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女心经-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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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不怕地不怕的小朋友也有害怕的事情啊？”于柔曼反握住钱若离的手，嘴上虽然是嘲笑的语气，可手却握得很紧，缓和着钱若离的焦虑。
“曼曼，我要比你先死！”钱若离想了半天之后，蹦出这句话。“我宁愿在你面前死。”
她看到顾又晴就知道什么叫做煎熬，这些天，她的梦里都是可怕的场景。她必须承认她是一个懦弱的人，她无法看着自己爱的人在自己的面前死去。所有的坚强，正能量都没有用，钱若离就是一个孬种。
“瞎说什么呢？”于柔曼啐了一句，她可不想听到钱若离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我没瞎说！”钱若离摇了摇头，前所未有的严肃样子。“曼曼，那种感觉太恐怖了，你答应我，永远要像在埃及那样，我喊你便答应我。”钱若离想着想着鼻子就算了，于柔曼大自己那么多岁，虽说命这个东西也说不准，但她就是无法接受那个可能发生的事情。
“我答应过你的，你见我哪次食言过了。”于柔曼亲昵地刮了刮钱若离的鼻子。她知道钱若离在想什么。简凝的事情发生过，她也不可避免地想过这个问题。
生命的走势谁都猜测不到，今天还完全健康的人，很有可能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如果爱不及时说出口，又怎么让对方知道呢？
“恩！曼曼，你打算怎么帮她们啊？一定要把那个凶手碎尸万段！”钱若离恨恨地说。
“刚才问过了，又晴有自己的考虑，既然她们不要我们插手，我们就先看着，如果有不对劲，再出手。”于柔曼是个心智成熟的人，既然对方有了万全之策，那就不要凑热闹了，免得好心帮倒忙。
“那可一定要关注着！”钱若离也就简凝这么一个特别要好的朋友，就是顾又晴不说，她都会跟那人拼了。
于柔曼好笑地摸了摸钱若离的头，心想着，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护钱若离这个小朋友安好周全，如果可以，她一辈子都要让她活在童话世界里。
她们走后，顾又晴也倦极了在简凝的床边睡去了。
似乎梦到了什么，梦里，她看见了自己素未蒙面的父母，那个模糊的背景，她怎么喊怎么追都追不上。然后简凝出现了，拉起趴在地上哭的自己，用很温柔的眼神看着自己，好像在对自己说：“有我，有我！”
可是下一秒，梦境又变了，她和简凝在猛烈地吵架，家里的东西都被摔碎了，整个像末日之后的景象。她在梦里哭着，简凝蹲在角落默默地流泪，心都做的疼了。
“顾又晴！我们不要再见面了！”简凝带着哭腔的声音，传入耳膜，顾又晴的心上像是被扎上了一把锋利的刀。
“不见就不见，今生不见，来世也不要再见！”顾又晴说着这辈子最狠的话，似乎要心中的所有怨恨都发泄出来。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在，桃花依旧笑春风。”简凝似是凄惨地诵起了这首诗。
“人面不知何处去……”
这句话在顾又晴的耳边停不下来地重复，就像一句魔咒一样，定住了心神。好疼好疼！
“不要，简凝，我后悔了！！！”忽然，顾又晴从噩梦之中惊醒了过来，背上全是冷汗。顾又晴惊呼出声，刚才的噩梦太过逼真让她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在病房。
抬头才看到简继成浑浊而老成的双眼，坐在病床对面的沙发上，看着花容失色的顾又晴，深吸了一口气。
“孩子，过来这边坐。”简继成招了招手，把顾又晴叫了过去。
顾又晴心里却是忐忑的，她摸了摸额头，全是黏腻的汗水。看了一眼还在熟睡之中的简凝，这才放心了一些。毕竟是梦，她的凝凝还在她的身边，并没有永远地失去。
