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女心经-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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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凝往回打了一个电话，可电话已经转接到了语音信箱，只好凭着直觉第一时间让出租车司机改变了路线，往顾又晴的家中开去。简凝手心和额头都紧张地出汗了。如果见不到顾又晴的话，她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了。
于柔曼不是说顾又晴是个心软的人吗？！混蛋！简凝握紧了拳头，晶莹透明的指甲嵌入掌心的肉中，却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叩叩叩。
一阵焦急的敲门声响起，简凝跑的气喘吁吁，高跟鞋勒得脚踝生疼，发丝也混乱地贴服在两鬓，看起来和平时那清冷端庄的模样截然不同。
简凝那一刻是那么怕里面传来的只有自己敲门的回音，而顾又晴已经离开，自己将会和这个妖孽一样的女人永远错过了。
还好的是，门轻轻地打开了。
穿着睡衣的顾又晴就站在里面，那一眼，仿佛是等待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简凝的速度让顾又晴讶异了，她根本就没有想到会这么快，自己根本就还没来得及去消化徐冰冰的“恶作剧”，门口的敲门声就已经响了起来。原本还在考虑穿什么衣服，用怎样的表情和话语去面对这次见面的顾又晴就这么傻傻地开了门，毫无预兆地凭着直觉和本能去反应了。
两人都曾经幻想过再见面会是怎样的情形。会不会用桀骜的面目去伪装自己的自尊，亦或是哭着求对方不要离开自己……可现实却远不是这样。
简凝看着顾又晴，顾又晴看着简凝，足足这么凝视了有半分钟之久。做不出任何反应，似乎一开口就会把这个只有梦中出现的场景给打破了。
简凝焦急的脸色，清隽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用了化妆品却依旧显露出来的黑眼圈，看起来比分别时要憔悴很多。而顾又晴则懒洋洋地仿佛缺少了一种自己初见她时的朝气。虽然眉眼间还是让人移不开眼的祸水容颜，可倦怠的神情还是被眼底的那抹目光出卖了。
“我……我可以进来吗？”简凝问得有些尴尬和小心，但还是率先开了口。
在车上她就想好了，无论如何，她都要把顾又晴留下来，不管用任何的手段。因为只要想起，这一次，顾又晴是真的要从自己生命里抽离的时候，就好像将筋骨活生生地从血肉中剥离出来一样，心房重重地空了一块。
“嗯……进来吧。”顾又晴转身轻轻说道，想要掩饰自己快要坚持不住的情绪。夹杂着让人不解的喜悦和纠结，似乎预料到过，又似乎和预料中的完全不同。
简凝脱了高跟鞋，顾又晴眼尖地发现她的脚后跟往上一点的嫩肉一块绯红，看起来应该是跑地太忘神了。顾又晴都不知道自己看到的瞬间是如何复杂的情绪。不可否认有心疼，可更多的是何必当初。顾又晴不想纠缠于一次的错误，可是任何人的心都是水晶球，破碎过一次，再怎么拼凑都不是原来那个晶莹剔透毫无痕迹的水晶球了。
“要喝点什么？”顾又晴尽量让自己显得平和一些，话一出口，就觉得空气中有一种因子叫做——尴尬。
“咳咳，就冷水好了。”简凝跑的有些热了，便解了一颗扣子，不好意思地笑着说道。
神经病！胃不好还喝冷水！不要命了吗？！顾又晴也不知道自己在傲娇什么，在厨房捣鼓了半天，还是犯贱地在冷水中加了适量的热水，端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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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
顾又晴拿着水杯出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生硬的语气，透明的一次性水杯看起来十分地有距离感，她以前可喜欢简凝喝自己的杯子了；因为那叫——间接接吻。可现在，这就叫——无节操了。
简凝敏锐地发现了这一不同；尴尬地捋了捋头发；接了过来，说了句“谢谢”；看到顾又晴略带冷漠的样子，简凝忽然觉得这样的场景有些刺眼。曾几何时，她们之间需要用“谢谢”“不客气”这样的字眼。
