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志-第2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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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农家打扮的女子，柔美的俏脸，楚楚动人，眼中尽是慈爱，更带着幸福的笑容，正教一个三岁大一点小孩笨拙地走路：“来小飞，到娘亲这里来。”
“娘……亲”那个叫小飞的小孩，话说的还不够利落。走路还有些摇摇晃晃，甚至脱离母亲怀抱后，还显得有些害怕，最后还是一步一步，走到了李娟儿那边，扑到怀里就用小手紧紧抓着衣服，生怕再一次脱离的娘亲的怀抱。
李娟儿笑着道：“小飞乖，再多走几步吗？”
“不娘亲，我要在娘亲身边。”小飞人还小的时候，对父母的依赖感十足，李娟儿忍不住溺爱把孩子抱了抱紧，笑的很开心。
这个时候，一个爽朗的声音传来：“小飞，你老是赖在你母亲亲的怀里，这可不好，比你年纪小的人，都已经会走路了。”
莫野踏着轻快的步伐而来，冷峻的脸，就像消融了一般，带着一点阳光的笑容，当初大战神捕伍九受伤，昏迷在荒山野岭，多亏李娟儿路过，向他伸出了援助之手，莫野虽然外边冷峻，但内心是知恩图报，不过此番前来，更多得是带着一份莫名的情愫。
“是你啊！”李娟儿认出了莫野，嫣然一笑。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莫野也心中一动，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李娟儿面前，为了不故意做作，转移了视线，看着李娟儿怀里的小飞，笑道：“小飞啊，你应该早点学会走路，你母亲亲一天到晚还有很多事要做，很忙，还要带着你，照顾你，会很累，你要做个懂事的孩子。”
闻言，小飞眼睛一眨一眨，显得有些茫然，然后看着自己的娘亲，可爱兮兮得看了几眼，然后用稚嫩而坚定的声音道：“娘亲，放我下来，我要走路。”
李娟儿欣然一笑，将小飞放了下来。慢慢展开双臂，小心翼翼看他走路，而小飞的腿虽然有了足够的力量支撑身体，但长期赖在李娟儿怀里，得不到锻炼，走起路来还是摇摇晃晃，让李娟儿看得有些担心不已。
看到小飞走了十几步都没有问题，李娟儿逐渐放下了心来，对着莫野道：“谢谢你莫野，不然我还真不知道，怎么鼓励小飞走路。”
“不用谢。我的命都是你救得。”莫野很难的也有心虚的时候，不敢正视李娟儿的眼睛，佯装关心小飞走路，并且道：“我这次有事，碰巧路过，不能耽搁时间，主要是来报答你上次的救命之恩。”
李娟儿委婉道：“不用报答了，救人一命，是行善积德嘛。”
“这不过是我一点心意罢了。”莫野掏出一袋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到李娟儿手里，心反而跳得乱七八糟，终于明白什么叫紧张了。
“这，怎么可以。”就当李娟儿想要把银两还给莫野的时候，只听扑通一声，还在练习走路的小飞，还是摔倒了，还有些重，李娟儿吓了一跳，关心则乱，还钱的事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也不知小飞摔伤了没有，正当她要赶去扶小飞起来的时候，却被莫野拦住了，便意味深长道：“你不要急，先看下去。”
闻言，李娟儿一怔，显得有些迷茫，只见小飞抿了抿嘴，极力忍住了痛呼，又一声不啃，带着一份执着，倔强，不屈又重新站了起来。
看着年纪小小，但毅力惊人的小飞，莫野有些恍惚了，他更知道。若是好好培养，小飞将来一定是一个人杰。
救人如救火，莫野在赶往草原的途中，抽空来看望恩人，不敢久留，告辞而去，一路猛奔而下，就看着薛义等得都快不耐烦了，一见到莫野回来，取笑道：“原来你喜欢这种类型，看不出啊，你一向冷冰冰的，也会动情。”
“你偷看。”莫野明显有些不开心，毕竟对于他来说这是一段秘密，而薛义更是不满道：“你强拿我的钱去讨好人家，我看几眼又怎么啦。”
闻言，莫野为之气结，但毕竟拿人手短，就不予追究了，再度匆匆踏上路程，向着草原而去。
