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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余杰杂文集-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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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为权力,如果自己受辱之后可以杀死对方而不受制裁;日本武士又视杀人为职业,武士拔刀之后必须杀人才能收回刀鞘。在日本,只有战斗到底或者自杀才能保全名誉。万一被俘,就会名誉扫地,即使活着,他也是一个“死去的人”,甚至比死去还要糟糕。 
  一名侵华老兵曾说过:“日本武士道是极崇高的、极其伟大、是高深莫测的。在武士道之名刀发出的正宗的锋刃寒光中,藏匿着连列强都畏惧的深不可测的震慑力和玄妙。”美军攻占塞班岛时,四万多日军全军覆没,岛上还有一万多名平民,日军强迫他们自杀,母亲杀死婴孩之后自杀,老人们互相他杀或者自杀。 
  在《朝日新闻》关于“我记忆中的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征文中,一位名叫熊井雅男的读者写了一篇《我们为什么没能反对战争》的文章。文章指出:“有人质问:你们为什么没有反对战争?我想,是因为国民并不怀疑国家的政策。国民已经被教育得对‘上边’做出的决定不抱怀疑。” 
  首先,政府不许给国民提供正确的信息。根据治安维持法等发令,对军队和政府不利的消息被秘而不宣,进而被修改成对军队和政府有利的消息加以宣传。 
  其次,国民不能反对天皇的命令。天皇是神,是超越国家的存在。天皇说过,长官之命即朕之命。对于老百姓来说,军队的命令就是天皇的命令,所以不能反对战争,直到天皇下令停战为止。 
  第三,国民的优越感被煽动起来。战争领袖在开战以前必须煽动人民。希特勒德国煽动德意志人民是血统优秀的国民,而日本则煽动自己是天皇万世一统的世界第一的神国。 
  第四,领导人胡乱强调国家的危机。国家危机的说法不断传播,被煽动的国民信以为真,陷于偏狭的国家主义,成为推动战争的力量,还自以为是。 
  日本独特的历史文化传统是这套强盗逻辑和战争哲学生长的肥沃土壤。 
  日本学者田中由纪在《隐藏的恐怖暴行:二战期间的日本人罪行》一书中认为,南京大***等暴行,是由一种名为“压迫转移”的现象引起的。日本军队在一开始成军之际,就蕴藏了残暴的高度危险性。 
日本为什么不忏悔?(3)
   
  日军的兽性化主要有三个方面的原因:第一,日本社会阶层化的本质,使得长期以来日本军官以羞辱士兵为乐。士兵要洗军官的内衣裤,或是乖乖地站好,让长官煽耳光,直到血流如注。 
  在日军内部,高级将领对普通士兵的生命毫无尊重和怜悯。当年,丰臣秀吉不顾朝鲜冬季的严寒,让士兵穿着草鞋作战,结果使得几万年轻士兵冻掉了脚趾。与之相似,在第二次 
  世界大战中,日军企图通过组建“神风敢死队”来挽救失败的命运。人的生命被看成跟机器一样。高级统帅在知道盟军已经解读了密码的情况下,为了所谓的自尊和自信,依然继续使用,造成了基层士兵的大量伤亡。 
  权力最弱的人,如果握有更低阶层者的生杀大权时,通常最有虐待狂倾向。当日本士兵占领南京时,由这种长幼尊卑的阶层逐渐形成的疯狂,终于有了宣泄的出口。他们压抑这么多年的愤怒、憎恨和对权威的恐惧,在南京轻而易举地爆发成不可收拾的暴力。 
  日军兽性化的第二个原因是,日本人对中国人充满了憎恶和鄙视,这种感情是从数十年的宣传、教育和社会教化培养出来的。在明治维新以来“脱亚入欧”的思潮中,日本人开始把自己当作“准白人”,并产生了对亚洲其他黄种人的歧视。在昔日以种族隔离闻名的南非,日本人被分类为“名誉白人”,虽然日本人是黄色人种,却坐在白人一方,享受着与白人同样的特殊待遇。为此,日本人感到洋洋得意,并忘记了自己是黄种人这一无法改变的事实。 
  许多日本士兵认为,中国人还称不上人类,杀他们就像压扁一只甲虫,或者杀死一只猪一样。在南京大***的时候,一个日本军官把十个中国俘虏绑在一起,这样捆成很多堆。然后一堆一堆地将中国人推进洞坑,活活烧死。后来,他为自己的行为开脱说:“猪比中国人的性命还有价值,因为猪还可以吃。” 
