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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为妻不贤-第45部分

小说: 为妻不贤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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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刻意去忽略旁边的顾钊:“孩子,家里怎么样了?”

可顾钊那人,是你想忽略就能忽略掉的吗?顾钊维护一般站到白秀蘭身上,揽住她的腰,理所当然道:“岳丈,能换个地方说话吗?”


、第六十五章


白启山满脑都是白秀蘭;一听顾钊这么说,连连点头。

“也是也是,找个地方休息。”

他好似才注意到,白秀蘭穿着狼狈,脸色苍白。

兴许是刚刚光线过暗,他的情绪太激动。

被关在这里半年了,他终于是见到了家人。

他的问题有很多;可是现在白秀蘭看起来十分虚弱;而且像是受了伤。心脏又一抽抽的疼了;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竟狼狈至此。

“好闺女;我带你去后面找个地方歇着。”

上方,路七阴森森的眸子扫向白启山,面色越来越难看;一抬手猛的就摔了杯子。巨大声响,随后是路七带着戾气的声音回荡在上空,她的怒气不能发在白启山身上,只得对着顾钊开火。

“你算什么东西?还敢命令白先生!”

顾钊这枪躺的……

白启山回头,他不赞同的看向路七,浓眉紧蹙,叹口气,无奈说道:“路小姐,你懂点事行不行?别大吼大叫没一点教养。”

路七怒了,旋身跳下座位,快步冲到白启山面前,怒视他:“你是在教训我?”她眼睛看着白启山,手却指向白秀蘭和顾钊:“你为了这两个人教训我?”

“你能不能不要无理取闹。”白启山无奈,他真是悔的肠子都青了,当年干嘛要心肠软呢,让这孩子死在荒野好了,也没这么多的事非!“路七,你都十八岁了,事非还分不清楚吗?”

路七表情更加难看,这么近的距离,白秀蘭看路七冒火的黑眸中有别的情绪在喷涌。

“白启山,你别得寸进尺!”

白启山也是怒火中烧,六个月啊,换谁被突然绑到这里六个月,只为了她口中的报恩。崩溃还是小事,逼疯个人都正常!

他脸涨得通红,喘气声都粗了:

“路七!若不是念及你年纪小,还不懂事,我——我——”

他扬起了手,路七明明身怀绝技,却连躲都不躲,倔强黑眸盯着白启山。

“你要如何?”

白启山到底没打下去,甩袖走人。

“我不想理你!”

他说:“秀蘭,你跟我来。”

然后怒气冲冲朝着后面走去。

路七身上的怒火在蔓延,马上都要燃烧,白秀蘭和顾钊识趣的快速离开。

身后,那屋子里砸东西的巨大声响让白秀蘭挑了下眉。

白启山和那个山贼头子是什么关系?

白启山走的急,怒气难平。

白秀蘭眼睛看着白启山的后背,心思千回百转。

这也太离奇了,路七比自己还小一岁,竟然和白启山?

当初白启山的死讯,是死里逃生的家仆所言,尸体没找回来也是众所周知。整个临城都知道,白启山死于非命,恶毒的土匪连尸体都没给他留。

可是现在,白启山好端端的活在土匪窝里。

而且还和这个路七感情纠葛颇深,真是让人费解。白秀蘭仔细看白启山,他的鬓角已经有了白发,四十岁的男人,无论保养的多好,也是老了。路七那么小,脾气骄躁,两人是怎么碰上的?

何况家中,还有陈氏。

白秀蘭的三观都有些不好了。

他们穿过一道走廊,最后在后面的一栋院子里停下。

这里处处戒备森严,这不大的院子被围的铁桶一样。白秀蘭汗颜,真不知道这路七哪根筋搭错了,弄个压寨相公也不找个年轻貌美的!

口味真独特。

进了院子,白启山趁热打铁硬气了一把,跟来的随从都没打发走了。他才急急奔向白秀蘭,面有焦色。

“秀蘭,家中现在如何了?”他抿了抿干燥的唇,眸中担忧真真切切:“……你怎么到这山寨?你娘呢?她……现在好吗?”

说到陈氏,他声音忍不住哽咽了。

他心里最难以割舍的是陈氏,自成亲后,他对陈氏的宠爱到了旁人难以理解的地步。若非如此,陈氏也不可能在那个吃人的宅子里活的单纯无知。他爱自己的妻子,爱自己的儿子。

抬手狠狠搓了下脸颊,他眼圈通红,喉咙滚动:“秀蘭,你快快告诉我,你娘和你弟弟都如何?”

