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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部分

朝秦不暮楚-第193部分

小说: 朝秦不暮楚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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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瑜愣在当场,他猛地拽住甄友谦的衣襟:“你说什么?秦叔叔怎么了?阿昭怎么了?”
甄友谦这才发觉不对,他看看眼中全是血丝,胡子拉碴的连瑜,有些不确定地问:“连,连兄弟,你还不知道秦家的事儿么?”
连瑜咬着牙问:“出了什么事儿!你刚才说秦叔叔去世了?阿昭出家了?这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没人告诉我!你快说,快说!”
甄友谦颠三倒四地把事情说了,连瑜慢慢松开了抓着他衣领的手,甄友谦见他额头上的青筋不那么明显了,这才松了一口气,谁知道这口气才出了半截,却见连瑜猛地张开嘴,喷出一口血来,然后,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第二百五十八章

连瑜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大毛病;几年前大夫说他身体亏损;不过那时候他养得很好;状态恢复的还算不错。连瑜在那场大病之后,是相当注意身体的调养的,他的身体已经成年;又不再纵情声色;虽然有几个妾,但实际上他的性生活频率跟大部分同龄的一夫一妻的家庭没什么差异,甚至更少——他太忙了,大部分古人总是一窝一窝的生孩子;除了没有计划生育以外,何尝不是因为缺乏娱乐,夜生活只剩下滚床单这一项?这种情况下,女人三年生两个,五年抱三个,也就没啥稀罕的了。连瑜的生活却没有那么闲,他有一半的时间都是天黑后才忙完工作,回到家里已经累个半死,这种情况下,滚床单的兴趣被降到了最低点,他这方面曾经亏损的东西,也慢慢地被养了回来。
本朝的政治家没有退休年限,而后世的政治家何尝不是这样?政治家们的平均寿命永远绝对是超过,因为他们的身体是精心护理出来的。这不是有钱就能办到的,他们有权力,所以有资格调用最高明的医生,最优质的食材。
连瑜的物质水平相当好,又注意养生,虽然工作繁忙,但是健康水平还是不错的。但是最近这几个月,他确实太累了,光是巩县,他前前后后就跑了四趟,家里面一团糟心事儿,最近这两个月燕惜惜的身体状况又成了悬在他头上的刀,他心里头一直有一把火在烧着!在燕惜惜死的这一刻,这把火烧的他起了一嘴的燎泡,然后,秦家的消息犹如一盆冰水般,泼在他的身上。让两天两夜没合眼,一直沉浸在痛苦中的他彻底撑不住了。
连瑜并没有在床上躺很久的时间,太医经过检查,确认他只是急火攻心,吐血也不过是肺热,严重性并不比因为热毒流鼻血高多少,没什么大碍。
连瑜从床上爬起来的第一件事儿,便是不顾胜男丽苏的阻拦,直奔秦家而去。
秦家已经是一片素白。
家里只有一个秦明,秦昭已经离开了,她在这一天的上午,已经去了道观。
连瑜木呆呆地看着一身麻衣,跪在灵位前烧纸的秦明,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剧烈地跳动着。
他答应过秦叔叔,要好好照顾他的一双儿女。
可他们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在哪里?
秦大夫人带着蓉娘红着眼睛过来跟连瑜打招呼,她一听说秦家出事儿的消息,就赶紧赶了过来,秦昭正好要去道观,临走前拖她照顾秦明。
秦大夫人从来不是什么有主心骨的人,也并不能干,可有她在,这个家,就勉强还像个家,起码有个长辈,有个亲人在这里。
许继这两天一直在跑前跑后的帮着处理各种事情,这会儿见连瑜过来,知道他家里出事儿,安慰了一句,便又跑去安排事情。秦昭一走,这个家没了主心骨,仆人们人心惶惶,家里乱七八糟的。
