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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部分

茶山俏姐妹-第88部分

小说: 茶山俏姐妹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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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院内,冯桥桥站起身来,穿着那个以前做给龙战的特大号围裙,拿起剪刀修剪那为数不少的花草,一边晒药草,一边将小白取下来喂养。

    “冯姑娘,我可不可以……试试你这架筝?”红绡迟疑的声音传来,冯桥桥正从屋中走出,嫌恶的提着那只荷兰猪,道:“你想试就试吧,应该也没什么特别的。”

    怎会没什么特别?

    红绡眉目之间流转惊喜讶异,这乐器早年得来,一直放在隐秘之中珍藏,没想到主子竟然会把它送给这位姑娘,只不过是学过几日的初学者,这样,岂不是……浪费了这架筝吗?

    骨雕飞天筝,是每一个学筝的女子梦寐以求的东西,她指尖有些颤抖,刚要碰触到筝弦,却听到一道喝声。

    “住手!”

    红绡手一收回,蓦的转头望向门口,只见熊震背着一只药篓子,面色冷冽,双目圆瞪,大步进了院内。

    “红绡!你逾越了。”

    红绡背脊一僵,有些僵硬的开口,“是冯姑娘允许我去试弹的……”

    话才出口,熊震立刻截断:“冯姑娘让你动,你就可以动吗?别忘了主子的规矩,如果不是冯姑娘允许,你根本进不了这竹院,即便这把筝是冯姑娘允许你去碰,你也没资格!”

    他冷冷的说完,便看也不看一眼红绡,直接将药篓子提到了冯桥桥跟前,红绡面色微变,对着冯桥桥行了一礼,轻哼一声,转身离开了。

    冯桥桥第一次见熊震这般疾言厉色,有些诧异,回过神来,道:“是我要她试试的,不过是一把筝而已,没那么严重吧?”

    熊震面色稍微缓和,“冯姑娘不知道,主子不喜欢别人太过亲近,用的东西也不让别人轻易碰触,所以这些年来他自己学了不少东西,起居饮食都是自己打理的,他送给冯姑娘的东西,自然也不会让外人轻易碰触。”

    “哦。听着好像是有心理洁癖,怎么感觉我成了他的所有物一样呢?”这样的认知让她微微皱眉,她想,不管是谁都不想被当成一样东西!

    熊震愣了一下,赶紧解释道:“我老大不是这个意思……”想要说,却感觉有些词不达意,想了半刻,才道:“主子对冯姑娘是特别的,不是对待所有物,这点我可以肯定。”他跟了龙战二十年,如果连这点都确定不了,这二十年算是白活了。

    “嗯。”冯桥桥应了,蹲下身子切草喂食那只猪,“你这家伙,龙战走了你吃的也少了,对我有意见?”

    荷兰猪很不屑的转过头去,往它的居室爬行。

    冯桥桥皱眉:“做给谁看,不吃拉到,以为我愿意招呼你。”

    小花继续充耳不闻,甚至爬行的速度快了起来,对冯桥桥准备了半天的食物不屑一顾。

    “停!”见他真跑,冯桥桥站起身来,几步跑到荷兰猪的面前,将食盘咚的一声放下,“我准备了这么久,你不吃也得吃,告诉你,浪费食物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

    荷兰猪哪里听得懂她说什么?肥胖的身子摇摆,从她脚边嗖一声窜了过去,尾巴还扫到她捏着食盘的手,害她斗落一身鸡皮疙瘩。

    “啧,什么人养的东西就像什么人,一副拽的二五八万的样子。”她不再坚持喂食,看着小花消失的门口摇了摇头。

    熊震轻咳一声,道:“主子平时都是用那个猪草喂的,要不换……”话还没说完,冯桥桥转头来看他,很淡的挑眉:“你是在说琉璃草吗?”

    “呃……是的。”熊震咽了口口水,连忙补充:“但是我没拿那个喂,绝对没有!”怕她不相信,举起一手,对天发誓:“真的没有!”眼前这位姑娘打不得骂不得,嘲笑不得,免得和战不屈一样的下场,那不如死了算了。

    “哦,这样啊……”

    “大姐!”话才说了一半,门口传来呼喊声,冯桥桥转头一看,见妹妹冯巧巧站在院门口,上气不接下气,似乎跑的很急。

    “怎么了?”她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门口来开门,将妹妹引进来。

    “大姐,出事儿了,现在家里快闹翻天了!”

