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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重生之娱乐圈撰稿人-第24部分

小说: 重生之娱乐圈撰稿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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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有人发现这两个外来人走近了神圣的树林的时候,他们就已经产生了警觉。报信的小孩子一路快跑,等他们赶到的时候就发现,那个狂妄之徒竟然动手摘了村长大人寿木上的蘑菇!

山民的世界天崩地裂!山民的心中怒火飞扬!

“你以为你摘的是什么蘑菇?那是一个霸道村长一生的命数啊!”高颧骨的黝黑汉子眼中闪烁着泪光!

粪池里扎猛子,棺材里采蘑菇——《论吃货是如何作死的》。

黄露明恨不得仰天长啸:动手的又不是我!干嘛连我一起绑?我的命好苦啊!



高颧骨的汉子好狠的心,他指挥着村民带他们到这里,愣生生关着这两个人,一连两天,一口水都不给喝。

陈桦已经开启了暴走模式。黄露明是吃了晚饭出来溜达的,可是他没有吃饭。他是因为吃不惯当地的饭菜才跑出来自己动手的,可是没想到不仅没能丰衣足食,反而被恶人断食。

他愤怒地来回转圈,发出了充满哲学意味的一个个命题:

“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

“这里既没有吃的也没有水,甚至连空气都是猪屎味的。我们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要受到这样的惩罚?”

“导演摄像美术化妆他们知道我们在这里吗?”

“剧组的人没发现我们失踪了吗?我的戏份就这么不重要吗?”

“我最亲爱的发小狗汤圆现在到底何处?”

“苍天啊,到底什么时候把我们从这个疑似猪圈附近的牢笼里放出去啊!”

黄露明面无表情地看他来回转圈,心想如果自己有力气的话一定要把他打趴下,再往嘴里塞一直臭袜子让他安静一点。可惜她真没力气了,她一天没吃饭,还要被他晃得眼花缭乱……

过了好一阵子,在尝试了各种方法都没能成功找到逃身办法之后,陈桦终于安静下来了,他靠着墙角坐下来,看着透过小小窗户打在地上的一小缕月光:“你说,他们会把我们关到什么时候?”

“我不知道。”黄露明坦诚回答。只能怪自己来之前没有做好功课,了解当地习俗。不然也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

“怎么我们两个偏偏都没带手机?”他无奈地叹气。

“带了也没用,这鬼地方信号差的要死。”

陈桦把那件灰扑扑的破烂戏服脱下来,递给她:“山里晚上冷,你披着点,别着凉。”

黄露明没推辞。她抱着膝盖看着地面,心里盘算着也不知道那帮人什么时候商量好,到底怎么处置他们,好歹应该会有个通知吧。

“因为几个破蘑菇被绑起来,真是不可思议。”她轻轻地叹了一声。自己都快忍不住为了这荒诞的剧情发笑。

第三天清早,黄露明醒来的时候有一瞬间的恍惚,她发现自己靠着一个硬邦邦的后背。抬头的时候面对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肮脏的房顶。

用了好长时间,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身处华夏大地最偏远地区的一个小山村,而且远离了自己唯一熟悉的摄制组,此刻她背后的是陈桦,他们两个因为找不到床铺,背靠背地睡了一晚。

她揉了揉脑袋,感觉一阵头痛。更加深层次的痛来自干瘪的肚子……

她自从来到这里就迫使自己保持冷静,但在此刻这份冷静有了一丝裂缝。她无法接受自己在每天早上醒来这个最脆弱的时间段里,面对的不是慈祥的爷爷奶奶,不是自己温暖的小房间,甚至不是阮小姐别墅的水晶灯……

她只能和一个永远能触发最倒霉事件的家伙背靠背,就像卡帕,卡靠着帕,帕靠着卡,这么凄惨地睡了一整晚……

八月的这个清晨,是黄露明前所未有的脆弱时分。

她前天晚上真不应该出门!

饭后百步走,常在河边走,哪能不见鬼?

