五名代表,激烈讨论了半天。起初还讲究基本的道理,摆着漏斗,一个一个在规定时间内轮流发言。

    但后面迟迟不能达到一致,心浮气躁之下,渐渐变成鸡同鸭讲,乃至人身攻击,互相辱骂,不再顾及任何颜面。

    最终不知道是有人故意示威,还是偶然走火,某个一向宗僧兵手中持着的铁炮忽然朝着天空射了一发,巨大的响声同硝烟味弥散开来。

    顿时成为导火索,

    武士们纷纷拔刀,僧侣百姓们亦不相让,一时剑拔弩张。

    前者尽数着甲,全副武装;后者人多势众,气势汹汹。

    对峙半天,互不相让,却又心怀忌惮,大声喊打喊杀,辱骂对方八辈祖宗,隔空拼了半天口水,没怎么真正动手,捱到日落,各自退去。

    因此并无太多死伤,只有几个倒霉蛋自己太紧张摔坏撞坏了的。

    但和平交涉的前景显然已经不再成立。

    神户城的国府盛种才觉得不妙,一面赶紧整军备战,一面把织田信孝请出来“主持局面”。长岛愿证寺的证意住持,则是将本地的军政要务委任给下间赖成,亲自出动到石山去寻求支持。

    乱象由此为人所知。

    乃至迅速传到了平手汎秀和本愿寺显如的耳边。

    显如上人刚刚还在吹嘘“畿内有鄙派襄助,定然能保一方平安”之类的,得知此事尴尬万分,恼火不已,决心要在内部进一步加强集权。

    刑部大人本也有些吃惊,旋即收到儿子寄回来的密信,说:“得知长岛即将生变,我立即采取行动,虽未及阻止,但应可控制局势,不至恶化。时间紧张,擅自行事,还请父上见谅。”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

    话说近江莲光寺那边,纱织大小姐一时兴起,接见了五姐妹,耐心听取了长岛地区的诸事。

    中野丸太郎却被拦在外面,不允许靠近。因为他一个臭男人,令人见之生厌,看起来远不如五个活蹦乱跳的小姑娘可爱。

    没错,“看起来可爱”才是五姐妹受到破格待遇的关键因素。

    纱织大小姐作为一个深闺贵女,自然不懂乡间田亩的讲究。但她自幼受到母亲教导,在庙堂宅府一道,却是颇有天赋。

    尤其对于一向宗僧侣们行走江湖的手腕,从小到大可算是听了无数遍的,称得上“家学渊博”。

    长岛愿证寺,毕竟只是个分基地,论搞事情的经验积累,哪里能与石山本愿寺的高僧们相比呢?

    因此,听完五姐妹的倾诉,纱织大小姐立即意识到。其中是存在阴谋的。

    如果是石山本愿寺涉足期间,她大概还要有一番“帮婆家还是帮娘家”的心理斗争过程。

    但是长岛愿证寺嘛……

    说是一家人,多年在外自行其是,尾大不掉,敲打敲打没坏处的。

    于是纱织立即找到丈夫,通报此事,并特意指出,这可能是一向宗和尚惯用的煽动民意手法。

    平手义光听了之后,先不发表意见,而是故作疑惑地试探发问说:“你如此交待清楚了,就不怕对娘家不利吗?”

    纱织从容跪下回答:“石山与长岛相隔数百里,岂可视为一体?既是长岛涉事,妾身自然一心助您平乱勘正。”

    平手义光又问:“若是石山如何?”

    纱织伏地不起,镇静自若道:“若是石山涉事,妾身会在不影响平手家大局的前提下,适当略加回护。”

    平手义光听了感到满意,学着父亲的样子捋须一笑,伸手扶起,赞曰:“吾妻真贤内助也。”

    纱织莞尔浅笑,答曰:“荣幸万分。”

    两人间第一次有了琴瑟和谐,鹿车共挽的体验。

    来京都团聚才数月,纱织大小姐已几乎不再有什么幽怨之意。因为这段时间足以看清,那个被宠坏的织田家小公主是个笨蛋,只不过仗着青梅竹马的优势,才勉强能得到一个宠姬的位置而已,于正室名分全无半点威胁。

