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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咸鱼皇后(男穿女)-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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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娴妤忙回过神来,强撑出一个笑容,起身更衣道:臣妾伺候皇上梳洗吧。

拓跋铎仁点点头,却总觉得谢娴妤心中藏了点事。难不成是为了秋猎之事?他并没有透露许多,谢娴妤应该猜不到才是。

谢娴妤唤来宫人,亲自为拓跋铎仁递毛巾,系衣扣,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只是那笑意未及眼底,每次要与拓跋铎仁四目相对时就堪堪将目光移开,始终不去看他的眼。

拓跋铎仁低头看着谢娴妤头顶的发旋,那些情话却就这么梗在喉间,怎么也说不出口。就那么由着谢娴妤亦步亦趋的将他送出凤鸣宫去上早朝,直到了宫门口,拓跋铎仁回身,将谢娴妤揽进了怀里。

谢娴妤,我爱你。朕会保住你,只要平安度过了这次,擒住了卓翼飞,朕一定加倍的对你好,只对你一个人好。

拓跋铎仁在心里轻轻的说,然后亲了亲谢娴妤的额头,带着谢娴妤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气转身走了。

谢娴妤目送拓跋铎仁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尽头,脸上那微不可见的笑容便彻底消失了。她转身回宫,馨竹还在一旁兴冲冲的问她昨夜和皇上处的可好,皇上的恩泽雨露是否令谢娴妤心软了,不再和皇上闹别扭。

谢娴妤看她一眼,叹道:何时轮得到本宫和皇上闹别扭?

哎?馨竹一呆,怎么觉得娘娘这口气还是不对呢……

谢娴妤没叫人陪着,一个人恍恍惚惚的晃回寝宫,那满室欢爱的味道还未及散去,而桌子上还留着拓跋铎仁执着她的手,一笔一划写下的字。昨天看着甜蜜温情的字,此时看来却总觉得能看出点讽刺来,只是不知道讽刺的是拓跋铎仁对她的虚情假意,还是她对拓跋铎仁的死不悔改。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她一个人对着那副字出了回神,几点泪水滴在那绢纸上,将墨迹晕开了些许。

谢娴妤深深地吸了吸气,用手抹了泪,然后默默的将拓跋铎仁的字折成小小一块,在她内里的衣服内,紧紧的贴着胸口放了,拿出一张新的绢纸来继续临摹她未抄完的字帖。

正文 80突如其来的告白

在众人的期盼之下;终于迎来了秋猎之日,浩浩荡荡的队伍沿着长街往城门而去。长街两侧挤满了前来凑热闹;想要一睹仁君风采的民众。禁卫军在队伍两侧维持着秩序;拦阻着试图挤到中间的人群。

拓跋铎仁端坐在为首的一匹黑色骏马之上;眉目英挺;丰神俊朗;穿着一身金色耀眼的猎服;肩、肘、膝部佩戴着铜质铠甲,整个人威风凛凛;不怒自威。他向道路两旁的人挥一下手,两侧的人群便发出热烈的欢呼声。

队伍后面随行的是十文十武;官阶皆在三品以上;当年能得皇上御笔钦点随驾出行;将是对官员一年来政绩的最好认可。

马队之后便是两辆金碧辉煌的马车,车子搭着厚厚的罗帐,遮挡住里面的人,分别坐着皇后娘娘和四妃之一淑妃娘娘。

谢娴妤在车中随着马车的行进摇晃着,伸手挑开一点帘子向外看去,只见到乌泱泱的人头攒动,听见人群中大呼小叫的喊着:“皇后娘娘真漂亮。”“皇后娘娘真是美人。”

她将帘子放下,手无意识的摸了摸一直放在胸口的那张纸。拓跋铎仁此后数天一直没有再来过,只是每日派刘继忠来嘘寒问暖一番。谢娴妤自然晓得生擒卓翼飞需要良多布置安排,拓跋铎仁哪里有时间天天往她这里跑?而见不到拓跋铎仁她虽然想念,却又不禁松了口气,至少没有见到本人,她的心能够少一点疼痛,平静的等待秋猎之日的到来。

“娘娘,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奴婢唤陈太医来给您把把脉吧。”馨竹在一旁看谢娴妤扶着胸口出神,以为她身子不适。这次秋猎随行的女眷一个有孕在身,一个又卧病不起,是以拓跋铎仁更带了一队太医随行,以防发生什么意外。

谢娴妤回过神来,忙摇了摇头,说了声:“不必了。本宫没事,只是有点乏。”

