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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部分

辽东钉子户-第86部分

小说: 辽东钉子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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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兄弟,还有三百家丁。

百姓的口中,张恪又多了一个张阎王的绰号!

掌柜的吓得面无人色,挣扎着爬起来,把两个伙计全都叫了出来。

“说,快说,你们看到簪子没有?到底知不知道?”

有个瘦小的伙计变颜变色,就是不说话,可是听到了簪子两个字,下意识的瞥了一眼左边衣兜。张恪看在了眼里。几步到了他近前,掐住了腕子。

这小子疼得龇牙咧嘴,张恪毫不客气的从衣兜里面掏出了一支银簪子。

“好啊,竟然是你小子,收了簪子怎么不给孩子纸,还诬陷是偷纸。你就这么不长眼,老子打死你!打死你!”

看着掌柜的伙计打成了一团,爹妈乱叫,张恪突然觉得有些无趣,这样的蝼蚁他都懒得搭理。

“孙老。实在是抱歉,我要先去大姐家看看,工匠的事情只怕要明天了。”

“没说的,我就不耽搁你们姐弟重聚了。”

孙有光识趣的离开,张恪笑着抱起了瑶瑶。

瑶瑶看着张恪,小眼睛,冒出了无数的星星,舅舅,真是太帅了!小丫头搂着张恪的脖子。像是树袋熊一样。

“小丫头真没礼貌!”张韵梅责备道。

“嘿嘿,大姐,瑶瑶粘舅舅有什么不对的,我说的对不对!”

“嗯!”瑶瑶用力地点头。

一行人走进了胡同。里面的房子破破烂烂,还有一股子怪味。张恪越走眉头有紧,张韵梅的忧虑就越严重。

“二弟,没想到你都当大官了。家里太脏了,还是换个地方吧!”

“哈哈哈,大姐。这算什么,我们这些人风餐露宿都是正常的。倒是大姐,你们不是在锦州吗,怎么突然跑到了义州,也不通知一声,到底是怎么回事?”

啪!

张韵梅手里的簪子突然落地,脸色越发难看。

张恪默默捡起来簪子,塞到了大姐的手里。心中暗自叹气,看来大姐过的并不好,问题应该在姐夫身上!

张恪也不说话,走到了胡同的最里面,一座几乎倒塌的房舍出现在眼前,狭窄,破败,陈旧,简直不像是住人的地方。

倾斜的房门打开,一个穿着破棉袍的年轻人一面走出来,一面说道:“韵梅,还有银子吗,给我五两,我要去见几个朋友,大家砥砺学问,少不得花费……”

没等说完,他突然一抬头,正好看到了张恪,脸色就变了。

“我们邓家是书香门第,斯文之家,不方便接待各位军爷,还请你们离开!”

张韵梅脸上臊得通红,气昂昂地说道:“文通,这是张恪,是我兄弟!”

“啊?”邓文通也吓了一跳,上上下下,仔细看了半天,才认出来,果真是张恪。只是他不是和自己一样,是个书生吗,怎么成了武夫?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文通,还傻着干什么啊,请兄弟进去吧!”

邓文通下意识的伸手,说道:“请,快请!”

张恪皱着眉,走进了房间之中,张家的女人一贯是勤劳的,家里面拾掇的干干净净,可是却掩饰不住贫穷和匮乏,面缸里见底了,灶台上的盆碗破破烂烂,整个屋子,除了邓文通的书房,就没有一样新东西。

张韵梅想给兄弟找点吃的东西,可是转了一圈,只捧了一碗热水过来,就连茶叶都没有!

“二弟,你先润润喉吧!”

张恪微微点头,他一直在看着邓文通,这位姐夫似乎对他们十分排斥,跑到了桌案上面,去摆弄自己的书稿。

“韵梅,你招待二弟吧,我要去见朋友。对了,纸呢,赶快拿来,我把这几篇文章誊录上,让大家品鉴一番!哈哈哈,差不多了,凭着这几篇时文,拿个举人不在话下,就等着进京赶考,金榜题名,咱们家一切都会好的!”

邓文通自顾自的说着,见妻子没有动作,他不耐烦了。

“还愣着干什么,把银子和纸都拿来,怎么这么墨迹!”

张韵梅的眼眶里面泪水涌动,夺眶而出,小瑶瑶抱着娘亲的大腿,也跟着落泪。

“你们到底怎么啦,好好的哭什么?”

张恪总算是明白了这个家庭的问题,他猛地起身,走到了邓文通的面前。突然张恪抡起了巴掌,狠狠地抽向邓文通。

“你知不知道,大姐用她娘留下的银簪换纸!你知不知道,刚刚瑶瑶差点被打死!你到底是不是一家之主!她们娘俩欠你什么?还有脸见朋友,先想想你够不够一个老爷们!”

