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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部分

为妃-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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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只差几岁,也仍应了那句“姜还是老的辣”。

闲闲地啜了口酒,她神色恹恹却又带了点笑意地问他:“接下来还有多少位将领要叛变?”

“那叫‘弃暗投明’。”霍祁认真地纠正着她的用辞,一顿又道,“不知,且看情况吧……”

可见是埋伏进去的人不少,怨不得连带兵将领用谁都无妨了,一点点从内部瓦解着,外面再有随意的一击……不需要什么技巧的一击,便足以让全盘崩溃。

一切明朗之时,楚宣提出求见兰薇。霍祁询问她的意思,她思忖着答应了,想着反正有霍祁在,也不怕什么。

仍是北边那处宫室,临去见时……才知霍祁在永延殿与朝臣议事。

这是压根没打算与她同去。

想想霍祁那“不怕他抢”的自信,她倒是也添了安心,平心静气,随着宫人往北面去。

同是那一方小院,却比从前安静了许多。院中一个宫人都没有,只有秋风徐徐刮着,扯着枝头还未掉落的树叶,一下又一下。

她刚望过去的时候,他正站在院中,背对着院门,抱臂而立,好像正思量着什么。但只是她迈入门槛时的那一点响动,便已足够让他回神,转过身来,他笑了一下:“来了?”

好像有那么点不真切,惹得她也有短暂的失神。抿了抿笑,她将口气尽量放得轻松:“又该叫声‘楚大人’了?”

“哦,这个随意。”楚宣又笑了一声,足下未动,静了一静,复又道,“我要去越辽一趟……帮陛下办事,此前,有些东西想给你。”

“什么?”她一怔,话音还未落,他就将一张对折着的纸笺递到了她面前,“很久以前替你求了个签,大悲寺的,应是很准……至少至今很准。”

大悲寺。

席兰薇想着那日圆信所说之言,心中仍很心虚。接过纸笺,那签文是:“游鱼却在碧波池,撞遭罗网四边围。思量无计翻身出,事到头来惹是非。”

不是什么好词。

思及那年除夕他掷在她院中的签子,席兰薇不禁笑了出来:“似乎楚大人一为本宫求签,就没什么好事。”

“……什么?”楚宣略一愣,很快明白过来,笑而解释道,“并不是……当初那签,是给我自己求的。看了签解,我原想赌一把,觉得你若能从中将我身份猜出一二,兴许你就会听我的,不会再动他二人的棋局。”

她却到底没往那方面想。

“浮云遮月,不须疑惑。等待云收,便见明白。”

回思着圆信对那枚签的十六字解,眼下真相大白,这解释倒是看着明白多了。彼时人人都在疑他、禁军都尉府花了大力去捉拿,于他这细作而言,真是“浮云遮月”,绝望得很吧……

但凡是人,总难免会动摇,他大概也会。这签解却是预示只须耐心便好,总有一切大白于天下的时候。

“那真是很准。”她微笑着,抬眸望一望他,问道,“那我的签是何解?”

“屋下安身,祸从天降。早觉先防,免遭其殃。”楚宣沉缓地道出这十六个字,席兰薇的心无可抑制地沉了下去。

与那十六个字相比,虽都不算什么上好的签文,这一条却显然更让人心惊。“等待云收,便见明白”——那条签文好歹还能让人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憧憬,这条么……

“早觉先防,免遭其殃”,倒也给了个出路,只是眼下尚不知防什么、从何防起,便只剩了战战兢兢的份。

“不知一只签能准多久。”楚宣笑了一笑,轻喟道,“若这‘祸’只有一回,你就不用在意了,大抵就该是霍祯劫你的那一回。”

那一回,他“早觉先防”,安排得周全,让她得以“免遭其殃”。

“若不是……你就自己小心着。”他续言道。笑容有些泛苦,声音亦显得干涩,席兰薇怔了一怔,踌躇了须臾,终于问了一句:“此行……很危险么?”

听他的话,很像要一去不返了似的。

“不知道。”他如实答道,轻松地一耸肩头,“这些事……险不险皆说不好。我自是希望不险,但若万一天不遂人愿……还是将该交代的事先交代妥当为好,对不对?”