    之所以是“几乎”不再幽怨,而不是“完全”,那是因为,纱织大小姐毕竟也还是十几岁的怀春少女。

    平手义光稍微思索了一下。

    鉴于身边亲信都太年轻缺乏资历和威望,他首先让小西行长做使者,出使神户城,搞清楚武士那边的情况,并警告不得轻举妄动。

    然后他找到了从北陆返回长岛,正好路经莲光寺的下间赖旦,命令井伊虎松陪同这名坊官同行,压制住僧侣那边的情绪。

    此人下间赖旦,身份十分微妙,他属于长岛愿证寺的坊官,但不是土著出身,而是十年前从石山本愿寺调过去的“空降干部”,这个立场,可以利用。

    这两路人马都出发之后,平手义光仍不动声色,吩咐将“上诉”的中野家父女安置好,不透露风声,暗地让平野权平、加藤孙六备好车马,岩成小次郎、户田尊太郎整肃队伍,以便随时出发。

第六十七章 谈判桌上的少年天才() 
一向一揆最厉害之处,就在于扩散性极强。

    人家泷川一益、本多忠胜,也面临着在新获土地上施行新政的挑战。原本他们手段比国府盛种这家伙高明许多,考虑到了各方面的利益均衡,没有激起太大的反抗情绪。

    然而长岛愿证寺西边的一片乡村闹出事情之后,周边也受到波及。一向宗僧侣积极活跃起来,惹得人心浮动,跃跃欲试。

    泷川、本多为了防止意外,也不得不采取戒严措施,调集军队做好随时出战的准备。

    这更加深了剑拔弩张的气氛。

    气氛又反过来刺激了更多无知村民与一揆众联合,陷入明显的恶性循环。

    一时间许多五花八门的流言蜚语在坊间迅速传播开来。

    惶惶不安,人人自危。

    消息很快被各地隐藏的情报人员带回了岸和田城,但是,各位领主们,有的是眼看事情无法收拾才向平手家求助,有的则是压根没有这个意识。

    同样僧侣们也没有在第一时间上报石山本愿寺。

    大佬们对此是不太高兴的。

    相对来说,显如上人处境较为被动,手里的资源也不太够,多少有点有心无力。

    平手家却是存在有大动干戈的条件。

    “一揆”发生之后没几天,小西行长到达了神户城,受到织田信孝的极大重视,传递了“谨守城池,不得主动攻击僧侣、门徒及百姓”的指示。

    国府盛种等当地国人,没胆子唱反调。

    至少不敢公开唱反调。

    同时,坊官下间赖旦在井伊虎松的陪同下,煞有介事地抵达长岛,严令所有僧侣和门徒回到愿证寺反省,禁止私下活动。

    有本地和尚质疑说:“我方单方面撤回,若受到攻击该如何是好?”

    不等下间赖旦回话,井伊虎松反客为主斥道:“鄙人作为平手家的名代,到此保障和平。哪家领主胆敢违背,自有破家灭门的手段等着,各位有什么质疑吗?”

    和尚遂不敢言。

    泷川一益、本多忠胜也收到类似指示。

    但他们原本就只想守城自保而已,没有浑水摸鱼的打算,却是乐得听从命令。

    两日之后,平手义光带着侍卫、随从二百人,轻车快马赶到,选了一处真言宗的寺院为“中立场合”,宣称要召集双方论战,以明辨是非。

    就这样,强制把画风由一向一揆,拉回到谈判桌上。

    诸势力都没有反对此决议的魄力。

    长岛愿证寺或许有,但在石山本愿寺的压力下,并不敢展现出来。

    且不说显如上人的态度,就说平手义光身份是一向宗的大姑爷,冲这一点也不敢不以礼相待啊。

    而岸和田城那边,平手汎秀发表的意见是:“余将十日内到着,暂且请中务殿(平手义光)临机决断。”

