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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为妻不贤-第46部分

小说: 为妻不贤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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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秀蘭刚要撕了白启山的一件长袍,白启山就从外面进来。

这次不单单是他一个人回来,身后还跟着路七。路七换了一件青色束身劲装,腰间别着枪,她依旧带着帽子,真是个十足的小子。

白秀蘭默默感叹,造物者的神奇之处。

她个头还算高,清瘦,也没胸。

然后白秀蘭就把视线移至顾钊身上,他是怎么看出来,路七是女人?

路七脾气不是很好,一进门就发作了。

她凛冽眸子一扫,落在顾钊身旁的酒坛子上,脸色刷的就变了。

“你取的哪里的酒?”

白秀蘭放下手里的衣物,走过来。

“我爹屋子里找的。”

路七原本对白秀蘭还有些好感,可见白启山见了她之后,几乎忘记了自己的存在,一句话都不和她说了,心情差到极点。

她年纪不大,偏执劲却是深的很。

特别是对待白启山,简直是疯魔一般,她有些后悔为了讨白启山开心,把白秀蘭弄到这山寨之中,她应该直接杀了白秀蘭,如今这心里也不会这般难受了!

“哦?听起来似乎好大的面子!”

她周身散发的杀气显而易见,白秀蘭笑的和善:“粘我爹的光罢了,路小姐,我们能有什么面子,还不是你给的。”

顾钊发现,白秀蘭是最会见风使舵的人。

路七对“路小姐”三个字起了嫌弃之心:“我不是小姐,山寨里人人叫我七爷。”

执拗倔强的样子,活脱脱就一没长大的小孩。

白启山看顾钊毁了一坛子好酒原本也是有点气,他最爱喝的就是这种酒,可看着路七几乎要拔枪杀人,连忙拉住了路七的胳膊,说道:“不就是一坛子酒,多大的事!用了就用了,治伤要紧。”

他视线触及到顾钊光裸着的上身,又看看白秀蘭,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他竟然敢脱衣服,该死的,那里是治伤要紧,他应该被打死!

白启山以前也见过这顾家长子,那时觉得他是个有志气的青年,以后定会成就大事。

可现在,他眼里只有自己的女儿竟然被这个老男人拐走了!

罪不可恕!

皱眉,把放着药的瓶子和两件衣服往桌子上啪的一放,对白秀蘭说道:“你找什么呢?”

白秀蘭走过去,视线触及到路七视线一直瞥自己刚刚被白启山抓过的胳膊,她微微走神。

白秀蘭就笑了,真是小孩子一个。

亏得最初见面时,白秀蘭还觉得这个人厉害有城府。

白秀蘭看两件衣服都是粗布男式衣物,只不过一件大一件小点,都是炭黑色。

“找些纱布。”

白秀蘭倒是没记着去换衣服,就拿了药瓶打开闻了闻。

一旁路七冷哼:“不是毒药。”

白秀蘭抬眸看向她,莞尔一笑:“谢谢。”转身朝着顾钊走去,顾钊依旧坐在凳子上,漆黑眸光望着白秀蘭。

白秀蘭走到他身后,那块伤疤已经有些干涸,成了酱红色。他身上的酒已经蒸发,散发着酒气。素白纤细的手指拔掉瓶塞,倒了些在手心:“里面有石灰,肯定会疼。”


、第六十七章


每个父母初次见女婿,都是那种好白菜被猪拱了心酸感。

白秀蘭是白启山唯一的女儿;从小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性格虽然内向;不爱说话;可也是他的掌上千金。

怎么嫁给了顾钊?顾钊根本配不上他的女儿!

白秀蘭帮顾钊上药包扎;动作细致,末了又拿衣服给他。

顾钊理所当然的享受着。

这根本就是小夫妻之间的互动;顾钊回头,两人无意间的视线碰撞;顾钊回停留片刻,静静望着秀蘭。

这些落在白启山眼里,心中就泛起了酸泡泡;十分难受。

那是他的女儿;怎么能被别的男人勾走!太碍眼了。

“白先生东西是送完了吧。”

路七忽然说道。

白启山回头看她,皱了眉头。

“那陪我吃饭。”

她不由非说,直接拉了白启山朝外面走。

白启山心中怒火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刚要说什么,路七就压低声音威胁道:“我知道你不怕死,可是你的女儿儿子妻子都不怕死吗?”

话里的杀意,浓郁的可怕。

白启山不禁打了寒颤,悔不当初,为什么要一时心软救了这么个白眼狼!

他目光警惕盯着路七,路七忽的笑了,黑眸深邃,抬手摸向白启山的脸颊。

“白启山,我不会伤害你,永远都不会!”

