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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部分

木兰无长兄-第2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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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结实啊!

第182章暗算不成

贺穆兰允诺的郑重,库莫提为了让她先声夺人,弄来这么一套古朴的铠甲,佩着她座下的大宛良马越影,端的是威风无比,颇有名将风范。

但正打起来的时候,贺穆兰才发现她说的容易,可能走到此刻的对手,没有一个是真正的庸人。

莫说李清,便是眼前这个中年大叔长相的左军之人,便已经让她感觉颇为棘手。

此人用的兵器不是别的,而是一对狼牙棒。

这是北方胡人爱用的武器,在战场上挥舞起来,不死即伤,只是太费力气,又长得难看,很多将军都不爱用。

贺穆兰的铁槊还用的是乙浑少连的兵器,槊是最为坚韧而富有变化的兵器,便是拓跋焘用的也是此种兵刃,但对方的狼牙棒不停地撞击着贺穆兰的铁槊,饶是贺穆兰力气惊人,也有一种快要架不住的感觉

仅仅从气势上来看,都像贺穆兰只有招架之力的样子。

其实左军那人心中也是诧异。他从小力大,就喜欢用锤子棒子一类的兵器,等投身军中时,家人便打了这一副武器,凡是和他交手的新人,很少有十招过后还敢继续用兵器相格的。

可这花木兰不当挡了,而且看起来双手也没有发麻的迹象。

贺穆兰又对了几招,心中暗暗叫着不妙。她的目的是大胜对方,让别人毫无暗算之机,若是一直这么招架下去,还算什么大胜?

她一咬牙,对方举棒来攻的时候,突然站立在马镫之上,一个侧身避开了狼牙棒,提起铁槊便刺对面大开的空门。

那对手一愣,提起狼牙棒要挡,越影已经借此机会到了对方的身前,见敌人的那匹马比自己高壮,立刻发足猛蹬。

对方的马左右闪躲,狼牙棒没有抵住位置,贺穆兰铁槊前伸,插入这人肩铠与衣服的空隙之中,往上一挑,活生生把他挑落了马下。

那大叔还想翻身上马,无奈越影的大蹄子已经近在他的眼前,马上贺穆兰铁槊下刺,他只能乖乖认输,牵着马离开了。

贺穆兰摸了摸越影的耳朵,收起自己的轻敌之心,不敢再认为能够“大胜”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贺穆兰打败了左军的那位百夫长,顿时右军里爆发出一阵喝彩。贺穆兰如今身在鹰扬军,来观战的鹰扬军众骑士也是欢声震天。

崔浩坐在点将台上,和黑山大营的众位将军观看“马战”的比试。有几个私下和崔浩有私交的,见贺穆兰穿着他的那件收藏品,不由得露出诧异地神态:“崔太常,那套铠甲……”

“啊,你看出来了?鹰扬将军来借,我便借给他了。”崔浩没有隐瞒什么,反倒大大方方地说道:“鹰扬将军实在是爱才,我见他如此看重花木兰,便答应了。”

库莫提微微点头,算是承认他说的没错。

在场的许多人都知道库莫提很少和汉臣打交道,崔浩虽和他有半师之名,但平日里却很少来往,如今为了一个花木兰,库莫提居然去找崔浩求借铠甲,在场众人顿时生出了各种想法,一时间沉默不语。

崔浩不动声色地用余光打量着他们的表情,试图从他们的脸上找出些不同寻常的地方出来,最终无果。

库莫提所说的“将军”云云,让他十分在意。他在朝中政敌不多,恨他恨到想杀了他的,可能也有那么几个,可他在军中却没有什么仇敌,更别说“恨之入骨,杀之后快”的那种。

这“将军”原本是想杀拓跋焘,杀不了,退而求其次要杀他,这帮匆忙,仿佛错过这次就没有下一次了一般,究竟会是何人,实在是让人费解。

他稍稍有些走神,蓦地一声喝彩之声大起,右军的几位将军突然跳了起来,大声击掌,顿时让崔浩清醒了过来。

他朝着他们目光所向看去,只见校场中的花木兰挥槊下劈,正将一员小将劈落马下,而他的马还没意识到马上的主人落了马,已经跑到了两人前面,直到察觉身上轻了,才开始小步的走动起来。

“连破三人了!其他几队那边谁胜了?”

