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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部分

一品江山 作者:三戒大师(完结)-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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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牌原始旋律中提取的基础旋律,单独谱写新的乐曲。
这样一来,新的乐曲只适用于特定的词,而不像最开始那样具有普适性,但会与词完美结合,达到词曲交融的境界。而掌握了度曲规律的高手,谱出来的曲子与词的结合度非常好,既可以照顾声律又可以加入词文中含有的特殊情绪,亦没有音乐伤害词义表达的问题。
这些都是经过历史检验的知识,陈恪也不怕误人子弟。有了他指明方向,杜清霜可以有的放矢,朝着正确的路子前进,不几天,便可以把《木兰辞》中的基本旋律抓出来了,但这不是难点。
难点在于,如何按照每首词的个性,度出新的特殊旋律,这就牵扯到一个唱腔的问题。有了固有的唱腔,就知道词的发音,自然可以谱出相应的旋律,然而在宋代还没唱腔的概念,陈恪必须帮助杜清霜,将其创造出来。
而唱腔的优劣,吐字是首位,必须平上,逐一考务得中正。否则无论怎样美妙的歌声,虽具绕梁,终不足取。这时候,就必须将声韵学引入,想要字正腔圆,就必须用到反切法切音,对唱字字音逐一考究,使之务得中正。
在这个几乎无人治小学的年代,陈恪几乎是宋朝最好的声韵学家了,所以杜清霜对他依赖,没有随着时间而减少,反而更大了。
两人的关系,也从一开始的僵硬客套,渐渐变得熟络自然起来。
这一日,终于没有下雨,陈恪正坐在船头发呆,杜清霜又来了,献宝似的将一个汝窑瓷瓶奉到他面前。
“这是什么?”陈恪拿过来,打开一看,便看到了熟悉的黄褐色茶叶,顿时大喜道:“你竟然真炒出来了!”
“按照公子说的,杀青、揉捻、干燥,三部制茶法。”杜清霜道:“试了很多次,只这次让人满意。”
“等等,我去烧水,”陈恪从座位上跳起来道:“尝尝清霜亲手所制的茶叶。”
“还是我来吧。”杜清霜微微脸红,前后工序倒还好说,中间一道工序,是要用双手去揉的,现在却要让个男子品尝,实在是羞人。然而能以此报答对方之万一,她自是心甘情愿。说着提起一个密封的陶罐:“这是从城外青云山上取来的泉水。”
“好吧。”陈恪笑眯眯道:“那我就静等品尝了。”便大模大样的坐在胡床上,听着身后杜清霜悉悉索索、盛水烧水,他不禁笑了,生活真***美好……如果没有那恼人事情发生的话。
不幸的是,它偏偏就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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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昨天,第二只靴子落地了,罢免狄青的提案,终于摆在了皇帝的面前。
不是具体哪个人提出的,而是中书省的集体提议,这一手很是毒辣……表明不是某个人和狄青过不去,而是大家这么说的……这很罕见,因为就算丁谓还有三个好朋友,不愿被人代表,便没法用集体的名义提议。
狄青混的得多惨?中书省里竟然没一个替他说话的……更蹊跷的是,中书省洋洋洒洒数千言,竟找不出他一条确切的罪状,全都是‘人言道’……就凭这些道听途说的证据,中书省便要皇帝罢免一位兢兢业业、完美无瑕的西府大臣,理由还是那条无耻之言——今外说纷纷,虽不足信,要当使无后忧,宁负青,无使负国家!
最后,中书省的提议是,不要让狄青再当枢密使了,授予他两镇节度使,让他到地方上去吧……
接到这份提案,官家并不意外,他让人把狄青找来,当场让他阅看这份奏章……其实皇帝的心理,已经可堪琢磨了,然而狄青的心思,依然没变。他始终是那个在东华门外,看着状元唱名,发誓要比对方更加荣耀的好汉子。
他是英雄,是热血沸腾的军人,敢勇争先、永不言弃的面涅将军!靠着自己的努力,比别人艰难百倍,才一步步走到这里,为什么要放弃?
他将奏章交给宦官,朝官家深深作揖,然后抬起头,沉声道:“臣无功而受两镇节麾,无罪而出典外藩,这不公平!”前一句的自谦,不过是欲抑先扬,百战之功,无罪罢免,我、不、服!
当狄青抬起头来,赵祯看到了他脸上的金印,兀然想起过往的一幕幕……他不禁为自己的动摇而羞愧,便柔声安抚了狄青,让他先回去:“事情便交给寡人处理,不让爱卿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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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七章 狄青保卫战之名臣风范

