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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部分

王妃翻云覆雨记-第87部分

小说: 王妃翻云覆雨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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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会出现在有你的地方。冥冥之中,是你牵引着我,让我来到你的身边……也许这就是我们早已注定的宿命……」
恍惚中又想起了八音盒中古墓设计图背面写的那句话:「去昭明永乐公主墓开启你的命运。」这就是未来的自己,希望现在的自己面对的命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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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之后,靖安王青州的心腹和亲族全都来到皇城。其中包括秋若雨的母亲曹氏,还有秋若雨的舅父,也就是秋若风登基后左迁为青州牧的前宰相曹元青。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由秋若风提拔起来的官员们看到大势已去,在曹氏和曹元青抵达皇城之前,不等靖安王开口就纷纷主动提出降职或辞官。
秋若风的□统治早就令朝野怨声载道,虽然他在位的时间不长,但他还是平南王时就积累起不少民怨,所以落马的消息传开后,大多数人都在心中暗暗叫好。秋若风的残余势力几乎来不及发出任何抵抗,就完全被靖安王一派制服了,臣心和民意顷刻间就倒向了靖安王。
翌日举行的早朝上,满朝文武几乎都来自靖安王派系。他们讨论谁当皇帝时,秋若云和秋若雨彼此谦让,都劝对方继承皇位。大臣们猜不透他们的心思,不敢贸然说话,而他俩就一直你推我让直到正午时分。眼看朝议没有任何进展,所以人都略显疲惫,这时还是一直在珠帘后方听政的曹氏说了一句话。
她既是秋若雨的生母,又是秋若云的养母,无论谁当皇帝都不能撼动她皇太后的地位。从朝议开始到现在,她一直没说一句话,但是只要她一开口,便拥有把历史向前推一步的分量。
她先是叹了一口气,然后有气无力地说道:「国家大事,妾身的两个儿子有自知之明,不敢妄自尊大。但是今日在朝的大臣们不少都是两朝元老,难道你们还没有主意么?让妾身说,不如不要让他俩相互推辞了,交由大臣们商议定下皇帝。但是……」
她前半截一直说得有气无力,似乎非常疲惫,想要回房休息,但是说到这句话时,音调却突然调高了,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
她在珠帘后扫视了在场所有人一遍,最后掷地有声地说出一句:「但是——如果日后再生什么变数,那责任便是大臣的了。」
此话一出,四下静寂。秋若云和秋若雨都缄口不语,大臣们则你看我我看你。
曹氏的话听似含糊,但是意图却非常明确。虽然秋若云是先皇嫡子,而秋若雨只是老靖安王之子,秋若云继承皇位的身份比秋若雨更加名正言顺。但是,秋若雨继承了其父在朝野内外的势力,这次把秋若风拖下皇位便是由他一手策划,而秋若云却只是势单力薄的孤家寡人。如果今日大家推举秋若云为帝,难免秋若雨手下有人不满,闹事惹祸,令朝政更加动荡,而责任却都会落在推举秋若云为帝的大臣身上。与其如此,倒不如推举秋若雨为帝,求得天下太平。而且秋若雨又是曹氏的亲生儿子,她自然是更加偏袒。
形势发展到这一地步,不需曹氏再多说一个字,齐聚大殿的权臣们全都明白了「太后」的心思,一致推举秋若雨为帝。
就这样,秋若雨众望所归地成为昭明王朝的第三代君王,昭明的历史翻开了新的一页。
作者有话要说:我回来了,大家蛇年好哈。虽然早就预告快完结了,但是离大结局的到来还有几个很大的波折,慢慢来哈。总之这次秋若云是与皇位失之交臂了……


☆、114 双双出宫

退朝后,秋若雨对秋若云非常愧疚,但是秋若云却落得一身轻松。这样的结局是他早就预料到的,也是他真心期待的。兄弟告别时,他拍了拍秋若雨的肩膀说:「小雨,当个好皇帝。」看到秋若雨的脸上顷刻间涌上重任和内疚交杂的复杂表情,他只是如释重负又满怀期望地笑了笑,悄然转身离去。
