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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落神赋-第92部分

小说: 落神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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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以往,广胤作为三军主帅,在这等场合必须主导祭祀,可这一次,他没有再留下。

    曦和原本想要待他回广晨宫,但他坚持不走,她只好陪他留在了帅帐,交代广澜与崇光主持大局。

    外头南斗星君已经亲自赶到,未来得及见广胤一面便已开始施法。

    一路上二人什么都没说,回到帅帐后,曦和遣散了帐中伺候的下人,将他扶着在榻上坐下,问他要不要睡一会儿,广胤摇了摇头,她便取了靠垫让他坐得舒服些,也没有多问什么。

    一时间帐中极静,只有曦和倒水煮茶的声音。

    她在抽屉里翻找了一会儿,找到了几块香料,取出来挨个闻了闻,都是静心安神的香,于是拿了一块细细碾碎,搁入雕花鎏金香炉,不一会儿便有温纯的香气飘出来。

    “你……”她在一旁沏茶,半晌才开口,“何时开始出现症状的?”

    广胤靠在软榻上,也未抬眼看她:“你问的是第一次,还是今日?”

    曦和端了热茶递到他的手里:“今日。”

    “战事起于四日之前,有过几次不适,但都压下去了。”广胤喝了口茶,“后来压不住,便成了你看到的那样。”

    “还有没有别的?”

    “在那之前我见过了流琴。”

    曦和抬眸看他一眼:“你倒是不隐瞒。”拉了椅子在一旁坐下,“说实话,她究竟是不是你杀的?”

    广胤抬起眼来看她:“我为何要杀她?”

    “我也想不明白,所以才问你呢。”曦和道,“曲镜连命牌都丢出来了,他在此时兴兵,流琴之死不会有假。”

    “她死没死我不知道,横竖我不曾杀她。”

    “她来找你做什么?”

    “没做什么,说了几句话便走了。”

    曦和看他一眼。

    “她有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

    “她能如何过分?”

    曦和冷笑了一下:“那就要看你了。”

    广胤将茶搁在了手边:“你今日心情不好,我们先不谈这个事。”

    “你不至于杀那么多人。”

    “可我确实杀了。”他的语气平静得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她眼中浮起薄怒:“这件事完全是你一手造成,明日六界都会知道这个消息,天族的太子广胤屠杀妖兵形似入魔,你以为这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么?”

    他神色平淡地望着她:“那又如何?”

    曦和伸手去握他的脉搏,广胤却手一扬,“啪”地将她拍开。

    曦和怔在原地。

    广胤的手顿了顿,神色有一瞬极细微的波动,却很快掩去,看向帐外如血的残阳,眉眼微垂:“抱歉。”

    曦和半晌没出声。

    二人就这样沉默着。

    直到广胤有些忍不住了,想要开口,曦和才站起来:“你今日确实累了,我不该再打搅你。”她抬步转身,步履稍快,“你好好休息,有事遣下人来找我。”

    广胤望着她的背影,张了张口,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目光微黯,眼睁睁地看着她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掀了帘帐,快步走了出去。

    曦和回去的时候遇见广澜,三军祭礼已然结束,他穿着一身带血的铠甲,正要去广胤帐中,见曦和匆匆走出来,连忙迎上去:“尊神,你的伤……”看着她面色不太好的模样,关切地道,“我去找药君来帮你看看。”

    “不必了,小伤而已。”

    广澜看了看她的袖子,再看了看她的脸,皱着眉道:“流了这么多血,伤到筋骨可得及时治疗。要不尊神你先回二十八天,宫里人照顾得周到些。”

    曦和摇了摇头:“我暂且住在此处,你给我辟一间帐子出来,不要离他太远。”

    广澜当然知道那个“他”指的是广胤。

    “尊神对大哥真好,连父君都不曾这么关心过咱们的。”他咂了咂嘴,想到先前的事情,觉得应该为自家大哥说说好话,“大哥方才不是故意的,他那时神志不清,没认出尊神来……”说着忽然想起一事,眼睛一亮,一拍手心,“对了,大哥递上去的那个折子前两日得了批复,父君已经同意——”

    “广澜,我有些累了。”她已全然再无认真听他说话的兴致,出言打断道,“你给我找个住处,去看看你大哥罢。”

    广澜半句话噎在嗓子里,这么多日好不容易得来一则喜讯就这么被她截住了话头。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神色:“你……跟他吵架了?”

