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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重生之凰权谋嫁-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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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是……”

    玄嵋蹙紧了眉,她并非是装样子,而是眼前的老者,看着着实眼生,至少对于她的记忆来说确实如此。

    可玄嵋不敢有丝毫的懈怠,这里可是堂堂镇南王府的内院,是嫡姑娘的院子!

    若是个寻常的外男,凭他再大的年纪,也绝不可能进入此处,被护院打断了腿扔出去都算得上幸事一桩了。

    而这老者明显跟那些个下人搭不上边,却偏偏出现在此,还一副轻车熟路的模样,绝非等闲之辈。

    玄嵋面上不变,实则早已拼命将那前世的记忆,搜刮了个干干净净,不敢有半分遗漏。

    他几次提起‘王爷’,路姨娘又忌惮与他,莫非……

    “您是七爷!”玄嵋一惊。

    她脱口而出的瞬间,被遗忘在角落的回忆中,就有什么和面前这白发老者彻彻底底重叠为了一体!

    “二姑娘果然年少早慧,竟然还知道我这把老骨头。”

    七爷似是早有所料,闻言将山羊胡一捋就笑了满脸褶子,他笑着摇摇头,“可这七爷就不必叫了,二姑娘虽年幼,但到底是我主家之女。”

    “那可不成!”

    玄嵋心想,谁让眼前这位,可是父王真正的座上宾,镇南王府诸多门客中的第一幕僚呢!

    这人之名,莫说自己,连父王都是要唤一声“七爷”的!

    自己前世在闺阁中时,多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行事作风,因此虽对七爷久闻大名,但当真不曾留意,等到她登上后位那时,镇南王府也早已遭了难。

    王爷都没了,又怎么会有人在意一个幕僚,因来自此以后,七爷的消息就跟着断了,她也不知是死了,还是沦落至了何处。

    玄嵋唯独偶然听过的一次,还是宫里某年的中秋宴上,有人聊起了民间的能人异士,七爷之名就被提了一嘴,可毕竟身份特殊,很快便讳莫如深了。

    七爷从镇南王年轻时就跟着辅佐左右,上至朝政谋算,下至推演军阵,可谓无一不精通!

    这等人才,她前世一直未曾有机会得见真容,谁料这一世,却在她仍是稚童时给早早地遇上,也算是两人缘分。

    玄嵋从敬佩到感慨,一时间也有些唏嘘,她重新正视了七爷,真挚的说:

    “您年长,礼数不可废,要不,我就叫您‘七爷爷’吧?”

    “七爷爷?”

    七爷有些讶异,转眼却抚掌而笑,“使不得,二姑娘身份尊贵,能叫我这个孤寡老头一声七爷爷,我已经是老怀甚慰了!”

    玄嵋面上憨涩的笑笑,心里并不尽信服,她打的是旁的主意。

    事发突然,她其实不敢同七爷多做接触,这等人精远非路姨娘那样短视的妇人可比。

    自己不是真孩童的事,时日一长,露出马脚是一定的,到时必定会被七爷发现异常!

    是以只能从现在就早做准备,让七爷只误会她是较寻常人早慧。

    可话说回来,七爷对自己似乎并无恶意,他不是内宅之人,对玄嵋而言便是底子干净,偏偏还能在内宅走动,对现下不仅人小,还势单力薄的她来说,实在太有用了。

    这样的人,若是可以为自己所用……

    不,哪怕是偶尔帮她一把,为此冒些被人识破的风险,也是值了!

    玄嵋心念飞转,定了主意,就不再犹豫。

    她动作爽利而讨巧的,冲七爷福了福身,“七爷爷说的不对。父王常年征战在外,我自母妃过世之后,身边就少有长辈,如今见到了七爷爷,就像是多了个亲人。”

    “这可不合适!”

    七爷本欲侧身,听了玄嵋的话,有些动摇。

    他暗叹这二姑娘虽出身高贵,可也是个王爷不疼又没了母妃的苦命孩子,略一思虑,改为受了她半礼。

    良久,他捻着胡子长叹一声,到底无法说王爷的不是。

    “这些年来,王爷他……也有难处。”

    “我知道。”

    玄嵋低头应着,那声音里却怎么听,怎么都满藏委屈。本也就七爷半截多高的样子,垂了头,看着人更显瘦小。

    因原也该是子孙满堂,含饴弄孙的年岁了,就难得动了恻隐,有些见不得孩子受委屈。

    七爷心中一软,算是彻底认了栽。

    “唉!罢了!二姑娘既然不嫌弃我老,这声七爷爷我就认下了!”

