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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部分

1900翻云覆雨-第115部分

小说: 1900翻云覆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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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中国说几句话了。
瓦德西临走时还留下了句话,让庄虎臣和李鸿章提防英国。这下俩人都觉得有点傻了,他们早就分析过。按照英国地根本利益来说,过于削弱中国,对英国是不利的,起码从长远地经济利益角度看,是不利的。可是瓦德西说的很诚恳。让人又不得不信了几分。庄虎臣暗自感叹,如果瓦德西的话是真的。那大英帝国的衰落就真的不是偶然的,如此的短视,怎么能不江河日下?为了眼前的几个赔款,就放弃了巨大的中国市场,英国人的气宇格局也着实小了些。
和瓦德西接触了几次,庄虎臣对瓦德西有点另眼相看了,他不仅仅是因为辜鸿铭的原因,才不愿意过于削弱中国,他“政治家将军”的名声可不是浪得虚名的。他对威廉二世疯狂掠夺殖民地和准备瓜分中国的举动认为是非常不明智的。威廉一世、老毛奇、俾斯麦,一代人杰,利用欧洲各国的错综复杂的关系,不但成功的统一了德国,而且一跃成为欧洲大陆的霸主!俾斯麦号称“铁血宰相”,实际上他的政策是最稳健的,不战则已,要战则必胜!而且他总能只和一个对手打仗,成功的避免了拿破仑、沙皇亚历山大被列强围殴的局面,纵横开阖的外交本领在欧洲无人能出其右!
这些人才荟萃,让德国有了腾飞的翅膀。首先怂恿俄国向东扩张,并许诺,一旦英法干涉,他将会帮助俄国,沙皇果然中计,出兵土耳其,被英国、法国、土耳其、撒丁王国的联军打的鼻青脸肿,而当时还比较弱小的德国趁列强无暇西顾的时机,壮大了自己。接着又把衰落的哈不斯堡王朝统治下的奥匈帝国打的俯首称臣,然后又修理了不可一世的拿破仑三世,法国巨额赔款让德国终于称霸了欧洲。在德国尚未统一,国家贫弱到极点的时候,俾斯麦和威廉一世就通过了全国免费教育制度,十年后,这些受过基本教育的士兵在战场上表现出了高度的军事素养。所以欧洲当时哀叹:“普法战争的胜负在德国小学生的课堂上就已经注定了!”
现在威廉二世就是个野心大,本事小的家伙,而他过度膨胀的欲望将会让德国陷入到处都是仇敌的危险处境!瓦德西作为毛奇的学生和接班人,对这一点看得很清楚,也让他深深的忧虑。如果真的瓜分了中国,并索取中国无法承担的赔款,那么满清政府将立刻土崩瓦解,而联军将陷入中国处处烽烟,人人都是义和团的境地,那么得到便宜的,只能是离中国最近的俄国和日本,因为他们几乎拥有无限制调兵的能力,而德国什么都捞不到,得到的只会是中国人的仇视和在远东打一场无休止的战争!统治一个拥有四亿五千万人口,并被“伟大的”儒学思想教化了几千年。拥有同样信仰地国家,对瓦德西来说,觉得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只能让德国的国力毫无意义的消耗在遥远的东方。
在贤良寺的几天,庄虎臣知道的秘闻越来越多,东南互保可不是个单纯地装缩头乌龟,三大总督。包括远在山东的袁世凯都在厉兵秣马,积极备战!就等着一旦和议不成,就挥师北上了!张之洞把湖北一半的兵马留下来保卫武汉。另外一半已经秘密调遣到湖北、河南交界处,李鸿章在两广也做足了功夫,加强海防,整顿部队,刘坤一也没闲着,库存地新式武器在最短的时间发到了部队,子弹、火药全部备足!并且已经都动员到了乡镇。一旦开战。立刻疏散人员,实行最严格的坚壁清野,让联军一颗粮食,一口能喝的水井都找不到!
庄虎臣不得不敬佩这些老狐狸都不是吃素的,一边张口闭口朝廷是“伪诏”,拒不奉诏,一边缉捕义和团和想趁机作乱的,并保护侨民和教堂的安全,不给联军开战地口实。还都没忘记准备打一场持久战。而且在这么纷繁地事务面前,“以夷制夷”的老一套还当法宝祭了起来,三大总督早就和美国勾搭上了。
盛名之下无虚人啊!这些老狐狸在朝廷亲贵百般掣肘下,几十年屹立不倒,那能是一个侥幸概括的?只是李鸿章一直对俄国人抱有好感。并对俄国的野心估计不足。这让庄虎臣很担忧,但是劝了几次。他就是不听,“三国干涉还辽”就是俄国发起的,现在三大总督对“以夷制夷”的国策产生了怀疑,朝廷里“接强援”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自打甲午年以后,举国都把日本当了心腹大患,而能够在东北制约日本的俄国则被很多人看做是救星。
庄虎臣多次劝解,李鸿章总是平淡道:“纷卿啊,我何尝不晓得俄国也不是好东西,但是两害相权取其轻吧!”庄虎臣想再说,李鸿章就是一摆手,不愿意听下去了!
