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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贵圈(古代)-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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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陈俨将书拿过来收进书匣,转身就走。沈晋桥这时跟上去,与他将案子细节说了,到书院门口时,甚至问他到底有无那凭据。
陈俨在马车前站定:“沈公子特意赶来知会我很感谢,你关心常台笙的事我不反对,但徒劳无功的感觉很差劲,希望你尽量不要去体会。”
他说完就上了马车。西湖书院离杭州府衙并不远,马车跑快一些,也不过一刻钟就到了。陈俨从容下了马车,进公堂时,还在悠哉悠哉着喝茶、听朱玉倒苦水的杭州知府吓了一跳。
知府自然是见过陈俨的,虽然次数极少但此时也一眼就认了出来。他来做什么?
外人也许以为陈俨已拜表辞官,可他却知道陈俨尚有官职在身,品级还比他高那么一些。知府连忙从椅子里站起来,上前迎他,拱手谄笑:“哎呀陈大人。”
“坐回去罢。”听得知府谄媚的声音就在跟前,陈俨示意他回到位置上去,走了两步,最终在常台笙身旁停了下来。
知府见官差没回来,自然不会认为陈俨便是常台笙夫君,遂小心翼翼开口问他莅临公堂有何指教。
陈俨道:“听闻有人诬告芥堂堂主是么?”
“是是,啊不是,是有人状告……”知府看看朱玉:“正是这位朱玉公子。”
常台笙这时拿过陈俨手中书匣,小动作则是捏了捏他的小拇指似乎示意他不要担心也不要多说话。可他却侧过身,对朱玉道:“可否麻烦朱公子再读一遍讼词。”
朱玉见他是个瞎子,不以为意地拿出状纸又读了一遍。
陈俨忍着没对这花哨又煽情的讼词发表评价,却是说道:“这是事实么?”
朱玉朗声回:“那是当然!诉状岂容虚言妄语?”
“捏造事实欺瞒官府是重罪,朱公子既然非要画圈往里跳谁也救不了你。”
陈 俨懒怠语声里有隐约的傲慢:“朱公子方才所陈,除了令尊如今病重这一条以外全是捏造。当日我与常堂主借苏家五百两,苏府夫人管事账房皆可作证,故而不存在 ‘常台笙当日所携钱银不够’一说;其次,与令尊进行钱货交易的是我,宝元钱庄掌柜伙计皆可作证,讼词称常台笙亲自前往取板子亦是罔顾事实的捏造;最 后……”
陈俨忽然转头面向拎着书匣的常台笙:“书匣最底下有册顾仲评集。”
常台笙一愣,回过神忙低头打开他书匣,最底下果然压着一本手抄的顾仲评集,她将那册书取出来递给陈俨。
陈俨拿着那本册子走到朱玉面前,朱玉不知这个瞎子要做什么,竟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陈俨比他高半个头,走得近了难免有些居高临下的气势。他后半句话迟迟不说,忽低头从那册书里取出一张纸:“我如今瞎了不能看,师爷能过来一趟么?”
站在知府椅子旁的师爷连忙跑了过去。陈俨将纸递给他:“烦劳师爷读一读。”
师爷遂将那纸打开,清了清嗓子从头到尾念了一遍,最末将立契人的名字亦是跟着念了,末了转过身去,很是激动地与知府大人道:“大人大人,黑纸白字红印信,还按了手印,这便是朱宝坤已收了书版金的物证啊!”
朱玉整个人都愣了,他父亲留着的那份分明已经毁了,常台笙手里那份昨晚就被烧了,这是哪一出?!他回过神忙去抢师爷手里那份契书,嚷道:“必定是作假!作假!”
“嚷嚷有用的话,世上就没有正义了。”陈俨偏过头同师爷道:“留好他的诉状,将来给他定罪的时候必成铁证。粗算算,诬告、诽谤,啊……还让我与常堂主都误了工,定了罪记得让他赔钱给我们,哦不,给常堂主就好了。”
陈俨转头就要回到常台笙身边,此时却被朱玉紧拽住了衣服。陈俨生平最讨厌除常台笙以外的人抓他的衣服,遂不由皱了眉,冷声道:“袭击朝廷命官,你想罪加一等么?”
官差连忙上前将朱玉拖开,陈俨理了理衣裳:“知府大人眼里行商之人竟然蠢至此?没有担保,对方空有承诺分文不给,就将几十个装满书板的箱子拱手让人带走,朱宝坤是傻子吗?”
