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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宋时行-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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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陈东二人汇合之后,在和润琴社里买了一套修琴的工具,玉尹便向二人提出告辞。
  “小乙这是怎么了?”
  陈东疑惑不解。
  这晌午头还兴致勃勃,怎地中午分开了一会儿,便没了兴致?
  陈东这个人,很聪明……但有时候却显得大大咧咧,没心没肺。说难听一点,这种人最容易被人利用,没太多的心机,喜怒都会表现在脸上,而不懂得隐藏想法。
  相比之下,李逸风作为官宦子弟,倒是隐隐觉察到了一些问题。
  “想必,小乙是听说了什么烦心的事情。”
  “有甚烦心?”陈东诧异道:“他而今应该春风得意才是,还了债,胜了吕之士,还找到了他阿爹昔日同僚做靠山……这一桩桩一件件事情,可都算得上喜事啊。”
  李逸风微微一笑,“有时候喜事太多,就容易变成祸事!”
  “你是说……”
  “难道你没听到风声?
  柏台那边在弹劾香燕先生……那帮人无孔不入,小乙风头这么盛,难保不惹来祸事。”
  柏台,也就是御史台。
  因树上常栖息乌鸦,故而又名乌台。
  没错,就是那个昔日关押苏轼,制造乌台诗案的‘乌台’!
  陈东脸色顿时一变,“那你为何不与小乙提醒?”
  李逸风一笑,“本想要提醒的,不过现在看来,已经不需要了……想必小乙已经听到了风声,所以才会有如此表现。这件事,咱们帮不得忙,只能看小乙造化。”
  “连梁溪先生也帮不得?”
  “你说呢?”
  李逸风轻轻叹了口气,陈东登时无语。
  是啊,李纲虽为太常少卿,可说穿了,也不过是个闲职,根本不受官家待见。这种情况下,的确是帮不得玉尹什么。莫说李纲,恐怕朝中不少人,都是自身难保。
  陈东不禁摇摇头,“小乙这造化,还真个不好!”
  突然,他压低声音,咬牙切齿道:“说到底,还是小人当道,令朝纲不振……有那些人在,这世道就安稳不来。”
  李逸风没有接口。
  他当然清楚,陈东说的‘那些人’是谁。
  可是,连自家老子都没办法的事情,他们两个太学生,又能有什么办法?
  这时局……
  李逸风顿时显得,忧心忡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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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家铺子的生意比之往日,更加火爆了。
  自相继传出马娘子和封宜奴重金向玉尹求曲之后,这小小的肉摊子,一下子成为开封城的焦点。而这时候,又传来张真奴得玉尹《金蛇狂舞》曲谱,不日在千金一笑楼正式献艺的消息。于是乎,玉家铺子的生意,也就随之变得更加兴旺。
  高十三郎已经正式见工,充当着刀手的活计。
  别看他以前没做过刀手,可这刀工却非常纯熟……只是,人太多了!连杨廿九都跑过来帮忙下手。燕奴一脸喜悦笑容,在铺子里忙进忙出,看上去格外的高兴。
  玉尹没有过去,而是远远的站在角落里。
  是有些过了!
  他自言自语道,片刻后摇摇头,转身离去……
  中国人常说,过犹不及。
  这句话出自《论语?先进》:子贡问:师与商也孰贤?子曰:师也过,商也不及。曰:然则师愈与?子曰过犹不及。
  凡事都要有一个限度,过了那个限度,好事也就可能变成了坏事。
  而今这局面,怕是正应了过犹不及这句话!也许肖堃说的不错,出去暂避下风头。
  在玉尹记忆里,宣和年间并未有太过激烈的党争。
  也就是说,不管是什么斗争,都把持在一个范围之中。所以燕瑛这次遭遇弹劾,恐怕也不会太过持久。一旦尘埃落定,一切麻烦也就烟消云散,出去躲避,未尝不可。
  说实话,而今的开封府,的确是有些复杂。
  各路牛鬼蛇神,你方唱罢我登场,始终不是长久之计……
  想到这里,玉尹这心中也就有了一个打算。
  回到家,玉尹把安道全给他的那些瓶瓶罐罐放好,然后便坐在院子里打谱。毕竟答应了封宜奴,这曲谱还要尽快交出。若真要出去避风头,那就一定要在离开前,把曲谱完成。只是,那曲谱真个太过于复杂,玉尹写写停停,不知不觉,天将晚了。
  燕奴今天回的早,一脸喜色。
  回到家,见玉尹正蹙眉沉思,便也不打搅他, 径自跑进厨房里忙活起来。
  当一阵饭香传来,把玉尹从沉思中唤醒。他这才发现,天已有些擦黑,燕奴已回家了。
  “九儿姐,今日铺子里可好?”