后来那个叫小飞的孩子，拜了莫野做义父，进入莫家，改名为莫小飞，此后改写了他的一生，十多年后，他与莫天恨合力横扫整个武林，将莫家推上无上的地位，被称为莫家双杰。
虽然在武功上，莫小飞略输莫天恨，但他身上有一股无法形容的王者之气，仿佛是与生俱来。
那一天晚上，皇帝又做了一个很久之前的噩梦，醒来，已经冷汗一身。
※※※
同一天，天下最富的应家，收到一份密函，然后应应许诚和应许文这对父子，把自己关在偏僻的书房内，整日未出。
书房内气氛凝重，应许诚身为应家家主，要扛这么一个大的家业，如果做事不能沉稳是无法办到的，现在居然有些有些没风度的在原地踱步，看来真是急了。
“许文，你这么看。”应许诚眼中闪过一丝担忧的光芒，因为这件事关系重大，不得不慎重考虑，多听听意见，说不定会有启发。
应许文道：“父亲大人，可能是多虑了，我看皇帝未必是利用他来对付我们应家。”
“皇上看我们家大业大，不仅眼红，心里更不安，早就想对付我们应家了。”应许城沉重叹了一口气：“如果这是皇帝一手设下的陷阱，我们要是一旦出手救他，那便是给了皇帝一个按罪名的机会，炒家就迟早的事。”
应许文道：“这个并无可能，不顾前提是，皇帝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
“人不能不救，这是老爷子的吩咐。”应许诚眼中闪过一丝坚毅之色：“许文这件事，就交给你，小心为上，不要落下把柄，密函上说，他人已经被带去了草原，哪里正闹灾荒，最缺粮食。”
“是父亲，我立刻命各地商铺，将粮食运往草原。”应许文嘴角带着一点邪邪的笑意：“先来一百万旦粮食，给汗王尝点甜头。”
应许诚点点头：“这次去草原救人第一，应家不在乎损失，那些都是可以挣回来的，必要时，可以用黑暗商道，一切你都看着办，为父相信你。”
“孩儿多谢父亲信任。”在商议一番过后，应许文告退，只留应许诚这个家主，陷入沉思中，嘴角挂着嘲讽的笑意：“皇帝，不管你和我应家，玩什么把戏，我们一定奉陪到底，不要忘了，应家最初的时候可是一贫如洗，而应家最贵的，就是白手起家的经验。”
过了片刻，应许诚将那份密函掏了出来，又看了一遍，确定是上面的笔迹，与二皇子交给应许文的信如出一辙，然后撕成碎片，再丢到火炉里，静静看着火愈烧愈旺。
第三百八十章 黑墨离去
可汗大张旗鼓，招兵买马。加快夺权的步伐，在草原遭遇百年不遇的灾情之下，一场干戈看来不可避免，不管他与汗王之间，谁胜谁负，必然使草原大伤一次元气。
天若惨成阶下囚，不得自由，虽然没有遭受不人道的酷刑折磨，但也快气的崩溃掉了，只因雅尔这个刁蛮的公主，一直来找他出气，虽然本性不坏，但做事往往有些出格，给天若的食物，都是加了料的，又一次天若差点没被咸死，只能事后偷偷小声咒骂，这么刁蛮，任性，日后一定嫁不出去。
但雅尔的说法，没有下泻药拉死天若。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优待俘虏了。
“奇怪，那匹黑马怎么还跟着我们。”阿木回头，又看见黑墨远远尾随着车队，以为惋惜得叹了一口气，草原人爱马，飞驰在宽阔的天地间，看到黑墨这样的绝世好马，难免动心，就连汗王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可惜所有人都明白，此马有主，而且是认定了主人。
自从天若被俘，连日来黑墨就一直尾随着汗王返回草原的队伍，在今时今日，天若虽然深陷困境的时刻，仍有爱马不离不弃，心中一阵欣慰，突然想想，发觉人与人反而更难相处。
想起那个人，天若一脸黯然，情绪低落，艰涩得吐出了两个字：“燕儿。”对于关燕，如今发生了那么多事，天若也许不再抱有幻想，所以才会痛下狠心，劈出那一刀。也知道这一刀之后，已经无法挽回，但内心却在挣扎，残存的感觉，还有过去的点点滴滴，都在让他不要放弃，对于关燕的感情，混杂着深爱，愤恨，痛心疾首，甚至不明白，事情为何会演变今天这种地步。
不过雅尔一句话，马上把天若吓醒了过来，只听她毫不客气道：“父汗，我命人把那匹黑马抓来给你，也只有这样的绝世好马，才能配上你这样的盖世王者。”语毕，好轻蔑得看了一眼错愕中的天若，漫不经心道：“其他小角色，怎么配得上，这么好的马呀。简直是浪费，浪费最可耻。”