上扬的末音又浸了笑意,听上去是在答她的话,又像是在哄她。席兰薇沉默着,少顷,点了一点头:“嗯……”

“万事保重。”他又笑道。说出的话,生生让她觉得他抢了她的白。

明明是他要涉险、该他万事保重才对。

她也只好再点点头,回给他一句:“大人也保重。”

“还有……”他再度开了口,却格外停了一停,眉头微一蹙,仿佛在斟酌言辞。

席兰薇没有催促,静等他想好怎么说。良久,方听他沉沉道:“告诉简姑娘……”

兰薇心里一滞。

“我不该疑她是那种心思。”他言简意赅地认了个错,继而神色沉了两分,缓缓道,“但我不可能娶她,无关她是什么心思。”。

她往回走着,想独自静一静,便让宫人们跟得远一些。

心绪复杂,又说不清复杂在何处。明明对楚宣没有半点那样的感情,却又满心都在担心他出事。

行路间始终低着头看着地,偶有一叹。一抹熟悉的玄色入了视线,她抬了抬头,望向正走过来的那人。

她停了脚,他还在继续一步步走近,直至到她面前才停了脚,见她不说话,他便也不说,无声地揽过她,继续走着。

“必须是他么……”她踟蹰着问道,纵知不该干预这些事,也还是万分希望能换个人。

“嗯……”霍祁沉吟着,一点头,“只能是他。”

“哦……”她便也点了点头,不再多问不再多劝,默默地接着同他一起走。

“只有他能进出各戒备森严之地如入无人之境。”霍祁淡声道,似乎有意同她解释着什么。

席兰薇颔首:“臣妾知道。”

“也只有他能取来、或是送去什么东西后,不留下任何痕迹。”他又说,她再度颔首:“臣妾知道。”

“所以……”霍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停下脚来,打量着随着他停下的她,眼中有些不安,“不想你觉得,朕是有心为了除他,才让他去。”

眉头轻轻一挑,席兰薇的脸冷了下去,话语清淡:“陛下,此地无银三百两。”

“不是……”霍祁蓦地慌了,“我是看你遇上他的事便总会烦乱……”

她还是面无表情,随他在眼前发了好一阵子慌,在他急得连冷汗都要流下来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臣妾知道……”

“……”他神色凝住。

适才萦绕不散的忧心淡了两分,席兰薇稍缓口气,微笑而道:“遇上他的事便总会烦乱……许是有的,但再烦乱,臣妾也没疑过陛下的坦诚。陛下若当真是安了这个心,便不会让臣妾去见他了。”

哪里是她遇上楚宣的事就烦乱,分明是他遇上她的事就格外小心翼翼。席兰薇轻声叹息着,侧首瞧了瞧停在远处垂首而立的宫人们,悄无声息地投进他怀里,将心中一切的烦乱逐渐理顺、放下,衔着浅笑又叹了一声,静静而道:“大事在眼前,不必总顾念臣妾……许多事臣妾许是不懂,但总还是相信夫君行得端做得正,不会用这么不入流的手段……”

她信他们都是本心很好的人,只望他们……在这样的大事中,都能平平安安的。

“类似的话,你跟朕说过一次。”他回思着笑起来,“你说得该是对的……但朕近来愈发觉得,若是平定‘大事’间让你存了什么误会,也不值得。”

“……”她闷在他怀里,默了半天,诚恳而洒脱地道出一句,“自此之后,再有人要‘清君侧’,臣妾绝不喊冤!”

作者有话要说:《大夏军事报》:越辽王手下干将屡屡叛逃引争议。

《大夏娱乐报》:宫中昭仪私会游侠遭偷拍,经纪人称:没有的事。

《大夏青年报》:低调多年终得领兵,齐衡:我的世界听我的。

《大夏日报》刊登霍祁论文:《论昏君与明君的一线之隔——专宠与否不是重点》

 第118章 荷月

不知越辽出了什么事。”芈恬黛眉蹙得紧紧的,自她有孕至今;席兰薇从未见过她这副神情;“这些日子沈宁派了许多人去,昨天自己也往那边去了。”

席兰薇的心一悬;楚宣孤身前去并不意味着什么;但沈宁这禁军都尉府指挥使……

需要他亲自到场的事,绝无小事。

如此心惊胆寒地交谈时;她二人尚不知出了什么事。不过很快,事情就传遍了前朝后宫。

在霍祯起兵造反之前,荷月长公主在他的封地上。

那是他的亲妹妹,也是霍祁的亲妹妹,如今一遭事起,却成了人质……

显是一方已不顾及兄妹之情;荷月长公主能否保命,全看霍祁。

朝中又是好一番争论。这一次,泰半的朝臣认为,大局当前,自是江山为重。

换言之,长公主是死是活都不要紧。

战事也确实正紧张着,便有朝臣在焦急之下,不顾阻拦到宣室殿死谏。席兰薇听得明白,自从霍祯亮出这“人质”之后,霍祁顿时从主动转为被动,本不该有任何悬念的战事变得不再如预料般顺利。

