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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君临天下 上部 by 梓寻-第7部分

小说: 君临天下 上部 by 梓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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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沈宜自然明了皇上的意思,但不知如何招架,我正欲开口,便听皇上道:“听你的口音不是京城人,想必是在毓儿府里居住,毓儿开春就要办差了,你一个人也没什麽意思,不如同朕说说话解闷。” 

  我膝行一步,却被沈宜按住,他咬著嘴唇,轻声道:“一切听皇上安排!” 

  皇上笑道:“这便是了,朕正要回去,你同朕一起吧!” 

  我只觉得血气上涌,头脑发昏,开口大声道:“皇上!”恨不得把一颗心呕出来。皇上只冷冷地望了我一眼,沈宜则死命地掐著我的手心,笑道:“皇上,日头快落了,天也冷了,赶紧回去吧。” 

  皇上笑意吟吟,竟同沈宜携手上了马车。 

  我陡然摊倒在地上,目光涣散,沈默许久的方丈将我扶起来,道:“万事皆有因有果,七王爷想开些!” 

  我深吸一口气,慢慢擎起身来,道:“方丈不必担心,我知道轻重!” 

  浑浑噩噩回到胭王府,我灌了几口烈酒,暗自忖度皇上身边也不少美人,何必一见沈宜就恨不得一口水吞了,急吼吼的,素日里帝王的颜面都不顾了。我本意要他出来散心,反倒把他送进虎口里,他一身畸零,现今进了那豺狼群里,又怎麽苟延残喘,我又有什麽脸面再见他? 

  没一会儿,沈宜的老板便过来了,讨笑道:“七王爷,我们公子出来一天了,想要接回去。”我拿起酒壶便想摔他,让他跟皇上要人去,终於按下心来,道:“你们公子我赎了。” 

  那老板措不及防,眼珠一转,似要开价。我从袖子里摸出八万两的银票,抛在桌子上,道:“这是为你养他这麽大的费用,我现下身上只有这些,你若识趣,就拿银子走人,倘若不然,我便拆了你的王八窝,问你个贩人之罪。”沈宜的赎身费,上一次扬州富商的开价是十万两,已然一中等人家的全部家财。 

  那老板立刻哭丧下脸来,喃喃有词,道:“我教养他这麽多年,请名师调理他,现在连本儿都回不来,可怎麽活!” 

  我的火一直沸腾在心尖儿上下不去,啪的一声将细瓷茶杯捏碎在手里,咬著牙道:“别逼著爷轰你出去!” 

  那老板连忙收了银票,忙不迭地跑出府去,肥大的屁股颠来颠去。我在後面格格笑著,不住地咳嗽起来。 

  第二日,我送沈宜的东西过去,只有八箱子书,其他的只装了一只小木箱,犹自不满。刚一进宫,祺翰便神神秘秘地走过来,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笑道:“老七真是善揣圣意,对了皇上的胃口。”我恨不得一把撕了他的嘴,也不理他,只是向前走。 

  沈宜住在皇上的暖阁里,听说烟熙宫正收拾著,为他准备。我进去时,皇上不在,沈宜独坐在蒲团上,合目养神。 

  我轻轻推了他,道:“是我!” 

  沈宜眨了好半天眼睛,才认出我来,哑著嗓子道:“你可来了!”我心中一酸,揽住他的肩跪下来,道:“你只怨我吧,将你送进这不人不鬼的地方,只盼著你略想开些,我一定带你出去。” 

  沈宜叹了一口气,道:“这个不怨你,我命该如此,天意难违。”他慢慢起身,向我道:“你不必担心,皇上没有难为我,昨夜听我抚了一夜的琴,问了些生平事而已。” 

  我掩面不语,那一天早晚要来,少年的沈宜,年轻的沈宜,鲜活的沈宜,就这麽消磨在苍老不堪的父皇的手中,如同一棵被吸吮新鲜汁液的树木,最终,藤缠树枯。 

  沈宜拿开我的手,上面满是泪痕,他轻声细语道:“祺毓,我从不後悔遇著你,遇著你我才活过来,现在不过是回到当初,我知足了。” 

  我哽咽著奔出皇宫,恨不得从此不再踏进这里一步。府里祺焱正在,见我来了,便揽住我慢慢道:“我都知道了,不是你的错处,别只怪自己了。”难得他竟说出这样的话来,不像祺翰那麽让人恶心。 

  对於年老的皇帝而言,却迎来他一生最美妙的梦境,那些旧年情丝痴长於他心间,而现在终於有人可以倾诉,那人的影像不再淡漠地笼在他最安宁的梦中,而是鲜活地立在自己眼前,仿佛是为了偿还他经久的坎坷的苍凉岁月。 