    冯桥桥眉心一拢,扯下围裙,将骨雕飞天筝抱回屋里放好,道:“走,边走边说。”

    “嗯。”

    一路上,姐妹二人走的很快,也将家中发生的事儿捋顺了,冯桥桥嘴角冷笑,就知道那秦云雅不是个省油的灯,从第一次出现她就不喜欢她,没想到这会儿真是闹到她们头上了。

    “二婶二叔都过来了,三婶三叔,甚至还有其他十几户人都到了我们家,夏茶收成季节说是不用他们那些户主了,将茶田全拨给了我们家,现在大家都说我们仗着认识县太爷,想要一户独富,断了他们的生路!”

    “好,我知道了,回去看看在说。”

    茶山下的这一庄子大半人都是姓冯的,除了本家的二叔三叔以外,其他户虽说和冯海家不亲近,但多多少少几辈以内都是血缘关系的,即便平日里不亲,如今,也都渐渐想要和冯海家拉上关系,可是现在,早上才贺了冯海乔迁之喜,黄昏居然被告知断了生路,谁能受得了?还不得把怨气全部撒在他们家身上?

    冯桥桥心中有了底,姐妹二人不一会儿就回到了家中,此时,早上还一脸笑意的亲戚们,全是满面愤怒的看着他们。

    冯海伤势已好,站在亲戚中间,面色凝重中带着些焦急,这两月以来一切事宜都是冯桥桥处理,甚至于他私心里也对冯桥桥稍微有了依赖心理,白氏更是面色微白,不知所措。

    冯桥桥眉心一动,先上前,走到父母面前,道:“爹,娘,别担心,我来处理。”

    “嗯。”冯海点头,拍了拍冯桥桥的肩膀,白氏连忙拉住她的手,虽然没说话,那双眼眸之中的意思,冯桥桥也明白了个透彻,不过,父母全身心的信任,让她心中也暖了不少。

    冯桥桥转过头,对着在场围观的众人微微一笑,道:“不知道各位叔叔伯伯,为了什么事儿,这么晚了还来我家做客?”

    众人一听,更是气不打一出来,见她还笑得怡然自得,说话口气也差了起来,“你有本事赚钱盖屋,为什么还要跟秦家牵扯,来抢原来租给我们的茶田?你这不是断我们生路吗?”

    “就是,我还想着你这么多年不出现长进了,哪里知道脾气越发上来,倒是成了个白眼狼!”

    冯桥桥还没说话,冯英英豁的转头瞪过去:“大伯,你说话就说话,她是白眼狼,那我们都是乡里乡亲的都成了白眼狼了,你难道是这个意思吗?!”

    众人都是一愣,没想到冯英英会这么说,大伯一噎,瞪了一眼闭了口。

    这大伯是大房老大,平日里也算有些威信,轻重缓急还是知道的,就是为人太过注重面子,其实日子过的并不怎么样,没有冯英英家好,尤其是有个儿子,老大不小了,还没娶到媳妇。

    三叔冯涛皱眉,一把扯过女儿,“没大没小的,像什么样子!”话虽是责备,但也并未过分苛责,可见心中也对这爱做表面功夫的大堂兄十分不以为然。

    大伯轻咳一声,道:“说吧,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现在大家都在,也好久没开去宗庙议事了,今儿个就把这事儿都说清楚了。大丫头,你的本事是你的本事,去招惹秦少爷来克扣别的叔伯兄弟的生路,做过了头!虽然这些年来都少联系,好歹打断骨头连着筋,我们这些长辈也没要求你奉养,你又何必断了大家的生路呢!?”

    “对,就是,我们都没要求你来奉养,你倒是好,做出这种事情来。”

    不时有人附和大声喊叫。

    古人孝义为先,就是这些人常说的那句话,打断骨头连着筋,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冯氏本也算源远流长,追溯到几百年前也是大户,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衰败之后移居到茶山彻底败落,如今,按照冯桥桥现在赚钱盖屋的本事,若说要负责冯氏一族的生机,只要她愿意,冯海便可坐上当家主子的位置,这种习气却是一直有延续下来,可惜这基本也是不可能的,因为百年以来,冯家人都没出过一个有出息的。

    即便上辈子找了不少儿孙入伍当兵,到头来天下大定之后,全部卸甲归田,依然做了茶农。

    这一辈本不指望有个出头的,没想到冯桥桥异世孤魂,歪打正着,引得众位长辈翘首以盼,冯桥桥自然猜到他们的想法,但她不是古人,不会做那些莫名其妙的事儿,谁对她好,她便对谁好,也不会闲的没事儿去扛一大家子的生机,一来太累,二来不值得。

    那地保已经站在一边半晌,此时也看的出来,这位素衣梳辫子的姑娘,就是能说话的,连忙上前,拿出印信和一张纸,递出交给冯桥桥,冯桥桥围观一圈,淡道:“我先看看怎么回事儿,再说,可以吗?”

