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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树妖by一根废柴-第35部分

小说: 树妖by一根废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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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主心中失意难当,忍不住又向辰汐回看一眼,不料正对上他的目光向自己看过来,还是那种无心的,淡淡的微笑。
他心中果然半点没有我!芳主想到伤心处,泫然欲泣。
辰汐更是不解,她为何今日行止大异平常?似是受了莫大委屈?莫非刚才自己对她笑得不如前几位和蔼亲切?他下意识地揉了揉笑僵的下巴,努力摆出更亲和的微笑迎接下一位……
好容易挨到最后,只待最后一位仙子行完仪式他就可收工。辰汐心下如释重负地吁了口气。
曼殊一直在心中盘算着,该如何整他才解气。不料还没想好,已轮到了自己,她陡然从回神,正对上辰汐向她微微一笑,不由心中一滞,张口结舌,预先想的话竟一句也说不上来。
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看清情敌的模样。曼殊对自己容貌向来自负得很。凡是见过她的人都道能与百花芳主比肩的美人儿,便是那曼佗罗花。以至于很常一段时间里她都认为,芳主不待见她,是因为自己一出,抢去了她那神界第一美人的风头。
但是,眼前这个男人,他怎么也能长的如此好看?!那眉眼,那风姿,那气度;白衣,黑发,手中绿柳,衬着如沐春风般的笑意……曼殊想来想去,竟找不出什么词汇来形容,唯有那八个字在脑中回转: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完了,完了!论容貌,论风情,她有的他都有!论才气,论雅好,琴棋书画,诗歌辞赋,她不会的他都会!曼殊登时没了底气,眼里闪过一丝慌乱,甚至气馁的神色。不由地想:若换了我是冥风,或许也会更心怡他……不对,不对,他再完美也是个男人!一想到此节,她眼中又充满了怨愤。
辰汐很奇怪,今年上巳节是怎么了?怎么众位仙子会有这许多费解的表情?
下面看热闹地纷纷交头接耳道:“要结束啦,怎么还没送出去?”
“最后一位是冥王夫人,没戏了!”
“就是,哪个混蛋放的假消息消遣人?”
便在此时,一位小仙伯急急忙忙跑到辰汐身边,低声耳语道:“星君,南海鲛人图谋兴兵作乱,天帝召你速去商议对策……”
辰汐点了点头,对曼殊抱以歉意地一笑,随手将那截柳枝塞给了她,以示赔罪之意;转身跟着那小仙伯走了。
人丛中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曼殊握着那截柳枝,僵在当地,目瞪口呆。一张俏脸红得不亚于鬓边那朵曼佗罗花。
更有哪位平常与她不穆的仙子落井下石道:“夫人,可要记得将这柳枝转交给冥王呐!”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大家,昨天有点事没更新,现在补上!磨了这么久;小白的番外终于出来了!~这个才是两人爱情故事的真实版,以前小白给阿悦讲的那个是掺了水的~~没哪个男人会在老婆面前说自己以前是个断袖不是?哪怕是被误传~~
明天接着上番外下!~亲们给点花花,鼓励一下吧~~让废柴有动力坚持下去,鞠躬~~

、辰汐番外(下)

曼殊气得几欲晕去,各种各样的非议还在轮番钻入她耳中:
“这水神可真是大胆呐,竟敢公然挑衅人家元配,是不是冥王早就与他……”
“哎,堂堂冥王夫人竟输给了个男人,我要是她,这张脸都不知往哪搁……”
“你说他俩在一起会是怎样一番光景呢?谁在上,谁在下?”