“那娘娘先小憩一下,等到了园林中的别院,就能好好休息了。”馨竹忙拍了拍身旁的软垫,扶着谢娴妤靠上去闭目养神。

谢娴妤身体虽然困倦,但是心神却难以宁静,总有种紧张的情绪攥着自己,似乎一个突然,卓翼飞就会杀进重围,夺走智儿,再一箭射穿自己的胸膛……

她不得不笑自己在女人的身体中待得久了,连原本就不多的胆识也渐渐地缩了回去。原先她还有挺身而出救下妹妹的勇气,如今却在禁卫军环绕,文武将领守护的情况下仍然坐立难安,未免太有失脸面了。

智儿由嬷嬷抱着哄着坐在一旁睡得正香。谢娴妤看看那睡得红扑扑的小脸,还是淡淡的漾出个笑容来。智儿总是无辜的,她一定会保护他。就像她现在腹中的胎儿,她不怕自己有事,但她却还是希望可以保住这个孩子,这个拓跋铎仁和她……或者说是她妹妹的骨肉。

谢娴妤昏昏沉沉的想着,脑中尽是些凌乱的片段。拓跋铎仁、淑妃、贤妃、苗少庭、馨竹、父亲、卓翼飞、甚至妹妹都一一出现,像是走马灯一般的乱花迷眼。

“嗯……”谢娴妤猛的倒吸一口冷气,却是突然从梦里醒了过来。她还迷茫着喘息,馨竹便已经拿着浸了凉水的帕子伸过来,替她将额头上的冷汗擦去。

“娘娘,您这是做恶梦了吗?”馨竹担忧道,不停为谢娴妤又是擦汗又是扇风:“还有不到半个时辰应该就要到别院了,娘娘再忍忍?若是实在不舒服,奴婢去向刘公公通报一声,让他跟皇上说一声,先歇一程再走?”

“真的不用,本宫什么时候睡过去的竟然不记得了。”谢娴妤笑笑,嘱咐馨竹千万不要因为这种小事去惊动皇上。

拓跋铎仁为了捉拿卓翼飞,一定是制定了非常精准详细的计划,若是因她出现丝毫偏差耽误了大事,那她岂不成了大祁的千古罪人?

谢娴妤将垂下的厚重帘子拉起一些,见队伍已经走入密林,两侧不再有陌生人群,便将帘子彻底掀开,让风吹进来一些,好吹散她现在淤积在胸口的憋闷之感。

馨竹还在耳旁叨念怀了身孕的诸多反应,什么嗜睡焦躁都是常情,劝谢娴妤放宽心,不用太过担心。谢娴妤听这些老生常谈早听得耳朵都起了茧子,只能无奈笑道:“本宫知道了,求大宫女让本宫安静会儿,耳鸣是不是也是孕妇的常见病啊?”

馨竹红着脸鼓着嘴不言语了,谢娴妤微微一笑,将头转向窗外,看那参天大树林立,高远的蓝天从密密叠叠的枝桠间透进明亮的光线。初秋时分树木半绿半黄,时而夹杂着红色枫叶,放眼望去一片绚烂五彩的美丽树海。

谢娴妤不觉看的有些痴了,这还是自她入宫以来,头一次走出那深宫大院,一览这世间不同风采。即便是放在以前,谢娴妤也是极少出京城的,最多与同窗好友爬一爬附近的山头,览月赏花,如此壮阔深远的景色却是从未见过。

这世上,原本还大得很,而她,却只被囚在那一方小天地间,抬头时,永远望到的是同一片蓝天……

谢娴妤被眼前美景震撼,转眼间大队人马已至别院门口。

这片皇家园林本是从郊外森林中圈出一块地专供皇家打猎之用,在园林内建造的别院也是依照禁宫格局,前殿后厅,左右呼应,只是规模小了不少,却在园艺布局上更讲究因地制宜,巧思妙想随处可见。

谢娴妤因身份高贵,得了个单独的小院,别致精巧,房间前一处堆叠的假山有流水淅淅沥沥的淌进池中,一旁又种了几株矮植,从窗口望出去,错落有致,倒也是一处得趣的景致。

在别院安顿下来,谢娴妤一从颠簸的轿中出来困乏就散了,一时没有躺下休息的想法,便任由馨竹跟着,在别院里逛了起来。

此时无论是文武官员、禁卫军队都已各自安顿好,谢娴妤绕着偌大的别院转悠着,不知道拓跋铎仁歇在哪个院子。她想要见见他,哪怕只是远远看一眼也好,或许能给她些勇气,让她总是不安的心平静下来。

一路走来,偶尔得见禁卫军六人成队的巡逻,一些角落也都有三两人守着,四处张望。谢娴妤是第一次来秋猎,也不知道往年都是这样的阵仗,还是因为今年多了个异常艰巨的任务才拿出来这许多兵力。

禁卫军浩浩荡荡的跟着前来秋猎,宫中守备必然空虚,想必这几日拓跋铎仁为了合理安排两处的兵力,借调外援,也是花了不少精力。她一定不能让拓跋铎仁失望,即使她力量微薄,也要做好自己分内的事。

