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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南北往事-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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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斯亮站起来:“不了,下午让他睡一觉,我先回去了。”

走到门口,小伟从床上支起身体,叫住他:“斯亮。”

“嗯?”

“你现在……还一个人过呐?”

沈斯亮拉门把手的动作一愣,随即朝他笑了笑,不置可否:“好好休息吧。”

门关上,彭小伟叹气。邢菲给他整理着被子:“怎么又叹气?”

彭小伟说:“这几年斯亮过的也苦,他亲弟弟出了车祸,死的惨,女朋友因为这个也跟他分手了,身边一直连个真心疼他的人都没有。”

“你怎么知道?他条件那么好,扑上去的小姑娘肯定少不了。”整理完被子,邢菲又去开窗通风:“再说他弟弟没了,跟他女朋友有什么关系?”

彭小伟摇摇头,虽然知道,也不想跟妻子多讲:“你不知道,斯亮这人眼光高,念旧,一般人他看不上眼,他弟弟当年是去找那女孩儿途中出的事,车从高架桥上飞出去,人甩出去老远。”

车速要不快,人能飞出去那么玄乎?

可毕竟逝者最大。

邢菲是个朴实女人,从不在背后议论别人讲闲话,她劝自己丈夫:“你呀,心眼儿别那么窄,有惦记别人功夫还是好好保养自己才最重要,你养好病,大家就都高兴。”

彭小伟知道妻子这是宽慰他,想让他开心,他握住妻子的手:“这两个月,难为你了。”

邢菲眼睛一下就红了,她贴心的给自己丈夫用毛巾擦脸,笑嗔他:“酸话可别说了,我还是习惯你跟我嘻嘻哈哈的。”

彭小伟闭上眼睡觉,心里感慨,那句话说的可太对了,患难夫妻,才见真情。

……

从医院出来,劳显说带着沈斯亮吃饭。

沈斯亮不想去,窝在车里懒洋洋的。知道他是看完小伟心情不好,可也不能不吃饭不是?劳显在路上绕来绕去,想起个好地方。

“咱俩吃涮羊肉去吧,正好我有点事儿想跟你说,边吃边聊。”

劳显说那地方叫总参涮羊肉,就在海福巷,是南京比较正宗的一家吃火锅的馆子,用炭,羊肉也很纯正,以前他们上学的时候最爱去,往往一个月才能得着一次的外出机会全贡献在那儿了,后来改革,不让再挂总参的名字营业,又改成了总叁,搬到了不远的一个中学附近。

火锅这东西,正宗的馆子北京遍地都是,沈斯亮不愿意拂了劳显的热情和好意,也想着很长时间没去,就答应了。

没想到,场面还是一如既往的火爆,晚上七八点钟,等桌的队伍快排到了大门口。

劳显拎着车钥匙去了前台,他是常客,经理给夹了个塞,没几分钟就腾出了张空桌。

这地方简陋,装修的也没多奢侈,顶着炭送来的黄铜锅子让人食欲大开。劳显往锅里下了点儿蔬菜,被热气熏得眯起眼睛:“我一阵子有人跟我说了点事儿,我又打听了一下,拿不准,跟你说说。”

“跟我说这事儿的人是萧家一个远房表弟,家里是搞建材的,萧家眼界高,一直瞧不上他,估计心里不平衡,我手底下有个公司装修,就从他那儿进的材料,一来二去,就熟了。”

沈斯亮嗯了一声,给劳显倒了杯茶。

劳显接着说:“熟了以后我就把你一直怀疑那事儿侧面打听了一下,那小子有一回喝多,真跟我说了,三年前,七八月份的时候,萧骏确实让家里给送出去了,送到英国还是……什么地方,反正一直到第二年年初才回来,一开始他们也不知道,还是过年家里聚会,保姆给说漏了嘴。”

沈斯亮谨慎:“说去干什么了吗?”

“说是……公司在国外有个什么交流研讨。”劳显不耐烦皱眉:“谁知道呢,说是这么说,就冲他大学英语年年重修,能开什么会?估计是避风头。”

话题点到为止。

劳显不多言,沈斯亮也不多问。

俩人是兄弟,为了彼此着想,谁也不想把对方牵扯进来。

说完,沈斯亮又和劳显聊了聊小伟的病情,挺长时间没见面,筷子没怎么动,话倒说了不少,期间劳显总是吃着吃着就往沈斯亮身后瞟。

沈斯亮拿瓶盖儿打他:“嘛呢,总往后看什么啊?魂儿让人勾走了?”

劳显慢吞吞给沈斯亮使了个眼神,示意他往后看:“斯亮……我怎么看那姑娘……那么眼熟呢?”