看着要一齐触柱又被宦官齐齐拉住的几人,霍祁面色阴沉,长久无话。

“荷月长公主是陛下的亲妹妹。”席兰薇冷着脸,忍不住开了口。手上即被他一握,示意她噤声。她看他一眼,话语却并未停下,“手足之情,陛下如若不顾,与越辽王有何差别?”

几人看着她,神色各异。不管她这话有几分道理,他们却难免都是同样的想法:越辽王这“清君侧”的旗号要清的就是她,她还敢在此多言。

“几位大人一壁怒斥越辽王六亲不认,一壁又怂恿陛下置长公主性命于不顾,究竟什么意思?”她的口气愈发咄咄逼人起来,话音未落,即被他一喝:“昭仪!”

很久了,他总是叫她的名字的。顶多在吩咐宫人做事时会仍称她的位份,比如“服侍昭仪更衣”一类。但同她说话时,无论人前人后,从不以此相称。

席兰薇听得一凛,自是察觉出他心绪间的变化,离座行至案前,敛身一拜:“陛下恕罪。”

霍祁一时未开口,倒是旁边的朝臣先叹了一声:“妇人之仁,陛下切不能听。”

语中无甚责怪她的意思,重点自还是劝他不要“因小失大”。席兰薇静思片刻,抬头看向那人,笑容微蕴:“当真是‘妇人之仁’么?”

不似赌气,而是认真的请教之意。直问得那人微一怔,继而还是愠道:“朝堂之事,不容女人干政。”

“本宫不干政,只和大人一争这‘妇人之仁’之事。”她仍还跪着,抬头凝睇着对方,美目中却分明透出凌厉,甚至莫名其妙地有些居高临下之感,“大人,‘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这可不是《女诫》中言,是《大学》所教。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长公主是陛下至亲家人,陛下若不管她、连‘齐家’也做不好,如何治国、平天下?”她的话语始终缓缓的,却又透着涔涔冷意,顿了一顿,添了两分笑意,又道,“再深一步,越辽王与荷月长公主,皆是陛下家人,此事是陛下家事。该如何决断,几位大人听旨便是,毫无置喙之权。”

那人陡然一怒,他们还没怪她置喙,她反来指责他们。上前一步,当即便要同她理论:“你……”

“够了。”霍祁口气很轻,声音却已冷到了极处,透着分明的不耐,“此事不必再争,朕自会安排妥当。”

“陛下……”几人还要再禀什么,霍祁却扫了他们一眼,淡声道:“朕昨晚没睡好,要歇一歇。”

端的已是在下逐客令,几人噎了一噎,虽显然心中仍有不甘,终还是只能一揖:“臣告退。”

几人告退后,殿里好像一下子就空了下来。宫人们摒着息不敢言,摸不准皇帝对这妍昭仪有多少恼意。

“你就非要多这个话。”霍祁的口吻不冷不热,睇着她又道,“知不知道霍祯打的什么旗号?”

“臣妾知道……”席兰薇喃喃应道,贝齿一咬又说,“可陛下若当真舍了荷月长公主,日后就没有后患么?谁知不顾手足之情会不会就成了下一个谋反旗号……”

话至一半她一抬眼,才见他始终睇着她,眸中的冷意让她一窒,噤了声,再度一拜:“臣妾知罪……”

“都退下。”霍祁吩咐道。

宫人们沉默着齐一施礼,躬身退出。

霍祁离席起身,看着她如瓷白皙的面颊上心虚愈甚,不作声地一步步走近,每走近一步,好像都能感觉到她的心绪又复杂了一点儿。

他在她面前站定,忖度了一会儿,悠悠道:“霍祯打的清君侧的旗号,是对天下人说了个谎,却难免有人觉得这是对的,等着他清这‘君侧’……你说,若朕直接废了你,他仍不退兵,这谎话就戳穿了,可对?”

席兰薇大有一怔,不由自主地抬头看向他,便见他沉着脸又道:“你再多管闲事,朕就这么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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