连瑜在家里转了一圈,越发觉得凄惶的厉害,悲伤的厉害,更不要提那几乎要把他的心脏啃噬个精光的内疚感了:他什么都没做,他居然什么都没做!在秦昭与秦明面对这样的歌困境的时候,他居然不知道……
来到这个世界以后,他得到了许多,而对这些给予他的人,他又反馈了什么?
爱他的任娇娘,死了;爱他的燕惜惜,死了——她们的死究其根源全是为了他。
现在,像父亲一样照顾关心他教育他的秦节死了,他的死或许与他无关,可是他却辜负了他的嘱托,在秦昭与秦明最需要他的时候,一点忙都没有帮上。
秦昭出家了,那个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让他看到前生的影子的女孩子出家了……她是那么的阳光明媚,她是那么的一往无前,可这样的一个女孩子,却被这个该死的世道逼到了出家的地步……不,害得她出家的人里头还有他自己!是他在不停歇地鼓动她追求自由,却在她处于困境的时候不能够拉她一把。
连瑜茫然地在秦家的宅院里走动着,仓皇地四顾,他似乎失去了人生的方向:他来到这个世界到底是为了什么?爱他的人一个个的理他远去,他难道是天煞孤星么?
不知不觉,他走到了秦昭的院子,院门大敞着,他慢慢地走进去。发现这地方如此的陌生。曾经充斥于每一个角落的金光灿灿的摆设全都不见了,明亮鲜艳的幔帐,帘子,全都被换成了素色的陈设。他慢慢地走进屋里,那个过去摆满了金银摆件,被压塌后又重新打了新的,结实厚重的多宝阁上,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
他梦游般走到秦昭的卧室,秦昭一家搬到开封以后,他再也没进过秦昭的卧室,她是大姑娘了,她的卧室怎能让男人随便出入?
连瑜把头转过来,再转过去,死活无法在这个一片暗沉的房间里找到一点儿秦昭的痕迹:记忆力那个满屋子各色亮晶晶的小玩意的秦昭的房间在哪里?这一屋子的黑白,让人看得心里空的像被掏了一般。
连瑜走到秦昭的窗前,他终于看到了一点点秦昭的痕迹,床边的沓架上,有一块儿被砸过的痕迹,秦昭跟他说过,是两个丫头抬金摆件的时候滑了手,砸到床边砸坏的,掉下来金摆件是那只貔貅,金子比较软,床边被磕坏的同时,貔貅的脑袋也扁了,后来花了五十两银子请人重新给打了一遍……
连瑜清楚的记得,秦昭提起这件事情的口气,是那么的轻快,那么的欢愉。
“早晚有一天,我要让无瑕哥哥的店开遍大宋,然后成为大郑的首富!然后我就是最有钱的秦姑娘,我要自己造个金屋住啊!”
“什么,金屋不吉利?男人给盖的金屋当然不吉利了,那是鸟笼子!可是自己给自己盖房子,还能把自己锁在里头不成么?”
“你笑什么笑啊,你们男人读书还说什么书中自有黄金屋呢,你们看个书,这么清贵的事儿都要想着黄金屋呢,我一个俗人想着自己赚钱想弄个黄金屋有什么好笑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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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昨天喝醉了,一个劲儿唱什么人生若只如初见……无瑕哥哥,这是谁的词啊?风格我不太喜欢,不过估摸着流传出去,肯定有不少小姑娘会场的眼泪汪汪。”
“一听就知道是不是你做的啊!那个话怎么说的来着?这跟你画风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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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他最珍爱的那个姑娘出家了。
最疼他的长辈死去了
爱他的女人死去了,一个,两个,是不是还会有三个,四个?
在这个世界里,贪心的他是注定孤独的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这个道理,他居然到现在才明白。