张恪是真的生气,左右开弓,邓文通的脸上瞬间布满了鲜红的掌印!(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九章百无一用是书生

邓文通是个文弱的书生,身体素质哪能和苦练武功的张恪相比,没有几下就打得嘴角流血,满眼金星。不过邓文通也算是硬气,愣是撑着,连哼都没哼,凶狠的盯着张恪。

“别打他!”

张韵梅短暂的惊讶之后,像是疯了一样扑上来,扯住张恪的胳膊。

“不许你打他,要打你打我!”

“舅舅,别,别打!”瑶瑶小丫头被吓得坐在地上,痛哭起来。

张恪长长出了口气,猛地一推,邓文通的身体重重的撞在墙上。张韵梅吓得急忙搀扶。

“文通,你没事吧,我去叫大夫。”

“不用!”

邓文通咬着牙,推开了张韵梅的手,晃晃悠悠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打几下又能如何,就当是磨砺而已。早晚我邓文通都有金榜题名的那一天,到时候全天下人都要仰视我,谁都不例外!”

邓文通看着张恪,冷笑了一声:“二弟,我还叫你一声二弟,你还记得三年前咱们一起谈诗论文的事情吗?你的才情远胜于我,当时我就和韵梅说过,要是两个人一起中进士,同朝文官,也算是一段佳话。真没有想到,你竟然和一帮粗鄙武夫为伍,真是可悲可怜!”

“文通,别说了,全都怪我,都是我没有持家的本事,二弟也是心疼我,你千万别怪他。”张韵梅哭得格外伤心。

邓文通拍了拍妻子的肩头,苦笑了一声:“不怪,不怪,我知道你受苦了,可是只要我中了进士,光宗耀祖,封妻荫子。到那时候就会有无数人羡慕你。等着吧,人生就是一个苦海,我邓文通受够了苦,离着发迹的日子不远了!”

说话之间,邓文通仰望着头顶,眼神之中全是迷醉的神色。这表情张恪并不陌生,他在攻击双龙的时候,也看到白莲教的死忠教徒都是这幅模样!

他们中了一样的毒!

张恪长叹了一口气,“姐夫,你真的有把握能考中进士吗?”

“哈哈哈哈。当然有把握!我苦读十年,两年前中了秀才,这两年更加发奋读书,结实同道好友,辽东的名流学子,砥砺学问,增长见闻。今年我有把握考上举人,然后赴京参考,金榜题名。御街夸官……”

邓文通还要说下去,张恪连忙摆手制止,生怕这位念出:“无生父母,真空家乡”的箴言来。

“姐夫。你现在是秀才了,人家常说秀才不出门全知天下事,你对天下事和辽东事又知道多少?”

邓文通冷笑了一声:“哈哈哈,你是不是以为我是死读书的书呆子。什么都不知道!我邓文通心怀天下,大明的江山贪官横行,君子退避。圣上怠慢政事,才让天下如蜩如螗,如沸如羹。想要天下复归于治,必须广开言路,亲贤臣,远小人,除奸党,用贤良,废矿监税监,与民休息,自然天下太平,万民乐业!”

一番宏论,邓文通说的慷慨激扬,还以为张恪会拜伏在脚下,哪知道低头一看,这位把眼皮一垂,竟然好像睡着了。

他顿时怒气冲冲,冷笑道:“你打我可以不计较,但是你敢如此瞧不起我的学识,必须给我一个解释,不然,不然我永远不让你进我的家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张恪朗声大笑:“姐夫,你这套见识说白了都是废话,一文不值!”

“你!”邓文通有心举拳就打,可是他想想刚才的嘴巴子,又讪讪地收回。

“哼,你又知道什么事情,我和你说不着!”

张恪看着邓文通的言谈神态,心中也暗暗盘算,其实没穿越之前,自己也是这么一个酸腐天真自高自大的臭德行!

想到这里,张恪反而没有那么大的怒气了。

“姐夫,先说说科举吧,全国之内,三年就选出两三百人,这些人都是官场的天之骄子,朝中各党全都盯着。想中进士,有学问不够,不和上面的人攀上关系,不找到组织靠山,哪能中进士?”

邓文通脸色变了变,冷哼道:“歪理,都是歪理。朝廷抡才大典,难道就没有一丝公平吗?”

“以前或许有,但是现在没了!”张恪毫不客气的冷笑一声:“东林党、浙党、楚党、齐党,各派齐出,朝廷乌烟瘴气,官场都被他瓜分了!”