“馨竹,回去吧,本宫去看看智儿。”谢娴妤交代一句,转身向回走。

才刚迈了一步,廊下拐角闪出一个不同于禁卫军打扮的人影。谢娴妤一惊,脚下一顿,差一点没叫出声来。

“娘娘。”谦和温润的声音传进耳里,谢娴妤稳了心神定睛一瞧,却是自己的至交好友苗少庭。

“子……苗大人。”谢娴妤点点头,心情因与苗少庭相见爽朗起来。她点点头,示意馨竹退远,一个人走上前去笑着唤了声:“子知。”

苗少庭的俊俏眉目也像是三月春雪消融般化开,唇角扬起熟悉的笑容,点头道:“启霖……”

两个人默默不语对看了半晌,才同时笑了起来,都有几分感慨。与苗少庭上次见面还是在皇上的御书房之内,她说出了真相惹得皇上龙颜大怒,苗少庭殿前求情,两个人匆匆一句,这一别,她竟然就转过了几次生死,心境也发生了很大变化,再见旧友,颇有些世事沧桑的感触。

“子知这些日子可还好?”苗少庭只顾一味看她,谢娴妤便先开了口。

苗少庭摇扇一笑,唏嘘道:“这话该是我问启霖才对。我在朝中成日收到消息,启霖如今似乎成了皇上眼前的大红人了。”

谢娴妤一怔,随即惭愧笑道:“这……也都是有缘由的。”

苗少庭从谢娴妤的话中听出几分无奈来,不由得关心道:“皇上……对你不好么?”

“不,皇上对我已经很好了。子知大可放心。”谢娴妤忙摇摇头,向苗少庭解释道。她这么奇怪的来历,拓跋铎仁没治她的罪,反而对她嘘寒问暖,照顾有加,她哪里还能奢求更多。

苗少庭深望着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轻轻道:“若是有心事大可以跟我说说,不管怎样,我也许能帮启霖稍微分忧。”

“嗯,我知道。”谢娴妤自然是感谢苗少庭对她的情谊,只是她不想麻烦他更多了。她如今身在宫中,苗少庭很难触及,即便是将她那些小儿女情怀的愁绪说给他听了,苗少庭恐怕也帮不上忙。

“还没当面恭喜……”苗少庭看了眼谢娴妤的肚子,突然间觉得这话有些难以开口。最好的朋友不但换了性别,还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已经过上了完全不同的生活,只有自己,仍旧停留在过去,不愿接受事实。

“啊……谢谢。”谢娴妤自然知道苗少庭指的是什么,一时间也有些窘迫,下意识摸摸肚子,干笑道:“是不是有些荒诞?你不会瞧不起我吧?”

“呵呵。”苗少庭立刻笑了,叹道:“启霖这是哪里话?启霖现在既然做了女人,这些本来就是天经地义之事,我替你高兴还来不及……”

苗少庭顿了顿,突然深深地看着谢娴妤,轻声问:“启霖,你现在真的开心吗?这种日子……就是你想要的了?”

谢娴妤心里仿佛被重重地锤了一下,笑容有些僵在嘴角。这样的日子究竟是不是她想要的?她何曾有过选择……

在书院时,她曾和苗少庭把酒言欢,畅言自己想要畅游四海,做个逍遥散仙似的人物,苗少庭也笑言要与她同去,来个双宿双飞。但她却最终依着父亲的意见,考了功名,封了官职,闲闲散散的守着一个半旧的书库了此余生。

如今,她却连闲散也做不到了。只是为了一个拓跋铎仁,为了能够守在他身边,谢娴妤便觉得这些代价似乎都是值得的了。可是,这次秋猎,谢娴妤久违的出了那不仅囚禁人身体,更是囚禁人心的牢笼时,却突然对那座金砖玉瓦堆砌的囚牢产生了一些恐惧。

她这样清心寡欲、不愿与人争抢的人,何尝想要回到那个勾心斗角、步步为营的深宫大院,只是她现在比之若干年前,更加没的选择。她现在是一国之母,肩上自有肩负的责任。更何况她肚子里还有拓跋铎仁的骨肉,不论拓跋铎仁对她的感情究竟抱着什么想法,感情几分真假,她对拓跋铎仁却始终……

苗少庭见谢娴妤凝眉不语,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他对谢娴妤既是怜惜,又是无奈,这人自少时就只懂得一味的压抑自己,满足他人,到头来,为自己想的做的根本少的可怜,不值一提。他正是放不下这样不懂得为自己着想的谢娴妤,却又从心底希望谢娴妤能够改变,多为自己活着。

他想要帮谢娴妤,却不知从何处下手,最后只能说:“启霖,你要保重。你现在的位置很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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