  皇帝颤抖著揭开这美妙的面纱,不敢上前,只在彻夜长谈後,为他盖上一层锦被,然而长久的凝眸,穿越时光所有悲哀的叹息,潸然泪下。 

  终於在一天晚上,沈宜带著微醺的娇憨,少年特有的青涩的芬芳,作出最彻底的邀请,梦境成真。皇帝苍老而骨节分明的手抚过沈宜柔滑馨香的肌理,不似对待那些宫女妃子一般熟捻潦草,而是带有一种膜拜的心情,他从来没有从旧梦来醒来过,从来没有。 

  这不是沈宜第一次的床第之欢,他本也没经过几次房事,只在他卖身之初,敷衍一般被人夺去了处子之身,而後他因身处欢场而厌恶非常,沈迷诗词而忘记人生最初始的仪式。 

  沈宜起初的抗拒被皇帝不动声色地化解,他如一条温驯可爱的小鱼啄食著皇帝苍老的肌肤和心灵,如春水一般荡漾开来的柔滑和善解人意渲染了这美妙的云雨,全身散发著乳香,兰馨,香麝之味,奇异地混合在一起,安抚著皇帝岁月的沧桑和坚忍,让皇帝陛下展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年青与红润,重新回到了被历史遗弃的刻度里,彻底地填补了皇帝苍白无色的少年时代。 

  鲜血伴随著沈宜蚀骨销魂的呻吟而出,沾染了席褥,也唤醒了皇帝的神经,那麻木多年以为早已死亡的神经,皇帝翕动著干涩的嘴唇,一个名字呼之欲出:薇薇! 

  一个建立在沈宜犹自喘息著的尸体上的回忆已然成形,它从断层中跳出,神采奕奕地舞蹈著,永不疲倦,并从容装点了皇帝陛下最後一个少年的幻梦。 

  皇帝陛下,他从年轮中曾经死去,又再次醒来,一个面容相似的少年唤醒他的旧梦离愁,自此,他将完成最後的光辉历程。 

君临天下 19…20 

  过了约摸半个月,我便要出去办差了,因进宫向沈宜辞行,皇上恰在沈宜处,问了几句话,无非是小心行事之类,我一一应下。沈宜站在皇上身後,为他捏著肩膀,间或看我一眼,带著慵倦的清冷。 

  皇上的脸庞如施了粉一般,他的脸本来白得骇人,现下有了一丝血色,也和蔼了许多,拍了拍沈宜按在他肩上的手,笑道:“老七出门子,你想要什麽新鲜的,让他给你带来。” 

  沈宜摇摇头,轻声道:“宫里什麽都不缺。”又望了我一眼,道:“只七爷一路上小心吧。”言罢,又低下头不说话。 

  皇上轻轻附在他耳朵上不知说了句什麽,倒让沈宜抿唇一笑,我深深低下头,视如不见。皇上年事已高,若是龙御归天,将置沈宜於何地,他现在所有的温情与柔和,不过是一步步将沈宜推向死路。 

  我握著拳头,身体微微颤抖,皇上冷冷地看过来,道:“这是後宫,纵然沈宜是你的朋友,也不该随意出入,有什麽事儿传话进来便好。”言罢,起身向内室走去,沈宜跟在他後头,手指在身後比给我看:一路顺风! 

  进了内室,皇上便道:“你在宫里安心呆著,想要什麽尽管问朕,不要理会皇子他们,他们一群疯狗,见谁咬谁。” 

  沈宜不加反驳,也不想反驳,只垂首听著。他陷入一个荒唐的梦里,无尽的富贵荣华与无限的权势压榨,温情脉脉的狠毒的皇帝,给予他虚幻的思绪,他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又将走向哪里,他的路途被人限定而毫无选择,这比在勾栏青楼之地更让人迷惑。他立志要编写天下第一本青楼诗集,为那些散如云烟的红颜过客,而现在却不知道是否有必要进行下去,他出了那个污秽的场所,又进入一个更为黑暗的地域,他已无法喘息。 

  我从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爬起来,撞撞跌跌地走著,不自觉竟然进了四王爷府,奴才们见我如此落魄,也没人敢凑上前来,我一路走近四哥的书房,便听苏芙秋道:“七爷与沈公子交好,现下多了条体谅圣意的路子,说来也怪,我们这万岁爷少有专宠一人,现今吃住全在烟熙宫,差点儿连尚书房都挪过去。” 

  祺焱冷笑一声,道:“看老七那没魂儿的样子,为了个婊子,怕是连我都忘到脑袋後头去了,还哪里知道四哥是个什麽人!” 

  我心下猛然一抽,仿佛被人在心尖上浇了油烧,痛得都没知觉了,抬脚踢门进去,惨声道:“祺焱,你好本事,一张嘴就杀了我!” 