“做恶梦了？”简继成的声音带着一贯的严厉却多了一丝难得的关心，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猜到了简凝和顾又晴的关系，他的眼睛里更多的是疑惑和不解。
“咳咳，是啊！”顾又晴不知道怎么答，只好从实说道。
“因为小凝吧？她还挺不错的，能遇到你这样的好朋友，是不是？”简继成咬字很清楚，大概是老师的关系，字正腔圆，抑扬顿挫。可就是这样，顾又晴才更加抓不住他想表达的意思。
好朋友这个词，说是正确也正确，她们是好朋友，只不过，比好朋友更加深入了一些。
“伯父？您……有话跟我说？”顾又晴试探性地问道。
“你回避我的问题啊！”简继成苦笑地了一下，脸上的皱纹将他的面部肌肉分隔成了很奇怪的形状，透着丝丝苍老。
或许他还是在自欺欺人之中，可惜，顾又晴还是如预料中的那样，回避了自己最重要的那个问题。这些天，顾又晴几乎日夜无眠地照顾简凝，眼睛一刻不停地围着她转，那种神情，只有自己和老太婆能做到。
她甚至一点都不掩饰，满溢出来的担心连自己都觉得明显地过头了。简继成亲眼所见，再想起过去的种种，他不得不去猜测，简凝和顾又晴之间有什么自己并不知晓的事情。
他一直在逃避这个事实，可看着顾又晴那执着的劲儿，似乎小凝不醒过来，她也要照顾她一辈子的决心，不得不承认，他有点感动了。若说是女孩子之间的友谊似乎把这种感情说道太浅了。就在他想要自私地埋下所有想法的时候，简凝醒了。
简凝醒了就意味着自己不得不去面对这个问题，简继成好几个晚上都没有睡着觉。他在想，自己是不是应该连一点可能性都不要给予，斩断这段并未确定却肯定得不到认同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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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继成眯了眯眼睛；似乎也很头疼。看着顾又晴，他竟然生不出想要指责的冲动里。大概是这些天里，顾又晴比自己和老太婆还要在乎简凝这孩子；那小身板，怕是也要撑不住了。想说的话到口边；却又问不出来了。
作为父母；简继成这辈子最开心的那刻就是听到简凝稚嫩的嗓音，怯生生地喊自己“爸……爸爸”；那一刻，仿佛是最动听的音乐，深深地藏在心底保留着；回味着；即便是现在想起来都有一种莫名的力量，去保护这个小小的生命。哪怕，现在更多的是，简凝在为他和老太婆奋斗。
“凝凝这个孩子特别懂事，就是太懂事了，从来都没让我们操心过。”简继成就像是在回忆什么，嘴角微微地挑起。
他想起小时候的简凝有些早熟，别的孩子还在玩沙子打弹珠的时候，简凝就喜欢看书，把自己书房里晦涩难懂的书都一本本啃下来了。那努力又皱着眉头的模样，简继成现在都还记得，让自己觉得好笑又十分欣慰。
唯一一次驳了自己的意是关于简凝的职业。
她坚决要从商，投身商海。这是简继成第一次看到简凝如此坚定的样子，不容质疑，不容反对，似乎押上了所有的赌注。最后，简继成和梅芳还是妥协了，当然，这是出于对简凝的信任。果然，简凝也没有让他失望，成为瑞达的总经理，成为了所有人口中赞不绝口的女强人。
但也因为工作，简凝到现在这个年龄，别的同龄人小孩都有两个了，她还是孑然一身。
简继成看了看旁边黑眼圈极为浓重的顾又晴，迷人地就像是电视上的明星，但对待简凝时的单纯，却像个害怕失去的孩子。
“求不得的东西最痛苦。”简继成带着深意地说道。
“那就……面对它，接受它，处理它，放下它。”顾又晴听懂了简继成的话，却像是释怀地笑笑。过去，她有很多求不得的东西，比如父母在哪里，比如让别人接受自己的性向，比如说服可恶的甲方接受自己的设计……太多求不得，甚至无论如何努力都求不得的东西，她也曾经彷徨过。
但遇到简凝，是上天之赐，她也深深知道，自己之前和简凝之间的误解都来自本身的安全感缺乏。自己是，简凝也是。
“说的很好。”简继成似乎有些吃惊，因为他从顾又晴的话里眼里看到了一些不属于这个年纪的东西，太沧桑，太悲怆了。“我看小晴你也没有结婚吧？好像你们这一代都比较特立独行一点，像我们在你们这个年龄都是父母的角色了。”简继成看着简凝说道。
“嗯，我并没有结婚。每一代的价值观不同吧。人在物质满足的时代，就会更看重精神。如果不爱，在一起也是徒生厌，还不如一人来的自在。”顾又晴巧妙地回答道。这下她大概能确定简继成已经看出自己和简凝之间不同寻常的关系了。
