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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化工大唐-第8部分

小说: 化工大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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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陈老实那脾气,陈再荣说假话骗人,他要挨一顿打,没想到陈晚荣却是鼓励,不由得心头一热,亲热的叫声:“哥!”眼里含着泪水。

陈晚荣接着开导他:“再荣,其实你做的没错,一点也没错。你这是为了尽孝,是为了不让爹娘起早贪黑,吃苦受累,你有这番孝心哥为你高兴!爹娘为了你读书,又苦又累,要是你一点也不放在心上,哥才真的瞧不起你。”

要真是那样,那陈再荣就是冷血动物,让人瞧不起。他为了父母少受苦少受累,不惜性命,敢于赴生死之地,上战场,这说明他是一个孝子,孝心让人感动。

经过陈晚荣的提提醒,陈老实也明白过来了,把陈再荣紧紧抱在怀里,抹着眼泪,抽泣起来:“再荣,你的心意爹晓道,爹全明白了。再荣,你能就读于县学馆,爹为你高兴,为你自豪!”

陈王氏呜呜的哭起来:“再荣,你还是回去读书,好么?只要你好,娘吃再多的苦,受再多的累,娘都心甘情愿。”

浓浓亲情任谁都感动,陈晚荣鼻头发酸:“再荣,爹娘都盼望着你出人头地,为他们争光,你要好好读书,不要辜负了他们的希望!家里的事你放心,有哥在,一定越过越好!”

陈再荣愣了一阵,在陈老实的期盼中,轻轻点头:“哥,我听你的!”扑在陈老实怀里,叫声爹,哭了起来。陈王氏搂着爷俩,开心的哭了。

第一卷 初到大唐 第八章 陈氏化工(上)

陈晚荣并不反对陈再荣从军,以陈再荣的优秀条件从军的话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但是二老太过担忧,为了不使他们担心,这才不得不帮着打消这一念头。

若是陈再荣坚持要从军的话,陈晚荣只好想办法帮着说服二老了,只可惜他并没有坚持,这么做是好事还是坏事,陈晚荣也说不清楚。

事情能够如此解决也是一个不错的结局了,毕竟一场家庭风波已经结束了,陈晚荣也是高兴。看着三人相拥,哭成一团,陈晚荣不住抹眼泪。

陈王氏抹着眼睛,劝慰起来:“再荣,不要哭了啊!老头子,你看你,没事哭甚呢?”

陈老实伸出长满老茧的手给陈再荣擦眼泪,充满爱怜的说:“再荣,不要哭了啊。”陈再荣懂事的嗯了一声,抹着眼睛止住了哭声。

“晚荣,今儿多亏了你。”陈老实破天荒第一遭赞扬起陈晚荣了。

前些次,为了打消陈再荣辍学的念头,陈老实连死的念头都有过,以死相威胁陈再荣才不得不屈服,而今天陈晚荣介入,很轻松就把这场风波化解了,实是陈老实始料所不及,对陈晚荣协调的本事不得不服,不由得赞扬起来。

“哥,谢谢你。”陈再荣也来道谢。陈晚荣调和矛盾的本事兼顾各方,都能接受不说,更难得的是赞扬了陈再荣知错能改的品德,让陈再荣印象深刻,这声道谢说得很真诚。

陈晚荣欣慰的笑着,道:“不要说那些客套话,都一个锅里吃饭,显得多生份。爹,你先歇着,我去给你热醋。”

如此孝心,哪个做爹的不高兴呢?陈老实高兴得眼睛都只剩一条小缝了:“那怎么成呢?晚荣,让我自己来吧。”嘴上说自己动手,却是裂着一张嘴坐了下来,架个二郎腿,准备享受给儿子孝敬的天伦之乐了。

陈王氏白了他一眼,揭穿他的心态:“瞧你,说得山响自己动手,却坐着不动了。”

陈老实不仅不觉得丢面子,反倒是怡然自得,欢喜之情不减,呵呵笑了两声算是回答。

“哥,我来。”陈再荣抢着进了灶间,把醋倒在瓦罐里,端到火炉边,煨在火里。

今儿这场风波是他引起的,他要向陈老实尽下孝心,陈晚荣也就不与他去争了,任由他去张罗。

火炉里的火正旺,不一会儿功夫醋就热了,酸味满屋飘散。陈再荣把瓦罐端到桌上,用筷子夹起一块明矾放到热醋里,一阵搅动,明矾溶解在瓦罐里。

“爹,您喝。”陈再荣把热醋递到陈老实跟前,甜甜的叫一声爹。

“你放着,我自己来。”陈老实嘴上婉拒,一双手却早就接过来了,酸得掉牙的酸醋在他嘴里却是山珍海味一般,几口就喝了下去,咕咕的响声一个接一个的响起。

喝完了还把瓦罐翻了翻,亮出罐底,非常惬意的张着嘴,好象在喝美酒。陈王氏数落起来:“亮甚么亮,又没喝酒!”对现在的陈老实来说,这酸醋哪里是酒比得了的,是琼浆玉液,韵味悠长,回味无穷。

