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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重生之姣素-第7部分

小说: 重生之姣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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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苦夫人了。”顾锦同难得正经。

    姣素扯过伤带又往他身上绑,从他的腰部穿过,像温柔的拥抱着情人,使力绞束着,头上又是一层汗。

    顾锦同伸手替她抹去,拥她入怀,深沉而有满足的长叹了一口气。

    “还没好。”她闷哼。

    “没关系。”

    “你闷着我了。”

    “嘘——别动,让我抱抱。”

    姣素沉溺在他的拥抱中,闻着他身上满是血腥却熟悉的味道。

    也许上一世他们也曾恩爱过,可一切都抵不过如花的美人和无子的悲催命运。如果,如果这一世的顾锦同永远不变该有多好?

    漆黑的夜色可以替人掩盖住所以的惊恐。

    姣素低下头,轻声问:“二郎……我们可不可以不要孩子了?”

    有北风呼啸吹过树枝,积雪沙沙的落下。

    “什么?”雪落的声音掩盖了她的疑问,也给了她最好的答案。

    “没有。”姣素咬舌。

    “还疼么?”

    “有点。”顾锦同咧嘴笑着,声音却很疲惫:“你亲亲我。”

    姣素沉默了会儿,等到顾锦同要失望而归的时候,她真的凑上去亲了他的额头。

    “眼睛。”

    姣素吻上他好看的双眸,那里盛满了天下。

    “鼻子。”他索取着

    高挺的鼻子像鹰钩一般,直直的挺挺的。

    “嘴唇……脖子,手……”姣素一一亲吻过去。

    顾锦同满足的叹息而笑:“到我了。”

    他吻上她的额头,她的额头广而方,光洁而丰满。

    眉毛,似一弯新月,又像远山一样青翠。

    眼睛……

    姣素的睫毛轻轻的颤抖着,像秋日即将掉落的枯叶。

    顾锦同吻上她的眼。

    庭院中有一朵梅花在寒风中凋谢坠落。

    “哎,怎么现在这般爱哭了?”

    ……

第十一章() 
今晚的夜色朦胧的醉人,像一层轻纱照拂在两人中间。油灯燃烧尽最后一滴油,微弱的灯光缓缓的暗下来了。

    顾锦同抚上她的脸庞,轻轻摩挲着:“哎——阿姣,你莫哭,莫哭。”

    “你哭什么呢?”

    姣素婆娑了双眼,擦干眼泪:“妾身没哭,是风霜迷了眼。”她低下头继续缠着他的伤带。

    窗户是由里朝外打开着,炉火里烧着炭,微弱的红光不断闪动跳跃着像一条条音符,有寒风卷进飘了雪花也带了淡淡梅香。

    她给伤带系了个结扣。

    要起身时,顾锦同握住她的手:“阿姣,明天你准备下,我们去典中。”

    姣素低下头,问:“打赢了吗?”

    “是!”他答的筹措满志:“生擒周章,他是个能臣,以后会帮我很多!”

    姣素应了一声,她当然知道周章的价值。

    只是走还是不走?

    顾锦同很快就会得到刘伶了吧。

    刘伶是什么样的人她知晓,顾锦同那时有多宠爱她,她也记得清清楚楚。

    顾锦同抬起她的下颚,直视她的双眸:“阿姣,如何?”

    “我……”姣素回避他的双眼:“姜氏快要生了,我想留下来照顾她。”

    又是姜氏!

    顾锦同深深望向她:“姜氏重要吗?”

    “她有孕七个月,此去典中我担心她身子吃不消,若是半途生产可怎是好?”姣素回道。

    顾锦同不容她回避,扳回她的身子:“你看着我。”

    他点燃了油灯,□□着上半身站在她身前,姣素昂头抬起。

    四目相对,眼底都是对方熟悉的。

    带着世故的沧桑和老态,壮怀和悲鸣。顾锦同俯身摩挲着她的脸蛋,对方阖眼贴上他的掌心。

    即便他们曾经起过龌蹉,伤怀和倾轧,但这种深刻的感情从来不曾由着时间的流逝而改变。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他们更熟悉对方。她的一生虽然被他赋于了悲剧的色彩,可她仍旧爱着他。

    只是现在。

    “阿姣。”顾锦同呼唤她,眼底有些迷惑:“你近来……似乎都在躲避我。”他稍顿问:“你到底在惧怕什么?”

    姣素反问:“二郎,我留在这里不好吗?”