她这一出门就是在阴沟里翻船了,而且翻得格外彻底。

已经写了一大半的传记还放在桌子上,可是她却不能回去拿起笔继续了。

千里之外的爷爷奶奶可能还在那个宽敞明亮的别墅客厅里看电视,可是她没办法给他们打电话了。

哦,还有一个梦想当导演的送信少年小李子,在兢兢业业给她看家,可是她只能靠想象推测家那边近期的情况了……

她认真思考了一下,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只要跟陈桦这个倒霉蛋待在一起,各种麻烦就会接踵而来。如果掐死自己能弥补自己没能提早觉醒的错误的话,她现在早就自己动手了。

想到这里,她顽强地挪动因为饥饿而反应迟钝的身体,离倒霉源头陈桦更远一些。丝毫不顾及陈桦因为突然失去了背后的重力支撑而歪倒的身体。

“嗯?”突然醒来的陈桦微微眯着眼睛,他低着脑袋,思考了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似的。突然,他激动地直起身子,冲黄露明这边道:“光关人不给饭吃,这地方真不是人呆的!我有个办法,无论如何也要试一试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这一章略微短小,承蒙大家不弃,看到有催更的就跑上来了。明天写一章粗长的作为补偿……必须做一个坚持日更的好孩子!

☆、第30章 从头再来

陈桦说要反客为主、主动出击。

黄露明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他兴冲冲一跃而起,冲向了门口。

“昨天所有的荣誉,已变成遥远的回忆,勤勤苦苦已度过半生,今夜重又走进风雨……”

一个高昂的声音响了起来,陈桦站在那个大铁门前面,双脚与肩同宽,站得笔直,然后开始一边双手拍门,一边放声歌唱。

那低沉富有磁性的音色、那雄浑的腹腔共鸣、那跑得找不着调的演唱方式……

大清早的,黄露明一下子就从伤春悲秋的小情绪里醒过来了。一扫之前的哀伤颓废,她惊恐地恨不得抓墙……

这个货声音不错,但是唱歌跑调啊!

听完前半段,黄露明已经面容枯槁,“重头再来……陈桦,你是高三复读了好几年么!”不满之清溢于言表。

陈桦回头邪魅一笑:“谁说这是高三复读之歌,你不是见识很广博的吗?连这首歌是用来鼓励下岗工人再就业的都不知道?不应该,不应该啊……别打岔了啊,高音部分要来了。”

“心——若在!梦——就在!天地之间——还有真爱!看——成败!人生豪迈!只不过是——从头、再来……”。

黄露明一脸蒙蔽地听他把这个句子高声重复了四次,终于忍不住想要扑上去堵他的嘴。

“你别哭丧着脸,会唱的话跟着一起来啊?”陈桦略微歇了一口气,“按照原唱的方法这句要唱五遍才够激励人心呢,你快点我等你。”

为了衬托气势,每唱一遍他都要大喘气一次。这还不够,他还用手拍门打起了节奏,将一扇可怜的铁门拍打地劈啪作响。

黄露明冷哼一声,要我合唱,做梦!

其实她自己唱歌也跑调,但是她有自知之明从来不表现啊,她这么机智的女同学怎么可能自曝其短呢?

“小露你快点啊……”陈桦用饱含期待的目光将她望着。

黄露明丝毫没有回应这个邀请的打算,她将身体挪得更远了一点,跟陈桦形成了四边形里最遥远的对角线方向。

陈桦邀请失败,只好自己一个人卖力表演。他用最饱满的热情不断重复这句歌词,层层推进,将下岗工人不甘失败的昂扬奋发的情绪表达得淋漓尽致……

自从98年国企改革,多少工人下岗待业!多少家庭面临破碎!多少工厂破产改组!啊!老百姓的日子不好过啊!但是,为了明天,为了希望,还是要重头再来……

自从央视推出这首励志公益歌曲之后,作为一个偶尔串场子赚外快的业余歌手,他就无数次被邀请上台献唱,所以这是他最熟悉的一首歌了,每一个音符、每一个节奏,都被他铭记在心,信手拈来毫不费力……

“再苦!再难!也要坚强!只为——那些期待眼神……”

黄露明真的受不了了:“你确定这样不会惹得他们狂性发作直接锁死我们两个?”

“如果他们真的有杀人的心的话。”陈桦笑道:“我现在比较担心他们已经忘记抓来过两个活人了。”

好吧,黄露明反正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如果陈桦真的能把人引来的话,事情说不定真的有转机呢。

她扫了一眼专心唱歌、坚强跑调的陈桦,又抬头看一眼小小高高的窗户。

陈桦非常后悔自己没有随诊携带他的MP3,因为,非常尴尬的事情正在发生,书到用时方恨少,歌到唱时,忘词了。

于是他不得不在现代歌库见底的时候,从脑海深处掏出童年神曲来。

“羊儿——还在——山坡——吃——草; 放羊的——却不知——哪儿去了; 不是——他——贪玩——耍丢了——羊; 那——放羊的——孩子——王二小 !”