沈斯亮低头吃菜,骂他:“丫只要去个经营娱乐场所,看见哪个姑娘都眼熟。”

劳显臊得慌,赶紧踢他:“真的,不信你看看。”

闻言,沈斯亮将信将疑,扭头去看。

只见一道窈窕背影坐在他们相隔不远的地方,半趴在桌上,露出半张侧脸,脸颊酡红,像是……喝大了。

那桌上,放了整整一瓶南京地产的四十八度白酒!!

而且最重要的是,那姑娘对面坐了个男的,那男的一手执起酒瓶给她倒酒,正目光宠溺温柔的看着她。

劳显惊恐的看着沈斯亮,脑子短路,一惊一乍,几乎脱口而出:“那不是霍皙吗?!”

第25章

霍皙跟着严靳还有其他三四个同事来开会,到达南京的时候已经下午了,会议定在第二天一早,他们一行人没什么事儿,在宾馆办理完入住登记就可以休息了。

大家在房间里各组洗了个澡给家人报平安,等太阳落山,张罗着一起出去逛逛,同行的人有来过南京的,也有没来过的,也有约了朋友晚上有饭局的,行程不统一,于是严靳这个领队的思忖一下,让大家带好手机,自由活动。

霍皙这趟是有她自己的打算的,等到天色稍暗的时候,她换了条很舒适随意的黑色长裙,穿了双平底鞋,刚走出房间,正好碰到隔壁同样关门的严靳。

严靳见看她这身装扮愣了一下,惊讶问:“你没跟他们一起出去?”

霍皙也笑:“你也没和他们一起?”

严靳:“他们爱闹,晚上不一定几点回来,我想自己出去随意走走就算了。”说完他又打量了霍皙一眼:“晚上有约?”

霍皙也没多想:“啊,出去散散步。”

严靳微微一笑,顺势接话:“那正好,一块吧。”

“来之前老杜跟我说他们这里有个火锅特别正宗,我请你。”

霍皙顿了一下,她没想到严靳这么直白的邀约,本来今天晚上她是想一个人出去的,可是又不能直接拒绝他的好意,见她迟疑,严靳迅速反应道:“不方便?那你忙你的。”

霍皙离开住的宾馆,步行去了一家火锅店。

两地之间并不算太远,晚上六点多钟,到处都是下班放学的行人,霍皙在人群中慢悠悠的溜达,路过很多熟悉的地方。

她一直觉得南京是个好地方,生活节奏要比北京慢很多,人文知识气息也浓厚,记得自己当初高考报志愿,有人问她,二朵儿,想考哪去儿啊?

霍皙遗传她妈,成绩不错,许怀勐又给她迁了北京户口,上个名牌大学一点问题也没有。霍皙跟人家脆生生的说。想去南京,想考国际关系学院。

一群人不说话,都往沈斯亮那边瞅,丫可真作孽啊。

沈斯亮插着兜,站在路边坦然自若地问她,怎么想考南京了?

霍皙说,想跟我妈一样,学语言,当翻译,报效祖国。

沈斯亮歪着乐,没看出来还挺热血啊,他站在台阶上,把手搭在她肩膀上,像劝好兄弟似的那么劝她,说,二朵儿,别的地方都行,南京,你就甭考虑了。

那地方吃人,尤其是女人,哪个姑娘没事儿往军校里钻?他说,你吃不了那苦。

他说这话的时候听着像开玩笑,可是含着霸道,一点也不容人反驳。

霍皙低头,把话又默默咽了下去,她心里有个秘密,有个谁也不知道的秘密。见她低落,沈斯亮又哄,听话,许叔好不容易把你接回来,你要是想往外跑,他肯定不能答应,再说了,你要是真考出去,可就看不见我们了。

就这一句话,彻底掐了霍皙远走的念头。

后来沈斯亮跟她说,你要是想去南京,等放了假,我带你去。

她眼睛亮起来,真的?沈斯亮点头,说到做到。

她一共和他来过两次,第一次是她大二那年的冬天,她和他一起参加同学聚会,见了好多他大学时候的同学,就住了两天,第二次是她再放暑假的夏天,他休了几天假,特地陪她好好逛。

结果第一站去的就是南京遇难同胞纪念馆和博物馆,霍皙鼓起脸,腹诽他没情调,他站在纪念碑前示意她放下买的白花,庄严敬礼,然后才耐心跟她说,你去一个城市,首先要了解它的历史和经历,而不是急于享受它带给你的舒适环境和好心情。

