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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凤少爷今天入赘了吗(重生)-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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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 您总算醒了!阿木愁的头发快白了!”小厮苦兮兮道。

    抬眼四顾,直到看到放在小桌的药碗,凤律问:“什么时候了?”

    “不早了; 沈大姑娘刚走。”

    “什么?!姐姐来过?”凤律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姐姐来了怎么不告诉我?”

    阿木一脸懵,“皇上吩咐少爷卧床好生休养,少爷……您、您忘了之前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

    凤律抚着额头,头脑渐渐清明。

    不是梦。

    姐姐是真的来过。

    口腔里满了药味; 苦苦的; 凤律神色恍惚,想起姐姐哄他喝药一事。

    姐姐还说……还说要让他护她……

    他怎么病了?

    哦,因为寿康宫见血。

    将所有事情联系在一块儿,凤律回过神来,“王家那事如何了?”

    阿木擦了擦汗; “王大人在寿康宫吐血使得少爷昏迷; 太后发话了,少爷一日不醒; 就罚他禁足家中为少爷祈福。”

    “表哥呢?”

    “皇上……看起来有点不高兴。”

    “不高兴?”

    “是; 皇上对少爷今夜醒来不大高兴。”

    凤律勾唇; “这话怎么说?”

    阿木无精打采道:“还不是沈大姑娘一句话?”

    “姐姐说什么了?”

    阿木瞥自家主子一眼,幽幽道:“沈大姑娘说,今夜她若不走; 少爷不肯醒来。”

    凤律:“……”

    凤律挠挠头,有些腼腆,“表哥生的哪门子气?这、这不挺正常嘛。”

    要不是被她那句话惊醒,没准他这会儿还困在梦境。

    “是啊,沈大姑娘说完那句话就请命走了,皇上气的不轻,金口玉言难道还比不得沈大姑娘一句话?皇上自是不肯信,然后……然后少爷就醒了。”

    凤律揉揉鼻子,怪不得。感情表哥觉得没面子,恼羞成怒故意不来看他。

    “姑姑呢?”

    “太后忙着为少爷准备药膳,害怕再被人暗施手脚,亲自盯着去了。”

    凤律先前中毒,要没沈贞大方的献出逢春丸,保不齐小命就断送了。太后拿他当命根子疼,如今失而复得,自是百倍珍惜。

    “知道了。”凤律眼角泄出一丝疲惫,想到娘亲死在寿康宫的画面,整个人气质多了分阴郁,“我先睡了,等姑姑来了再叫我。”

    “是。”阿木惊讶道:“少爷,您没事吧?”

    “没事,就是有点难过。”说完这话,凤律回到软榻,侧着身子睡下。

    前世今生,或许,真没人打心眼疼他。是爹娘拿血铺出来锦绣繁华,惟愿他此生顺顺遂遂无病无灾。

    凤律闭上眼,想到前世种种,再去想今世的亲人,只觉得一阵陌生,压的他再难喜乐。

    睡前他还在想,在这世上,我只有姐姐了。

    姐姐让我护她,凤律捏了捏掌心,暗道,那我就拿命护她。

    ……

    夜将明。

    城南锦绣铺子突起大火,火光照亮半边天,火势突然,里面的掌柜伙计总共十二人,人被救出来时,早就烧的看不出模样,死相凄惨。

    沈贞带人匆匆赶来,盯着那一堆堆尸骨,眼眶一晃有泪意闪过。

    死去的十二人,忠心耿耿,最老的那位掌柜,曾经是爹身边的书童。后来受伤落下残疾,自觉相貌不如人,自请下放来铺子做掌柜。

    在最艰难的那段岁月,是他,偷偷将体己的银子留给她。

    如今夜色未散,好好的铺子被烧成灰烬,人死不能复生,她忍痛撇过头,说出的话冰冷如刀,撕裂喧闹惶惶的晨光。

    “查!”

    只一字,让沈府众人红了眼。

    查,的确要查。

    老人一生献给了沈家,膝下无儿无女,沈贞就为他当孝子,亲自主持丧礼,她额头裹着白布,神情肃穆,来来往往的人觉得她疯了。

    不过一平民掌柜,丧事办的这么大,图的什么?

    路过沈家时,王二姑娘刻意喊了声停。从轿子走下来,见到一身素服的沈贞,啧啧两声,扭头和身边丫鬟窃窃私语,不时发出咯咯笑声。

    见她一身再喜庆不过的红衣,沈贞垂下眼眸,视线移开,全当她无物,继续招待前来吊唁之人。

    王二姑娘迈着步子走上前来,“也容我送一送老人家吧。”

    黄鼠狼给鸡拜年,宁管家厌恶的瞪她一眼!