“这……”知府道,“民既有冤,身为父母官就得……”
“乡野地方九品县官都知道民分刁良冤有真假,在升堂前应先审查。可堂堂杭州六品知府居然听得喊冤就断然升堂问案,若长此以往,必助长随意兴讼起诉之刁风恶习,如此何以肃法堂?另外,杭州府衙传唤被告证人时竟连差票也没有,随意得实在有藐视国法之嫌。”
他说着朝知府走过去,因嗅到桌上茶香,陈俨微微动了一下唇角:“难道因为冬日太无趣所以升堂打发时间么?”
知府吓得已站了起来,却还保持着冷静:“陈大人误会了,今日只是问个情委而已,既未动刑也未偏向任何一方……至于差票,恐是衙差传唤时未注意罢了,下官定然严加管束教导。”
陈俨神情寡冷,语声虽低却有难得的压迫感:“是该好好管束,唐突地冲进集会堂打断我讲学,我感到很不高兴。将我夫人传唤至此泼这种脏水我更是不高兴。年底了,吏部的考课也不知进行得如何,知府大人还是多花点心思罢。”
他半个笑脸也没有,转过身就走到堂下,刚伸出左手试图碰到常台笙,常台笙却从他右侧握住了他的手,带他往外走。
待上了马车,沉默良久的常台笙才问了一句:“你为何会有多余的一份契书?”
“这不是很正常么?”陈俨说得理所当然,“因契书是我拟的,钱也是我帮你付的,虽然最后署名是你,但我参与其中,于是我认为我额外留一份是应该的,何况那是你第一回在这样的事上信任我,很有纪念意义。”
“所以你要随身带着么?”
“如你所见。”陈俨说着又转头问她;“不过,你留着的那份是丢了么?”
常台笙闷闷回:“那份昨夜被人偷了。”
被偷?然后转眼就被人诬告拖欠书版金?朱玉看着不像是有这样智商的人。
“若我没有额外留这一份你打算怎么办?”
“总会有办法。”常台笙回得很冷静。
陈俨听她声音似乎完全没有如释重负的轻松味道,反倒是心事重重,似有更麻烦的事压着。
他道:“你认为朱玉背后有人?”
常台笙予以肯定,只道:“朱玉可能为的是区区几百两银子,但他背后的人是谁、以及为何要这样做我却还不清楚。”
“污损芥堂名誉?好像也不至于因这样一件事就坏了名声……”
常台笙这时忽撩起车帘子,同车夫道:“去城北。”
“怎么了?”
“去见一个人。”
“可是你不打算先奖励我么?”


、第70章 七零
常台笙这会儿心思全在别的事上;听他说什么奖励,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懵懵转过头陈俨就亲了过来。车帘子还没来得及放下;恰这时车夫又下意识地回 了下头;常台笙大为窘迫,连忙放下帘子,稍稍推开陈俨,低声道:“我想我大约明白你想要什么样的奖励,但这个可以回家再说。”
陈俨自诩不是什么急性子;且常台笙都已这样说了;他遂老老实实点了点头,跟着她一路到了城北。常台笙本想将他留在车上;但黄昏左近,车里很冷,想他又终日与黑暗为伴,常台笙终还是带他下了车,走了许久,才在一条巷中某间小屋前停了下来。
此时天色略暗,这屋子楼上也已经亮起了灯,常台笙抬手敲了敲门。里头不但没回应,楼上的灯也忽然熄了。
常台笙又敲敲门,语声波澜不惊:“我知道你在,开个门。”
里头仍旧无动静,常台笙又敲了敲,唤道:“梁小君,你再不出来我就考虑报官了。”
身旁陈俨听她这样坚持不懈地敲门,又听得她说报官,遂问:“难道你来找小贼么?”
“你说谁是小贼?”楼上窗子忽打开来,随后探出个脑袋,听声音是个姑娘。
常台笙退后一步,抬头看着她,语声倒是温温:“不要闹了,下来开门。”
梁小君瞪一眼陈俨,这才将头缩回去,噔噔噔跑到楼下来给常台笙开门。
门刚打开,常台笙正要往里走,梁小君却是拦了她一下:“你别打我。”
“敢偷怎么还怕被打?”常台笙看看她一张有些脏的小脸,“再说我何时打过你,我看起来那么残暴么?”
