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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秦小猪-第46部分

小说: 秦小猪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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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叫马骝拿银子出来,肯定不是拿那几个铜板凑数。

只是马骝是个心眼小的,没见过大钱,兜里头一回有十两银子这么阔绰。此刻还没捂热,就叫她拿出来孝敬人,实在有些舍不得。犹豫再三,好在她还记得自己这是在逃亡。终于还是取了那两张银票出来,割肉一般给了城门兵。妙的是,她越是这般心疼银子,越像是个跟着主家跑生意的小伙计。

这年头谁赚银子都不容易,除了盗贼,谁舍得大方花银子去。几个城门兵分了钱,后面排队的又出声相劝,道都是出门在外,混口饭吃不容易,且叫她过去吧。待到马骝赶着驴车哭哭啼啼出了城,姓童的也早隐没在人群中。

马骝走出二里地还在哭送出去的银子,席驴儿为了稳妥也不敢出头,只好任她哭去。马大鱼一行上午出城,她们却是下午出的城,出城不久便遇到了大雨,如此也不敢停下。一路往席家村赶去,二人打定主意先在乡下席驴儿家躲上一阵子,再图谋其他。

宋县令婉拒了别家递来的喜宴帖子,如今两个死囚一个也没抓住,她的前途堪忧。特别是今日,从早晨起她的右眼皮跳个不停,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她心里不平静,听得雨声噼啪作响,心中愈加烦躁。就叫孙大头辛苦一些,再去四下查探,看看可能寻访到些蛛丝马迹。

孙大头是个真心想为县令大人分忧的,行了一礼便披着蓑衣顶起斗笠自去了。到了城门口,她问起兵卒今日情况如何。城门兵不敢欺瞒,据实以答。进城多少人,出城多少人;行人多少,车马多少,都一一告知孙大头。

孙大头听到有口棺材出了城,眉头就是一皱。想起江湖人素来不忌讳生死,最爱用棺材藏人藏物。便叫兵卒把这棺材出城的始末详细道来,结果越听越觉得其中有诈。也不及亲自回报县令,点起几个衙役,拉出快马,便沿着棺材去的方向追了出去。

此时秋雨越下越大,道路湿滑。孙大头几个原本跑得马蹄翻飞,泥水四溅,此刻也不禁慢了下来。然而,雨势虽阻了她们的速度,也濡湿了泥土,叫那棺材驴车驶过留下的车轮印分外明显。

孙大头默默无语,只低着头沉住气跟着那两条车辙走。前头席驴儿躲在棺中尚好,马骝叫大雨淋了个湿透。秋雨寒凉,马骝身上没有肥膘御寒,冻得哆哆嗦嗦话都说不麻利,手脚也不听使唤。

可车上放着口棺材,谁家都不肯留她歇脚躲雨。若是半路弃了棺材走路,又觉着有点可惜,一副棺材也值了不少银子。席驴儿做主,正好弄回家留着给花三叔将来送老。马骝只好赶着驴车驮着棺材继续往前走,好容易到了镇上。

见城隍娘娘庙就在前方,心中不禁大喜。自古以来,庙宇道观义、庄祠堂,这些地方都是可以停放棺材的。马骝想着把驴车行到城隍庙里,总不至于再叫人赶出来。也不和席驴儿商议,便去叫开庙门。

祥月见来人拉了口棺材,问清只是过路避雨的,就给她开了侧门,叫她把驴车赶到柴房前面放着。驴车放稳妥,马骝这才敲敲棺材板,把里面好睡的席驴儿叫起来。棺盖装订的甚是结实,席驴儿和马骝两个里外使劲,方把棺材盖弄开。

席驴儿爬出来后,好一阵捶打腰腿。站直了身子后一看,这是哪里,没到地方啊。再一打听,竟然是到了镇东城隍庙了。她心中觉得待在此处颇为不妥,近来城隍娘子与她犯冲。

可是如今外面天色渐暗,秋风凄冷,又下着冰凉的大雨,一时也无处可去。又想可能是自己多虑了,便打发马骝去灶台上寻些热水馒头。她自己就坐在棺材上思量,或许就是为着她平日不进庙不烧香,城隍娘娘这才爱跟她做对。

一会可要去后头大殿给梁押司好生上几柱香,得了自己的香火,日后娘娘便是再不帮自个,也不能叫自己吃瓜捞了不是。

正文 第七十三章孙大头追踪城隍庙

席驴儿这般想着,起身招呼马骝一声,便去后面大殿拜见城隍。她见院中另有两辆马车,晓得还有其他香客在此,却也未曾多想。走到大殿点上香烛,正要给城隍娘子磕头,身后却有一人闯了进来。

