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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部分

良跃农门-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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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不高兴,李欣也想着这阿妹出嫁前总是要跟着她的,可不能让她跟自己生分了——好不容易让阿妹不怕自个儿,还跟自个儿亲近了,可不能“辛辛苦苦好几年,一朝回到解放前”,因为关止承倒让她俩有了隔阂。
只是小女孩儿的青春事儿。对待起来总要慎重。一味的打压说教不行,听之任之也不行。
阿妹才十五岁,搁现代也就是个中考生,顶多刚上了高中。要是青春期正常些,基本上就已经不怎么叛逆了。但要是叛逆期来得晚,这会儿说不定刚好就是发作的时候,必须得认真对待。
李欣也并不主动跟阿妹说你六哥这样不好那样不好,要是这样说的话,阿妹肯定心生抵触。
李欣转了转眼珠子,牵着阿妹问关文道:“四弟走了?”
“走了。”关文闷声地说:“二弟也不回家去。我也不回去,这酒席做来有什么意思?爹他真是老糊涂了。”
李欣柔声说:“你爹疼你六弟。”
“哪有这样的疼法?”关文吁了口气,摇着头说:“连爷爷都不去,不认为六弟这事儿是多光宗耀祖的事儿,爹还高兴坏了四处张罗。这才叫丢人。”
李欣不经意地看了阿妹一眼,瞧她耳朵是支起来了的,便知道她是在听。端了小板凳坐下来跟关文聊:“秀才功名舀到手了,以后怎么样还不知道……”
“他要真有真才实学,甭说秀才,举人进士他都可以继续考。可是他这光是考个秀才他就要去弄虚作假,以后成了习惯,什么都弄虚的来……”关文叹了口气:“以前教他做人要实诚,现在倒是成了个滑头。”
李欣眯着眼笑。声音控制地很轻:“不过你六弟也算是有本事。还记得那韦书生不?”
“记得。咋了?”
“韦书生为生计所迫还去码头卖字画呢,送给咱们的那幅字画你六弟轻而易举就卖得了五两银子,也算是他的本事了。”
“对了!”关文一拍大腿:“四弟说今儿这酒席,还是小六弄来的钱办的。”
这倒是让李欣意外,关止承真有这本事?便也顺着关文的话说:“那六弟倒还真是会找钱。”
关文古怪地顿了顿,说:“欣儿,这回会不会六弟又是舀什么去换了钱来的吧?”
“谁知道呢。”李欣挑眉笑道:“反正我是不知道你六弟心里想什么的。人家说女人心海底针,我瞅着你六弟的心思更加深不可测。”
“不行。我得问清楚他那钱哪来的。”关文站了起来,走回卧房去舀了褡裢子,出来跟李欣交代:“欣儿,我去看一下就回来,要是吴师傅来了你帮我招呼一下。”
“嗳,可要赶紧回来。”不要成了你爹那边的免费劳工。
关文答应一声便匆匆下坡去了,李欣装作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却用阿妹听得到的声音说:“也不知道你去做啥,你六弟都能让你分家带着你爷爷妹妹出来,你咋还看不明白呢……”
只觉得身边的阿妹身子一僵,耳朵微微耷拉了下来。
李欣转过头去恢复正常表情跟阿妹道:“阿妹啊,针线活计还在做吗?”
“在,在做的。”阿妹点头说道,耳根微微红着,鼻头也红彤彤的。
“冷?”李欣摸了摸她的手和脸,“去多套件衣裳,待会儿吴师傅要来,先去灶间烧壶水,好给吴师傅泡茶。”
李欣和关文商量好的事情还没跟阿妹说,阿妹不解,便问她:“吴师傅是谁呀?他来干嘛?”
“来给你起新阁楼,让我们阿妹晚上睡着暖和些。”李欣笑着跟她讲了阁楼个壁炉的事情,一边打趣道:“要是能把阁楼起起来,阿妹以后也是个坐绣楼的小姐啰!”
阿妹被她说得红了脸,不依地推了她一把,径自去自己屋子往里边儿加了件夹心袄子,“咚咚咚”跑去灶房烧水。
没过一会儿倒是关文先回来了,吴师傅还没到。
李欣松了口气接过他的褡裢子问:“你六弟怎么说?”
关文气得一张脸绯红,忽然一下子踢了板凳,板凳砸到二黑的狗窝,长大了些的二黑“汪”一声叫了出来,对着关文龇牙咧嘴。
关文叉着腰像是盛怒未消,阿妹听到声响跑出来看到她大哥这样子也一下子慌了,看向她大嫂。
李欣皱了皱眉拉他,关文躲开道:“关止承真是好样的,我那好弟弟,竟然学会勾|引清白人家的小姐了!”