  日军兽性化的第三个因素是,在日本士兵之间弥漫着的暴力具有某种神圣的意义。在日本军队中,暴力成为一种强烈的文化义务。日本军部发给士兵的作战手册中宣称:“每一颗子弹都要以皇家的方式发射,刺刀的每一刀都要燃烧着国家情操。” 
  既然一般日本人都认为天皇比上帝还要崇高,那么日本军队就很容易接受这样的信念:战争即使充满暴力,但最终的结果是,暴力不但对自己有利,对受害者也有利。为了达到这样一种“日本式”的胜利,暴行是必需的工具和手段。
  日本学者野田正彰在《战争罪责》一书中,将对历史的反思和对现实的批判结合起来,对日本的文化和国民性进行了深刻的反思。他认为,这是个人的问题,也是集团的问题,因为包围着日本的文化在不知不觉中指引着人们如何去处事,如何去感受。 
  在日本,许多中老年人感情僵硬,缺乏同他人坦诚交流的能力。大企业的管理层、官僚、学者、新闻工作者,也就是所谓的精英分子们并不是感情丰富的人。其中相当一部分人对他人情感的感受能力、想象力过于贫乏。还有一心一意适应这个社会的普通老百姓。作为他们孩子的青年一代感情更是淡薄,把人与人的交流仅仅看作信息的交换来考虑。 
  一个严峻的事实是,今天的日本人并没有生活在与那场战争不同的精神世界中。战争的确已经是六十年以前的事情,而且这期间也发生过废除核武器的和平运动。但是,对个人不予尊重,一味适应集团的需要,怀着激烈的竞争心理,只看到人与人之间上下关系的文化,还是同过去一样。崇尚学历、名牌学校,注重所属组织的优劣,执著地追求在公司的地位,并对怀疑这种价值观的人施加无形的压力。此外,学校、工作场所的以强凌弱,使私生活贫乏的会社主义,加班以及应酬等同样腐蚀着日本人的个性。压制个人价值、忽视人文素养,导致日本人进入经济领域就变成经济动物,进入政治领域便门户森严,进入文化领域便沉溺于病态之美。 
  对此,许多日本的有识之士追问说:将今天日本人的精神状态与侵略时期日军纵容老兵欺压新兵,通过刺杀中国人把士兵培养成战争之鬼,鼓动在军队中出人头地,对被压抑者的痛苦毫无感觉的所谓“日本人的精神”相比较,能够说两者有多大的区别吗?将这种体制与侵略战争时期人们从儿童就开始残酷竞争,在羡慕和屈辱的关口提高人的攻击性,进而组织军事力量的体制相比较,两者不是如出一辙吗? 
  在获知南京大***的消息之后,日本作家大江健三郎的老师、法国文学专家渡边一夫曾经这样写道:“南京事件不仅仅是对中国人所犯下的罪行,也是对日本国民自身的侮辱。深知伦理道德的尊严,却放弃了一切责任,将伦理道德视为护身符一样珍惜的国民由此而陷入自我崩溃的深渊。” 
  南京大***罪行的曝光,启动了日本少数有辨别是非能力的知识分子的反思和忏悔。但是,也是基于同样的理由,今天日本自民党内部的“历史研究委员会”的政客和学者们,却在竭尽所能地否定南京大***的存在。明星大学人文系教授高桥师郎认为:“《太平洋战争史》首次提到的‘南京大***’问题,对挫伤日本人的自尊心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于是,他们狡辩说,这种战争史观是美国人强迫灌输给日本人的,必须加以抵制和否定。在日本的舆论和政界,否定南京大***的言论却能够获得满堂喝采。
日本为什么不忏悔?(4) 
  
   
  在耻感文化的左右下,日本普通民众迅速完成了对战争罪行的遗忘,日本保守派政客更是信口雌黄地篡改历史。 
  自民党众议员议员奥野诚亮声称:“过去日本不是发动侵略战争,也没有采取过殖民政策。”法务大臣永野茂门声称:“大东亚战争并非侵略战争,而是日本为了求生存、解放殖民地及建立大东亚共荣圈而认真思考的产物。战争的目的在当时基本上是可以被允许与正当的。”环境厅长官樱井新说:“与其说是侵略战争,毋宁说是几乎所有亚洲国家托它的福。从欧洲殖民地的支配获得独立,结果教育也相当普及,较诸长期受欧洲支配的非洲的识字率为高。只不过半个世纪,整个亚洲便出现经济繁荣的气势。” 
  自民党在“终战五十周年国会议员联盟”的“成立意向书”中宣布:“日本今日的和平与繁荣是建立在两百多万战争殉难者的基础上。这些殉难者为期盼日本的自存自卫和亚洲和平而贡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 
  对于这些指鹿为马的言论,一位德国知识分子一针见血地指出:“我们德国人是欧洲基督教文明的一员,讲究实事求是,因此老老实实地承认我们对外侵略的历史。可是日本人则不同,他们以所谓的‘东洋文明’为由,不想承认错误,这难道不是军国主义思想的体现吗?”