第十六章 姨娘偷跑() 
等避开人送走了七爷,玄嵋牵着枝儿的手,边想心事边往回走着。

    虽说今日看似结交了七爷,可玄嵋清楚,实则还差的远呢!

    他七爷是什么人?

    跟着王爷大半辈子了,该见过的世面都见过,该经历的一点没差,加上人老成精,在他想来,指不定怎么把自己当做个爹娘不疼的幼稚小儿来看待呢。

    平日照拂一把尚可,要想七爷真能时常帮衬着她,这事还得徐徐图之,急不得。

    枝儿乖顺的牵着自家小主子,心里却有点犯嘀咕,她低头悄悄看了眼玄嵋。

    二小姐像是困了的样子,蔫蔫的低着头不说话。

    但她总觉得有些奇怪,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可,二小姐这样年纪的人,都会即使困极了也这么克制的自己忍着吗?

    枝儿轻轻摆动了一把牵着的手,力气上没有丝毫的阻碍,二小姐显然并没有将大半的重量依附于她。

    枝儿就有些担心,张了张口,因心觉或许是自己多虑了,就转了话题想让二小姐精神些。

    “二小姐,奴婢听说路姨娘这次来院子里,实际上像是冲着什么宝贝来的。”

    玄嵋本在暗暗想心事,闻言一怔,抽出神来。

    “宝贝?”

    过会儿又记了起来,“你是说那什么绢吧?不是进门时听了一耳朵吗?”

    枝儿就点头,“是,应当是前阵子武安侯府当家太太送来的,叫锦云绢,说是送来了六匹,染色都不一样,那纹路浮浮暗暗的也都不同!”

    微叹过,又说:“而且奴婢听夕娟姐姐训话时提过一嘴,说因为有些稀罕,大小姐就没让直接各房里分了,而是先存入公中库房里,等王爷回来的时候,禀报禀报再说……”

    她比比划划的说着,忽然脸色一变,清秀的小脸上顿时没了血色。

    “坏了坏了,二小姐!奴婢又坏事了!”

    玄嵋被她惊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就干脆用小手捂了胸口,“枝儿姐姐,你一惊一乍的干什么?”

    那枝儿脸色难看,转头见自己又吓到了小姐,手足都无了措。

    “请二小姐责罚奴婢。”

    玄嵋挥了挥手,好好的说着事,心说这又是怎么了?

    就问她:“你先跟我说,你坏了什么事?”

    枝儿的嘴唇颤抖了下,眼睛一闭,咬牙说:“奴婢失了职,只顾着路姨娘,都忘了路姨娘是和房姨娘一块来的,房姨娘当时肯定是躲在了正屋里不出声,竟然被奴婢给忘了。都是奴婢太笨了!”

    她越是说,越是气得不行,心急火燎的就想要跑回去堵房姨娘,又不敢扔下小姐。

    玄嵋看她五脊六兽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故意逗她:“那怎么办?还是赶紧回去吧!”

    枝儿重重一点头,牵着玄嵋就要掉头,这一动,脚下就停住迈不开步伐了。

    “怎么了?”玄嵋偏头问。

    枝儿脸上懊恼而羞愧之色混杂,听了玄嵋问话,忽而行了礼认错:

    “回二小姐的话,那房姨娘不敢被二小姐抓个现行,一准是趁着院里没人时,先一步逃走了!现在回去的话,院子里……”

    早就空无一人了。

    玄嵋哭笑不得起来,她原还猜测着,枝儿一直不提房姨娘这茬,可是因为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牵连。

    谁想,她竟是真的给忘了!

    这么着,又心觉自己总逗个心智单纯的孩子,有些没事干了。

    就略微收了收脸色,把枝儿给扶了起来。

    “我力气小,枝儿姐姐就起来吧。”

    枝儿微楞,听玄嵋说了,也不敢真任她扶,就顺着起了身,只还是有些羞愧。

    玄嵋心知这是枝儿遇事少,还缺乏锻炼,所以做事不够细密周全,但也有心让她警醒些,就没有特意安抚她,告诉自己是故意放走房姨娘一事。

    而是又回到锦云绢的话上,“枝儿姐姐,你方才可是说锦云绢归入公中,是我姐姐让的?”