  “嗯!”
  燕奴在厨房里应了一声,端着饭菜便走出来。
  “铺子里生意极好,三百斤生肉天未黑便都处理得当,连带着作坊里二百多斤熟肉,也卖的干干净净。方才奴使七哥与张三哥说,从明日开始,要多两头生猪。
  对了,大郎说,那杀猪的活计,没必要给外人做,平白便宜别人。
  他也懂得杀猪,而且咱家又有了十五哥的入门贴,可以自行宰杀,也能省下不少。”
  让杨再兴杀猪?
  玉尹愣了一下,旋即释然。
  没错,历史上杨再兴是个猛将,可不代表着,猛将就不能杀猪。
  君不见那张飞张三爷,也是个杀猪的出身?若可行,倒也真个能省下不少心思……
  “对了,那三岔口的院子,回头找四六叔买下吧。”
  玉尹拿起一张饼子,对燕奴道:“那院子闲着也是闲着,大郎若真要接了杀猪的勾当,正好可以拿来使用。明天我再去开封府,寻四六叔商量下,把这件事解决。”
  他说的那院子,便是当初罗四六教他杀猪的地方。
  虽然罗四六没有说,可玉尹能猜出来,那院子一定是罗四六名下的产业。只不过太偏僻,而且罗四六这些年也不再从事杀猪的勾当,所以便废弃在那里不用……
  既然杨再兴有这想法,便买下那院子来。
  想必罗四六不会有什么意见,而玉尹手头,也不缺这个钱两。
  燕奴点点头,“那地方极好,若能买来,倒是可以省了许多麻烦……”
  “九儿姐!”
  “嗯?”
  玉尹犹豫了一下,轻声道:“今日我去见了肖押司!他与我说,最近我风头太盛,只怕会招惹来祸事。你还记得燕府尹吗?他要被弹劾了,估计会有麻烦缠身。
  若我留在开封,少不得有苦头吃。
  我思想一下,觉得肖押司所言不是没有道理。四六叔的案子马上要判定了,刺配充军太原。我想陪四六叔一起去,一来可以避避风头,二来也能帮四六叔打点妥当。
  估计这一去,要四五十天!”
  燕奴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
  渐渐的,她收起脸上的喜悦,好半天才低声道:“真的很祸事吗?”
  “嗯……这朝堂上的勾当,谁个能说清楚。
  官家虽说对读书人优渥,可我毕竟不是读书人……想当初,连苏学士都难免乌台受难,若换做我,恐怕更不会有任何顾忌。与其这般,倒不如去躲多……待风平浪静之后再回来,也就不再有事。只是我这一走要许多天,九儿姐少不得辛苦。”
  “不辛苦,不辛苦!”
  燕奴的头好像拨浪鼓般摇着。
  “只是小乙哥伤还未好,太原距离开封路途遥远,奴有些担心……”
  说话间,那眼圈却红了,一双明眸中,泪光闪闪。
  燕奴虽极力想要冷静,可是却又忍不住有些不舍……以前倒也不觉得什么,整日和玉尹一起,好像很平常。但而今突然听玉尹说要走,哪怕只是四五十天,燕奴心里,却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好像一下子失去了什么,整个人都显得那般无力。
  玉尹伸出手,把燕奴搂在怀中。
  “只四五十天,不会太久,九儿姐莫要挂怀。”
  “可是……”
  燕奴难受的,快要哭了。
  好半天,她伏在玉尹怀中,努力平复了情绪。
  挣脱了玉尹的怀抱,那小脸红红的……
  “那什么时候走?”
  “看四六叔的行程吧,我明日去开封府找三哥帮忙,一有消息,便马上通知我。”
  “嗯!”燕奴突然抬头,“对了,今日去找那安神医,可有说道?”
  “这个……呵呵,许是李娘子弄错了,那位安神医是个酒鬼,喝得醉醺醺……我过去时,根本没有看我伤处,只丢给我一堆瓶瓶罐罐,也不知是什么,便把我赶走。
  对了,那些东西在我房里,九儿姐看看,究竟是什么?”
  燕奴一怔,起身走进玉尹房中,不一会儿的功夫便拎着那包裹走出来。
  在桌上放下,打开了包裹。
  她拿起一个罐子,打开来闻了闻,眼睛却突然一亮,“金创药?这可是好东西……”
  “什么?”
  “这种金创药,是专治外伤。
  以前阿爹也有一些,不过后来用完了,就没再见过……嗯,这个是生肌散;这是活血散……小乙哥,这些可都是好东西,就算是有钱,也未必能够在市面买来。
  咦?”