狄青是一名军人,纯粹的军人不懂政治,在他们的世界里,黑是黑、白是白、对是对、错是错。面对不公,他的反击直截了当把状告到了皇帝面前。

这让文彦博始料不及,他没想到狄青都当上西府大臣了,还是个官场二杆子,不知道什么叫含蓄在富有修养的文官们看来,所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不论斗得多凶都应该维持表面和气,把事情捅到皇帝那里,无异于把矛盾公开化,结果只能是彻底撕破面皮、不死不休了。

所以当内监传他入宫觐见时,文彦博决心坚持到底,哪怕和官家站在对立面。

连月的大雨,已经时断时续,这会儿正好不下了。但御堂中仍然阴冷潮湿,连官家都穿上了绸鞋。命给宰相赐坐后,两人默然对视许久,只听赵祯低声道:“狄青是忠臣。”对于君王来说,这一点是大前提,只有忠臣的大臣,才会得到君王的信任。

官家这样说,等于是给狄青定性了,也给这件事画上句号狄是忠臣,赶走忠臣的,自然是奸臣,文爱卿,你不想当奸臣吧?

当然,以赵祯的修养和水平,是不会让自己的宰相,下不来台的。

然而,他没有把话说死,也给了文彦博反击的机会,只见文丞相沉默片刻后,抬头轻声道:“太祖岂非周世宗忠臣?”

大宋第一聪明人,同柞用寥寥几个字,回击了官家。

赵祯顿时哑然,你叫他如何回答?说不是,那不等于承认自己祖宗是个不忠不孝的乱臣贼子?说是,为什么会黄袍加身、窜周自立了么?

这就是宋朝士大夫的嚣张之处,他们敢在皇帝面前,公然把开国之君当成反面教材话语间浸透着士大夫对皇权的审视和不来”,在这些名臣士大夫们看来,赵匡胤的所作所为,无论怎样粉饰,都无法摆脱窃国篡位的恶名……别说什么是被手下强迫的,你要是真对世宗忠诚,应该以死捍卫清白!

赵祯无法为他的祖宗辩护因为所有皇帝都要求他的臣民‘忠君爱国”所以他同样无法再为狄青说什么……,早摸透皇帝心态的文彦博,相信官家一定会这样的。

说起来,他这也是兵行险招,就算拿普通人的祖宗说事儿,都是一种冒犯何况是皇帝……只是,谁让狄青这个二货,竟直接找皇帝告状,也只能陪他一起犯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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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错愕后,官家紧紧盯着文彦博,好像从来不认识自己的宰相一样。更糟糕的是,他那平日里温暖和煦的目光,渐渐变得一片冰凉。

文彦博认得这种目光,十年之前自己进献张贵妃灯笼锦,事发之后,官家就是这种眼神……刹那间,他意识到大事不妙,后背刹那间被汗水浸湿。

然而,官家已经陷入了沉默,不再给他进言的机会。

但不说,是绝对不行的文彦博硬着头皮道:“请问官家,狄青的去留,该当如何定夺。

 赵祯不说话,只是冷漠的看着他。

文彦博这才想起,什么叫‘伴君如伴虎”自己怎么会,把这位大宋在位最长的皇帝当成病猫呢?

“臣请圣裁。”文彦博额头也布满汗水,起身深深作揖道。

这是逼官家表态了在文彦博快要崩溃的边缘,赵祯终于开口了:“卿家先回去吧……”

虽然依旧没有旨意,但总算结束这场令人窒息的奏对,文彦博深深施礼:“微臣告退。”

看着文彦博的身影,消失在御堂的重重帷幔外赵祯收回了目光,面色一如外面的天空一样阴沉。

枯坐了许久赵祯才从手边的玉匣中,拿出一份密札,只见封皮上,赫然写着‘论狄青,三个大字,下面还有一行小字“臣欧阳修密奏”

摩挲着那奏章的封皮,赵祯长长叹口气道:“一字不差,真让欧阳修说着了。”

他身边侍立着内侍省押班胡言兑、皇城司押班石全彬,这两个是赵祯最亲信的心腹太监。前者生得胖胖的一派福相,只是细声道:“圣人息怒。”然后从暖瓶中倒出半盆温水,将面巾浸湿了,拧出来,奉到皇帝面前。

赵祯接过面巾,敷在左边眉骨上,每当他气极了,眼眶便会生痛。毛巾传来的温热,让官家的疼痛舒缓了一些,他问石全彬道:“查得怎么样了?”

