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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部分

贵圈(古代)-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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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书意饶有意味地看着她,抬起手沿着她的脸部轮廓轻轻勾画,虽未触碰到她皮肤,但举止却极暧昧。他唇角有淡笑:“长得的确漂亮,但也未到绝色的地步,脾气看起来似乎也并不怎样,到底是哪里值得喜欢?”
常台笙唇角也轻轻浮起浅淡笑意,回道:“纵是样样不出众,但自有人喜欢。”
段书意眸中笑意不减,手最后轻轻搭在她的肩头,清俊的面容里是难捉摸的玩味。
常台笙动也未动,神情沉稳得如一汪平静湖水。
段书意仍旧带笑问道:“若芥堂与那人,二选其一,你会选哪个?”
常台笙似乎看穿他意图般无声笑笑,语气淡稳地回道:“只要我活着,芥堂就永远都在。至于公子所言的那个人,我想似乎与公子无关,公子又凭什么操心呢?”
段书意问这话的意思,无非是试探她在芥堂与陈俨之间会如何选择,且料想她很大程度上会为了芥堂舍弃陈俨。但对于常台笙而言,这两者之间并无冲突,正如她所说的那般,只要活着,心中有芥堂,这世上便有芥堂。
她是从废墟里重新走出来的,难道会惧怕毁灭?
以及,这世上的感情,又哪里轮得到一个外人探询?
段书意微微一笑,竟觉得很有意思:“那就试试罢,我对你拥有的一切都很有兴趣。”
常台笙平静地看着他,头痛已无法再忍,身体似有失控的趋势,令她觉得难熬。此时夜雨大了一些,绵密无声的雨丝静静下落,夜风将其吹得飘摇。常台笙看到船舱内又有人出来,随即默不作声地挪开段书意的手,静静看了他一会儿,扬手就是一巴掌。
她声音低极:“你捆他手脚我便会要你的命,你可以试试。以及——”她镇定得甚至出乎自己意料:“没有人可以瞒天过海。”
她说完忽然扔掉了手里的伞,转过身径直跳进了初春时节的西湖里。
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就连段书意都略有些吃惊。
因方才这一巴掌和跳湖时的声音,已是惊动了甲板上的人。那人忙朝里面嚷嚷道:“出事啦!有人掉湖里了!”
贾志敏闻声瞥了一眼舱中某角落,竟发现常台笙不知去了哪儿。她搁下杯子迅速起身往外去,外边却已是聚了好些人,嘀嘀咕咕议论纷纷。段书意脸上尚有余痛,看着眼前这一片漆黑无甚波澜的湖水微微眯起了眼睛。
“常堂主方才打了那人一巴掌,转眼就掉湖里了!”只认得常台笙而并不认得段书意的家伙这样同周围人小声转述着自己看到的事实。
贾志敏确认是常台笙掉了湖,一时间急得竟不知所措,只惊愕地看一眼段书意,同身边小厮道:“她不懂水性!快去救!”
“若不懂水性,这么长时间,也该溺死了罢。”


、第97章 九七
不知是谁在人群里说了这么一句;贾志敏闻声惊愕转头,却只见孟平默不作声地朝这边走了过来。他脱掉外袍就跳了下去,黑黢黢的西湖水面顿时起了波澜。孟平潜入水中四下搜寻常台笙身影;但却一无所获。
这丫头是疯了吗?明明是个旱鸭子却敢往水里跳;不是找死吗?!
孟平憋着一口气浮上水面,此时已有船工小厮入水来寻常台笙;他抬头看看;贾志敏站在船上道:“你先上来。”
船工给他放了绳子。孟平上了船;小厮连忙上前给他裹上外袍。他凉凉看了一眼段书意,很是不满道:“不知公子与常台笙有何恩怨;但将不懂水性之人推下水也太歹毒了些;万一出了人命,公子担得起?”
孟平并非不知他是端王世子;但因段书意原本就是伪装成富商身份在苏杭一带行走,也实在没必要揭穿他。何况这些宗藩子弟实在是太嚣张,做的事素来令人觉得恶心,能借此指摘一两句也能解心头愤恨。
段书意沉静站着,淡瞥孟平一眼,声音平平:“是她自己跳的,何故怪到在下头上?”
孟平冷笑:“谁都知道她不懂水性,她自己往下跳难道是打算寻死吗?方才还有人说听到了巴掌声,试问不是起了争执你推她下水么?”