    沈贞淡淡道:“免了,莫要扰亡者安眠了。”

    对于沈贞的强硬,王二不是第一次领教,她故作惋惜的摇摇头,继续笑着离开。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沈贞眸光乍冷。

    直到送老人入土为安,负责调查纵火案的人也带回消息。

    纵火者,王复义子身边的书童。

    沈贞冷笑着将素服扔进火堆,“王家,好一个王家!”

    锦绣铺子十二口人的性命只是一个警告,王家势大从来不是句空话。在沈家查到书童身上的时候,书童已经死了。

    就好像故意告诉沈贞,你看,火,我放的,纵火者,死了,查,继续查啊!

    沈王两家不断较劲,从锦绣铺子,再到染坊,不断的有人发生意外,不断的有外来找事的混子。

    这种时期,旁人对上王家,硬杠不过大抵要避开,沈贞不然,她的态度很强硬,意思表达的也很明确。

    ——杀人偿命。

    王家,王二姑娘缠着爹爹嘴里冒出奉承话:

    “爹是没见到沈贞那张脸啊,如花似玉的人冷冰冰的,连点人气都没了。想和咱家斗,也不看看她有几斤几两?这口气,总算讨回来了。”

    王复漫不经心的逗弄鹦鹉,听了女儿的话,无可无不可的点点头,“沈家长女,到底嫩了点。”随意玩弄些小手段,就让她行事失了章法,这样的人,不足为虑。

    “老爷!老爷!”呼声响起,王管家三步两步走进来,“老爷可去看看吧,外面……外面来了好多人要老爷杀人偿命呢!”

    杀人偿命?王复眯着眼,“沈家人?”

    “不是,是一群平头百姓!也不知道受了什么蛊惑,疯了似的在咱家门上泼狗血呢!”

    王家门外,群情激愤,以往王家暗中做的亏心事被人翻了出来,铁证如山,来此的百姓几乎人手一张状纸,王家行恶罄竹难书。

    “狗官!还我妻儿命来!”

    王复迈出门,尚未看清人,迎面一枚臭鸡蛋砸在他那张瘦巴巴的脸上,黄而白,腻腻乎乎的泛起恶臭。

    王二嫌弃的倒退两步,“哪来的疯狗,哪在我家门外撒野……”

    “她是狗官闺女,打她打她!”

    芹菜鸡蛋大白菜,一股脑被那些气急了的苦主扔出去,王二姑娘被砸的晕头转向,浑身脏兮兮的。

    王复瞪着一双大眼,怒道:“给本官住手!”

    “狗官欺人太甚,我等不如联合起来告御状,纵是被棍子打死,也好过亡魂不安!狗官一日不死,冤情一日未昭雪,我张九年愧对妻儿!诸位,敢不敢跟我同往,挣一个朗朗乾坤!”

    “同往!同往!”

    “疯子!”王复暗骂一声,被管家护着往后退。一颗心惴惴不安,他问:“这些人哪来的?”

    管家说不出所以然,眼神闪躲:“会不会是沈家干的?”

    沈家。

    鱼饵被扔进水里。

    宁管家道:“小姐,安排妥了。”

    沈贞闭着眼,喃喃道:“知道了。”

第48章 御状() 
第47章

    在盛京; 没有人可以无法无天。哪怕是王家,再跋扈; 上头也有天子压着。

    无论什么时候,都别小瞧手无寸铁的百姓。民心,便是最锐利的一把剑。

    王家背地里干的黑心事被人刻意揪出来; 有不敢将其得罪的; 自然有拼了性命也想求个公道的。哪怕是死,绝不能让害人者逍遥法外。

    张九年就是如此。

    结发妻子被人奸污致死,眼睁睁看着三岁孩儿被人扔进枯井,这是王家做的孽。死算什么?他怕的是冤情不能昭雪; 亡魂难安!

    人潮涌起; 有组织有秩序的往登楼台走去,吸引更多人的目光。

    登楼台是高祖皇帝亲自督建,为的就是让百姓有冤能伸,有恨可平。登楼之人,想要冤情直达天听; 来人不管是谁; 先要扛下一百杀威棒。

    不死,登楼台、敲金钟、呈状纸; 三日之内; 皇室必给黎民一个交代!