席驴儿急忙转身去看,见是田沙河,惊得下巴都要掉了。果然城隍娘子不愿护佑自己,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又见到这个瘟神。她那惊讶也只是一闪即逝,顷刻又堆出满脸笑意来,对着田沙河倒身便拜,口中呼道:“恩人,不意你我在此相见。”

田沙河见到席驴儿也是诧异,算起来二人勉强有些交情。便走过去拉了席驴儿起来,问她如何到了这里。席驴儿自然不敢说,自己是拿了田沙河的名头作伐子叫人办事,如此这般才逃出县城。只模糊带过,便问田沙河怎么也在这里。

田沙河闻听此言顿时满脸怒色,大骂前院那个白脸酸才好没眼色,只顾自己拉着她家老干娘说话,全不管别人听不听得懂。之乎者也说了一麻袋,就是不肯好生说些明白话。席驴儿听得一头雾水,不敢反驳也不敢随意发表意见,只能附和着说些叫田沙河听了顺耳的话。

田沙河听得高兴起来,就拿大巴掌去拍席驴儿的肩膀,拍得席驴儿腰都直不起来。可她还不能恼,乐呵呵地听任田沙河拍打。马骝见席驴儿去了后殿,得了空闲,她不光弄来热水喝了,干脆把衣裳解下来也就着厨下的灶火烤一烤。湿透的衣服鞋袜烤的直冒白烟,身上也暖烘烘的,舒坦得人只想打瞌睡。

雨地里孙大头她们,可没这两个这么舒坦。蓑衣早已叫雨水淋透,从外到里一层层晕湿衣裳,寒意从四面八方往骨头里钻。除了孙大头,其余人早都受不了,只是碍着班头的凶狠摸样,大伙都不敢说话而已。

孙大头自己也不好受,她见众人都疲累不堪,马的步子也不稳健,知道这是快顶不住了。只好在路边一处民宿叫开大门,让人都进去歇息。人坐下来,心里仍是火烧火挠一般不安稳。孙大头拧着眉毛想,大雨再这样下下去,路上的车辙印痕一会就该冲刷没了。明明发现了线索,又追出来这么老远来,最后却跟丢了人,如何去向大人交代。

宋县令得了孙大头报信,立刻派出一队人马去追赶。暗道这件事情似乎有了些眉目,可以略略放下了。但她马上又开始为另外一件事忧心,这雨若是再不停下,眼见得又要成秋涝了。她的治下前次洪灾时比较幸运,没有受到什么大的影响。

事后也有加固堤防,可是这么短时间再来一次大水,还是叫人担心事有万一。想到此处宋县令便也坐不住了,立刻叫上人跟她一起去巡视堤防。

此刻坐镇江南的蔡御史小蔡大人,也在望雨兴叹,这雨为她平添许多烦恼。然则虽已是愁云罩顶,可她还得为了许多人挺住脊梁。忙起来她顾不上吃饭休息,倒叫熊鸣费了许多口舌劝她。

叫那家主人烧了滚滚一锅姜汤,孙大头几人分着喝了。身上衣服只干了最外面一层,便又叫众人随她出发,孙大头委实不愿意随便放弃这来之不易的线索,走到一个叉路口失去了贼人的踪迹。眼前有两条路,一条斜插出去到一处小庄子,另一条却是上了官道往远处去。

手下问孙大头,要往哪边追。孙大头抬头看看不远处的庄落,又看看那条官道,最后指了指后者,众衙役只好咬牙继续往前行路。上了官道倒是顺畅,一条大道修的笔直,路也好走不泥泞。几人驰马沿着官道赶到一处小镇,又傻眼了。雨幕下,家家户户关门闭户,谁知那赶车的贼人进了哪家门里。

孙大头勒住马缰,从路东看到路西。她也明白,那些贼也说不定早离了此地,顺着官道又跑得远了。

雨终于比先前下的小了些,县尉领着兵丁沿途跟着孙班头留下的记号跟来。名义上县令兼领全县兵马,可她身为县尉,却是实质上统管着一县兵力的。遇到像这样胆敢劫取死囚的大股贼人作案,追究下来,她一样也脱不了干系。

可是侦破案件真不是她所长,她是武举出身,爱的是行兵打战,在战场上你一刀我一枪面对面的拼杀。哪里懂那些江湖弯弯绕绕去。如今却好,孙大头扯出一条线来,她只要等线那头系着的狼虫虎豹露出头来,一刀斩了便了事。县尉心中欢喜,面上依旧沉静如水。她不出声,兵士们也不敢叫苦,憋着气跟在县尉马后拔足狂奔。

孙大头细细思量,看到一处屋脊,心道再无别处了,便是这里!