    “是!武安侯府二夫人来时,本是想将这六匹绢,直接送了给大小姐,二小姐您,还有堂小姐每人三匹去挑的,结果大小姐说侯府二夫人心意重,她一个小辈不敢做主,还是先归入公中,等王爷回来看。”

    枝儿的话越说越紧张,短短一段话,偷眼看了玄嵋三次。

    她虽不常见过大小姐处事,可旁的都不提,单单忽视了自家小姐这一点,这事似乎就有些不合适。

    心里怕二小姐怪她多嘴,又害怕二小姐生气。

    玄嵋倒是没生气,也没怪枝儿的意思,枝儿能主动跟她提起这些,证明她心里是想向着自己的。

    只是姐姐这事做的……多半又是听了玄惜婉背后的撺掇。

    听信仇人谗言,比起认贼作父,也不过是轻了那么一线罢了!

    这么下去,姐姐总归又得像前世一样了……

    玄嵋视线在不知何时,已经尽在眼前了的鹞歌院门匾上一放,暗叹一口气,踏进了门槛。

    既然姐姐还被蒙蔽着,就先换她来和玄惜婉,连带着房姨娘周旋周旋吧。

    玄嵋目光一转,随便找了个人指使:

    “那边浇花的姐姐,你去帮我把夕娟找来,就说我有事吩咐!”

第十七章 武安侯府() 
见浇花丫头略迟疑了下,而后放下了手中的活计走远。

    玄嵋又重新牵起枝儿的手,半是自嘲的轻声道:“看到没有枝儿姐姐,我院子里的人,还犹豫我的话呢。”

    “二小姐……”

    玄嵋摇头,朝屋里去,等枝儿推开了门,眼前宽敞而端秀的正屋,那熟悉的模样就瞬时落入了眼中。

    玄嵋却看也没看,她依着枝儿,走到自己惯坐的于左侧的主位上,如同前世出阁前那样。

    “你之前说,那几匹锦云绢是武安侯府的二夫人送来的?”玄嵋问她。

    枝儿手脚利落的端了点心,又沏了茶,听玄嵋问了就说:“是,听说是武安侯就要回京复命了,一些子沿途购置的玩意儿就先人一步运了回来。

    侯夫人同武安侯一并走的,是以侯府暂时给二夫人管着家,二夫人清点过后,特意挑了好的,送到各个府邸来了。”

    什么特意捡了好的送人这话,玄嵋也就当个玩笑话儿听听。

    不过说起这武安侯府,也是有点说头。

    前世里,她还没当上皇后时,武安侯府就已经落魄了,说来距离现在这个时候,也不过是过去了十来年罢了。

    等武安侯遇刺死了后,家里嫡系除了一对双生嫡女外,就剩下个病病歪歪的世子,就算庶出也是小的小弱的弱,大房居然连一个堪用之人都无。

    侯夫人虽然硬气,可也是独木难支,没两年就传出了因思念武安侯成疾的风声,说是身子实在不好给送回了娘家养病。

    后来……似乎这武安侯府就成了二房管事,侯府也逐渐没落成了普通的高门,虽可惜,但那世子后来是没了还是袭了爵位,玄嵋就没放过心上,自然不得而知了。

    现在想想,武安侯府如何虽不关她的事,但是那二夫人,既然与自己有了交集,还该留意些。

    想着,玄嵋又问:“二夫人可有说过,武安侯这次出京是为何事?”

    枝儿添了热水,模模糊糊的回忆,“似是说过的,好像是因为南边今年雨水多,侯爷以前水利又督修得好,被圣上派去查缺补漏了。”

    是为了这事。

    玄嵋暗自点头,她是知道武安侯有这本事的,要不也不会被分去工部任了职,专管水利,将一众世袭的旧贵给远远甩了开。

    这可不是普通世袭出来的闲散爵位,而是货真价实的实职,又算得上是个肥缺。

    若非武安侯早早被人害了,看在他身担重职是个可造之材的份上,玄嵋前世是想过结交了武安侯府的。

    她边想边拾了块糕点放入口中,甜而不腻入口即化的口感,惹得玄嵋都眯了眼睛。

    如果侯府二夫人说的是实话,那离武安侯遇刺,还有段时间。

    若她的记忆不错,今年南方一点都没泛了水灾,还收成大好,等武安侯回京面了圣,就将是武安侯府圣眷荣宠的一年。

    “枝儿姐姐,你可曾见过侯府二夫人本人了?她人长得如何,谈吐心性呢?”

    玄嵋问了,又觉得自己有些白问,凭枝儿的眼界,单看看人如何还成,论谈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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