    本愿寺显如也随着一道。

    这个安排对一向宗不是很有利,只是有求于人,勉强同意。

    平手汎秀缓慢地动身,摆足了派头,并未提前给出什么暗中指示,饶有兴味地想看一看儿子自行处理会到哪一步。

    作为父母,他心里期盼着能有令人满意的结果,又有些莫名的担忧,不希望这个结果过于完美。

    心态是很复杂的。

    ……

    平手义光没有起太高的调子,把突破口放在细节之上。

    他对双方吩咐到:“听说各自举起刀兵之前,大家在一起讨论商议了半日功夫,这就很好嘛!何必一定要打打杀杀?不妨继续当天的讨论。让我听一听是怎么回事。”

    话说得道理十足,大义凛然,不容反驳。

    没奈何,领主、武士与僧侣、百姓,把当天的剧情,再给表演了一边。

    小西行长坐在左侧,井伊虎松坐在右侧。

    前者说到:“土地御夺之权,是由平手刑部大人代表幕府所赏赐的,自然我等具有合法管理的地位,此事毋庸置疑。”

    这时,平手义光微微皱眉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后者提出:“早在数十年前,时任侍所所司、伊势守护的一色大人,已经赋予鄙寺牧民自守的特权,如今并无明文取消。”

    这时,平手义光反倒露出感兴趣的眼神。

    双方争执的重点在于一大沓泛黄的陈旧文书,总计估约数百页。

    武士们觉得这种东西简直搞笑,不知哪天的老黄历,谁有心情一个字一个字地跟你寻章摘句呢?

    僧侣们坚持说,这些几十年来的文书,就是“幕府公仪”逐渐认可长岛愿证寺特权的过程,不能忽略。

    武士退一步说,我们要拿回去慢慢研究。

    僧侣又不肯,说担心篡改或毁坏,要看只能在这看。

    当着平手家二代目的面,两边不敢太过造次,起码没有动手,脏话也尽量避免,但吵得仍是怒火冲天,势不两立。

    对这个状况,义光并不感到太惊讶。

    他只给了个眼神。

    小西行长收到指示,从身后拽出一个文质彬彬少年武士来。

    那人声称要当场阅读历来的文书,平手义光表示许可。

    接着少年武士花了半个时辰速读,周围的人大眼瞪小眼莫名其妙地等着,不知在搞什么名堂。

    半个时辰后,那人将文书放下,从容一笑,发言说:“鄙人有些问题,希望当着平手中务(义光)大人的面讲清楚。”

    这个要求得到了允许。

    于是少年武士开口问到:“首先,明应六年和明应七年的两道文书,都是以守护名义发布,为何一者落款是‘一色兵部’,另一者落款是‘一色丹波’,而且笔迹有所区别?我记得当时伊势国的守护并未有更替。”

    僧侣大惊失色,相顾无言。

    几十年前的旧账,谁还记得怎么回事啊!

    只不过拿出来当虎皮而已,居然有人真的认真去看?而且只看了这么短时间就发现不对之处?

    接着那少年不等回答,又道:“大永三年的一份文书,说是把揖斐川西,长良川东的土地授予门徒。这就怪了,须知大永元年发生了河水改道,花了四五年时间才整理回来,这个情况,与文书记载可不符啊。”

    僧侣们仍是哑口无言。

    武士们喜色连连,心说小西行长大人带来的这小孩真乃神童,帮了大忙。

    少年还不停止,毫不留情指出第三处错漏:“享禄四年十月初四这份资料,留有莲淳、莲纲二位大师的笔迹。但莲纲大师在当年十月十八就圆寂了。圆寂之前十余日居然还能跑到长岛来署名?这实在是有些耸人听闻。”

    愿证寺的下间赖成目瞪口呆了半天,狼狈地厚颜站出来,提出要讨论一下这几个问题。

    平手义光予以同意。

    一个时辰之后,一向宗那边,也是出来一个看上去很伶俐的少年坊官,打对台官司,对上述问题一一作了回答。

    “明应七年之时,一色兵部因眼疾暂时隐居,代替他老人家署名的,是其族弟一色丹波。此事可见于劝修寺家的实录,鄙寺正好有抄本。”

    “您所言大永元年,河水改道之事,莫非是从《泉悟寺日记》中看到的吗?其实那书中弄混了长良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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