“果真是小贼。”陈俨在一旁用极肯定的语气又说了一遍。
“你说谁是小贼呢?我是神偷,不能与那些身手普通的蠢货相提并论。”最讨厌被别人小看了。
陈俨回道:“贼即是行偷盗之举的人,就算你手段高明些,也只是个聪明点的贼罢了。”
常台笙见这两人有杠上的架势,连忙将门推开些挤了进去,同梁小君道:“你不用在意他,我有事问你。”
常台笙说着就拉着梁小君往楼上去,并声明陈俨不许上来。
陈俨也懒得同一个概念不清的家伙计较,他甚至不高兴进贼窝,就算外边寒风吹得他发抖,他也就站在门外,坚决不进去。
梁 小君家里原本都是锁匠,她自幼耳濡目染,还得其祖父真传,故而若她不改行也必定是个很厉害的锁匠。可她偏偏兴趣广泛,加上脑子好,什么都要涉猎一些,结果 却被拐进了歪道。起初是跟着师傅偷,后来出师了,竟是对什么有兴趣就偷什么,若是不感兴趣的,哪怕价值连城,瞟都懒得瞟一眼。
她认得常台笙是因为写了一册盗贼自身修养,大谈偷盗技巧,目的却是让人知己知彼好防盗。当时她写完这册子,想要让杭州书商给刻印出来,广行于世以便警醒世人,却没料压根没人收她书稿。
末了她听说芥堂是个做书很有主意的地方,遂揣着书稿去找了常台笙。那时她对常台笙极有好感,因常台笙虽是个书商,但看起来很是风雅干净,加上又是这污糟圈子里难得清白的姑娘,她那会儿觉得常台笙整个人都闪闪发亮。
常台笙先是收了她的书稿,并且对她写这册书的意图表示了肯定,可之后谈及修改及校勘事宜时,却将这书完全变了个方向,还忽悠得梁小君不停点头。
这 种谈及某行当技巧手段的书稿,都乃双刃,有利有弊,关键是看出书的人怎么说,常台笙最后修稿时将有些部分裁掉了,或是换了角度去说。她知道江浙一带不会有 人会做这种书,但她认为这书稿技术扎实语辞朴实真挚,值得收着,遂令人刻了板并印了一些,没料竟卖得好到夸张,后来是衙门里发了公文让收敛收敛这才从书肆 柜台撤去。
如今想想,倒是常台笙做了这么多年书当中一个很有意思的插曲。
因偷盗这行当自有规矩,有些东西是不能外说的,而梁小君这等泄密者自然不留真名。虽然当时那书册上只印了“佚名”,但梁小君看到书却还是很高兴,觉得常台笙是个好人。
那时梁小君也不过十六岁,虽然聪明但到底单纯,常台笙给她支付了一大笔润笔金,可她眼都没眨一下就又给还回去了:“我可不像那些酸臭文人为了钱才写的。”
她觉得常台笙是个好人,遂还主动给她做了一把据说除她自己外无人能开的密言锁。可那把锁实在太大,且梁小君根本没有告诉她开锁的密言和诀窍,常台笙一时间用不上就收藏在柜子里了。
因只将偷盗当兴趣且还偷得很有原则,梁小君并不富裕。常台笙时常接济她,虽都是些小恩小惠,少年失怙的梁小君却觉得常台笙是真心对她好。因道上消息灵通,她也偶尔会帮常台笙查个什么事情。
但后来梁小君年纪大了一些,遇上的事又更多,两人往来就少了许多,但当年那份默契还在。常台笙甚至还记得她惯用的标记,勾个小三角,收尾时挑衅地往上多拖一些,于是她在看到抽屉里那标记时立刻就想到了她,但没有想到,梁小君有一日会偷到她头上。
既然朱玉只是个棋子,那梁小君接触的也许是朱玉背后谋划这些的人。
她将事情与梁小君说了,梁小君则回:“我只是许久没见你了,本想过两天去找你的,没料这当口我徒弟接了一活,说是有个主顾要偷你,我觉得巧得不能再巧,于是我就去了……我走的时候还特意露马脚提醒你了,你没看到么?”
“看到了。”那锁孔她是故意全扣上的么?
梁小君又道:“我看了眼那契书,似乎也不过几百两银子的事,觉着好玩就拿了。”她又急急忙忙道:“我本打算过两天给你送几百两去的,我最近不缺钱。”
“这不是钱的事。”常台笙走到窗边,将之前她打开的窗子关上了,又道:“对方不是为钱而来,也不是为了讹我,这件事可能只是提个醒,最终目的也许是想毁掉芥堂,若我这样说,你信么?”
梁小君很难得见常台笙这般严肃的样子,一下子觉得自己做错了事,二十岁的人此刻却像个孩子一般。
常台笙道:“这件事若你不接还会有别人接,所以我很庆幸是你接了这活。”
梁小君抓抓脑袋:“那我把那契书再偷回来?如果他们毁掉了,我就去苏州朱府偷另一份。”
常台笙知道她会这样,但看今日朱玉那自信到嚣张的架势,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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