但是让她奇怪的是，简继成这样老究的人居然没有直接质问，甚至还留了一丝希望给自己，这样含蓄的话，真不知道是出于老师这个职业本身的修养还是他心中本身也有动摇。要是后者，就太好了。
“你很执着于自我，确实和大环境有关。”简继成点了点头，似乎认同顾又晴的话，但又不是完全认同。他和梅芳就不是自由恋爱，才见了三次面就下了聘礼，结了婚，一直到现在，恩爱的感觉少了，可是亲情的含义却重了。如果问他，这辈子最重要的女人，梅芳肯定是其中之一。
对于爱情，自己这一代确实没有简凝这一代来的那么必须不可。
“伯父和凝凝说过这些吗？”
“没有，我总是一个严父的角色。”
简继成无奈地笑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就被认定了和老师一板一眼的气质必须相同的父亲气质。这么些年来，他居然也习惯了不苟言笑。其实，在简凝生下来最初，他心中的喜悦几乎不能用语言来形容。
“哈哈……”顾又晴笑了起来，他觉得简凝别扭的个性一定是从她父亲的身上学来的。
“你也是个懂事的孩子，太懂事的孩子总是让人心疼。”简继成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在说的时候紧紧地皱起了眉头。
顾又晴听了之后，有些不解，但简继成之后也不解释，陷入了沉默之后，直到梅芳来送饭，都没有再多说一句。顾又晴却不知道，简继成是听了她说的那几句话之后，突然没了想要对她施压的冲动，亦不知道是想要默许，还是压根儿就是想要逃避。和很多LES的父母一样，宁愿自欺欺人地给女儿继续介绍对象，都不想戳破这个异常明显的事实。
简凝的病情在医生以及家属的配合下，虽然恢复地慢了一点，身体健康透支地过头了点，但终究是慢慢好起来了，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
她可以站起来走走，医生也建议多动动，有助于伤口的痊愈。梅芳更是顿顿都有骨胶原的食补东西，什么猪蹄啦，鱼胶啦，各式各样的食物从厨房里变着花样端来给简凝吃，害得顾又晴羡慕死，果然有妈的孩子像个宝。
而刀疤在潜逃的时候也被海关抓住了，本来船都开到一般了，都能让船掉头回来，虽然蹊跷，有可能是于柔曼插手了，但她不说，顾又晴也没必要点破。
下午，顾又晴都会推着简凝出去晒会太阳。享受难得的悠闲，现在的顾又晴对简凝是十二分的小心，虽说有点神经过敏，但多注意点也没有什么不好。简凝总是笑她是自己第二个妈妈。
“凝凝，你要赶快好起来啊！”顾又晴对着阳光下白的都快透明了的简凝说道。补了这么多天也不见长肉，看着就让人心疼。
“不正在好嘛！”简凝知道这些日子顾又晴对自己的关心，几乎形影不离，非常感动。她握住了顾又晴的手，温热的让自己很舒服就像是天上的太阳一样，总能照亮自己所有阴暗的角落。
“不好起来怎么看好戏呢？”顾又晴挑起嘴角，刀疤已经被抓回来后，他的老母亲就心脏病发死在了船上，撕心裂肺之后他也绝望了，交代了陈开拓之后，就像一个木头一样，天天除了看着空气发呆，连饭都不怎么吃了。
既然确定了陈开拓，那自己安排的那一出狠毒的戏码，就能上演了。
“啊？什么好戏啊？”简凝愣神，不晓得顾又晴说的是什么。
“凝凝不想看到幕后黑手得到应有的惩罚吗？”
“知道是谁了？”简凝恢复的时间里，顾又晴并没有拿这件事情去烦她。也就是等案子基本尘埃落定了才打算告诉简凝。
“嗯，知道了。是陈开拓那个贱男人。”顾又晴觉得用贱形容他都是抬举了。
“是他？”简凝好像有些惊讶但又不是完全出乎意料，只不过没想到他居然会极端至此。真是有些丧心病狂。
“绝对不能轻饶。”顾又晴恨得牙痒痒的。
“你打算怎么对付他？”简凝有些担心，陈开拓这样的人一定要斩草除根，上次轻饶了居然放过这么大一个隐患，这次如果真要对付，可不能再心软了。
“放心，不会有差错的。我交给雪奈了。”
“雪奈？”简凝重复了一遍，心里倒是有些认同，让她的家族来做这样的事，确实再合适不过了。
“还有……我一直没跟你说。雪奈她，把之前的事情都告诉我了……”
顾又晴有些愧疚，但事情发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