    周围人相互对看,无言。

    冯桥桥打开那张纸一看,先是眉梢微动,接着,笑意淡淡,眉眼儿都弯了起来,“这是真的?”她问地保。

    地保没回答,倒是周围的长辈们见她喜笑颜开,全都变了脸色。

    “桥桥。”白氏着急的上前拉住她,“别……”她到底是地道的古代妇女,以为冯桥桥同意了这事儿,怕难以向长辈们交代。

    “娘,别担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又转头对地保道:“这是秦少爷亲自写的文书吗?”

    “那是自然。”地保皱眉,这个冯姑娘,脑子不对吧?这种文书难道还有假的不成?

    “那好,我同意了。”

    “冯姑娘,识时务者为俊杰。我这就回去回了我家公子。”地保哈哈大笑,小姐用几瓶飞凤酒,就换了公子这样一个决定,这公子当真是愚不可及,怎么比得上小姐聪慧过人?

    八十亩茶田,夏茶丰收之时,谁能做的完?就算她能做的完,按照契约上的租子,她绝对交不出来,她今儿个不收,以后都没茶可采,她要是收了,全冯氏的人都当她是眼中钉肉中刺,清官难断啊,这就是得罪了小姐的下场。

    冯桥桥目送地保离去,轻哼一声,爹爹认为有地来的安心稳妥,那她就把地收过来!

    一众亲戚哗然,没想到冯桥桥这是彻底要断了他们的生路,茶山没什么野兽山禽,不采茶,难道要他们都喝西北风吗?!

    “你这丫头,怎么这样不知满足,你们一家弄下几十亩茶田,你就是日日夜夜的采,你采的完吗?你交的出租子吗你!”

    大伯气坏了,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撅了过去,身后的年轻小伙子连忙扶住他,目光扫过冯桥桥,浓眉紧皱,充满怒气。

    冯海怔了一下,见白氏要上前去,连忙拉住她:“别,你难道不信丫头吗?她自然是有她的想法!”白氏愣了一下,才醒悟过来,眼前的女儿早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一无是处的姑娘了,不用她去处处维护担心的姑娘。

    冯英英气坏了,就算她可以打柴打猎帮人家干活赚钱,娘可以绣花赚钱,但是别人家怎么办呢?尤其是她一直就跟这个冯桥桥不对盘的厉害,一步跨了过去,伸手就要揪住冯桥桥的衣领。

    “你这个家伙!你是故意的!原战不屈还说你是个特别的,你现在哪里特别了,分明成了秦家的狗腿子,你……”

    “住手!”

    “住手!”

    两声呼喊响起,站在冯桥桥身侧的冯巧巧,一把扯住她的手,道:“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想干嘛?别以为今天人多我就不敢收拾你!”

    另一道声音,却是战不屈,他一把扣住冯英英的肩膀,“别乱来,她聪明着呢,这些事儿她能想不到吗?听她怎么说!”

    战不屈虽然是个莽汉,一脸络腮胡子,到底走南闯北多年,见识非凡,说话口气也自有气势,倒是让周围愤怒的茶农们安静了下来。

    是了,冯桥桥能盖屋赚钱,不是蠢货,这么多茶田,她又怎么采得了?

    大伯缓过气来,指着冯桥桥道:“你……你到底是打什么主意?”

    主意?

    冯桥桥笑了笑,主意她可是多的很呢。

    “众位叔叔伯伯,婶婶大嫂,每季茶丰收之后,你们每家,最多的能得多少?”

    众人面面相觑,半晌之后,冯英英一把推开冯巧巧,目光莫测,道:“我家一季是十两银子。”

    一季,三个月才十两银子,而冯英英家还是过的好的。

    冯桥桥点头,道:“现在离茶季还有一个半月时间,八十亩茶田,自然不是我一人能采的完的,所以,我要雇佣众位叔叔伯伯婶婶大嫂,帮我在茶田做工,一直到这一个茶季结束。”

    有人问:“你的意思是,秦家把地租给你,你要把地租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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