他被关在这里,心里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陈氏。

那个女人啊,单纯无知,又善良可欺,他有些后悔之前把陈氏保护的太好,让她对这个恶意的世界无法适应。半年的时间,他在漫长的沉默中思考,陈氏该怎么活下去?悔恨,痛苦,懊恼折磨着他。

白秀蘭想了想,如实说道:“都很好,你不用太担心。”

无论如何,白启山对于白秀蘭来说,只是陌生人而已。

这都到了安全地方,顾钊见白秀蘭根本不需要自己跟在身旁,就离远了一些,转身到茶几前倒了一杯凉茶灌进肚子里。

冰凉液体滑入胃中,沁的他打了个激灵。

体内依旧烧的厉害,像是旺盛的火苗,他又接二连三的灌了四五杯才压下那邪火。

转身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浑身的肌肉都酥软了,整个人松懈下来,头就开始尖锐的疼着,胸口的伤口也疼痛难忍,他不动声色的埋头处理能看到的细碎伤口。

那父女说话声音不大,就在不远处,说到情深处,几乎是要抱头痛哭。顾钊弯唇露出个笑,说不出几个意思。转头不再注意他们。

顾钊咬牙撕开已经干涸粘在皮肉上的衬衣,疼的脑袋都麻木了。

“我这事说来话长,误打误撞被抓到山寨,回头有时间再细细和你说。”白秀蘭声音和软,温温柔柔。“现在关紧的是爹,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们半年前得到消息,全家都以为你——去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白启山打断了,他抿了抿唇,紧张问道:“你们都以为我死了?你娘……难过了吗?”

白秀蘭声音渐渐沉起来。

“哭的肝肠寸断,若不是弟弟还小,她怕是早跟着去了,爹以为呢?”

白启山和白秀蘭坐在相邻的椅子上,他抬手盖住脸,逼仄的沉默过后,他声音沉闷低哑。

“我对不住她……”

白秀蘭不说话。

她没说瞎话,当初白启山去世,陈氏确实难过的恨不得死了!

她忽然觉得少了什么,视线一转就落到坐在最角落的顾钊。

他不知什么时候就移到了那个位置,皱眉咬牙和身上衬衣作战。白秀蘭眉峰扬起,忽然很想笑,此时的顾钊像条被遗弃的小狗。受伤了,躲在角落默默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第六十六章


白启山只说了他是被掳上山;至于原因,他只字未提。

白秀蘭心里有数,她也不问,白启山安排了饭菜,她洗了把脸就坐过去吃的狼吞虎咽。

她是真饿了,顾钊一看到吃的,尽管表情依旧沉稳;可夹菜的动作一点都不慢;他们两个把兵痞形象演绎的漓淋尽致。一荤一素两个做法很糙的菜;被他们吃出了山珍海味的姿势。

白启山在一旁看的心疼;眉头越皱越深。

家中的事,刚刚白秀蘭粗略讲了一遍。

心口揪成了疙瘩,尽管白秀蘭讲的云清风淡;但其中艰难白启山也是知道。孤儿寡母如何活?外面又是兵荒马乱,他快愁死了。

顾钊只着衬衣,大马金刀的坐着。他的衬衣上什么颜色都有,血迹混合着泥土,白秀蘭的衣服也是乱七八糟,除了脸素净别的都是狼狈。

吃饭的时候两人很默契,都没有说话。

白秀蘭盛汤,顾钊把碗伸了过去。

“谢谢。”

白秀蘭对待顾钊的态度,称得上冷漠,扫了一眼,给他盛汤。

顾钊又低头吃起饭来,他吃相不粗鲁,可也不够优雅。

两人吃完饭,白秀蘭放下碗筷,才觉出浑身不舒服来,就问:“爹,你这里有衣服吗?帮我找两件吧。”

顾钊一点都不见外,也跟着说道:“岳父,来的时候,弄出点伤,有药吗?”

白启山还是怎么看顾钊怎么不顺眼,太委屈他闺女了!

白启山和顾钊站到一起,像是同龄人。

白启山深呼吸,直接和顾钊说:“你不用叫我岳父……”

顾钊一愣,他正要脱自己的衬衣,转头:“那跟着秀蘭叫爹?”

白启山:“……”

甩袖出门。

顾钊咬牙把整件衬衣都剥离下来,他和白秀蘭说:“那位寨主想当你爹的小老婆。”

顾钊如此八卦,白秀蘭可是第一次得知。

“看的出来。”

“秀蘭,帮我看看背上怎么了。”

顾钊话说的理所当然,他拧了洗脸盆里的毛巾,开始擦胸口的伤。

应该是尖锐利器划伤,很狰狞的疤痕。

白秀蘭最初是没发现他身上的伤,她也是吃饱喝足,整理自己的衣服,闻言转头看过来。

顾钊身材很好,古铜色肌肤,宽肩窄腰,肌肉精悍,又生的高大,这么看过去十分魁梧。太阳已经落了山,天色渐暗,他背对着自己弯腰拧毛巾。

一条军裤被皮带系着,往下是修长两条腿,黑色军靴踏在地上发出沉闷声响。他裸着的上身,全是伤疤,新陈交错,壮观的很。

白秀蘭看了一会儿,开口:“你退烧了?”