她领着一众人下马来到城隍庙门前,庙门已经关了。孙大头举起拳头要擂门,却又轻轻放下。众人见了不解,问道:“班头,已经追到了此处,怎么还不进去。”

孙大头道:“正是因为好不容易寻到的,才不能轻举妄动再叫贼人走脱。我临行前已叫人通知宋大人和县尉,沿途又有留下标记。想来她们若是有所动作,过不了多久也该追到此地了。”众人只好和孙大头一起在庙前檐下挤着稍避风雨,等援兵到了再行动手。

又过一会,说来时间应该过去不久,可孙大头却觉着已是心焦难耐。听到有大批人马接近小镇,这声音在雨中模糊不清,若不是刻意去听也注意不到。又过一会,县尉远远看到了孙大头她们,便下了马领着兵丁快步走来。

二人略一寒暄,县尉指着城隍庙问道:“可是这里。”

孙大头拱手道:“十有八九。”

县尉点点头,叫兵卒散开,自己带着孙大头和余下的众人,大力敲开庙门。祥月在里头伺候老道姑,听到有人砸门,也不及带上斗笠,光着头就跑出来开门。打开门见门外有这么多官兵唬了一跳,连出家人的称呼也忘了,抖索声音道:“诸位官娘子,你们这是做什么。”

孙大头站出来,喝问道:“今日可有一辆驴车拉着口棺材进来?”

祥月见孙大头生的恐怖,不敢欺瞒,忙道:“确是有的,说是过路躲雨的,还是我给她们开的门。”说到最后,她声音越发低下去,生恐是自己做了什么错事引来官府。祥月到底是个小鬼,这会吓得眼泪都要落下来。

孙大头却不理会这些,得了祥月的话,便冲着县尉抱拳道:“正是那厮。”县尉当即下令,叫众人冲进去捉拿贼人,若有阻碍抗拒者,一律以贼人论处。死伤勿论。众人轰然应诺,打开庙门,蜂拥而入。

庙里头,老道姑在静室安歇,沈茂德拉住马大鱼到客房说话。马大鱼虽身在草莽,可肚子里还记得些道德文章。今日终于救得田沙河走脱,她心中也着实欢喜。就叫螺蛳壳从年货里弄些酒菜出来,和沈秀才一边说话,一边吃酒。螺蛳壳假公济私,弄得酒水除了孝敬老帮主的,余下都拿到戏楼上,寻个偏僻处和墩子几个分着吃了。

本来也要叫田沙河,可那厮只顾围着马大鱼打转,螺蛳壳不好和她明说。后来这人出得屋来却独个跑了,螺蛳壳心道少个人分,正好姐姐我多吃些,便也随她去了。马骝倒是在厨下闻得酒香,却不敢张口讨要。

她的贼眼铮亮,既然看到田沙河出入,便也认出余下几个便是劫狱的那些。偷摸和席驴儿说了,两下印证,果然便是,愈发言行拘束。

青皮混混和盗贼不同,前者常叫人看不起,后者却让人恐怖畏惧。二者重要区别便是,一个是小打小闹地暗地动手脚,另一个却是真刀实枪地杀人越货取人性命。马骝和席驴儿都是泼皮无赖出身,对上江湖盗匪有着天然的敬畏。

没错,就是敬而远之的那种尊敬。若没有利字当头,谁没事去和那些刀尖舔血的暴徒混做一处去。她俩个卖乖,见到马大鱼也只作恭敬不认识,老实在厨下为众人添柴烧水,权当自己是那既不中看、又不中用的烧火小子使。

官兵们骤然杀进来便见到这么一番场景。里里外外搜个遍,没想到竟有意外之喜,不光找见了丢失的两个死囚徒,还遭遇到了劫囚的那伙大贼。

正文 第七十四章走脱马大鱼

孙大头认出跑出来的人中有马大鱼,低声和县尉说了。县尉便叫众人用心,这些都是在官府有名号的贼人,捉住了有赏。众人原本见对方人少、己方人多,便不把贼人们放在眼里。此刻听说还额外有赏,个个欢欣鼓舞,争先向前。

马骝席驴儿因在外院,又是在灶间,门窗通透,最先察觉不妥。她俩无处躲避,打也打不过那些如狼似虎的官兵,片刻就叫人拿下了。马大鱼和沈茂德正吃着酒,听到外间动静,伸出头来察看。叫孙大头认了出来,亲自提刀来拿她。

戏楼里螺蛳壳几个吃酒的,酒还没上头,就听到外院厮杀声起,吃了一惊。都操起家伙,赶来救老帮主。田沙河却是个有福的,她和席驴儿说畅快了,便独个爬上大殿城隍娘娘坐像后头,帷幔层叠处睡觉去了。若是她不吱声出来,别个还真不好寻她,说不得能逃过一劫。

祥月被人一把搡开,跌坐在地上看着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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