阿妹脸一白,李欣一怔之下首先想到的是——阿妹怕是不会跟她生分了,关止承自己把阿妹这同盟军推过来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那点秘事

不过这事儿可是大事儿,李欣无论如何都无法想象,关止承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就算她一直对关止承怎么会拿了字画去转手就卖了五两银子感到好奇,却也从来没想过会是这样一种答案。
十六岁就会勾|引女孩子了?
其实想想,十三四岁的小孩儿就早恋的大有人在,十六岁勾|引女孩子算什么?
只是搁在关止承身上怎么看怎么觉得不自然。
而且——他勾引的是谁?
李欣皱了眉头,也不能任由着关文继续发脾气,不说关止承的名声问题,就是为那位跟关止承扯上关系的可怜小姑娘,这事儿也绝对不能到处嚷嚷。
李欣拉了他一把,摇着头压低声音道:“你别嚷,当心让人听见!有事儿我们屋里说。”
便拉着关文朝屋里去。
二黑还冲着男主人“汪汪”直叫,李欣喊了声它的名字,二黑便了乐颠颠地跑了过来,哈喇子直流地望着她。
李欣抚了抚额角,挥手道:“一边儿玩儿,不要乱叫听到没有?”
二黑似乎有些通灵性,李欣手往下指,他便后退了两步,又朝远方指,它便呜咽了一句,恋恋不舍地掉头回狗窝了。
不过还是气愤地将砸到它窝的板凳给掀了开。
阿妹呆滞在原地,李欣望了她一眼道:“阿妹去灶间待着。”又冲她使了个眼色。阿妹便踉跄地跑了开。
“你这样子可真是吓死人了。”
李欣拉了关文进屋,关好门道:“阿妹被你吓得路都走不稳当了。到底什么事儿不能好好说,回家来发脾气。”
关文长长地吐了口气,“啪”一声往自己腿上拍,惹得李欣一下惊呼,只听得他说:“我说呢,本来还问着我和二弟四弟要钱,怎么转眼间人家就能拿出钱来了?搞了半天是一直有人在后边撑着的!这关止承勾搭上镇里一个有钱人家的小姐,钱都从那小姐身上得来的!真是我关家的好儿孙啊!”
说着益发冷笑起来:“前头那字画就是拿去哄人家小姐,哄得人家给了五两银子;五十两差着钱凑不上也是伸手跟那家小姐拿的。说是笔墨纸砚的钱;这回说他中了秀才有了出息,只是家中无钱,无法继续下去,又哄得那小姐给了他银子。这要是让人家小姐家里知道了,他还能有活头!”
李欣听得皱眉:“你慢点儿说。//”又问他:“你怎么去一趟就问清楚了?关止承告诉你的?”
“他跟爹都瞒地死死的,怎么会告诉我?”关文止不住地发怒:“我去找他们想问个清楚,恰好两个人商量事儿说到这件事被我听着了。我人都没见他们就回来了。我怕当着面问他们他们承认了,气性一上来我想掐死我那好弟弟!”
李欣让他好好消消气,不要气性那么大,对身体不好。一边给他顺气一边问:“镇上哪家姑娘?他们俩……除了私相授受,那小姐给你六弟银子,其他的……可有其他事儿?”
关文明白李欣话里的意思,摇着头说:“我怎么知道。我听到半茬就走了。怕受不住冲进去打死他!”
“那到底是唬的谁家姑娘,你听到没有?”
“没听到。”关文狠狠吐了口气:“要不是看着外边儿那么多人,我能忍才怪!”
不知道是谁家姑娘,道听途说得来,就算关文心里信了个十成十,到时候问上关止承,人家就是不承认,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而且也不知道从那家小姐手里顺了多少银子过来……
李欣皱了皱眉。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这件事要怎么处理才好。
这事儿十有八九是真的了,背着别人那俩父子嘀咕的,肯定是他们之间才知道的事儿。
那也就是说,关止承勾引了镇上某位富裕人家的小姐,也不说“勾引”吧,就是才子佳人一堆秘辛,唬得小姐心甘情愿掏钱给他。这事儿关文和关明一直捂着没跟人说的,关文要不是偶然间听到了,也不会知道有这么回事儿。
现在有两种处理办法。要么关文当自己没听到,这事儿权当他不知道了,以后不管怎么发展,东窗事发也好,不了了之也罢,他都从头瞎到尾,不管就是不管;要么关文等老屋那边酒席散了,他上去把这事情捅开了来说,关止承承认也好不承认也好,关文都要参一脚进去了。
当然,两种处理办法中李欣自然偏向第一种。她嫌麻烦,给关止承收拾烂摊子,她更嫌麻烦。
但是要是不管,若那家小姐家还有点儿来头,关家可就危险了。关文身为关止承的大哥,能逃得过去?