    顾锦同摇头:“不好。”他需要她在身边:“阿娇,我欠你的太多了……孩子,孩子我们可以再生,替我生个儿子吧!”

    他的情感热烈的迸发在言语之间,眼神闪烁着似天上最耀眼的星星。

    无子,无论是今生还是现在都是横跨在他们中间最大的问题了。

    姣素沉默着。

    “我们明天再聊,今晚睡吧。”

    二人的对话不欢而散,他们背对着躺下,厚重的棉被中间搁出一道缝隙,有寒风吹进。

    过来一会儿,另一头传来了一声叹息,他回身将她搂入怀中,弥补了空洞,用自己的温暖密密麻麻的拥抱了她。

    “你的伤。”姣素僵硬着身子。

    “别说话。”他霸道的下了命令,将她搂进怀中越发的紧。

    “可是……”

    “再说明天就启程去典中。”他哼着。

    姣素果然闭嘴,依偎在他怀中,小心的用自己的指甲在他的伤带上画着圈圈。

    又过了许久,怀中的呼吸声渐渐陷入平稳。

    他低下头一看,怀中的人已经沉沉睡去,苍白的两颊上因为热气晕染上红晕像苹果一样。

    顾锦同低声问:“你就这么怕刘氏?”

    他的臂膀收的有些紧,姣素皱了眉头。顾锦同松懈了双手力道。

    一夜又是好眠。

    清晨二人醒来,绝口不提昨晚发生的事,顾锦同坐在厅堂中间喝着早茶,姣素已用完膳,低着头正给他做后续的布鞋。

    鞋子已完成差不多,连做了四五双够他穿一个月了。

    清晨的光辉从外面倾泻进来,照在她侧面上,面上细小的毛绒都一览无余的展露在他的眼前,没有比这个再宁静的岁月了。

    正喝着茶,外头传来几步快走的脚步声打破了安静,顾锦同微不可查的蹙眉。

    裘氏进来:“蠡公,夫人。姜夫人到了。”话音还未落,姜氏已至。

    她隆起高高的小腹,气喘吁吁的依在门槛上,双目直直的盯向顾锦同的方向,未语秋水般的双目已经浸出一层水色。

    “二郎!”她扑进顾锦同怀中。

    对方迟疑了一会儿,僵硬的接过她的身体,有些发怔的望着她的小腹。

    “二郎,妾身想你了。”她掩面哭泣,依依呀呀:“二郎离家小半月,可想妾身了?”说着,挺高了腹部抓过顾锦同的手抚摸:“二郎,孩儿跳了。”

    触手的掌心下是胎儿的跳动,随着温度的上升而活跃。

    姜氏甜蜜的和顾锦同分享着这份喜悦,喜悦从她脸上洋溢出,丰沛的感情让她一度催泪。

    姣素挽了青丝到耳后,看着他们。

    局外人,格格不入的感觉让她觉得很微妙,她的丈夫让另外一个女人怀了身孕,她只能看着,不能有一丝的嫉妒,因为这样才是贤妻。

    她贤惠了一辈子,理应应该继续贤惠下去。

    是啊,顾锦同觉得应该是这样吧。

    只是……那种酸涩寂寞的感觉犹如大海汹涌的澎湃将她淹没。

    “二郎,典中攻下了吗?”姜氏捏着他的肩膀轻笑问。

    顾锦同将她拉下膝盖:“此次回来是接你与夫人去典中的,收拾衣物去吧。”

    “二郎……”姜氏看着他,慢慢的伸出手去覆在他掌心之中,喜悦之情慢慢的消退:“妾,妾身这就去收拾。”

    “夫人。”他转向姣素:“你也该去准备了。”

    走到门口的姜氏回过头看向厅中所坐的二人。

    难得的在顾锦同的脸上看到一丝无可奈何。

    对,无可奈何。

    这种神态,是她陌生的,姜氏望向姣素。

    她背对着姜氏而坐,背部挺直喝着茶,闻言动作一顿,入口的茶杯重新放了下来。

    顾锦同说:“姜氏已去典中,你也无需再在蠡县了。”

    “二郎。”姣素咬唇看向他,原来他存着这种心思。

    不等她说出拒绝的话,顾锦同已经指着自己的腹部:“我也需要你。”他再劝道:“收拾衣物去吧,我不想生你的气。”

    ……

第十二章() 
姣素和顾锦由此同陷入冷战许多日。

    她说不出的感觉,于立场上顾锦同让她去典中这是肯定她地位的方式,她应该感谢顾锦同的,但是一想起刘伶,她心底就微微的刺痛,不满。

    不满什么呢?

