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花剑雨-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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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道长道﹕“计策是人想出来的，我今日召集各位就是利用集体的力量，想出一个很好的退敌之策。”
白胡子老道摇摇头说﹕“婆罗门的人凶狠残忍，不讲道义，不好对付啊。”
灵智老道说﹕“是啊，对付君子可以用计策，对付小人可就法了。”
清明道长捋了捋胡子道﹕“我有一个方法，不知师叔是否同意？”
灵智道﹕“你说吧。”
清明道长道﹕“自古江湖便有‘江湖三分天下，二分于少林武当’之说。少林武当缺一不可。如少林知道我武当遇难他们不会不管。”
灵智道长道﹕“不错，想当初，我祖师三丰也是少林弟子。少林与武当的渊源自古便有。清明掌门的意思可是要送信与少林？”
清明道长点点头，说﹕“师叔明见。”
“我不同意。”白胡子老道说，“武当与少林都是江湖的泰山北斗，势力不分伯仲。如果我武当今日有难求救与少林，那以后我们不是被少林压住了。武当的威名可不能损啊。”
白胡子老道讲完，人群中响起了附和声。
“可不是，北少林，南武当，咱们可不能向少林低头。”
“是啊，以后咱们可怎么在江湖上走动？”
“……”
清明道长举起手，众道士停止了议论。清明道﹕“我理解你们的意思。可是，此一时，彼一时。你们有没有想到与婆罗门硬抗硬的后果？”
清明停顿片刻，没人说话，他接着说﹕“再者，我们武当在江湖上的地位也不全是靠武功打出来的。祖师爷教导我们以德服人，我们不能忘本啊！”
凡心道﹕“掌门说的对，我赞同掌门的做法。”
白胡子老道叹了口气道﹕“为保武当，我也不说二话了。”
征得众人的意见。清明道长立刻修书一封。凡心站出主动提出前去少林送信。清明道长把书信交给凡心，并语重心长地叮嘱凡心一定把鑫交到智障大师手中。
凡心走后，清明道长也遣散也众人。他走出“太虚宫”。一团黑云从天柱峰出飘过，将晴朗的天空变成墨色。黑云越积越多，大有泰山压顶之势。难道将有一场暴雨？清明道长心中更加不安。
第三十七章惑
更新时间2010830 16：07：40 字数：6290
“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吴清坚没有听过这句来自他死后五百年时一个诗人的诗句。但这首诗很形象地反映了吴清坚此刻的认知，对于生命和生死的认知。在他心中，张溪客依然活着。他不明白一个好人怎么能无缘无故，莫名其妙地就死了。就像他永远不明白诸葛嘉仁会做那么多损人而不利己的事情。
“逝者已矣，生者徒悲。”在离开这片莲藕之地前，吴清坚要再看张溪客一眼。他要在那个光秃的坟上放一束花，一束“薄命红颜”。
当吴清坚来到坟地时，有个人蹲在坟前。那人正端着酒壶，地上摆着两个杯子。他倒满两杯酒，自己喝一杯，另一杯洒在地上。走近后，吴清坚才看清那人竟是阿蒂的父亲，也是救过吴清坚性命的渔夫。
吴清坚弯下腰，默默地把“薄命红颜”摆放在坟上。渔夫抬起头看了看吴清坚，脸上没有吃惊的表情，似乎他已经算准吴清坚会来。他低下头，用手在坟的旁边挖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坑，之后，他把“薄命红颜”放到坑里，用土埋好。
吴清坚怔怔地看着他做这些事情。他没有问，他知道他会告诉他。
“你根本不了解他。”渔夫说。
“他曾经对我说过我是他的知己。”吴清坚说。
“他是个好人，对任何需要帮助的人都说成是自己的知己。”渔夫说。
“是吗？你似乎很了解他？”吴清坚问。
“至少比你了解的多一点。”渔夫说。
“哪方面？”吴清坚问。
“知道我为什么把花埋起来？”渔夫问。
“很想知道。”吴清坚说。
“他最不忍心就是看着美好的东西慢慢凋落。”渔夫说，“我也不喜欢。”
“所以你把花埋了？”吴清坚说。