一直低头默默捂耳朵的黄露明表示抗议:骗鬼呢您哪?明明是放牛的孩子王二小,吃草的也是牛不是羊!搞什么鬼……

王二小同意了么,你这么篡改人财产!

“难道不是放羊的星星王二小吗?”陈桦有些疑惑地抓了抓头发:“随便吧,反正一样。”

说完他还要继续,“牛啊羊啊送到哪里去?送给——那孩子——王二小!”

咦,好像哪里不太对?

他将求助的目光投向黄露明。

黄露明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

于是他只好按照自己的记忆错误地接下去。

说实话唱歌是一个体力活,但是神奇的是饿着肚子的陈桦并没有太多气短,为了吸引任何可能出现的过路人的注意,他用尽力气,像是一匹在战场上横冲直撞的战马,铁蹄之下踏碎枯骨。

当然也穿透了黄露明的头盖骨。

甚至到了后来,他快要产生自己是在开一个大型演唱会的错觉了,唱的心花怒放头晕目眩,要跑下来跟唯一的粉丝黄露明握手……

黄露明在那双红润的大手掌上狠狠拍了一下,然后冷哼一声,转过头去。

他就这么唱了一天,等到晚上的时候,曲库告竭,关他们的高颧骨村长还是没有出现。黄露明本来松了一口气,以为他会就此放弃。

没想到,沉思了一会的他再次抖擞威,风声嘶力竭地开唱:“挡——当挡当——荡——挡当——dang(二声)荡当……”

“这个前奏怎地如此熟悉?”黄露明已经放弃抵抗了,甚至开始从那残破的演唱效果中推断原唱,“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

陈桦拍拍胸口喘了口气,“笑傲江湖的琴箫合奏啊!你也觉得好听吧!”

黄露明面色一变,连纯音乐,你都要糟践……

丧!尽!天!良!

“如果曲作者有幸来到这里听你一曲。”黄露明满脸惊恐地摇头,“陈桦,他一定宁死不作这首歌。”

陈桦听完,投过来的目光带上了一点哀怨。

但是想到那些励志歌曲所包含的振奋人心的力量,想到放羊的星星王二小,他重新振奋起来,将这首纯音乐演绎的更加卖力。

“还是不用记歌词的唱起来爽啊。”陈桦心里暗叹一声。

黄露明绝望地闭起了眼睛。

歌声一浪又一浪,一浪更比一浪强。难得是每一浪都不在正常的腔调上。山路十八弯如同鬼叫绕梁。

天地一片幽暗。

寂静的。

厚重的暗。

之后,

那个破锣的嗓子打破这片幽暗。

激昂的,

高亢的,

带着催命符的,

回荡在村落的半空上。

一直到了晚上,关押他们的村长大人终于从哪个高高高高的小窗户上发出咆哮:“还没嚎够?饿得太轻了是不是?圈里的猪都让你吓早产了!”

然后村长大人用更加雄浑威武的气势骂了他们一个小时。

谢天谢地。陈桦终于被骂得待机了,一台媲美山寨超强放歌手机的人肉跑调光碟终于待机了。他不自觉地退后了一步,才发现自己已经头晕眼花,浑身乏力。

村长一遍骂人,一遍透露出了好消息,由于实在忍受不了噪音,他们联系了到处找人的剧组。

经过一整天紧张的谈判,导演亲自上场,发挥了自己年轻的时候在俄罗斯做奸商的经验,成功杀价。最后用500元买下受惊早产的瘦弱小猪仔一枚,抚平了霸道村长的怒气,将此事了结。

等到黄露明和陈桦放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导演的脸色比天更黑,他把那个哼哼唧唧的小猪仔往陈桦怀里一塞,说了一句“你惹来的麻烦猪精,你自己养。”背着手转身走了。

黄露明事后回想,老房子的隔音效果不好,或许是这个馊主意得以奏效的关键所在。

回到房间,已是深夜。

黄露明在路上喝了一点水,又吃了半个冷馒头,终于恢复了一点力气。她回到自己的房间,进门之前,透过门缝发现了弥漫的水雾。

一定是圆脸化妆师在泡澡。

当地蚊虫毒性大,只能用一种特殊的草药煮成洗澡水,沐浴之后会好一点。所以大家每天都要洗一洗才能缓解浑身又痛又痒的悲剧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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