她像毒舌,白启山皱着眉头忍不住后退一步,直接打开她的手。

表情难看,“路七,你是姑娘家……”

路七停住步子回头打量他,半响后,开口:“姑娘怎么了?娶不得心上人?”

白启山汗颜:“不是这样理解的……”

“那是如何理解?”路七习武之人,劲特别大,直接握住白启山的手腕,漆黑眸子深深看着他。“你告诉我,我好学以致用!”

白启山:“……”



白启山这屋子不大,可收拾的还算整齐。

白秀蘭在里间换上了男式粗布衣衫,倒也不难看,深色衣服衬得脸更加白皙动人。出来房间,就看到顾钊正动作奇怪的穿长衫,想必是伤口原因。

白秀蘭没理会他,直接朝院子里走去。

天色渐渐暗了,她打量这不大的院子,有高大的树木。她站了一会儿,起了夜风,微凉。她搓了搓手指,眼睛望着门口的方向,那里是重兵把守。

白秀蘭站着沉默了好长时间,眼睛望着虚无的前方,出神。

为什么要救顾钊?

真是令人费解的答案,白秀蘭在感情上一向迟钝。一向精明的她,也会在这种事上发怔,而且一站就是半个时辰,待回神,整个天空都黑了下来。

遥远处有巡逻的声音,脚步整齐训练有素。

路七小小年纪,还有些能耐!就是对待感情,盲目幼稚。

白启山自刚刚离开后就没在回来,白秀蘭想着路七对白启山的迷恋程度,恐怕一时半会回不来了。

白秀蘭不可能永远待在这山寨,来这里,只是权宜之计,离开是早晚的事。

她这奔波了一天,也累,可在那个屋子里她待不住。白秀蘭想走出这个院子,刚到门口就被几把黑洞洞的枪口顶了回来。

她问:“什么意思?”

“不得出这个院子半步!”

门口守卫面无表情冷声道:“乖乖呆着,别想惹是生非。”

白秀蘭又折回房间里去。

她是有些困了,想着里间屋子还有个大床。

路七不让她出院子,也没安排住处,白启山心里应该有数,总不能露宿吧!

月亮还没升起,天空一片漆黑。

白秀蘭进屋的时候,发现里屋亮着一盏油灯。

她直接进去,然后就发现大床被霸占了。

顾钊躺在上面,睡得踏实。

白秀蘭这个人吧,什么都能凑合,因为她不在乎。唯独床和吃食,别人碰不得!

她心里呕着气,看到一旁的椅子上堆着顾钊的衣物,上前去。

“顾钊。”

她叫了一声。

顾钊没有任何反应。

呼吸发沉,均匀的很,是熟睡的表现。

白秀蘭反反复复的叫了几声,都没得到回应。

顾钊确实是睡实了,她很无奈。

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烛光发呆,她接下来要去那里?出国?

行吧,那就出国。

她懂几门外语,到国外也不怕饿死。

只是开始的日子可能辛苦一点,火苗跳跃,白秀蘭的眼皮越来越僵硬。自打了个哈欠后,这困意就如同潮水席卷而来。

白秀蘭看顾钊睡得沉稳,心里燃起了嫉妒的小火苗。

她也不是没和男人睡过,好吧,这话有些偏了。

她不是没和男人一块睡帐篷,当年野外训练,谁把她当过女人看待了,都敬她是条汉子。白哥两个字叫的响当当,脑海中瞬间浮现出路七的脸,当年的自己是不是也是这样?

自以为是很霸气潇洒,实则傻逼幼稚的要死!

白秀蘭踢了顾钊一下,他裹着被子翻了个身,继续睡。

白秀蘭无法,她也困得不行。

约莫着时间都晚上九点了,白秀蘭心里叹一口气,路七这个土匪要是成了自己的后妈,那就太好笑了。

希望白启山能坚守自己对陈氏的感情。

下午白启山难过的样子一点不做假,可转眼就跟着路七夜不归宿。叹口气,男人的誓言,原来都是这么镜中花水中月,一碰就散。

白秀蘭除却外衣,只着白色里衣,她看了看床的外置,反正她又不是第一次和顾钊躺在一张床上,也无所谓了。左右看看,顾钊睡的靠里面,她原本想在外面躺下。

结果刚坐过去,顾钊翻身就贴到了床沿上。

白秀蘭:“……”

夜已经很深了,白秀蘭从顾钊身上跨过去,躺在了里面。

闭上眼,脑中所有的东西都沉淀下去,瞬间就接近了梦想。可是身旁男人的声音,却又把她生生拉回了现实。

顾钊低沉沙哑的嗓音在这寂静的黑暗里格外有磁性,他说道:“我以为你会在那里坐一夜呢。”

白秀蘭在黑暗中眯了眼睛:“你装睡?”