“尘归尘，土归土。这是世上所有事物最终的结果。”渔夫说。
吴清坚没有说话，渔夫接着说﹕“一开始你就不该出现在这里。”
吴清坚看着他道﹕“你后悔救我了。”
渔夫叹了口气，说﹕“你要听实话？”
吴清坚说﹕“如果不是实话你最好不要说。”
渔夫说﹕“我是后悔救你了。”
吴清坚说﹕“你可以把我杀了，你救过我一命，我不会还手。”
渔夫说﹕“已经晚了。”
吴清坚说﹕“张神医的死我也很难过。但是他的死与我无关。即便没有我他还是会死。”
渔夫道﹕“可是你还是出现了。”
吴清坚注视着渔夫，好久，他说﹕“你不是渔夫？”
渔夫讥笑道﹕“我在这里打了十多年鱼了。”
吴清坚道﹕“你打了十多年鱼并不能说明你就是渔夫。你以前应该是个江湖人物。”
渔夫说﹕“从我祖父到我三辈都在这里打渔。”
吴清坚说﹕“这也不能说明什么。”
渔夫问﹕“你想说明什么？”
吴清坚说﹕“你是一个江湖人。至于你为什么会隐居在此，我不知道。或许是有难言的往事，或许是躲避仇家的追杀。不管是出于那一种理由，你都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你对于自己的行踪很是保密，你不愿意同江湖人接触。所以你不想救我。”
渔夫看着吴清坚，直至吴清坚讲完。他问﹕“还有吗？”
吴清坚说﹕“这几日这里来了不少江湖中人，你感到不安。更让你心惊的是张溪客的死。你或许已经意识或是感觉到自己将有事情发生。这种感觉也是只有江湖中人才有的。”
“没想到你不仅武功很高，还很聪明。”渔夫说。
“你承认了。”吴清坚说。
“我承认我是为了一个秘密才隐居于此，但至于这个秘密是什么，你不必知道。”渔夫说。
“我不需要也不想知道。我只是想知道我能帮你做点什么？”吴清坚说。
“你真的愿意帮我？”渔夫说。
“你信不过我？”吴清坚问。
“信得过，只是我怕我说出来你会不答应。”渔夫说。
“你说吧，反正我欠你一条命。”吴清坚说。
“如果你抱着报恩的心态我就不让你帮我了。”渔夫说。
“你要我抱着怎样的心态帮你？”吴清坚问。
“积极，乐意，没有压力。”渔夫说。
“我答应你。”吴清坚说，“什么事情？”
“如果我不在了，帮我照顾我女儿阿蒂，要一辈子。”渔夫说。
吴清坚没有料到他竟会提出这个要求。或许他应该想到。是他心里害怕而不敢往这方面想。看着发愣的吴清坚，渔夫冷笑，道﹕“你要反悔？”
吴清坚回过神，说﹕“你的意思是如果你死了我就照顾阿蒂一辈子，如果你不死我就不用照顾她了。”
渔夫说﹕“你很会咬词。”
吴清坚说﹕“我只是依照你的意思。”
渔夫说﹕“我活不长了。”
吴清坚问﹕“你中毒了？”
渔夫说﹕“没有。”
吴清坚问﹕“得病了？”
渔夫说﹕“没有。”
吴清坚接着问﹕“你要自杀？”
渔夫说﹕“我还没这么傻。”
吴清坚问﹕“那你为何出此言语？”
渔夫说﹕“我看到他们了。”
吴清坚问﹕“他们？他们是谁？”
渔夫说﹕“我不会告诉你。”
吴清坚问﹕“他们发现你了？”
渔夫说﹕“还没有，不过也快了。”
吴清坚说﹕“你可以逃，逃到一个没人认识你们的地方，我可以帮你。”
渔夫苦笑着摇摇头，说﹕“不逃了。十多年了，是该有个了解了。”
渔夫站起来，蹒跚地走去。吴清坚看着他那弯曲的身子，他真怀疑自己的判断了。渔夫背着他大声说﹕“不要忘记你的承诺。到时候会有人通知你。”
在渔夫消失的瞬间，小蛮来了，牵着两匹高头大马。
“刚才你们在谈论什么？”小蛮问。
“没什么？”吴清坚说。
“真的没什么？不会吧。你们说了大半天只说些吃了什么饭？”小蛮问。
“还说了今天的天气。”吴清坚说。
“你给我少打岔。你们是不是说关于阿蒂的事情了？”小蛮问。
“你知道还问什么？”吴清坚说。
“我就知道你忘不了她。”小蛮气愤地说。
她跨上马，一甩马鞭，那匹马飞了出去。吴清坚忙跨上马，追赶过去。“你吃醋啦。”吴清坚在后面带着坏笑，大声说。
“你以为你是谁，我会为你吃醋，开玩笑。”小蛮回过头说。
“那你为什么不等我就独自跑开了？”吴清坚问。
“我是怕和你在一块侮辱了我的形象。”小蛮说。
“怎么会那？”吴清坚故作不解小蛮说话的意思。