    人群肃穆; 无一人私语。队伍里的人有穿布衣的、穿锦衣的,有年长的、年幼的,甚至; 打远望去还有个八岁稚子!

    住在皇城根的平头百姓,谁心里没几桩冤枉事。有死妻儿的,有被人硬生生打断腿的,有被逼良为娼的,冤屈各有不同,混在心头总归苦涩难熬。

    以前是苦无没有证据,眼下有了,人证物证都有神秘人为他们备齐全了,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张九年沉着脸往登楼台靠近,心里想着神秘女子问他的话:

    “心里有恨吗?想沉冤得雪告慰死去的妻儿吗?”

    彼时他混在闹市编竹篮,猛然听到这句话,惊的出了身冷汗。

    “别慌,我查到你有冤屈,王家人害你不浅,我能助你,你敢不敢一试?”

    张九年当时就哭了。

    泪洗刷过略发粗糙的脸庞,他颤抖着声音回道:“敢!”

    没有问她是谁,没有问你有何目的,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机会要让他拿命去试,有何不可?

    想到妻子死不瞑目的惨状,想着儿子被扔进枯井传来的沉闷声响,他咬着牙,握着拳,走的每一步,都不敢踏错。

    机会,只有一次。

    要用命去拼。

    年轻的渔夫搀扶着老父亲,老人颤巍巍的,走的摇摇晃晃,慢慢的,有人搀扶过他另外一只胳膊,没说话,只露出善意的浅笑。

    前进。

    靠近的每一步,老人心里满怀希望,想到赖以存活的生意被人抢了,被刻意刁难,被侮辱排挤,他活了大把年纪,早就活够了,但儿子孙子呢?长此下去,他们的活路呢?

    当状纸轻飘飘落在他窗前时,老人的眼前所未有的闪烁出惊人的光芒。

    哪怕一死,他也得为后代挣出条后路!

    王家势大,他奈何不了,唯有血肉之躯行此事,无悔!

    “老人家,证据我已经备好了,您选好了吗?”

    他看着那个白衣女子,推开被惊吓到的儿子儿媳,热血涌上头,“敢!”

    欺人太甚,忍几时才是个头!

    干了!

    稚嫩的男孩子眼神坚毅,想着娘被逼入烟花巷的情景,险些掉下泪来。

    娘是他的娘,他如果不管她,她就要一辈子受人欺凌了!

    小时候她护我长大,今日我为她奔走,就是死了又怎样?反正没了娘,他也活不下去了。

    “大姐姐,我要把我娘救回来,我一定要去,我一定要让王家付出代价!”

    登楼台就在眼前。

    负责看守的禁卫抬起一双不带感情的眼,“登楼者,杖一百,行刑!”

    张九年率先趴到长桌,扛过这一百棍子,谁也别挡着他申冤!

    老人被人扶着跌跌撞撞的走过去,禁卫眸光有一晃的松动,一百棍子打下去,老人能不能活着起身还两说。

    渔夫哭着求着要让老父亲回来,他是儿子,哪能让父亲受过?

    老人强硬的拒绝了他,反正他一把年纪,这是他能为子孙出的最后一份力了。

    “别拦着我,这口气出不了,且死不了呢!”

    他佝偻的身子在长桌趴好,歉疚的朝禁卫一笑,“后生,打轻点哈。”

    慈祥的眼神让人想起家里的老爹,禁卫不苟言笑的脸微微和缓,小声道:“嗯。”

    旁人没听见,老人听见了。

    一瞬间,他的心满了感动,天地有公道啊!

    狗蛋身子小小的,前来的人没有比他再小的,他趴在那让禁卫有瞬间失神,提棍子的力气都找不回来。

    负责看守登楼台的禁卫长皱着眉,问:“出了什么事?”

    怎么一日之内,来登楼台的都赶上这一年的了!

    然后,他看到众人手里的状纸,白纸黑字中他看清一个‘王’字,右眼皮跳了跳。

    “小孩,你也来凑热闹?”

    狗蛋乖巧回道:“大哥哥,如果不这样,我就没有娘了。”

    禁卫心蓦地一酸,想到家里差不多大的小儿子,他道:“你娘呢?”

    “被人抓去做妓了。”

    “……”

    这、这还怎么打?

    禁卫面面相觑,他们家里也有老婆孩子老父亲,下不去手啊。

    禁卫长吐出一口浊气,飘忽道:“怎样打还用老子教你们吗?打!”

    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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