偏偏凑巧,正赶上灵修这时候好死不死地跑来,见她便道:夫人,王在上面……”
众神笑得直打跌,曼殊不等他话说完,举起手里的柳枝劈头盖脸地将他一顿猛抽。可怜灵修被抽得莫名其妙,他只是来奉命前来报信:“王在上面与帝君议事,说请夫人自行回府,不必等他。”
曼殊抽了灵修一顿,兀自余怒未消,今天这个人是丢大了!哼,水德星君,你竟如此当众羞辱于我!她咬了咬牙暗道:我以神女之名诅咒你,终有一天,也让你被个男人缠上,缠得你生不如死!她将那柳枝狠狠往地上一掼,扬长而去……
与此同时,正走在天帝紫辰宫台阶上的水神只觉无端端地脊背一凉……
辰汐奉命去南海查访了一遭,确定消息有误,鲛人一族并无任何异动,遂下令收兵返回天庭。向天帝复过命后,已是深夜。
他出了紫辰宫,沿着天河信步回自己府邸,忽然听见一阵若有若无的低泣声。
哭声时段时续,似乎极为飘渺遥远。辰汐只道是哪位小仙娥受了委屈,深夜跑来河边哭泣发泄,当下也没放在心上。
谁知此后接连几次,他夜间来河边散步时,都听见这哭声。仔细一听,这声音竟是来自下界。似是个孩子,哭得甚是哀切。
他不由起了好奇之心,寻着声音下界一看,原来哭泣之人竟是一棵半大的柳树。
辰汐见那柳树生得灵慧非凡,再一算它扎根之处,便知它是天河边的仙树而非凡品;心中跟着便想起上巳节那天的事来。
当时天帝急召,他来不及为最后一位仙子行完祈福之礼,便将手中的柳枝赠予了她,以示赔罪之意。
事出紧迫,他根本没去留意那位仙子的相貌。现在努力回忆,依稀记起那女子面貌有些眼熟,鬓边插了一朵红花,登时想起原来她是曼佗罗花花神,冥风的夫人曼殊。
按说以她身份地位绝不会站在最后一位。天帝一直未立正后,除了两位侧妃,到场的众仙子中,地位便以她为尊。她故意站在行列最末,不知是何用意?回想她当时看向自己的眼神;似乎不那么友善……
看来这株柳枝是成了她迁怒的对象。
想到这里;辰汐不由哑然失笑。
他与冥风都是爱棋成痴之人,一有空便凑到一起,对弈到兴头上,能连续三天三夜不眠不休。自己是无所谓,左右单身一人,但冥风却不免因此而冷落了夫人。
时日一长,更有那好事八卦者放出谣言,说水神与冥王其实是一对断袖……
辰汐自听闻这中传言后,便尽量不再主动去找冥风。
哪知冥风爱棋之心只有比他更热切,一有空便找上门来,纵使拼着得罪夫人,也要过一过那棋瘾。
这其间的尴尬情形,已不是一天两天。
看着眼前这棵被无辜殃及的柳树,辰汐心中不免内疚,当下柔声劝道:“小树,乖;别哭……”
“哥哥,我想回家!”小柳树动动树梢,似是仰望头顶的天河:“你看,我同族的兄弟姐妹都在那里,我想回去,呜呜呜……”
辰汐却低头看了看脚下。天上一日,地上三年,短短几天功夫,这段柳枝已在凡间深深扎了根,它是再也回不去了。可见它哭得那么哀切,又不忍据实以告,心下正为难,忽听身后有人道:
“原来你在这里!叫我到处好找!好端端跑来凡间干什么?”正是冥风的声音。
“你来的正好!”辰汐转过头,指着那柳树道:“你说怎么办?”
冥风奇道:“什么怎么办?”
辰汐将事情大略一说,末了道:“这是你夫人的手笔,如何善后,还请冥王示下!”
冥风冲他翻个白眼;哼了一声,意思是说多大点事?然后走上去拍了拍那柳树,笑嘻嘻道:“小树妖,我跟你说,凡尘俗世那是六界中最有趣的地方,你那些个兄弟姐妹想来都来不了呢,偏偏就你运气好,才落了下来。不好好玩一玩就回去,那就太可惜了!”
小柳树不虞有诈,问道:“有什么好玩?我不觉得啊,在天上有很多同族,这儿只有我孤零零的一个,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笨呐,这不过是暂时的,等过个千八百年,你修成人形,想去哪里去哪里,喜欢谁就去找谁说话,到那时;只怕叫你回天上去你都未必肯呢!”
小树似乎意动;为难地道:“可是,要过千八百年,时间好长哦!”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天上一日,地上三年,你在这里呆三年也不过只有以往一天那么长!”
“真的么?”
“当然啦,要不怎么说这凡间是个好地方!”冥风睁着眼睛说瞎话,辰汐在一旁听得连连摇头。
小树终于被他说动:“那好吧,不过,哥哥;你能不能时常来陪我说说话,这样我就不会觉得太难熬了。”
冥风又想诓她,无意间瞟了眼辰汐,看见他眼里的嘲弄之色,想想自己如此哄骗一只天真无邪的小妖,也觉不好意思,尴尬地笑了笑,道:“好吧,我尽量!”到此他总算说了一句实话。
辰汐深知冥风的承诺不靠谱,后来他还是抽空跑了一趟镇元大仙的五庄观,求了个移地之法,总算可以将这小柳树带回天界了。
谁知那柳树听了这个好消息;反应却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不,小白哥哥,我不回去啦!”
“为什么?”