庄虎臣也无可奈何,毕竟他是正钦差,连庆王都要听他调遣,不能否认,李鸿章对自己是很不错的,欣赏里带着那种爷爷对孙子地溺爱,甚至曾经不顾后果的劝自己不要参加议和,但是庄虎臣也很清楚,李鸿章对自己的态度,还真就是个老人对有出息的孩子的态度,根子上看,他对自己地欣赏,是因为自己是两淮子弟,是庄毕地儿子,而庄毕是李鸿章的亲兵,是他李鸿章地人!
爷爷对孙子的胡闹和犯错可以容忍,可以当没看见,但是也往往是这样的原因,他们也绝对不会和孙子平等的对话,他们会认为你幼稚,不成熟,所以你的意见不听也罢!
庄虎臣对他是半点脾气也没有,这老家伙的顽固还真的不是一般人比的了的。
辜鸿铭穿着一身普通读书人的长衫,戴个六角帽子,一双黑布鞋走到庄虎臣的屋子里,笑道:“纷卿兄,走吧?”
庄虎臣正在发呆,被他惊醒,问道:“去哪里?”
辜鸿铭指着他笑道:“你不是说今天晚上请我和瓦德西吃饭吗?莫非你这个东道舍不得花钱?”
庄虎臣这才想起来,把正事忘记了,一拍脑袋,哈哈大笑。急忙换了一身长衫,扮做普通读书人模样,俩人几乎穿的象双胞胎。但是庄虎臣看着辜鸿铭洋人的模样,中国人的打扮,不禁一阵好笑,辜鸿铭倒是不在意,似乎觉得自己特别的风神如玉,潇洒不凡!此刻,他更是觉得自己就是中国的救世主了!
俩人带着亲兵出了大门,坐上俄国准备的马车飞驰而去,王天纵带着一群亲兵换了便装,带上短枪,骑着快马前后护卫。
辜鸿铭看见他们很烦:“纷卿兄,不用搞这么大的排场吧?不过是吃个饭而已?”
庄虎臣也不喜欢被一大群人围着,无奈的苦笑道:“没办法,现在世道不太平啊。”
辜鸿铭淡然一笑道:“我在欧洲,豺狼窝里呆了那么多年,都没出过什么事情,现在到了自己的祖国,难道还会有人想害咱们不成?荒唐!”
庄虎臣也懒得和他辩解,要是论讲歪理,谁是他的对手?
马队在长街上飞奔而去,路边的树后,闪出几个黑影,冷冷的眼神盯着远去的马车


第一百五十六章  ~捏了个软柿子~

北京石头胡同的一座小楼,高挂着十几盏大红气死风灯笼,平日里这条街一到晚上,就格外热闹,秦粉燕蝶,收拾打扮停当,就开始拉客。有钱的主找个倌人听清音小唱,先是附庸风雅一番,然后就想办法勾搭,偏偏这些婊子还装的良家妇女一般,不把这些冤大头荷包里的银子榨干,哪里肯让他沾身子?可是这些有钱的主就吃这一套,大把大把的往这些王八窝里送钱。档次低点就找那些不太红的姑娘,叫个局吃饭、打牌,然后敦伦云雨一番。就连最穷的力巴憋急了,也能在这里寻个暗门子,熄了灯看谁都是七仙女。
庄虎臣今天请客就选在这里了,在妓院请客甚是对辜鸿铭的胃口,他虽然是生在南洋,学在西洋,但是对中国古代文人的那种狎妓同游的做派,极为推崇,引为风流才子事业。
进了内堂,三间通着的大屋子,悬挂着粉色轻纱帐,地面铺着波斯地摊,细楠木家具,墙上挂着工笔仕女图,虽然不是真迹,但是也能看出是名家临摹的,神韵里自然流露出的那段风情格外夺魄销魂。
几个伶俐的丫鬟、龟奴在旁边伺候,有的斟酒,有的倒茶,有的装水烟,忙的不亦乐乎。
一个十七、八岁的红姑娘弹着琵琶,在女琴师的伴奏下唱着南昆小曲。他们俩还真的是老相识,但是老相识不代表是老想好!十多年前,那位号称通西洋事务,后来买了张假地图当宝贝,被俄国人骗走了几千平方公里土地的风流状元洪钧奉旨出使德国。他的原配的太太王氏一听说去洋鬼子的地方,就吓哆嗦了,说什么也不敢去。洪钧就把新纳的小妾傅彩云给带上沿途伺候,没承想,这个年仅十五岁的小丫头,什么大场面也不害怕,又生的肌肤胜雪,眉目间顾盼传情。一下子连德国皇帝和皇后都给震了,专门举办盛宴招待洪钧和傅彩云,一时间,清国公使夫人的美艳与风度在德国上层社会成为热门的谈资。德国贵族和大臣多次宴请洪钧夫妇,让这位状元很是得意。但是瓦德西第一次见赛金花却不是在德国。
出访俄国时,傅彩云的风采也让俄国沙皇夫妇着迷,那时候瓦德西正好在德国公干,他也应邀出席了沙皇的晚宴,在宴会上见过这位公使夫人,当时眼睛就直了,还曾经邀请她跳过舞,但是也仅限于此而已,那位清国的公使可是一直在旁边呢,就是想勾搭怕是也没机会。那时候,洪钧夫妇可是社交界的明星,傅彩云怎么会记得瓦德西是何许人也。后来洪钧死了,大妇不容,傅彩云就重新下海,号称“赛金花”。
俩人相遇甚欢,外人不明白的还真以为是老想好呢,可是只要是常泡***场的哪个不晓得,这不过是欢场女子拿捏客人的本事罢了,若无这点手段。又有哪个冤大头肯大把使银子?