、第二百五十九章

秦大夫人从来不是什么有主意的人;她生命中的前十五年听父亲的话;听母亲的话;嫁到秦家后听丈夫的话。
在人生的大方向上,她从来不需要自己动脑筋,她只许按部就班;按照父母或者丈夫的话朝着既定的方向走着就行了;其他相夫教子管理家务,这些事务都没有超出她的能力范围,她做起来并不困难。
而丈夫与儿子们的死,让她的主心骨;没了。
带着两个女儿一个侄女千里迢迢投奔小叔,是她这辈子自己做出的最重要的决定。然后,可到了小叔的家里,她的人生目标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丈夫死了,在小叔的庇护下,把三个女孩子教大,把这几个女孩子嫁到合适的好人家,她的人生也就算是完满了。所以在三个孩子嫁出去之后,她的人生一度失去了方向,她迅速的衰老,直到侄女蓉娘把她接到外头的小家庭里,让她帮忙看孩子。
秦大夫人是满心雀跃地接下这个任务的,她终于又找到了人生的意义,当然作为一个只认识几个字的传统家庭主妇,她心中的词汇没这么摩登,对她来说,那就是:“我总算不是坐在家里吃闲饭的废物了!”当然如果丈夫不死,她就算是在家由儿媳伺候着享清福,也不会认为自己是吃闲饭的,可无论小叔如何的宽厚,侄子侄女如何的善解人意,都不能让她空虚的心充实起来。
在蓉娘家里的生活当然比不上在秦家那么舒服,地方狭小,吃喝简单。她本以为在那个小院子里呆着会觉得闷,然而她很快就发现,她根本闷不起来:早上吃过饭没多一会儿,便有一大群孩子呼啦啦冲进院子,各自捏着一本千字文,院子里迅速被读书声充斥,别说寂寞了,简直热闹到想要找时间思念一下女儿都没那个气氛!
蓉娘的女儿很乖,蓉娘听从邻居的建议,买了个摇篮放在屋里,蓉娘去忙的时候,三五不时地推一下摇篮,那孩子就会发出叽叽咕咕的笑声。
许继给孩子孩子起名叫做萍萍,很普通的名字,说不上文雅,但也不算俗气。秦大夫人来到许家不到半年,这孩子已经栽栽歪歪地开始学走路了。秦大夫人想了想,自己的三个儿子两个女儿似乎都是在一岁两三个月以后才开始学走路了,蓉娘这个小女儿,十一个月就开始扶着墙自己走,一岁的时候已经满地跑了。蓉娘说是大伯母照顾得好,秦大夫人想来想去,觉得应该是因为自己上了年纪没力气一直抱着孩子,丫鬟们又忙,孩子才努力自己学着走路吧?
租了家里房子的那位陈嫂子是个自来熟,认识秦大夫人没半个月呢,便拽了她去夜市买东西:“你侄儿侄女晚上都在家,正好您闲下来,我家老大也回家了,我不用盯着孩子,不如咱们一起到街上买点小东西?”
秦大夫人反射性的回答:“我一个寡妇人家的,出什么门呢?”说完了恨不得咬了自己舌头去:这陈嫂子还不是个寡妇?一个寡妇带大两个孩子,要多苦有多苦。
陈嫂子笑道:“寡妇就不过日子了不成?小门小户哪里那么多讲究,这是蓉娘家里请得起丫头全灶,要不然您难道还能不上街买菜么?”
蓉娘跟许继也劝秦大夫人出去走走,当然,安全起见,还是让家里的全灶嫂子跟着。
秦大夫人不知道逛街需要带什么,便拿了个荷包,往荷包里揣了两个五两银子的银锭子。蓉娘赶紧叫住她,另外有塞了个装满了铜钱的大荷包跟另一个装了银角子的小荷包:“夜市上都是小东西,小件的东西,用整锭银子人家找不开。”
秦大夫人穿着一身绢布的衣裳,用布裹了头发,跟着陈嫂子出去,走出了蓉娘家的小巷子,陈嫂子在门口雇了辆车,那拉驴车的小青年把他们捎到了繁华的夜市上。下车的时候,秦大夫人见陈嫂子数了十个大钱出来递给那拉车的小伙子,才后知后觉地手忙脚乱去翻荷包,被陈嫂子劝住:“我家老二天天跟着蓉娘读书,蓉娘免了他的学费,那一天就几十文呢,这十文八文的算什么?”
秦大夫人没出嫁的时候,也曾在上元节的晚上,偷偷跟着哥哥到街上看花灯,可嫁了人之后,她就再没有到街上逛过。她娘家是太原,太原的街市哪里能跟开封比?这会儿看着满街的人,她简直呆了。
秦大夫人平日里晚上最多吃一小碗粥,可这一天,她逛了足足两个时辰,从来不太喜欢吃羊肉的她吃了满满一碗羊肉汤,四个肉包子,然后又给蓉娘买了两只闹娥,给萍萍买了一双看起来做工很不错的虎头鞋,最后在陈嫂子的鼓动下,拿了十五文钱去投壶,那投壶的壶口细细的,也就是一寸那么宽的口儿,要在一丈之外投,彩头是一只足有二两重的银镯子。路过的人贪便宜,五文钱就可以换来一次赢得一只二两重的银镯子的机会,许多人都忍不住掏上十文二十文掷上几把。关扑这种东西,彩头的数额与关扑钱数差距越大,难度自然也越大,人们明知道希望渺茫,掏的钱少,失败一两次也不觉得有啥不能接受的。五文钱也就是购买个茶叶蛋的价钱,对于富庶的开封人来说,还真不算什么。秦大夫人虽然一直住在深宅大院,娱乐有限,可偏偏投壶这个游戏是女眷们最常玩的游戏:一定程度的锻炼身体还不会太累,又有一定娱乐性,这是后宅里相当受欢迎的游戏,秦大夫人没嫁人钱经常玩,嫁人后逢年过节也会参与这种娱乐。她掏了十五文钱,换了三次投壶的机会,第一次,第二次,全都因为不熟悉手上的重量跟壶的距离而投空了,第三次,令箭稳稳地扎在户口里,陈嫂子跟全灶嫂子乐的蹦了起来,摆摊的摊主虽然十分郁闷,但职业道德摆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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