孟平这盆污水泼得毫不留情。他早闻段书意为人风流,觉得事情大概是段书意看上了常台笙,而常台笙却不从,之后甩了他一巴掌随后就脑子发热地跳了湖。
就这么说来,段书意便是逼得她跳湖的元凶。
“若存私心,自有偏向。无凭无证,如何说都可以。”段书意看一眼水面,平静淡稳地回道:“等找到人再说罢。”
“这话倒是说得轻巧,若那人当真溺死,岂不是死无对证?”
“够了!”贾志敏陡然喝了一声,脸色沉肃地看了看这两人,随即看向水面,见四下一片忙碌,却丝毫未得寻到人的消息,内心自然焦急万分,恨不得自己跳下去找。
周遭窃窃私语声不停,议论纷纷中有人站出来道:“先报官罢,五台馆李馆主呢?”
今日李崧也在,因他岳父便是杭州知府,大家自然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以李崧名义去报官。李崧警觉地看看那位身份可疑的西南富商,犹豫片刻,又碍于周围人的压力,竟当真喊了小厮道:“船一到岸,便去报官。”
他话音刚落,一直站在暗处的段书意随从有些忍不住了。虽世子殿下多番叮嘱不能轻易暴露身份,可这随从眼看着世子被一群不明是非的乌合之众推至风口浪尖,竟还要被扯去见官,忙要上前护住段书意,没料段书意却遥遥看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出头。
宗室子弟若离开封地,纵使再小的过失也容易被当成大错揪着。自正德元年至今,短短二十年,便有多位宗室子弟被革为庶人。究其缘由,大多也不过是“慢诲无礼”、“屡训不悛”、“过恶”等等,远没有到大逆不道要被革去宗籍的程度。
宗枝繁衍无穷,宗禄负荷沉重,朝廷想方设法削藩,以各种名义对于势单力薄的藩地动过手,而端晋二府,则一直未敢妄动。
尽管如此,端晋二府的人在外走动时也极是注意,大多时候都是隐瞒身份行事,一来是图自在,二来则是以此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段书意扮成西南客商,很大程度上也是出于这些缘由考虑。
若在藩地外显露身份,甚至还牵扯地方上的案子,便是引上身的火。地方官识趣还好,若不识趣,径直报上去,那就不是小事情了。
段书意虽非谨小慎微之人,但这个节骨眼上,他也得考虑考虑。
——*——*——*——*——
船上一众人到处在寻常台笙,而另一边,浑身湿漉漉的常台笙则已爬上了岸。夜色中人烟稀少,她甚至未作任何停留,闷着头便径直往回走。迷蒙细雨仍未停,路上行人寥寥,常台笙脚步不停地回了芥堂。
这时辰谢氏应还未睡,常台笙怕她看到自己这模样会担心,故而她未回府,却是回芥堂换衣裳。芥堂如今几乎已全部搬至西山,这里留下的人极少,加上此时是夜晚,更是冷清。
常台笙穿过空无一人的堂间,嗅着陈年书墨香气步入内廊,在后院房间找出干净衣裳换上。因为太冷的缘故,她又折回前边生了炭盆,拖了张小凳子坐在炭盆前努力想要让自己暖和起来。发根湿嗒嗒的,贴着头皮冷得人发颤。
常台笙双手努力紧握,头痛铺天盖地袭来,令人忍不住咬紧牙。除却双手,她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也在微颤,大有不受控之感。这样的无助是难以抑制的,需要人支撑帮扶,可身边……却无一人。
常台笙深埋下头,呼吸声之中都有痛苦难熬的意味。
常台笙双眼紧闭,忽觉有人从身后给她盖了一条毯子,随后响起一声略熟悉的女声来:“东家……”
闻得这声音,常台笙却没有抬头,仍旧是蜷坐着,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声音里却有过劳的疲惫与嘶哑:“有事么?”
这声音的主人正是张怡青。今日虽非她值夜,但她却在芥堂多留了一会儿,看到前堂有动静,就悄悄瞧了一眼,看到是头发潮湿的常台笙在前边烤火,又见她浑身发抖,遂自作主张取了毯子给她盖上。
她支吾了半天也没回常台笙的话。常台笙遂也不再接着问她,直到头发烘得半干,神智缓过一些来,这才抬起头,转过去看她。黯光中张怡青的神情看起来有些奇怪,张皇局促,又伴着一些愧疚。
常台笙知她有话想说,也不逼她,缓声道:“有什么难处尽管提,不必见外。”
张怡青忙摇头,想了想只小心翼翼说:“我寻到阿姊了……”
这话听起来虽还算完整,但应还有后半句。她阿姊怎么了?虽寻到了却不幸落了难需要人伸手帮忙?