对陈老实孩子气的表演,陈晚荣很是高兴,不由得莞尔一笑。

“天不早了,我去做晚饭。”天已经快黑了,陈王氏站起身去灶间。

陈老实这才发觉自己的活儿没有做完,也站起来:“犁还差几下子,我去做了。再荣,你煨着。”一个人去做活,居然没有叫陈晚荣打下手,还真是难得。

陈王氏取笑他:“今儿太阳是从哪边出来的?你居然不要晚荣帮你打下手。”

经过化解这场风波事情之后,陈晚荣在陈老实心目中的地位已经大变了,不再是那个任由他支来唤去的木头,而是聪明机警的伶俐人,陈老实不好意思再支使陈晚荣,找借口反数落陈王氏:“你看你,安的甚么心?晚荣今儿送桶,天又这么冷,累坏了,也不让他歇会儿。”

陈王氏和他几十年的夫妻,于他那点弯弯绕绕很清楚,知道他是嘴硬,卟哧一声笑了,白了陈老实一眼,这才进了灶间。

买回明矾和食盐还没有配试剂,正好趁这时间来做了,陈晚荣忍住笑,去到灶间拿了一个木盆出来,从坐水的罐子里舀了些滚水在木盆里,再倒了半盆冷水用木棍搅匀,伸手一试,温度还挺合适。

把明矾全倒在盆里,陈再荣脖子伸得老长,不解的问道:“哥,你整这做啥呐?”

“做点东西。”陈晚荣用木棍在盆里搅动。

陈再荣的好奇心给提起来了,一边挽袖子,一边道:“哥,我帮你搅。”一把从陈晚荣手里夺过木棍,双手握住,开始搅动。

配制试剂的搅拌要求力量适中均匀,速度要缓慢,不能过快,他不知道这些要求,拿出习武的架势,有多大劲使多大劲,用力过猛,水飞速流淌,中间出现一个空心漩涡。

要是从练武的角度来说,水在盆里如此高速流动又没有溢出,他对力道的控制很有功力,但这是化学操作,绝对不合格,陈晚荣忙指点他:“慢点,慢点。力气不要太大,要适中均匀,不要太快,慢慢搅动就行了。”

“哥,你放心,这我拿手,再快点都没问题。”陈再荣没明白这是化学操作,不是习武,言来颇有几分自豪。

要是再不慢下来,肯定会溢出,陈晚荣的声调提高了许多:“慢点!”

“哦哦。”陈再荣一连哦了几声,这才慢了下来,水慢慢流动,陈晚荣肯定:“就这样。”

明矾结晶慢慢溶解,直到全部溶解,陈晚荣这才把食盐倒了差不多两斤进去。

陈再荣又糊涂了:“哥,你倒盐做啥呢?这又不是做菜。”

鞣制是把皮变成皮革的关键一步,关系到皮革的质量。皮革的鞣制需要在弱酸性中进行,明矾溶解在水里会生成游离硫酸,能促进皮中蛋白纤维吸水膨胀。加入食盐的目的是为了抑止过度膨胀。

这种复杂的化学过程没法对陈再荣这个无化学基础知识的人讲解,陈晚荣干脆不解释。

皮革的鞣制有很多方法,现代社会使用的方法包括铬鞣、植物法、醛鞣、油鞣、明矾法这些方法。其中铬鞣法最为普通,因为铬鞣的最大优势是时间短,只需要两三个小时就可以达到要求,而其他的方法时间较长,要好几十小时,甚至长达一个星期。

对于陈晚荣来说使用铬鞣法遥不可及,唐朝没有三氧化二铬,就是要制造也没有那条件,而明矾和食盐在唐朝比较普遍,原料容易得到。

更重要的是明矾便宜,几文钱一斤,食盐相对较贵十文钱一斤。这成本相对于收益来说,非常低,投入不大,非常适合陈晚荣赤贫家境白手创业,是以陈晚荣才选择明矾法。

直到食盐全部溶解,陈晚荣这才道:“好了。”

陈再荣把木棍一放,再也忍不住好奇了,问道:“哥,你这是做什么呢?”