    “没有。”

    看她否认得如此果断,广澜眉毛跳了跳:“……哦。”

    曦和看着他那个表情,刚要赶人,他便赶紧道:“要是没事儿我就先走了,别急,立马给您弄帐子去,我肯定看好我哥,有事儿一定叫您。”说完一溜烟跑了。

    曦和:“……”

    广澜手脚很是利索,片刻便收拾了一间干净的帐子来,就搭在广胤的帐子后面,且派了两名得力的小仙娥照料,送了最好的伤药和膳食。

    小半个时辰之后,药君还是来瞧她了。

    仔细瞧过了伤势,两名仙娥拉了帐子给曦和伤药包扎,药君立于帐外,微微弓着腰,一面道:“好在尊神身手好,太子殿下下手也不算太狠,剑气未伤及尊神肺腑,不过这手臂上的伤却触动了筋骨,恐要花上不少时日将养,尊神必得好好照料着,莫要碰水,亦莫要有大的动作。”

    曦和在帘帐后“嗯”了一声。

    药君捋了捋胡子,道:“还有这脸上的伤口略深,二殿下已经将最好的伤药送来了,涂抹个七八日也就痊愈了,只恐留下疤痕,小仙开些祛疤的药给尊神,待伤口愈合了,尊神抹上半个月,便能完全消除。”

    “多谢,不过这祛疤的药便不必了。”曦和淡淡道,“太子的伤势如何?”

    药君沉默了一下:“殿下此番激战,不仅耗费精气,且内外皆伤,半年之内最好莫要再过分动武。至于殿下今日为何会有此异状……恕小仙无能,仍旧无法详查。”

    她沉默了片刻,道:“这不怪你。”

    药君顿了顿:“尊神此言何意?难道您已经知道……”

    “这些你不必再问,你只需照顾好他的身子便足矣。”曦和语气微凉。

    药君沉默了一下:“是。”

    “退下罢。”

    “……小仙告退。”

    药君缓步退出了营帐。

    纱帐后面,小仙娥将曦和换下来的血衣搁入盆中,一面给她换上新衣裳,一面问道:“尊神为何不要药君的灵药?尊神是天界第一的美人,难道不在乎自己的容貌吗?”

    曦和道:“为何要在意容貌?”

    小仙娥想了想:“究竟为何奴婢也说不上来,可这世间的男男女女哪个不将自己的容貌看得至重的?”

    “这是因为你年纪还小,若是再大一些,便不会在意这些东西了。”

    “那尊神在意的是什么?”小仙娥问得好奇而天真。

    “我在意的?”她怔了怔,微微垂下眼,张开手掌,又轻轻地握了握,只觉得手中空无一物,“我在意的,是足以用性命守护的东西,为之伤,为之死,皆无憾。”

第121章 封印之毁() 
消息在短短几日内很快传遍了六界,天帝虽然并未明确表态,但显然并不欣赏广胤的做法,因此借口养伤将其召回了二十八天,大将崇光暂代主帅之职,掌三军帅印。

    南斗星君走的时候见了曦和一面,只留下了一句话:“八千条人命,此乃悖天离德之恶举,还请尊神转告太子殿下,务必自重。”然后拂袖而走。

    广胤回了二十八天。

    其实自那一日之后,曦和每日都会去帅帐查看广胤的伤势,问上一两句,却始终没有再多的言语,广胤亦始终是不咸不淡地回应,甚至连她的伤势都不曾过问,她自然不会自讨没趣,也不多留,每每片刻便出来。明眼人一看便知他们闹了不痛快,广澜一面心中埋怨自家大哥不解风情,一面又每日跑到曦和那儿嘘寒问暖,帮大哥说好话,却把曦和弄得烦了让他以后再不能在她面前提他,导致广澜每每想到要将奏折的事情告诉她之时便欲言又止,一口气憋在胸口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直到广胤被撤了军职收了帅印,广澜晓得曦和必然放心不下却又不肯拉下脸来继续住在广晨宫,便提议让她住到临晨宫去,说是虽然冬日已至没有了极盛的荷花池,却还有些戏台子聊以解闷,曦和说他那儿素来人来人往甚是吵闹,广澜则大呼冤枉,说是眼下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他大哥那张脸成日里冷得能冻死人,整个二十八天都不会有人敢来的,必然保她清静,还特地将青樱从洛檀洲接过来照料她,于是她思量再三,便答应了。