“小黑哥哥说的那些好吃的东西,我都还没尝过呢,还有那些有趣的事,我还没做过呢!还有啊,最重要的是啊;他说等我修成人形之日,要许我一桩好姻缘,给我觅一个长得好看、脾气温柔,又疼爱我的好夫婿。所以我决定在这里安心修炼……”
辰汐:……冥风,这么小的孩子你也忍心骗?!
小柳树又道:“可是,小黑哥哥难得来看我一次,我一个人好寂寞呀!小白哥哥,还是你好!虽然你话不多,但总能时常来陪我……”
辰汐没有回答,只是轻拍了拍树干;半晌无语……
人间岁月容易过,弹指间,这棵小柳树已年过百岁,长成了一棵郁郁葱葱的苍天大树。
“小白哥哥,今天你要给我讲什么故事?”
“嗯,你想听什么?”
“小白哥哥,刚才有个人拿刀子在我身上刻,好痛哦!”
“乖,没事了……”辰汐手指缓缓抚过,那些刀痕一一消失。
“小白哥哥,你说,我以后的夫婿,会有你那么好看么?
“……有!”
不知何时,辰汐已养成了一忙完公务就跑来下界的习惯,冥风常常在这河边找到他,次数一多,这里便成了二人固定的对弈之所。
直到有一日,曼殊跟踪了冥风,寻到了这里。
她看不出这里哪点好,河边一片荒凉,什么都没有,除了一株成了精的柳树。不明白冥风却总喜欢跑来这里与那该死的水神下棋。下棋之余还喜欢和那树精聊天。那柳树精一口一个“哥哥”;叫得好不亲热。
曼殊躲在岩石后听得咬碎了牙。待冥风一回府,就被她缠住:
“你最近一背过我就往外跑,是不是想给我找个妹妹?”
这女人又来了,冥风懒得理她,头也不抬地坐在棋盘边复刚在河边下的那一局。
曼殊被晾在一旁;竟一反常态地不哭不闹。过了好一会儿;她忽然走到冥风身旁,抚着棋盘,和颜悦色道:“你这张棋盘,似乎有点旧?
冥风正聚精会神的研究残局;于曼殊的话左耳进右耳出;直到他发现曼殊已不知何时离去后;才猛然心中一凛:棋盘?
糟了!
冥风拍案而起,追了出去。然而,刚到殿门口,便遇到一道结界挡住去路。
灵修站在结界外,低眉顺眼又带着几分同情地瞧着他,唯唯诺诺道:“夫人说……这结界许进不许出,王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属下送进来。”
冥风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但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只得道:“你速去带个信给水德星君……”
灵修的一张脸又成了苦瓜样,要是让夫人知道是他坏了她事那还得了?可是王这边同样也得罪不起!自己简直就是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他想了一想,突然灵机一动,有了主意……
冥风在殿内来回踱步,心头怒火越来越盛。
这女人多疑善妒又蛮横之极,自己瞧在天帝的脸上才对她一直勉力忍让;岂知她却变本加厉……忽然他紧皱的眉头猛地一挑,抬手便劈开了那结界。
然而,他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辰汐正坐在案牍前看书,窗前突然飞来了冥风的长尾鹟。取下信笺一看,上面一个字也没有,只画了三件物事:一朵花,一棵树,一张棋盘。手法拙劣,显然不是出自冥风之手。
当他参透了其中涵义的那一刹那,仿佛听见心中咯噔一声,连云都不及驾,飞身直往河边赶。心中焦急万分,不敢想象,此时那棵树是不是已经被做成了一张柳木棋盘?
他堪堪落地,一见到那袭红色身影便冲上去道:“夫人,这棵树是我所种,你要伐树,也得先问过我!”语气之惶急,连自己都感到惊讶。
“星君说哪里话?”曼殊笑得有些心虚,“你那棵树不是好端端的在那里么?”
果然,那棵树好好的静立在原处,连片叶子也没少。辰汐先放心了一大半,长长地透了口气。活了数万年岁,刚才那样惶恐害怕的滋味,他从未有过。
他连忙奔过去像往常一样伸手去轻轻抚摸它树干,更像是安慰自己:“没事了,别怕……”
谁知;那棵树毫无反应,就像完全不认识他,也不再说话。
辰汐心中一凉;正要责问;忽见树后转出一人,却是冥风。只见他脸色阴沉,欲言又止,看向他的目光充满了歉疚。
“你对她做了什么?”冥风忽然转头看向曼殊;眼中怒火汹涌。
曼殊吓了一跳;自认识冥风以来;从未见他如此疾言厉色;支支吾吾道:“也……也没什么;就是就是……”她顿了一下;小声道:“我给她闻了忘忧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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