小蛮嘲笑道﹕“怎么不会。你自己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长的歪瓜裂枣似的，和你并排我自己都怪觉得挺遭罪。”
吴清坚似有所悟地说﹕“哦，你是说我难看，不过这样更好。和你在一块更能显示出你的天女下凡。”
小蛮勒住马，郑重地点点头，说﹕“你说的也有道理，我考虑考虑。”
趁此功夫，吴清坚赶了上来。“我说仙女，能问你个问题吗？”吴清坚认真地说。
小蛮妩媚地瞟了吴清坚眼，娇柔地说﹕“问吧，傻小子。”
吴清坚问﹕“你这两匹马是从哪里弄来的？”
小蛮说﹕“买的。”
吴清坚说﹕“真的吗？”
小蛮说﹕“有疑问吗？”
吴清坚说﹕“没有，我只是对你越来越崇拜了。”
小蛮说﹕“也不用太崇拜我了，本仙女也会骄傲的。”
吴清坚低语道﹕“哦，你还有自知啊。”
小蛮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吴清坚说﹕“没什么。”
小蛮问﹕“真的没什么？”
吴清坚﹕“当然没什么。”
小蛮没有说话。听了片刻，小蛮又想起来一个问题。“你刚才说越来越崇拜我了，你为什么崇拜我？”小蛮问。
“崇拜你的本事。”吴清坚说。
“是吗？”小蛮说。
“当然了。比如说你能弄来这两匹马就很厉害。”吴清坚说。
“这两匹马是我买来的，有什么厉害？”小蛮说。
“真的是你花钱买的？”吴清坚直盯着小蛮说。
小蛮被吴清坚看得不好意思了。她扑哧笑了。说﹕“实话告诉你，这两匹马是我捡的。”
吴清坚问﹕“你怎么捡的？”
小蛮说﹕“刚才有两个官兵把马拴在树上就解手去了，我那就顺手牵来了。哎，你怎么知道这两匹马不是我买的？”
吴清坚神秘地说﹕“我还没见过官家买马。”
小蛮又问﹕“你怎么知道这马是官家的？”
吴清坚说﹕“马掌上写着那。”
说完，吴清坚打马跑了。小蛮低下身仔细看了看马掌，上面果然写着官家字样。她喃喃地道﹕“哎，傻小子心还挺细。”
当她直起腰来，吴清坚已经跑远。她大叫傻小子等等我，便策马赶过去。
官马就是官马。半日工夫，吴清坚和小蛮便赶到四川境内。落日时刻，他们来到一片密林之处。吴清坚翻身下马，站在一棵树前发呆。小蛮在前面勒住马，回过头对吴清坚喊道﹕“你干什么那？天就要黑了，咱们要找家客栈啊。”
吴清坚直视着树干说︰“我发现这里有些异常。”
小蛮下马走到吴清坚身旁，她看到吴清坚所说的异常就是树干上有一个画着的木棍。“这有什么可疑，或许是那个淘气的孩子画上去的。”小蛮说。
“如果真如你所说就好了。”吴清坚若有所思道。
“你发现了什么？”小蛮问。
“如果我没有猜错，前面一定还有。”吴清坚说。
小蛮不信，顺着小道寻找。果不其然，不远的前方处，小蛮在一棵树上又发现了这种标记，只是木棍所指示的方向不同。“难道咱们进了别人的包围了？”小蛮问。
“我也说不清楚，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咱们看看这些人到底要耍什么把戏。”吴清坚说。
顺着标记的指示，他们穿过这片密林，翻过一个土丘，来到一片相对平坦的草地。草地上有一群乞丐在忙碌地挖坑。吴清坚一时猜不出这些人的意图。他拉着小蛮藏在一棵大树后面，透过稀疏的树叶，吴清坚监视着远处那群人的行动。
“这些乞丐不说要饭去，他们在这里挖坑干什么？”小蛮不解地问。
“捕猎。”吴清坚说。
“捕猎？他们要抓什么？听说丐帮的叫花鸡挺好吃，他们是抓鸡吗？”小蛮问。
“你见过挖这么深的坑抓鸡的吗？”吴清坚反问。
小蛮摇摇头说﹕“要不就是抓狮子，老虎了。”
吴清坚说﹕“不是，他们在抓人。”
“抓人？抓谁？”小蛮惊讶地问。
吴清坚看了小蛮一眼，说﹕“咱们一块来的，你不知道我怎么就知道。”
小蛮想了想，心却地问﹕“会不会是抓咱们？”
吴清坚说﹕“我怎么知道。看看就明白了。”
半刻钟，那群乞丐就挖好了十多个一人多深的坑。之后，他们在坑里面摆上刀子。陷阱口用虚土填平，再在上面植了一些草，若不知实情的人一定看不出这里会有陷阱。
一切准备就绪。赵大从草地尽头的一间木屋内走出。他看了看设计的陷阱，捋着胡子，满意地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