他径直来到迎仙阁见夏静双。全皇宫的人都知道今天早朝的主要议题是什么,迎仙阁的流云霁月两个宫女自然也不例外,她们早就候在门口等消息了,一看到秋若云的身影,流云立即掉头去向夏静双报信,霁月则端庄稳重地替秋若云带路。
整个上午夏静双一直心神不宁,关了门窗在房间中走来走去,最后把腿走酸了才坐在墙边发呆。听见流云急促跑近的脚步声后,她触电般的霍然站起。还不等她把门打开,流云的嚷嚷声就隔着门扉传了进来:「神女!王爷来了,王爷来了!」夏静双打开门,目光越过流云的脑袋向远处望去,正好看到走廊拐弯处秋若云的身影。她急忙提起裙角向秋若云跑去,冲到秋若云跟前时已经满脸涨红、气喘吁吁了。流云霁月交换了一下眼色,不等她吩咐就双双退了下去。
初春带着一丝寒气的微风拂面而来,令夏静双快要沸腾的脑袋稍微冷却下来。「怎么样?」她急不可耐地上前一步问道,下意识抓住了秋若云的衣服,也顾不上会不会被别人看到了。
秋若云笑了笑,抬手抚顺她耳边因狂奔而变乱的发丝,说:「今天我们就出宫。」
短短的几个字令夏静双怔住了。这句话仿佛没有回答她最关心的问题,但是静静一想,她就全都明白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是凝视着彼此。夏静双一口接一口地不停吸气,然后吸气声渐渐变小,最后终于完全恢复正常。然后她只说了一句:「我这就去准备一下。」有些失落又有些欣慰,对秋若云笑了笑,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每走一步思维就变得越清晰,每走一步头脑就越冷静。秋若云的话已经很明白了,皇宫是皇帝的家,他们之所以要出宫,就是因为并未得到皇位。
不知道这到底是一个好消息,还是一个坏消息。夏静双只觉得心中百感交集,一时也辨不清到底是苦是甜,只隐约有一种感觉——不祥的感觉。总觉得这个皇宫仿佛是一个长着无数触手的怪兽,时紧时松地缠着她,偶尔让她松一口气,但却不会轻易放过她。
开门的那一刻,脑海中忽然闪过俞莲婷死前的话。如果靖安王家族真的对秋若云心存歹念,如今他们终于得偿所愿,坐拥江山,是否愿意放过秋若云?
自己是否应该提醒秋若云,让他稍微警惕一下秋若雨?然而这个念头却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就被夏静双驱逐出脑海。既然秋若云一心只追求宁静的生活,自己为什么要害他自寻烦恼呢?如今的秋若云几乎一无所有,而且早就放弃了自己高贵的身份,那些耿耿于怀、包藏祸心的人,难道就不能放过他么?
走进房间,夏静双一边整理着衣物,一边思考着。最后她终于决定相信秋若雨,相信他说出「二哥一直是我心目中独一无二的帝王」这句话时真诚的目光。如果靖安王想要皇位,那就给他吧,反正他一定不会成为秋若风那样的暴君。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是时候忘掉俞莲婷那魔咒般的哭诉了。就这样与秋若云返回苍州,平平静静地生活在一起,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不知何时,秋若云已经走到她的身后,忽然抱住她的肩膀。夏静双吓了一跳,叠衣服的动作蓦然凝滞。这时颈窝传来秋若云温热的呼吸,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句耳边的低语:「出宫后,我们就要准备返回苍州了——不过只有我俩。」这一句乍一听非常寻常,夏静双足足了愣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转过身一脸惊愕地盯着他。
然而秋若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微微把目光从夏静双脸上转开,然后叹了一口气。
直到这一刻夏静双才终于确信,他已经决定要在启程返回苍州之前,提出废妃——他想让杨青青独自返回青州。
夏静双心口顿时传来一阵绞痛。虽然她早就同意了秋若云的决定,用短痛换取一段兴许还有希望的未来,但是真正走到这一步时才感到胆怯,甚至恐惧。
青青听到这个晴天霹雳的消息后会有什么反应?她会谅解么?她会宽容么?说什么是为了她的未来着想,难道真相不是他俩自私地为了厮守终生而选择了牺牲青青么?