“我……”
简凝喝了一口温水；身上的燥热降去了一些。想要开口；却卡在喉咙里不知道说什么好。她看着在自己记忆里嚣张的身影真真切切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想要伸手触摸，害怕这就是最后一次，那么近距离地交谈，呼吸着同一片空气。
那是多可怕的事情！
可是，顾又晴的表情，是有屁快放，没屁滚蛋的意思吗？简凝不安地甩了甩头，头一次感觉到自己是被嫌弃的。不过顾又晴也没这么说，简凝觉得自己要学着厚脸皮一点。
“小晴。你是要离开石城吗？”想着无论如何都要直面这个问题，简凝咬了咬牙齿，问了出来。
“……是啊。”顾又晴心里翻了个白眼，徐冰冰说的谎话要自己来圆。不过既然简凝问了，她也只好顺着思路往下讲。
“这……你要去哪里啊？”简凝一听到顾又晴满不在乎地肯定，心里就着急了。有时候，听别人说是一回事，听顾又晴说又是另一回事。那张从来都面不改色的脸上略略有些崩坏。
“和你相干吗？”顾又晴撇了撇嘴，故意恶狠狠地说道。她不知道自己拿来的这么大的怨气，可就是看着简凝那张比自己还委屈的脸不爽。但转念一想，似乎也没有什么不爽的资本了，便自己把自己气个半死。
“和我……”简凝被顾又晴怄了一句，一下子没答上话，心中想着如何不干，要是不干还急匆匆地跑来干嘛，可这话说出口了又显得矫情。“可是瑞达的项目总不能没有总设计师吧？”简凝临时找了一个挡箭牌，话锋一转说道。
你妹的，这是想要留人吗？！怎么就不能直接一点。顾又晴听着简凝拐弯抹角的口气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自己就这么不值得她拉下点脸来吗？简凝这一躲避让顾又晴的心冷了好几分。
“初画多的是设计师，不缺我，你也别多管闲事了。”顾又晴语气难听地很。
“多管闲事吗？”简凝的心疼了一下，想了想，似乎有些不安地说：“可是……我就要你啊。”简凝低下头，口气很轻很小心，好像一个不受宠的孩子在索要关爱一样。
是啊，她只想要顾又晴也只能是顾又晴。和初画无关和瑞达无关和任何人事物都无关，只和顾又晴和简凝有关。这句话好像没有想象中的难，可说完，简凝就感觉脸上有些烧灼。
“你，说什么？！”顾又晴这次是真的没听清，不是傲娇。因为简凝说的太轻了，她不确定自己听到的是不是那一句“我就要你啊。”
“小晴，其实是我想你留下来，不是因为瑞达，也不是因为其他任何原因。单纯……单纯……”
简凝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抬起了头来，忽的站了起来。站在离顾又晴一步之遥的面前，平视着她。微蹙的秀眉之下泛着点点泪光，她舍不得顾又晴离开自己生活的城市，更舍不得她离开自己的生命。她忽然觉得如果自己再这么不勇敢，就真的抓不住这个妖孽一样的女人了。
“单纯什么？”顾又晴心跳有些不正常，看着简凝，不放过她的丝毫表情。
“你，可以为了我……留下来吗？”
简凝回眸凝视顾又晴，倾尽了所有的力气和等待，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红润的嘴唇也泛起了白光。她期待又害怕顾又晴的答案，仿佛是对她一直以来的审判。简凝把这个问题抛给了顾又晴。
问的人已下定决心，那么回答的人呢？又是怎样的心态和决定。顾又晴听着不熟悉的情话，不熟悉的拖戏，不熟悉的一切。
简凝似乎真的改变了。顾又晴从未在简凝的眼中看到过如此炽热的情感，连最爱的那刻都没有现在这么坚定。顾又晴隐隐地知道是简凝在瑞达之中斡旋，否则，大老板不会在放了自己大假的第二天亲自来家里道歉，让她回公司上班。
可是，顾又晴觉得自己的嘴巴就像被黏了胶水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是拒绝，也不是答应。明明是顺着自己的心意发生的一切，却太过突然，让一切准备都无法接招。
顾又晴狠狠地咬着自己的下嘴唇，绝美的眼睛闪烁令人不解的光芒。“如果……我说不呢？”她几乎是用尽全力才能这么违心地问道。也不知道出于什么情感，还是单单只想纯粹地让简凝也痛一下。话一出口，心脏就窒疼了一下。
……
磨人的沉默在两人之间展开，简凝有些难以置信自己听到的答案。明明顾又晴的目光里还有和自己一样的眷恋，为什么……