“中书省奏章中所说的几件传闻”,石全彬一脸阴沉,职责所在,他没法像前者那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低声禀报道:“老奴已经查出些眉目了。”“…”赵祯没做声,又敷上右边眉骨。

“关于狄相公半夜穿黄袍的传闻,可以确信的是,其实他穿的是僧衣。”石全彬轻声道:“关于狄家半夜怪火冲天一事,其实是那日,狄家在作酥,只是狄府的管家,忘记向开封府报备。当时的开封府尹王陛,曾经带人前去救火,才知道是误会一场。”

“还有狄家的狗生双角一事。”石全彬道:“据说确实有之,但在第一时间,便被狄相公宰了,而那场斋蘸,就是为了驱邪。”

“呵呵……”赵祯的脸上,终于露出些许笑意道:“原来朕的大将军,也怕鬼神啊。”说着笑问胡言兑道:“老胡,你怕不怕鬼啊?”

“怕,当然怕了。”**管憨憨一笑道:“不过老奴在圣人身边,鬼神不敢近身的。”

“哈哈哈…。”赵祯被逗笑了,摇摇头,神态转为黯然道:“其实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鬼,是人。”

“老奴就搞不懂了,人有什么可怕的?”**管奇怪道。

“人心难测呐。”赵祯幽幽一叹,突然意兴阑珊道:“何况,他还有前科……”。

胡言兑和石全彬面面相觑,不知这说得是不是文彦博。是的话,那文相公的麻烦可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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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政事堂,文彦博的脸便阴下来。坐在签押房中,他马上命人去和宫里的暗线联系,打听这两日,可有人向官家,灌了什么迷魂汤。

仅仅半日,他便知道了欧阳修给官家上疏一事,虽然奏疏内容无从得知,但官家态度的改变,显然与此有关。这给文彦博带来极大震动……,他之前之所以敢,在没有真凭实据的情况下对狄青下手,凭得就是文官队伍都在自己这边,哪怕有人心里不赞同,也不会为狄青说话的。

这才刚刚开仗,大宋朝的意见领袖,便站到了对立面……,幸好只是密奏,没有什么人知道,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丞相,咱们该如何应对?”参知政事王尧臣轻声问道:“要不便从长计议?”

“不能拖太久,迟则生变。”文彦博却心志极为坚定。打虎不死、反受其噬,这次无论如何,都要把狄青彻底打倒,使其永世不得翻身。

见王尧臣的脸色有些发白,文彦博冷哼一声,解释道:“这场雨,就要下到头了,洪水不久便要退去。洪灾一旦过去,被压下去的两桩事,便要旧事重提了,到时候我们焦头烂额、自顾不暇,谁还顾得上狄汉臣?”

王尧臣知道,文彦博所说的两桩事,一个是六塔河之狱,一个是立储之议,这两件事,哪一桩都牵动着朝野的神经,只是因为洪水的打断,才消停了一两个月。可以想象,当洪水退去,政务恢复运转,那些憋了一夏天的大臣们,会爆发出怎样的能量。

说句不中听的实话,尽管文彦博在抗洪期间,积累了相当高的威望,但也很有可能,在随后到来的政潮中倒台。如果不抓紧时间,先把狄青放倒,那么将来倒霉的,一定是他文彦博。

当然,这是文官们自己这么认为的,人家狄青可从没想过要报复。

“我们该如何去做?”统一了恩想,王尧臣问道。

“唉……”文彦博叹口气道:“说不得,要用些手段了。”说着提起笔来,在政事堂专用的手本上,写下一道命令,却没有签押。

王尧臣接过来一看,变了脸色:“这,会让人误会的。”

“要的就是他误会。”文彦博冷声道:“惊弓之鸟,何必费矢?”

“官家知道了,会震怒的。

”王尧臣担忧道。

“你放心。”文彦博冷声道:“这件事,本官一人负责。”说着叹口气道:“你去找一下韩相公,让他看看,他自会助你一臂之力。”

“还有那些大臣,让他们上书。”文彦博接着道:“拼命的时候,不能再藏着掖着了。”

“是。”王尧臣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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