一想到这里,夏静双全身都开始发抖,抱着她肩膀的秋若云当然也发现了她的反常。「如果你觉得难以面对青青,回到王府后,我安排你住在离青青稍远一点的房间里,这样你们就不会见面了。待青青回到娘家后冷静一段时间,我再带你去看望她。」秋若云转过夏静双的身子,迎着她惊恐不安的双眼真诚地说。
看到秋若云如此镇定,目光如幽潭般平静,夏静双也渐渐冷静下来,不再颤抖。她并没有接受秋若云的好意,而是垂眸望着脚边说:「不用了,青青一定比我更害怕,我不能躲着她,不能把所有的痛苦都丢给她一人承担……只要她还需要我,我随时都在离她最近的地方……哪怕她想骂我、想打我,我也要站在她骂得到、打得着的地方……」也许这就是现在夏静双唯一能为杨青青做的事情了。她平淡中透着深刻觉悟的话语令秋若云再也发不出声音,只是紧紧地抱住了她,仿佛想通过紧贴的身体传给她更多力量。
在他有力的怀抱中,夏静双闭上眼睛,在从天而降的晕眩感中努力维持平衡。不知道过了多久,哽咽的喉咙中终于又挤出一句:「这件事由你开口太残忍了,还是让我告诉青青吧……」
既然迟早都要面对那一刻,那就以最勇敢的姿态走到杨青青面前。至于那些话到底是善意的抉择,还是残忍的伤害,都不是她自己说了算,全都交由杨青青自行判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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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时候,夏静双终于来到宫门处。还记得上次出宫,是在大约半个月前,为俞莲婷送殡的时候。身为曹元青养女的俞莲婷就像一个谜,秋若云和秋若风都没有猜透,后来她自己为夏静双揭晓了谜底,但是夏静双却只感到更加迷茫无助。现在,夏静双决定忘掉她遗言中那些可怕的阴谋,试着像秋若云那样相信秋若雨,相信自己用心感受到的一切。
夏静双转过身,望着亲自为自己和秋若云送行的、即将登基的新皇帝秋若雨。与其说是送行,倒不如说是阻挠,因为秋若雨一路上不停地求二哥在皇城多留一段时日,助他处理国事,但是却被秋若云婉言拒绝了。夏静双明白秋若云的想法:既然决定要离开,那就要离开得更彻底,不要牵牵挂挂的,惹人猜疑。
「二哥,你一定记得要常回来看望我。」秋若雨孩子气地说。在秋若云面前,他似乎永远都是一个长不大的「三弟」。
秋若云则故意说:「从今以后,国家大事够你操心的,只怕会忙得没有时间见我了。」
秋若雨连忙说:「所以二哥才要替我分担国事,我们携手共理江山,这样人民才能安居乐业,昭明才能长治久安。」
秋若云只当是一句玩笑话,听过便算了。然而秋若雨却是认真的——夏静双看得出来。他真心仰慕自己的二哥,愿意与他平分天下。因为在秋若雨心中,这江山原本就不是属于他的,而是二哥拱手让给他的。要说这样的秋若雨真的存心想要害死秋若云,要说这一切只是他可怕的伪装,夏静双宁愿把眼珠挖出来都不信。
秋若雨一直把他俩送到宫门口,还想再往外送,但却被秋若云劝住了,说皇权刚刚更迭就离开皇宫是一种「江山不稳」的不祥之兆,所以最后只有秋若云与夏静双两人登上出宫的马车。
马车驶出宫门的瞬间,虽然时间已是黄昏,天色阴沉沉的,车轮转动的声音听上去压抑而又沉重,但是夏静双的心情却忽然轻松起来,不停地在心中呐喊:我自由了,我自由了。
她在宫中的时间算来只有半年,但是心中的沉郁却令每一天都变得无限漫长,仿佛过了十多年之久。她忍不住向后望了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心底总有一个声音告诉她:一切还没有结束。
这时突然起了一阵风,风掀开车帘,送来一阵奇怪的吼叫。夏静双吓得抖了一下,秋若云察觉到她的变化后,关心地问道:「怎么了?」
「你听见什么声音了么?」夏静双愕然地问。然而秋若云却摇了摇头,温柔地说:「不要担心,是你精神太紧张了。」
真的是自己太紧张了么?夏静双试图说服自己,但是风中传来的野兽般的吼叫却变得更加凄厉可怕。刹那之间,夏静双突然想起一个人,刷的一下掀开车帘,扭头向皇宫的方向望去。
这时皇宫已经在身后百米之外了,雄伟的轮廓笼罩在暗红色的晚霞中。不知道为什么,夏静双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秋若风还被关在皇宫的地牢中——他是夏静双当初留下来的一根救命草,但同时也是一个炸药包。夹杂在风声中的吼叫变得更加清晰,仿佛正是来自地牢方向。那是秋若风不甘心的嘶吼,还有铁链沉重的响声。他还在挣扎,他还没有屈服,他拼命想要挣脱铁链的束缚,变本加厉地夺回他失去的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秋若雨和杨青青这条线一直写得比较淡,只在杨青青第一次去靖安王府,与秋若雨初次见面的时候,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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