这大概就是天下最残忍的刑罚了吧，一瞬间就把人打倒了。简凝从来都不觉得有什么事情可以这样深深地将自己击倒，就连压力最大的时候都没有过这种绝望的感觉。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还能扯开嘴角，如果有镜子，她会看到那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唇畔的肌肉在痉挛，颤抖，简凝想要让自己镇定些，可眼泪却怎么也忍不住了。
她忘记了顾又晴口中的“如果”，也没有看到顾又晴说完之后刷白的脸色，陷入了连呼吸都困难的境地。
“对，对不起。我需要……”
简凝摆不出正常的姿态，在顾又晴面前她就是这么脆弱，和平日里的女强人完全不同。顾又晴只消一句话，她就完败了。
晶莹的泪水滴在顾又晴家中新装修的木地板上，开出一朵朵泪花。她觉得自己快撑不住了，整个脊梁都麻木了，腿上的关节泛着剧痛，好像下一秒就要跌坐在地上一样。这一次恐怕再没有上一次的勇气和力量，让自己撑着走出这个房门了。简凝也觉得自己没用，不过就是被拒绝了嘛，为什么不能潇洒地离开呢？可两只脚就像是被钉在地板上一样，怎么也挪不开。
“你需要……什么？”
简凝的表现大出顾又晴的意料，那么肆意的泪珠从那张自己眷恋的清丽冷傲的脸上落下，汹涌倾泻，仿佛开了闸门的洪水一样。简凝的脆弱不多见，甚至哭也是很秀气地滴几滴眼泪。像今天这样，好像要一辈子的眼里都流完一样的哭泣，真的没见过。而且，简凝一定不知道自己哭得有多难看。
“需要纸巾是吧？”顾又晴心抖了一下，也有些怕自己弄过火了。简凝的样子似乎真的已经到临界点了。说到底，她还是经受不住简凝的眼泪。这算是世界上最厉害的武器吗？顾又晴一点都不想缴械投降的啊！
顾又晴拿了一整盒纸巾放在简凝的手上，“好，慢慢哭好了啦！！！”
顾又晴说完转身赌气一般坐在沙发上。也不知道是在气简凝这么容易就被打败了，还是气自己这么容易就心软了。她不想简凝就这么离开，可没理由让被道歉者反过来和道歉者和解吧？反正，顾又晴就是自己在跟自己别扭。
被硬塞了纸巾的简凝则是一头雾水。她原意是自己需要静一静，需要好好让自己思考清楚顾又晴拒绝之后如何梳理脑海中的思绪。可顾又晴这……又是哪一出啊？
简凝懂不了顾又晴的意思，擦干了眼泪却也理解不了这个女人到底是在想些什么。慢慢哭？是想要看自己出糗吗？可明明那嘟着的小嘴似乎在生气啊！简凝小心翼翼地偷瞄顾又晴，发现她老是咬着嘴唇，都快咬破皮了。
“你看什么看啊？”顾又晴能感觉到简凝的目光，更是讨厌她一副小心谨慎的样子，好像自己是什么可怕的怪物一样。
……
简凝被顾又晴吼了之后，心也痛得没有感觉了。一张俊俏清隽的脸在灯光下显得尤为苍白。
“让你不看你就真不看了？”让你该听话的时候不听话，不该听话的时候都听话地能拿小红花！顾又晴看见简凝乖乖地把脸转过去，似乎又带上了一点泪光，真的不再看自己的时候，她就差咬小手绢了！
呃……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简凝突然想起一句话，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不过也正是顾又晴怄气的表情忽然让简凝想到了一个人——于柔曼。
“顾又晴呢，是傲娇M，你要发挥S的体质，直接推倒比说道理有用。”
于柔曼的一句真言还在简凝的耳边，此时更是像被扩音器放大了一样。简凝也不知道怎么会想到这一句，可听到顾又晴那似娇嗔似不开心的话，好像是在证明了于柔曼的断言——傲娇M。她下意识地转头看向顾又晴那自己跟自己生气的小脸，该不会真的被于柔曼言中了吧？！
所以，真的直接推倒比说说道理有用吗？想到这戏码，简凝有些心律不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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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柔曼的说法；简凝多少还是有些怀疑的。毕竟，用亲密来解决吵架也太过于戏剧化了。可是看到顾又晴那张瞬息万变的脸，简凝又觉得大概同一个世界的人有共同的“喜好”也说不定。
对于顾又晴或者于柔曼来说；亲热和表达爱可能是不需要酝酿和害羞的，但对于简凝那简直跟剥了她的皮一样；有一种赤裸裸的羞涩在里面。大概是自己的家庭一直都是传统而内敛的；以至于简凝在这方面有一种难以置信的迟钝。
但为了挽回，简凝大有豁出去一搏的勇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