“你怎么知道的?”邓文通吃惊的看着张恪,党争的事情他也是有点耳闻,只是一鳞半爪,弄不清楚。

张恪笑道:“我的恩师洪敷敎先生刚刚出任辽东按察副使,广宁参议王化贞大人也和我交好。我知道点朝廷的事情,很奇怪吗?”

啊!

邓文通顿时大吃一惊,他结识的那些朋友,能认识县令举人,就成天的卖弄,按察副使和参议这样的官员根本想都不敢想。

张恪看着姐夫吃惊的模样,心头微微暗笑,要是告诉他自己还认识内廷的人,怕是他的心脏都承受不住!

“姐夫,远的不说,就拿义州来说,刚刚处治参将周雄,他勾结逃到蒙古的白莲教徒,密谋在三月三攻击义州和广宁等地。要不是被挫败了,只怕辽西之地已经遍地烽火。更别说建奴女真磨刀霍霍,随时都会南下。如今已经是遍地烽火,四面楚歌,说不定什么时候拿着刀枪的乱兵就杀到了家门口,你还以为能安心读书,做科举大梦吗?”

这几句话出口,邓文通的脸色瞬间惨白惨白,瞠目结舌。他的那些喜好空谈的朋友根本不知道这些事情,即便是听说了,也只当茶余饭后的谈资,根本没放在心上。

“局势真的这么遭吗?对了!”邓文通猛地睁大了眼睛,惊骇的说道:“你,你,你是张阎王!”

张韵梅在一旁狠狠瞪了丈夫一眼,“文通。你说什么呢,二弟怎么成了阎王?”

邓文通挠了挠头,尴尬的笑道:“我,我,我是听别人说的。有位姓张的小将,领着人马杀了周雄兄弟,还屠戮三百多为非作歹的家丁!”

张韵梅也瞪大了眼睛,拉住张恪的胳膊,上上下下的看着。

“二弟,你到底杀没杀那么多人啊?”

“周雄死在我手上不错。其他人都是别人杀的。”

张韵梅点点头,说道:“我就说嘛,你从小就跟着我长大,最老实仁厚不过了,哪会杀那么多人!”

这时候一直跟在张恪身后的马彪忍不住了,笑声说道:“大小姐,大人在双龙山杀了好几千人呢!”

咕嘟!

张韵梅和邓文通两个都艰难的吞了口水,像是看怪物一样,盯着张恪。唯独瑶瑶懵懂无知。一脸崇拜的看着舅舅!

“二弟,你到底做了什么啊?”张韵梅几乎都怀疑自己看错了。

张恪笑着说道:“大姐,事情不少,咱们还是边吃边谈吧。我馋你做的饺子了。”

“好,好,好!我这就去包饺子!”

张韵梅答应着,可是环顾四周。家里头什么都没有,兜里除了银簪子,连一文钱都找不到。

两年多没见面了。竟然连包点饺子的钱都没有!

张韵梅一急,眼中涌出了泪水。

邓文通也看了出来,一想起刚刚他还管妻子要钱,想要去见朋友,突然心中一痛,简直羞愧的想要钻进地缝!

张恪暗暗叹口气,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塞到了大姐的手里,笑道:“姐,你带着瑶瑶去买菜吧,挑好的买,瑶瑶要喜欢什么,就买什么,当舅舅送你的礼物了。马彪,你带着两个弟兄帮忙搬东西。”

“遵命!”马彪急忙点头,张韵梅含着泪,抱起了女儿,急忙去买菜了。

大姐和瑶瑶都走了,就剩下张恪和邓文通两个,面对着张恪锐利的目光,邓文通越发的局促不安,像是犯错的小学生!

“姐夫!”良久张恪才说道:“你一门心思读书,想要考科举,不算错!可是你好歹长点心,看看家里的老婆孩子!大姐好不到二十六,都有白发了,瑶瑶也有六七岁了吧,身上除了骨头就是皮,还像一个孩子吗?身为一个男人,不能养家糊口,你不嫌丢人,我还替你害臊呢!”

“我!”

邓文通被说得满脸潮红,羞惭的把脑袋埋在胸口。

“二弟,啥也别说了,都是我无能,读了这么多年书,把家里的银子都败光了,还连累她们娘俩受罪!从明天开始,我就上街给人家写信件文书,好歹挣口饭回来,不能当废物!”

“哼!”张恪冷笑一声:“姐夫,你这叫什么,叫赌气!读了那么多年书,你忘了书中自有黄金屋了?”

邓文通痛苦的摇摇头:“二弟,这个我知道,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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