悬。
李欣一边纠结,一边心里骂关止承。读书人的气节修养都丢了个遍,吃喝玩乐倒是学了不少,现在还学起人家花前月下,浪漫无边了。
关文气得不行,李欣也好不到哪儿去,两口子静默不语了好半晌,李欣才开口道:“阿文,这事儿你先装作不知道。”
关文立马要说话,李欣止住他道:“你先听我说。”
李欣说:“你听我跟你分析一下。这事儿是你偷听来的,你不知道你六弟嘴里那个‘小姐’是谁,更不知道他从人家那儿拿了多少钱,他们瞒着你就是不想让你知道,你觉得他们会一听你问,就跟倒豆子一样什么都跟你交代清楚了?我看,任你说破了嘴皮子人家也不会承认一星半点儿的。”
“不承认?我亲耳听到的!”关文寒声道:“不承认我就打死他!”
“你能打你弟。你能对你爹下手不?”李欣白了他一眼:“你可别忘了,这事儿你爹也有份!”
关文顿时不说话了。
“这事儿我们不管也说不过去,既然知道了,少不得要从中做一番功夫。现在也不知道你六弟跟那位小姐到底是个什么光景,只是佳人仰慕才子所以给钱倒还好办,要是你六弟跟她……这事儿可就难办了。”
说到这儿李欣神色也凝重起来,大户人家比起他们这种村户人家要重名誉清白地多,要是那小姐破了身,要么就死要么就出家,还有一条路就是嫁给破她身的男人。基本上爱闺女的人家会选择最后一条路。当然这也要双方遮掩才能保密下来。
“现在不知道到底是哪家,直接捅破了说也不好,我看不妨你暗地里查查,看你六弟跟哪些人联系去过哪些地方,把那户人家给摸清楚了,再说其他的。”
李欣苦口婆心地跟关文分析利弊,关文长吐了口气说:“我也知道这个道理。但就是控制不住。关止承现在要是在我面前,我能下死手打他。”
他要是在我面前,我也能可着劲儿打他呢。李欣腹诽道。
关文着实气得不轻,刚才拍大腿那一下竟然还把自己给拍疼了,这会儿缓过神来才下手去摸。李欣让他脱了外面的袄子给他揭开一看,竟然都拍出红印子来了。
“手劲那么大,刚才那脚不也踢凳子了?脚疼不?”
不由分说便脱掉关文的袜子。见脚趾上有两三处冻疮。却也没见踢破皮什么的。
关文忙说:“脚没事儿,脚没事儿。”
“自己不知道自己腿脚不好,还能自己糟蹋自己?”李欣横了他一眼,蹲下身去把袜子给他套了,搓热了手给他揉腿上的红印子,不一会儿就散了。
关文穿上裤子披上袄子,低垂着头坐在床上,李欣在一旁嘀咕道:“脚上什么时候长了冻疮。我都没注意,你怎么也不小心点儿,等晚上我拿烧热的醋给你擦擦,再找姜给你擦……反正都是有用……”
还没嘀咕完就听关文喊她,忙回头应了句:“怎么了?”
“欣儿,我都不想管他了。”
当我想管他?李欣撇了撇嘴,人家说的是“不想管”而不是“不管”,这事儿他要是不管才叫坏了呢。要任由着关止承继续这样下去,出了事儿他们担?她才不乐意。
关文沉沉叹了声说:“这次真的让我寒了心了,他为了自己,把人家不相干的人都扯进来了,一点儿道德都没有……读这些年的书不是白读了……”
李欣走过去拍拍他的背:“这又不是你的错。”
“也许是我的错……”关文咬了咬牙:“当初要是没供他去学堂上学,可能他就不会是这个样子,说不定跟一般的村头小伙子一样,这会儿身体强健,地里是一把好手,人也憨直没那么多弯弯心思……”
“阿文,人不能老想着过去。”李欣手搭在他肩上认真说道:“发生的事情就已经发生了,要是可以重头再来倒是还好,可你觉得能从头再来吗?你送他去读书是事实,他欺骗了人家小姑娘的感情冲人伸手拿了钱也是事实,不可能当做没有发生。”
“我只是觉得很无力。”关文叹了口气:“从来没有觉得那么无力过,好像我所做的所说的,我想的好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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