顾钊其实难受极了,只是他习惯了忍耐,他停止了手中活计,转头看向白秀蘭,目光沉沉:“没有,可伤口再不处理就要发炎。”

荒山野岭,什么药物都没有,发炎就不好了。

白秀蘭看了他一会儿,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两人待的时间太久,产生了革命情谊,快步上前拿过他手中的毛巾,指了指旁边的凳子。“你坐着。”

顾钊比她高一头,白秀蘭最不喜欢仰头看人。

前世的她身高一米七七,就是在部队里,也不算矮。

顾钊浓眉上扬,嘴角似乎带了笑意,他拉过圆凳坐着,面向白秀蘭,目光漆黑。

“谢谢夫人。”

白秀蘭皱了下眉,脸色依旧冷清。

“别叫我夫人。”

他背上的伤其实不算严重,可能是撞到了石头上,拳头大小血肉模糊一片。她拧干毛巾,对顾钊说道:“转过去。”

她没打算拿毛巾清理伤口,左右看看屋中好像也没酒。

“你是我的女人,不叫你夫人叫什么?”

顾钊转过身去,背对着白秀蘭,声音沉稳粗粝:“秀蘭?嘶——”

话没落,白秀蘭直接把毛巾按到了他后背的伤口上,十分用力。

顾钊疼的脸都青了,白秀蘭把血迹斑斑的毛巾扔到了水盆里。转身直接朝漆红桌子走去,顾钊疼的额头上青筋暴起,又见白秀蘭不搭理自己直接走了。

笑了一声,低低沉沉。“气什么?”

顾钊疼的额头汗都出来了,他动了动嘴唇,咬牙忍了。

“做什么去?”

白秀蘭脾气是越来越大了,顾钊觉得稀奇,她这性格还装温柔娴淑,竟能装了半年之久,亏得有人信!

而且传言中,白秀蘭就是大家闺秀,知书达理。

谁家的闺秀是她这样?

顾钊倒是觉得她是能征善战,十八般武艺样样具备,对事物判断精准,比自己更像个武将。不过就是这冷静刚硬的性格,越加投顾钊的缘。

白秀蘭没说话,只是翻箱倒柜的找了一番,最后挖出一坛子酒,拎着拿过来放在地上。

“很疼,你忍着点。”

他的后背那块没一点好肉了,白秀蘭看着他动了下肩膀,结实的肌肉紧紧绷着,眸光动了动,微微眯眼。

洗干净毛巾,这次用毛巾沾了酒帮他擦背上的伤。血肉模糊的地方渐渐看到了本来面目,一片肉皮都被擦掉了,只剩里面的嫩肉。虽然已经不流血了,但鲜红的嫩肉看起来就觉得疼。

酒精接触到伤口的疼,真是刻骨铭心,顾钊疼的皱眉,却至始至终一声不吭,手掌攥在紧紧。

漆黑短寸就在眼前,他身上还发着热,入手接触到肌肤滚烫。白秀蘭看他青铜色肌肤上滚下的汗珠,想着他也算有毅力的男人,真能忍。

白秀蘭帮他擦了够不着的地方,剩余的就是胸前伤口。白秀蘭就把毛巾搭在顾钊胳膊上,站起来,说道:“你自己擦,尽量伤口都洗一遍,消毒效果还是可以。”她朝另一个方向走,声音落在身后:“酒精散热效果很好,你发着烧,最好把手心腋下都擦一遍,我去给你找些布来。”

白秀蘭想,这个地方肯定是没有纱布,那就拿一般的布代替吧。背上那伤口要是不包扎,碰着衣服,肯定是要粘到布料上。

她这个人虽然生性凉薄,可没什么坏心眼,也不喜欢欠别人东西。好歹在顾家吃喝那么长时间,就算是还给他了。

顾钊右手心里横着那一道口子也是深可见骨,刚刚拿起那毛巾,就疼的浑身打了个激灵。

疼,撕心裂肺。

他咬牙太重,牙齿都有些酸疼,连忙换了另一只手细致擦着胸口的伤。

抬头视线落在白秀蘭身上,她的裙子被改成了衣裤,衬得两条腿修长,倒也好看。

白秀蘭刚要撕了白启山的一件长袍,白启山就从外面进来。

这次不单单是他一个人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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