  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之后,德国和日本对他们各自的战争罪行采取了迥然不同的态度。荷兰作家布鲁玛在《恍惚有无前朝罪》一书中,对比了德、日两国对战争的不同态度。德国总理勃兰特跪在犹太纪念碑前,但没有一个日本领导人有过这样的举动。在德国,否认战争罪行的是一小撮被警察追捕的极端主义光头党;在日本,却是首相、国会议员、内阁大臣和历史学家。 
  德国总统魏茨泽曾经在一篇演说中指出,战后德国支付了一千亿马克的个人赔款,而日本却几乎什么也没有做。他批评日本战后的四十年是“荒野的四十年”,战后日本的历届首相都不曾明确而充满真诚地想受到侵略的各国人民道歉,他们每次都含糊其词,并一味主张把对本国不利的历史从教科书中删除。 
  然而,日本保守势力不仅不接受魏茨泽的忠告,反而对德国进行攻击和辱骂。日本电器通信大学教授西尾干二宣称,德国的认罪和赔偿恰恰说明了德国人的“自我欺骗”。他认为,战后大多数纳粹分子都是德国人自己揭发和审判的;而日本人除了由盟军进行的东京审判和各国对乙级及丙级战犯的审判之外,并没有自己人揭发自己人的情况,这是日本的骄傲、自信和宝贵的“爱国主义”。 
  布鲁玛在与日本作家泽地久枝的对话中,叹息日本知识分子没有历史责任感。泽地久枝解释说:“从一九三四年至今,仍然存在着封锁压制言论的危险。” 
  布鲁玛吃惊地问:“右翼势力有那么强大吗?” 
  泽地久枝用厌恶的口吻回答道:“我还不能说日本是一个文明开化的社会。” 
  受欧洲民主主义教育的布鲁玛高声问道:“那么,直接谴责右翼有危险吗?” 
  泽地久枝回答说:“我想得豁出命来。” 
  泽地久枝的说法并没有夸张之处。同样是君主立宪制度,在荷兰、英国、丹麦,国民和媒体可以任意批评女王甚至辱骂她;但在日本,天皇依然具有神圣的地位,批判天皇依然被看作大逆不道的行为,遭到大多数人的反对和攻击。 
  一个不对罪恶忏悔和反省的民族,是难以获得世界的信任和亲近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正是日本一次又一次的掩饰和歪曲历史的行为,使得亚洲各国的国民在心理上依然把日本当作“敌人”来看待。 
  战后的德国能够迅速融入欧洲,与昔日战场上的对手们一起致力于建立欧盟,得益于德国彻底地清除了自身的法西斯主义毒素。而战后的日本迟迟无法完成由“战败国”向“普通国家”的转变,根本原因还是日本自己不肯告别昨天的邪恶、不愿真诚地道歉。难怪二十世纪六十年代美国的一位副国务卿乔治·鲍尔惊呼道:“谁也不知道日本人什么时候会发疯!” 
  韩国前总统金大中曾经在一次演讲中指出:“战后日本采取的态度与有同样处境的德国相比,对比鲜明。战后德国毫不犹豫地彻底地进行了反省、认罪,并且对受害国家给予了巨额的战争赔偿。从小学开始,德国就讲述希特勒所犯下的滔天罪行。德国国民人人都知道自己国家所犯的罪行。这些做法与战后日本政府采取的态度形成鲜明的对照。我为我们未能同日本成为真正的朋友而感到非常遗憾。我殷切地希望,在彻底清算过去的基础上,早日迎接新时代的到来。”金大中的说法代表了亚洲各国人民对日本政府和民众的谆谆告诫,但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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