沉哑笑声响起,他抬手搭过来,绕过白秀蘭的头落在她肩膀上:“想什么呢想那么久?”

“你装睡?”

白秀蘭身体未动,声音虽然平静可也坚持,又重复了一遍。

她觉得顾钊装睡这件事十分离奇,那么成熟稳重的老男人,还会做装睡行径?

“觉轻。”

顾钊笑。“不好睁眼,怕你赌气在椅子上坐一夜。”

其实是身上伤口疼的很,火烧火燎跳着疼。很困,也累到了极致,可无论如何都睡不着。


、第六十八章


灭了烛火;屋中一片漆黑。

安静的空间里只听到两人的呼吸声;在这陌生环境中;也只有顾钊和自己认识。

虽不相好;可在危机面前,也只有他们相识。

沉默许久,白秀蘭几乎要睡着;头顶的胳膊却不着痕迹的动了下;她瞬间清醒。然后听见顾钊忍耐的声音,沙哑低沉。

“说会儿。”

白秀蘭有些困;翻了个身;却还是嗯了一声。

“你说吧。”

顾钊沉沉望着头顶上方的无尽的黑暗;他不怕死;可也没期待。白秀蘭回头去找他;欣喜,可也不是多意外,他知道白秀蘭为人,如果能抛弃够绝情,当初在徽州她就会毫不犹豫的丢开顾家老少。

可她不是。

顾钊心里想着,怎么才能留下白秀蘭长久的留在自己身边?思来想去,无论如何,得先离开这山贼窝和自己的部下联系上。包着纱布的手掌缓缓摩挲着白秀蘭的头发,陷入了深思。白秀蘭没躲,只是转过身和他面对面的躺着。黑暗中,她看着顾钊:“伤口疼?”

片刻的沉默后,低沉沙哑的笑声入耳,他侧了下身子调整位置,和白秀蘭对视。

“有点。”

“睡不着?”

“嗯。”

他因为伤口疼睡不着,那干嘛耽误自己睡觉?

“那你可以去外间坐着。”

白秀蘭说完直接推开了他的手,翻身滚到了床里面,扯被子盖住了头。

顾钊:“……”

漫漫长夜,孤枕难眠,旁人均匀呼吸声更加揪人心肠。

一整夜,白启山没有回来。

翌日清晨,白秀蘭是在哗哗水声中醒来,手往旁边一搭,空的。然后睁开了眼,满室白光,她愣怔一会儿,完全清醒。刚要起床,就听隔间处有脚步声起,她视线移过去。

顾钊矮了下头跨过门槛进来,他穿炭黑粗布衣衫,神采奕奕,视线落到床上,毫无征兆的撞上白秀蘭睡眼惺忪,浓眉微扬。

“醒了?”

白秀蘭嗯了一声移开视线,顾钊满脸胡茬,糙的很。她只着单衣,在这清晨是有些冷。忙拿过床尾的外衫往身上套,头发乱糟糟的披散在脑后。

自从没有丫鬟伺候,她对这披头散发一点法子都没有,很想跟路七一样,剪光了去。

皱着眉头,把贴在脸上的碎发撩到身后。

顾钊到里面的柜子前找出一个布条来,往外走的时候看了白秀蘭一眼,说道:“早饭送过来了,在外间放着。”

“嗯。”

白秀蘭穿衣速度非常的快,披头散发的下床穿上平底布鞋往外面走。

顾钊眉头皱了下,可也什么都没说,就出去了。

洗漱后,白秀蘭头发胡乱的用发带绑着,就坐到了桌前。

上面摆着食盒,打开,热气散发出来。

四个花卷馒头,白瓷大碗盛着橙黄色的小米粥,榨菜切丝。

她刚拿了一个馒头,还没放进嘴里。顾钊就从外面走进来,他袖头挽的很高,手上的布条换了新的,前面衣襟上还沾有水滴,大步朝着饭桌走来。

坐在白秀蘭对面,直接拿起一个馒头填进嘴里。

他脸上胡茬明显,头发也有些湿,应该是刚洗了脸。

白秀蘭吃着馒头,心里纳闷,刚刚她摸到床铺是凉的,顾钊起这么早干嘛去了?

一大碗粥分开正好两小碗,顾钊端过来一碗放在白秀蘭面前。

“你想过怎么离开吗?”

顾钊吃相不难看,可速度很快,三口一个馒头。

“静观其变。”

白秀蘭低头喝了一口粥,把视线落在最后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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