“卖钱。”陈晚荣非常简单的回答,皱着眉头:“得找个东西装起来。”

“这能卖钱吗?”对于陈再荣来说,明矾和食盐是再平常不过的物事,平常得都引不起人们的注意了,这样处理一下就能卖钱的话他无论如何是不信的,不过还是积极为陈晚荣解决难题:“哥,楼上有一个桶,好久没用了,正合适。我去给你拿。”

也不等陈晚荣说话,双手抓住楼上伸出的木头,好象山中飞跃的猿猴一般轻捷,蹭的一下就蹿到楼上去了。

一丈多的高度,就这么轻轻松松的上去了,这手功夫非常漂亮,陈晚荣赞一声好。

陈晚荣的赞叹未了,陈再荣已经提着木桶出现在楼口,陈晚荣忙道:“你等着,我给你搬梯子。”

“哥,要啥梯子呢?我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陈再荣踊身一跃,从楼上跳了下来,一丈多的高度居然只发出轻微的声响,这功夫很帅,陈晚荣再次叫好。

一股烟熏味直冲鼻孔,陈晚荣一瞧这桶黑乎乎的,上面布满了烟尘,也不知道多少时间没人用过了,看来有得好洗了。

“哥,盖子,要不要?不要的话,我扔到楼上去了。”陈再荣举着黑乎乎的盖子,作势欲扔。

陈晚荣忙拦住:“要。等我洗干净了,你在盖子上写几个字。”

陈再荣一连串的问题就抛过来了:“哥,为什么要写字?写什么字?”

第一卷 初到大唐 第八章 陈氏化工(下)

等他一句话问出来,陈晚荣已经拎着木桶出了屋,去到井边,陈再荣忙跟上来:“哥,我帮你洗。”手脚麻利的从井里打水,倒在桶里,又从墙角捡起一个刷子,挽起袖子开始清洗起来。

陈晚荣只好洗盖子。装化学试剂的容器一定要干净,这桶还真够脏的,洗出一身细汗这才合符自己的要求。

两兄弟回到屋里,陈王氏从灶间出来,在围裙上擦着油乎乎的手,心疼的数落起陈晚荣:“晚荣,瞧你,有事没事的出去做甚呢?冻得脸都青了。”

陈晚荣冻得脸色发青,不住流鼻濞,反观陈再荣跟没事似的,抗寒能力让人不得不服气,笑嘻嘻的:“娘,您别担心了。越是怕冷越是冷,越是不怕冷越是不冷,煨一煨就好了。”

“快来烘会。”陈王氏坐下来,张开手烘起来,唠叨一句:“今儿个还真够冷的。”

陈晚荣找块破布把盖子上的水擦了擦,这才拿着盖子坐下来,把盖子放在身前烘烤。陈王氏又不理解了:“晚荣,你烘盖子做甚呢?”

陈再荣靠在陈王氏肩上,代陈晚荣回答:“娘,哥是烘干了要在上面写字。”

“吃了饭没事做,在盖子上写字?”陈老实搓着手从屋里出来,抽着冷气,发出丝丝的声响:“真冷,手冻僵了。”

陈再荣这才记起陈晚荣还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哥,你要写什么字?”

陈晚荣把盖子举起,在盖子上指点:“在这位置写上‘陈氏化工’四个字,字体要大些。在下面的这个位置写上‘鞣剂’两个字,字体要小些,不能比‘陈氏化工’四个字显眼。”

陈老实和陈王氏一听化工二字就犯糊涂,转着眼珠不说话。

“陈氏是指哥,那化工又是什么意思?”陈再荣也是不明白化工为何物,请教起来:“哥,你能说给我知道吗?”

陈晚荣给他纠正:“再荣,你说错了。陈氏不是指我,是指我们的姓。化工就是把一种东西转变成另一种东西的方法,比如说制革,把皮变成皮革就是用的化学方法。”

要是按照现在专业名词的界定进行解释,他们肯定听得云山雾罩的,还是尽可能简单点容易理解。

“晚荣,水里生石头是不是化工?就是你今天做的这个。”陈老实转着眼珠,摸着额头,好象有点明白。

脑筋转得不慢,陈晚荣非常肯定:“爹,没错,这就是化工。”

“陈氏化工就是我们的化工,晚荣,是这意思吧?”陈王氏也有点明白了。

陈晚荣非常肯定:“娘,是这意思。”

陈老实看着陈再荣,架个二郎腿,开始指派任务了:“再荣,字要写好点。你写的是我们的姓,要是写得不好,那可是侮辱祖宗的事哦。”

瞧他那样子,还真象领导在做指示,陈晚荣暗中好笑。

“爹,你不说我也知道,瞧好呐。”陈再荣埋怨一句,从撂着补丁的麻布书包里取出笔墨砚台,开始研墨。

看着陈再荣的补丁书包,陈晚荣想起了以前上学时自己那个破书包,补丁撂了一层又一层,撂得比牛皮还要厚,心里生出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觉,一阵温暖。

盖子已经干了,陈晚荣放到桌子上。给好奇驱使的陈老实和陈王氏也不觉得冷了,围到桌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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