常台笙静等着她说这后半句,可张怡青那儿却半天都没下文。
于是常台笙也只能忍着头痛说一句:“好事。”
张怡青轻轻咬唇,常台笙已是起了身,看向她道:“拿把伞给我。”
张怡青点点头,忙转身去给常台笙找伞。
常台笙看着她的背影微蹙眉。说实话她并不确信这丫头会替她保密行踪,但张怡青今晚表现有些反常,故而她想博一博。
常台笙一边想着一边迅速将头发束好,张怡青回来时,她已穿戴齐整,若脸色好一些,全然看不出来是刚刚从西湖里爬出来的。
张怡青双手捧着将伞递过去,姿态恭敬眉头还是紧着,似乎心事重重。
常台笙接过伞,张怡青送她出门,到门口时常台笙撑起伞,背对着张怡青道:“我近来很累,想离开一阵子。我今晚来这里的事,同谁也不要说。”
张怡青低着头,也未作回应,心中一阵挣扎,在常台笙迈出门时终是抬头说了一句:“东家保重身体。”
常台笙步子微顿,她手还微微抖,头痛依旧,而张怡青的声音在这雨雾中听得又有些飘渺,令人神思混乱。
保重身体,在这节骨眼听来可当真是……别有意味的四个字。
——*——*——*——*——
春雨不停,夜还未深,商煜收回脉枕,同坐在对面的杨友心道:“杨堂主脉象很好,只是有些过劳,歇歇便好。”
杨友心漫不经心地看他一眼,岔开了话题:“你出的那点子当真有用么?我看常台笙现如今好得很呢。”
商煜低头收拾着药箱,半晌才抬首,神情淡淡,语气中是不容置疑的笃定:“她素来疑心病很重,那些就足够摧毁她了。”
杨友心轻抬抬眉毛,别有意味地瞥了瞥商煜,又道:“听闻明日程夫人的案子就要再审,不去牢中探望一番?”
“正要去。”
商煜说完刚起身,屋外管事忽跑了进来,忙凑到杨友心身旁小声道:“东家不好了,那位主子今日去西湖船宴,恰碰上芥堂常堂主落水,被人给诬陷了,现如今官府都去拿人问话了。”
杨友心眉头轻蹙了一下,转而看向商煜:“商大夫还不走么?”
商煜闻言背过药箱,低着头便出去了。他走了两步,便听得里面有小侍的声音传来:“堂主,商大夫留下的这药现在要吃么?”
杨友心轻轻冷笑,声音很低:“你说呢?”
医者用药本是救死扶伤,但若医德丧尽心怀不轨,用药便是祸害。
杨友心又岂会当真信他?
商煜站在走廊里隐隐约约听到这些,神情还是老样子,步子轻缓地行至走廊拐角处,回头看了一眼,唇角微微弯起一个弧度,眸中却是惨淡凉意。
外边夜雨还在下着,商煜上了马车,径直去了衙门。差役们似乎都很忙,雨天晚上竟也不得歇,说是要去西湖捞人,也不知能不能寻到。商煜方才听杨家管事小声同杨友心说了常台笙在船宴落水一事,心中便料到差役们是为此事在忙。
但他似乎并不担心常台笙生死,径直去了牢房。这其中早有被他买通的狱卒,趁着换班时悄悄放他进去,又叮嘱他不能留太久。商煜淡声说知道了,随后便孤身一人一路走向程夫人那间。
因涉及两重命案,故而程夫人被单独关在一处,且位置很偏,并不招眼。商煜走到牢门前时,程夫人蜷在角落里闭眼睡着,头发已是散了,眉目在这黯光映照下却是很沉静,身上囚衣似有血痕,想来也应是受过刑罚。
商煜搁下沉重的药箱看向程夫人。程夫人闻得动静缓缓睁开眼,偏过头来看着他,反应过来后陡然起身扑了过去,抓住铁栏的模样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她双眼忽瞪得很大,脸色焦急:“你有办法的,有办法救我出去,你不能让我顶罪……不是我要杀他的,不是我……”
商煜神色漠然地看着她这模样,声音更是没有什么情绪:“你很想活着么?”
程夫人双手紧握冰冷铁栏,拼命点了点头。
“想活得好是么?”
程夫人又连忙点点头,其中一只手甚至已探出去拽住了商煜的衣裳,似乎希望能从那里获取帮助而免于一死。
商煜依旧面无表情,声音平淡如水地说了下去:“从何时开始有这般念头的呢……只要自己过得舒心便不顾他人死活,即便是自己骨肉也可以随时放弃,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你看重的呢?”
“你、你为何说这个……”程夫人全然不懂他的意图,一脸茫然地抬首看着他,揪着他衣裳的手却更用力。
“想帮你回忆一番热闹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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