  祺焱与苏芙秋俱白了脸,愣在当地不说话,我哈哈大笑起来,脸比锅底还黑,嘶声道:“帝王家,都这麽狼心狗肺麽?”言罢,又格格笑了几声,才踉跄出门。 

  一路快马,向城外奔去,冬天未褪的寒风,凛冽著,撕吼著,像把这天地都消灭,我逆风而驶,风撞在脸上,快意无比。 

  出城近百里,马失前蹄,我滚落马下,头磕在冰硬的土地上,一时间昏昏胀胀,不辨东西。我亲手把沈宜送上祭坛,要他年青的生命为这腐朽献祭,就此将同这腐烂的荣华和权势一齐死掉。 

  远远的,我自眼缝里瞄见一丝红光,鲜豔光亮非常,像是一团火,燃尽这腌臢的天地。 

  尤瑞郎挟周身妍涟的风尘,红衣裹体而来,端庄严慈,宛如谪仙降临。 

  他在几十步外就翻身下马,匆忙奔至我身旁,扶起我的头靠在胸前,柔声问询:“七公子,出什麽事了?” 

  我扯住他的衣襟,勉力摇摇头,尤瑞郎向他的护卫们道:“我们在城外的旅店里投宿,明日再进京。” 

  我不知他竟有那麽大的力气,将我全然抱起,放在马上,然後自己一跃而上,手握缰绳,轻声道:“我们走了。” 

  来到一家旅店,进了厢房,我便倒在床上,合目而卧。尤瑞郎也不打扰我,只拿了化淤药擦在我额上,便屏退众人,自己独坐在窗前,细细研墨。 

  淡淡的墨香跌宕开来,似有似无,散入人的每一个毛孔,仿佛在滤去全身的浊气,我忍不住响亮地叹息一声。 

  尤瑞郎转身过来,微笑道:“七公子,想说了?” 

  我点点头,慢慢讲沈宜进宫的前因後果描历清楚,最後归为一声叹息。 

  尤瑞郎毫无丝毫倨傲之色,点点滴滴慢慢道来:“沈公子不是自苦的人,凡事他十分明白,纵然现在有什麽不好,过不了许久他也能从容应对。”这话不错,沈宜之坚刚,让人叹服。 

  尤瑞郎又道:“七公子自己算计,将来的天下是四爷的天下,皇上一驾崩,有什麽七公子不会自己动手,纵然下了诏书,宫廷里的手段,七公子比我更明白。”他舔了舔嘴唇,又道:“现在皇上对待沈宜,爱怜有加,说不敬的,难道还不如那些个嫖客干净。你们去寺里闲游,怎那麽巧遇著皇上,又怎麽巧让皇上动了心思,兴许是老天成全一段孽缘,因果不可循。” 

  我知他句句歪理,却无可反驳,只垂头不语。 

  尤瑞郎又道:“你胡乱伤心,看似菩萨心肠,实则糊涂了心神,不明轻重缓急,满大街的乞丐,怎不见你可怜?”言语里透著讥讽,我亦无言以对。 

  尤瑞郎一番话,以佛爷心起,以嘲讽意止,起承转合,倒叫我无话可说,平日里只道他傲气伤人,竟也能如此下心规劝,木已成舟,且走且看吧。 

  次日,同尤瑞郎一起去见祺焱,他见了我,亦是一惊,我只垂袖而坐。 

  尤瑞郎将所行事宜一一说来,林林总总,竟花了两个时辰,言谈话语,自然也察觉气氛不对,待到说完,竟一片寂静,无人吭声。 

  尤瑞郎咳嗽一声,因道:“四爷,我刚回来,还有几处衙门得回话,先去了!” 

  祺焱点点头,道:“你一路上劳顿,先歇息两天,再作打算。” 

  尤瑞郎看了我一眼,便起身告退。 

  祺焱抬了抬手,秦九儿便使了个眼风,把人们都带下去了,连带著合上门。祺焱喝了口茶,才道:“毓儿,我知道你怪我冷面狠心。这宫里上上下下,哪个不是四处钻营。”他叹了一口气,又道:“说这些话,我情知你也听不进去。”他陡然掩住口,哑声道:“处了这麽久,竟也不过是一副狼心狗肺!” 

  我一时间竟也坐不住,起身便向门走去。祺焱猛然从椅子上跳起来,一把捉住我的手腕,推搡著按在地上,戚声道:“你到底要我怎麽样,你说出个章程来,我也能照著办!” 

  我合上眼睛,一手遮住脸,旧年里一场连天的大火,让我同他再也分不开了。他抱著一身火苗的我,在地上打了十几个滚都没能轧灭,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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