庄虎臣和辜鸿铭见他俩你侬我侬。就悄然离席。
坐到马车上,庄虎臣一言不发,辜鸿铭觉得有点奇怪,问道:“纷卿兄,有什么心事?”
庄虎臣叹道:“想不到。我们中国几万万人口,竟然要靠个女人来消弭灾祸!我觉得自己真的是太下作了!”
辜鸿铭不以为然道:“汉朝时候,文景皇帝何等英明,不还把公主送去和番?大人不过是拼个婊子对付瓦德西一下罢了,值得什么?”
庄虎臣摇头道:“赛金花不是平凡女子,你见到她内堂挂地条幅了吗?”
辜鸿铭疑惑道:“这个倒没注意,什么条幅。何人所写?是名家地手笔吗?”
庄虎臣苦笑道:“就是赛金花自己写的。写的是国是人人的国,救国是人人的本分。”
辜鸿铭肃然道:“这还真是个奇女子了!风尘里地梁红玉啊!改天我要登门拜见了!”
庄虎臣摸出支烟卷点上,神情里说不出的倦怠:“本来我也以为是个普通的妓女,今天看到她挂的条幅,我真的后悔了!让她去陪瓦德西,我这不是造孽吗?”辜鸿铭想劝他,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只得也掏出一根土耳其香烟点上,不多时。狭小的车厢就烟雾弥漫,好像是着了火一般。俩人烟瘾虽然都不小,但是还是被熏的眼睛流泪,急忙把窗帘打开,一股凉气冲了进来。心里都通透了些。
辜鸿铭问道:“你是怎么认识赛二爷地?”
庄虎臣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吭呲了半天道:“听别人说地。”
辜鸿铭狡黠的一笑,不再说话。
庄虎臣也觉得这个东西没法解释。越描越黑,就不再说话。
马车吱吱呀呀的向贤良寺走去,庄虎臣心腹事满怀。
早上天刚亮,美国公使康格就来了,听说是他,李鸿章很腻味,就躲了,眼不见为净,庆王更是有多远闪多远,不凑这个热闹,他最怕的就是这个康格,因为联军进北京前,康格给他写了好几封要求保护教民和使馆安全的信,他都是没怎么搭理。康格恨他很得要命,但是庆王也觉得委屈,自己那时候都差点死在载漪和义和团的刀下,保护教民和使馆?他就是有这个心也没这个本事啊!
康格见了庄虎臣相当的意外,这个中国钦差居然一口流利的纽约腔调。
康格本来是能说中国话的,但是讲地不怎么好,现在看庄虎臣英语很纯正,问道:“大人,您去过美国吗?”
庄虎臣笑道:“我没有去过?”
康格有点奇怪了:“那大人在什么地方学的这么好的英语?”
庄虎臣还是那套老说辞:“我是向一位叫李扬的传教士学的。”
康格眼睛瞪得溜圆:“大人是清教徒?”
庄虎臣唤人倒上茶,笑道:“我不是教徒,但是对清教徒和五月花号还是比较了解地,我觉得五月花号就是美国地精神,为自由而不惜牺牲与奉献。”
康格激动的脸都红了,来清国这么久,从来就没见过一个懂得美国文化地人,偶然有个通西洋文化的,也是满口的英吉利、法兰西,谁把美国当盘菜啊?他兴奋的道:“大人真是个美国通啊,你的老师李扬先生呢?”
庄虎臣笑道:“好几年都不知道他的消息了,还真的有点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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