  燕奴拿起一个黑色瓷瓶,打开塞子闻了闻。
  “这个……好像是,强筋壮骨散?”
  “什么强筋壮骨散!”
  燕奴似乎有些不太确定,有拿起来闻了闻,又凑在灯下看了一阵。
  “记得小时候阿爹教奴练功,每次练功之后,都会让奴在药水中泡上一个时辰,说是能强壮筋骨。奴而今能练成第三层功夫,便有强筋壮骨散的缘故。只是这强筋壮骨散太难调配……阿爹还是从一位老友手中获得。后来却未再听他提过。
  安道全?
  这名字真个有些耳熟。
  如果这真是强筋壮骨散的话,小乙哥便可事半功倍,不出半载,练成第三层功夫。”
  “啊?”
  玉尹顿时目瞪口呆。
  拜托拜托,这不是什么武侠小说,怎地听上去,如此玄幻?
  “明日,小乙哥陪奴一起,再去找一找这位安道全安神医,若这强筋壮骨散是他所制,绝非等闲之辈。
  慢着,这个是……”
  燕奴把那黑瓷瓶放下,拿起一个淡青色的瓷瓶。
  “这个是,断续膏!”
  一张粉靥,闪烁着兴奋光彩,燕奴拿着那瓷瓶兴奋叫嚷道:“有这断续膏,小乙哥这伤不出二十天,必能痊愈。断续膏,真的是断续膏……这安神医果然厉害。”
  而玉尹,则一脸茫然。
  断续膏?
  听上去,似乎真的很武侠啊……
  
  第四五章 那一夜(上)为盟主一品道人贺!!
  入夜后一场突如其来的小雨,驱散了暮春时节的几分热气。
  雨后的开封,空气很清新,弥漫一丝别样芬芳。雨水顺着房檐,滴答落下。砸在房檐下的青石台阶上,旋即水星四溅。古槐树,枝叶婆娑,发出沙沙轻响,恍若奏响一曲美妙的雨后旋律。
  “疼,疼疼疼……”
  玉尹直吸凉气,脸更是通红。
  当燕奴把处理好的断续膏贴在他胳膊上的时候,一种难言的痛楚,使玉尹顿时发出惨叫连连。
  那,是怎样的一种疼痛啊!
  当断续膏贴在伤处,就好像放在火上炙烤一样。
  玉尹想要挣扎,又被燕奴死死抓住,动弹不得……
  “亏小乙哥还是男人,这些许痛楚,便如此模样,算不得好汉。”
  燕奴抛了个白眼,但脸上却带着笑意。
  原来,小乙哥也知道疼的!
  自从玉尹重生以来,展现出了许多不同凡俗之处。特别是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嵇琴,更让燕奴有些羞惭。不过,最让燕奴感到惭愧的,还是玉尹一谱卖出两千贯的本事……玉尹的不同凡响,让燕奴甚至生出了一种自愧不如的感觉,以为天人。
  现在看来,小乙哥还是个普通人。
  她当然知道,这断续膏涂抹上去是什么滋味。
  依稀记得,自家小时候习武,也曾摔断过腿脚,还是阿爹用了断续膏,才没落下残疾。
  但那痛楚,可记忆犹新。
  当时阿爹用了好多好话,甚至扮作大马让她骑着玩,还许诺了许多点心,才让燕奴忍住。
  而今这痛楚,却落到了玉尹身上,看着他那狼狈模样,燕奴忍不住笑了。
  “还笑,还笑!”
  玉尹直翻白眼,不听倒吸凉气。
  但经燕奴这一说,他却不好意思继续惨叫,只得强忍着那火烧火燎的痛楚,一只手更死死抓住了桌角。
  “不过是一时不得留意,怎就算不得好汉?
  古有关云长刮骨疗毒,今有我玉小乙忍痛治伤……将来传出去,也必是一段美谈。
  哈哈哈……”
  玉尹想要做出大丈夫气,可是那疼痛感,却让他的笑声,显得格外难听。
  “关云长?
  你是说那三国关羽关云长吗?”
  “是啊!”
  “小乙哥真个不知羞,居然把自己与那关羽相比,若传出去,定会被人耻笑呢……”
  燕奴笑嘻嘻的讲,但那双柔荑,却不断在玉尹伤口处摩挲。从她那柔柔的小手上,传来一丝淡淡的热气,透过伤口处的断续膏,传入伤口,顿时又有一种痒痒的感受。那感觉,就好像是被蚂蚁钻咬一般,一开始还不太明显,可渐渐的……
  又是火烧火燎的疼,又是蚂蚁钻心的痒。
  一会儿是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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