这是对它最起码的尊重。

那句话,霍皙后来记了很多很多年。

……

霍皙去了她和他第一次来南京吃的那家火锅,点了满满一大桌子菜,还破天荒的要了瓶白酒。

酒是江苏地产的双沟,度数非常高。

她酒量很浅,一杯就倒。而且喝完醉相不太好看。

霍皙记着自己刚高考完那个夏天,一伙人给她庆祝,武杨他们怂恿她成年,非要给她倒酒。那天很多人,包括胡仲也在。见都是熟人,也都是放心可靠的,胡仲代表他爹松了口。

让我们二朵儿喝酒行,但是别喝太多,晚上一定给安全送回家。

那天的酒还是他们从家里带来的陈酿,霍皙喝了一小盅,就找不着人了。屋里屋外找了好几圈也没找着,还是最后沈斯亮姗姗而来的时候,才门口发现的。

她蹲在包厢外头的一颗大盆栽后头,沈斯亮也蹲下,摸摸她的头,关切问她:“二朵儿,你在这儿干嘛呢?”

霍皙抬起头,双眼不能聚焦,脸颊通红,半天才认出他来跟他嘤咛一声:“沈斯亮,我难受。”

她这一看他,沈斯亮就知道肯定是哪个孙子给她灌酒了,那味儿,地道的陈年内供,喝的就是个烈字。

他提溜着她去洗手间,让她用冷水洗脸,冲了半天还是不清醒,她揪着他耳朵,踮着脚,一动不动,最后,趴在他肩膀上哇的一下就吐了。

从那以后,谁再让霍皙喝酒,沈斯亮第一个急。

……

再后来,孤身在外的霍皙跟着摄制组出去拍东西,写稿子,也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要喝酒,一次成功的样刊的庆祝,拍到一张极为珍贵难得的照片的狂欢,在东北白茫茫的雪地里为了自己取暖,她拿起酒杯,仰头就干,喝的干脆果断。

社里有人夸她是女中豪杰,千杯不醉,其实他们不知道,霍皙是不敢,她身边没人值得她依赖,她也不知道自己吐了以后,会不会有人像当初那样不嫌弃她。

一个女人,坐在热闹的店里,自己喝酒吃菜,总是引人注目的。蒸汽一熏,不过两杯下肚,霍皙脸上就红扑扑的。她一个人静静坐在那里,想着曾经那些往事,想着几年前来南京的样子,自有一股不容人靠近的安静气场。

最后,严靳给她打电话,询问她这么晚怎么还不回宾馆,霍皙应了一声,理智清醒:“就回去了。”

电话那边嘈杂,严靳耐着性子又问她:“我也没吃,你介意我过去吗?这么晚,顺路一起回来吧。”

霍皙停顿了一下,说:“好。”

严靳来的很快,也就二十分钟,看到桌上的酒瓶一愣,随即坐下和她闲聊:“这儿你来过?”

霍皙说:“来过两次。”

“你好像对南京挺熟的,有家人在?”

霍皙明媚弯起眼睛笑起来:“不是,我之前男朋友在这儿上大学,我和他来过几次。”

严靳半开玩笑道:“那个在你家楼下的保卫排长?”

霍皙沉默,半天,才认真纠正他:“他不是保卫排长,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军官。”

他心怀壮志,也有慈悲。

他常挂在嘴边,藏在心里的,是那句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他有谁都不知道的理想,也有常人不曾背负的担当。

霍皙提起这个人的时候眼中是骄傲的,严靳没想到她能这么坦然的就跟自己提起她的过去,他从来都知道她是个有故事的女人,那个故事在她心里,她不自知,也不为人知,却格外吸引人。

严靳笑一笑,拿起酒瓶给自己斟上,又去给她倒满:“今天我陪你,不醉不归,介意跟我讲讲他吗?”

两人面对面坐在嘈杂的火锅店里,中间隔着一个热气腾腾的锅子,未免太伤气氛。

霍皙半趴在桌上,莞尔摇头,说不行,那些故事是她一个人的,不能跟人分享。她又说严靳,我不能再喝了,再喝就真醉了。

严靳神情流露出几分心疼宠溺:“没关系,有我在。”

话音刚落,身后就走过来两个人,直冲着他们而来。

……

沈斯亮走过来,瞥到桌上的酒瓶,不善盯着严靳,严靳同样毫不客气的回视,沈斯亮收回目光,单只手插/在兜里;弯腰温柔去拨霍皙的头发,露出她酡红脸颊。

霍皙茫然仰头,那一瞬间,惊喜万分。

她以为自己出幻觉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夜有所思,日有所梦?

沈斯亮皱眉:“你喝了多少?”霍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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