天若抓着囚车的栅栏，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象头老虎一样扑出来，雅尔打黑墨的注意也就算了，还随便把他贬的一无是处。
天若愈生气，雅尔愈得意，眼珠子不停转着，一看就知道还在打主意，饶有兴致问道：“小子，今晚你想尝点咸的还是辣的。”
闻言，天若顿觉虎落平阳被犬欺，默默祈祷，有人能救他脱离苦海。
经过十天的赶路，强行军的汗王队伍，终于返回了草原，天若感受着烈日如剑，烘烤着大地，看着枯干的荒草，一片荒芜的景象，那副曾经的壮丽早已不在。
天若隐约记得第一次来草原，那时还小的他，很多事情都会对他有影响，目睹草原宽阔无垠的风光，壮丽的日出景象，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如今再临草原，没想到已经面目全非了。
看着这幅场景，最痛心的莫过于生在这片土地。热爱这片土地的汗王等人，原希望王都一去之后，回来会有所改变，没想到荒芜的程度与日俱增。
一行人还未深入草原，就在此时，前方浓烟滚滚，浩浩荡荡奔来一队人马，人数之多，足有上万之众，来势极快，不打旗号，也不知是敌是友。
如今可汗公然要上位，汗王是他的绊脚石，非除不可，而且他兵强马壮，也有实力做到，趁着汗王回归，还没和旧部会合一处，要半途截杀是很有可能。
来的人马多半是可汗的人，众人顿时全身紧绷，已经握好了兵器，面容肃杀，三千人个个都是忠心不二。百种挑一，悍不畏死的勇士，就算是武功盖世的汗王，也不敢挑战这三千人。
但面对上万铁蹄，如洪流一般滚滚而来，三千勇士明显不够砍，汗王驾马到了最强的位置，不用言语，不用神态，天生的王者之气，流露在外。给人一种折服的感觉，更能自然而然将三千勇士的心凝成一股坚定的信念。
这样的王者之风，天若打从心底佩服，热血开始要沸腾之际，却被雅尔一句话，给泼了冷水：“小子，待会打起来，你别想着浑水摸鱼开溜。”
“天啊，这样的老爹，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女儿。”天若沮丧得低下了头，发誓以后再也不招惹女人了。
“来的是什么人。”眼见上万骑兵奔来，即将要把众人踏成碎片，汗王一声长啸，包含毕生的修为，音波震耳欲聋，一些冲在最强的骑兵，首当其冲，坐下战马受惊不下，差点向四面逃散，阵型大乱。
不过草原人善于控马，很快受惊的马都得到了控制，恢复了井然有序的阵型，一个领头的男子，第一个跳下马来，其他上万骑兵也纷纷下马，一手放于胸前，对着汗王跪拜道：“塔拜见汗王。”上万人齐声震天，恭敬之意，绝不是惺惺作态。
“原来是塔勒部的同胞，快点起来。”汗王心情沉重多时，此刻看到同僚，心绪到是好转了不少，当初汗王提议向王庭称臣，一次换取急需的粮食，塔勒部是第一个响应的，碰到志同道合的人，心里总会好受一些。
领头的人赶紧起身。交出自己部落的信物和族长的信件，以此来得到汗王的信任，。
确认过后，汗王反而眉头一皱，问道：“为何你们会在此恭迎本汗。”汗王心里清楚，虽然他一向和塔勒部走的极近，但按理来说，来迎接他的应该是他的旧部，怎么会轮到塔勒部的人马。
领头人面带沉痛，犹豫了一下道：“可汗兵锋强盛，汗王帐下勇士虽多，但少了汗王，无法凝聚成一股，与可汗的兵马交战不下十次，都接连吃了败仗，只能勉强与可汗的兵马对抗，情况危机，为怕汗王遇袭，特派我部前来接应。”
闻听战事已开，而且己方处以不利的局面，众人心中一沉，突然汗王仰天长笑，笑声豁然，充满信心：“可汗这个滑头，只有趁本汗不在，才敢露出狐狸尾巴，等本汗回去，一定点齐兵马，杀他个片甲不留。”
原本士气低落的将士们，听了这话，情绪高昂了起来，在他们心中，汗王就是无敌的化身，所到之处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会草原就是如鱼得水，只要振臂一呼，必定群雄响应。
众人群情激昂，难以压制，纷纷喊道：“汗王天下无敌，可汗那只猪头，胆敢与汗王作对，无疑是以卵击石，十条命都不够汗王杀。”
“对，汗王捏死可汗，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