    广胤虽然知晓她住在了临晨宫,既未派人来过问,亦没有让她搬回祈殿的意思。他如今被收了帅印,也不必再理会军中大事,天帝下旨让他在宫中好好休息,朝会也干脆免了,万年来便没得过这般轻松的时候,可曦和每日去探望的时候,仍旧瞧着他面色颇差,也不知是每回看见她便心情不好了,还是身上的伤太重。

    天帝知道广胤伤了尊神的事情,还特地下来探望了一番,一面责备广胤此番举动委实出格,一面代儿子向她道歉。曦和觉得这任天帝乃是史无前例的心宽,言语中虽然表示出了对儿子的担忧及困惑,说是必定详查,却并未表现出详查的强烈*,之后也未见有什么靠谱的行动,仿佛此事既然已经发生了便就此揭过,让儿子休养一阵子又能活蹦乱跳的,只是看着曦和的神态及语气间有些微妙,似是有些欢欣鼓舞又有些惆怅叹息,还夹杂着些难以名状的期许之意,令她莫名其妙地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没让他把话说完便把他请走了。

    这一日,弈樵上了天宫,找曦和下棋。

    当然曦和知道,他不止是来找她下棋的。

    弈樵原本是先去了一趟广晨宫,却未料到曦和竟然不住在那儿,心下虽有疑惑却不方便捅破,看过了广胤,便问了下人曦和的住处,这才晓得她住在了隔壁的临晨宫。

    广澜留守军中,天宫又无访客,因此曦和是唯一住在临晨宫的客人。

    宫人引着弈樵穿过大片的园林,来到曦和的居处。

    那时青樱正拿着换下来的纱布往外扔,见到弈樵过来,点了个头:“上神。”

    弈樵看见她手中的纱布,看上去没沾血,便晓得曦和恢复得不错,走上台阶:“你主子呢?”

    “主子在房里看书。”

    他点点头,推门进去。

    曦和确实斜倚在榻上看书。

    听见有人进来,她头也没抬,便问:“你来做什么?”

    弈樵咂了咂嘴:“啧啧啧,听这语气,简直是怨气冲天啊。”他闲闲地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来,扬了扬下巴,“怎么,上回把我弄得火冒三丈,如今你也自食恶果了?是不是总觉得嗓子里憋着一口老血,想吐吐不出想咽咽不下?”

    曦和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这世上恐怕没人比你更懂我。”

    弈樵活动了一下脖子:“那当然,我的大好青春里刻就只有你一个女人,不懂你懂谁。”

    曦和只觉得脑门上青筋跳了跳。

    看着她的神色,弈樵觉得自己连日来憋着的一口气终于吐出来了,心中陡然舒适畅通起来,往桌边靠了靠,换了个更为闲适的姿态,一面倒茶一面问:“跟他吵架了?”

    “没有。”曦和手中的书翻了一页。

    “那是打架了?”

    “……算是罢。”

    “那就很严重了。”弈樵喝了口茶,再问,“你们吵架可是因为打了一架?”

    “……不是说了没吵架么?”

    “他说什么了?”

    “他什么也没说。”

    弈樵唔了一唔:“那我大概明白了。”他的目光瞟了瞟,忽然微微探过身子,“你看的什么书?”

    曦和把书合上,递给他。

    “唔,《灵史通鉴》。”他随手翻了翻,“哪儿来的?”

    “榭陵居那儿拿的。”

    他扬了扬眉,合上书,扔回来:“你就找到了这个?”

    “自然不止这个。”曦和看他一眼,站起身,走到衣柜旁,打开柜门,从一套白裙下取出一叠纸,递给弈樵,顺便随手一挥,布下了结界。

    弈樵见她如此慎重,也微微坐直了身子,一张张翻看起来,神色越来越凝重,最后他的目光凝在那个“四十九日”上。

    “已经过了多少天?”

    “从上官晓竹失踪之日开始算起,已经过去了十九日。”曦和道,“我已经写信给幽都和长渊,让他们派人暗中寻找了,但现在还没有消息。”

    “这法子在施法之前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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