    临行前的夜晚,顾锦同终于问出了这句话。

    不满,是啊,她没有什么好值得不满的。

    即便到了最后,顾锦同为了刘伶赶走了身边的所有女人,获得了她的独宠,但这种富贵和繁华是永远不可能独属于一个女人的。

    于顾锦同而言,所有的女人再得宠也不过是掌上的玩物吧。他可以亵玩也可以宠爱,却独独不能上心。

    姣素忽然觉得自己可笑,与他做了那么多年的夫妻了,竟还看不透。

    也或许是重儿和皇后的鹣鲽情深让她也羡慕起做那样一个小女人吧。

    马车不断的在泥土路中坎坷的前进,车身随着泥泞的小路摇晃颠簸。

    “阿姣!”顾锦同掀开车帘喊:“再过这座山就是典中了!”

    姣素随着他的手指望去,只见不远处层峦叠翠,青山环绕,茂林修竹蔽山盖日,山中的温度总是比县上冷的,雪已经停了,陆陆续续开始下了小雨。

    雨似一粒粒针尖,直直垂坠而下,打落了树木,草地和落叶,发出沙沙的响动声。

    她侧耳倾听,只觉得满耳朵都被这种沙沙的响声覆盖着,悦耳的好听。

    顾锦同凑上前去,大臂紧勒住缰绳低下头:“阿姣,为夫脸上落满了雨水,你替我擦擦。”

    姣素似笑非笑看他,从袖口里掏出一枚方巾,抬起身替他擦去脸上的雨水。

    她擦的认真,顾锦同看的认真。

    因为长期劳作而晒得黝黑的皮肤已经渐渐退去黑色,□□出原本的白皙,干瘪的两颊也渐渐丰满显得与她的实际年纪相符合,只有两鬓处的青丝底依旧能见得到银丝,不知她藏了多少在里面。

    黑夜熄灯睡下,她从来不让自己的头发暴露在他面前;白日睡起,她又总是比他早起,挽了一头发鬓等他醒来。

    依然是恪守前世的习惯。

    只是依稀记得她三十岁的时候,头发已半白了,琛儿死去后,不过两个月的功夫就已是满头白发。

    岁月到底给了她多少苦难?

    顾锦同捧着她的手深深的吻了下去。

    “怎么了?”姣素疑惑的问他。

    “莫。”顾锦同笑笑,温热的唇离开她的手,只有一双幽深的双眸胶着在她脸上。

    上一世他亏欠她太多,宠爱刘氏,骊姬,厉夫人等人,却从未注意到她的目光,自从琛儿死后,她应该是恨他的吧。

    深入枯井的双眼,他这一生再也不想看到。

    如果不让她知道自己也重生了,这样二人之间的隔阂会不会慢慢的消磨下去?

    “二郎?”姣素盯着他。

    “嗯?”

    “擦干了。”她道:“只是你身上的伤口可需再换一次药?”

    顾锦同拽紧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不用,夫人的药好,已经快结疤了。”

    哪有这么快?姣素当然不信,固然是他哄着她是了。

    可固然是这样,他也甘之若饴。

    “阿姣。”顾锦同笑着说:“我们要一个孩子吧。”

    她的笑容瞬间僵在嘴角,这是他第二次跟她提孩子的事情……直过了许久她才缓缓吐出问:“孩子,孩子有那么重要吗?”

    问出来她就已经后悔了。

    孩子对于顾锦同而言自然是重要的。

    就像琛儿对她一样,她教养了他十八年。

    “当然重要,阿姣。”他长臂一挥,远处青山如黛,婀娜多娇:“这万里江山岂能拱手让于他人?”

    姣素听着他的雄心壮志,微微一笑。

    “等我们攻下朝宫,为夫定寻了莫千琼替你调理身体。”顾锦同道。

    莫千琼是闻名于世的名医,长期供于宫廷。

    前世,顾锦同攻下朝宫时,莫千琼逃亡深山,十年不闻其声。直到顾锦同称帝后,他才被找出重新供于宫廷。

    莫千琼曾言若是十年前找到他,他定能治好皇后的不孕之症。

    姣素那个时候身体已经耗损的很厉害。

    马车哒哒往前开伐,像历史永不停歇的脚步。

    姣素回头望着远去的蠡县,等到最远处的塔楼被青山遮掩了,看不见了,她知道自己终于再一次的离开了这个生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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