校场比试是分为甲乙丙三队,一队四人,每组赢了的人参加最后的比试,贺穆兰是甲队第一,其他几组还没分出高下,所以这些将军才有些坐不住了。

“好快!”

夏鸿感叹着对着库莫提说道:“花木兰刚刚进右军的时候,可没这个本事。当时右军大比,一场下来……”

夏鸿突然语塞。

他想起那些事先给花木兰送吃的同袍。也许不能干脆利落的取胜,是因为……

他笑了笑,没继续说下去。

库莫提见夏鸿连花木兰一点不好都不愿意说,也很感叹:“难怪花木兰怎么也要回右军,夏将军对花木兰实在是好的让人羡慕。若有您这样的上官,怎么不让部下誓死投效?”

“蛮古都为了花木兰当了门卒了,王将军也降成了副将,花木兰回右军是对的。将军所在的鹰扬军虽好,但当一个亲卫有什么滋味,沙场上带兵冲杀,才是每个男儿的梦想。”

突贵想起右军后来的变化,在一旁插了句嘴。

夏鸿扫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多言,库莫提意外地看了右军诸人几眼,发现他们各个都是认同之色,一副花木兰本来就该在右军的样子,心中也是错愕。

这世上大多数人都是良禽择木而栖,他把花木兰收入帐下,若是花木兰不提走的事,他也不会将花木兰送走,任哪个将军,都梦想着有花木兰这么一员猛将。

他不争功,也没有什么野心,武艺又十分高强,简直像是天上送下来的良质美才一般。

是他脾气太好,还是花木兰的信用太好,竟让右军从上到下,都笃定花木兰一定会回去?

库莫提突然生出几分逆反的心理,想看看若是他不放人,或花木兰不准备去右军,右军和花木兰会变成什么样子。

但这想法只是在他脑子里转了一转,就抛之脑后。

他的目标是那里……

他将眼睛望向主将位的拓跋延。

今年他二十三岁,再给他五年,他定能成为黑山大营的主帅。到时候,无论是右军也好,中军也罢,都是他的人马。

花木兰在哪里,又有什么关系呢?

贺穆兰连赢三人,持槊下马休息。胜得快便有这种好处,休息的时间都比别人多一些。

另一边,杀鬼含恨被李清挑于马下,丙组一位皮肤黝黑的士卒也是力挫三人,顺利杀到最后。

李清自然不会是刺客,那剩下的可能,便只能是皮肤黝黑的那位士卒了。

三军大比,已经连续几年都是中军之人最后获胜。这种最底层兵卒比试的比武,将军是不参加的,而一般有些家底和身家的高门贵族,一来便是个裨将之流,也不会参与比武。

像是李清这般还是个百夫长的,少之又少。

中军每次皆赢,也是因为中军的甲胄齐整,出战次数多,人人都作战经验丰富的缘故。右军和左军每逢大比有了优秀的人才,也经常被中军的将军用些手段调去,久而久之,人人都对中军的士卒获胜见怪不怪。

但今年出人意料至极,战到最后的,竟是右军出身一人,中军出身一人,左军出身一人。

花木兰虽然是以鹰扬军亲卫的身份,但她是以三军新人大比第一、右军大比第一的资历迎战的,谁也不好昧着良心说她是中军的出身。

如今这样的场面,便是多年都未曾遇见的、真正的“三军大比”。

贺穆兰看了看李清,又看了看那不知名的士卒,对方长得黝黑,五官倒不粗鄙,见贺穆兰见他,拱了拱手,笑道:“我是左军的石冒,祝两位武运昌隆。”

这人也是有意思,在这个时候祝两人武运昌隆,岂不是隐隐就有认输的意思?

李清还有些年轻人的跳脱之气,见他如此说话,登时眉开眼笑。贺穆兰心中有些担忧,这人若不是如面上表现出的这般洒脱,那就真是个可怕之人了。

到最后一场时,校场将官将规则一说,三人均是傻眼。

竟是混斗!

但凡一对一单挑,再过困难,不过是比拼两人的实力而已,如今三人混战,最后留在马上的才是赢家,这胜者是谁就不好说了。

人人都知道李清比武输给了花木兰,若是他心中不平,和石冒联手先除掉了花木兰,两人再慢慢比试,也不是不可能的。

贺穆兰望向点将台,因为隔得远,看不清他们的表情。就她知道的三军大笔,最后一场绝不是这样的!

校场内外顿时议论声、嘘声一片,点将台上库莫提给了崔浩一个眼神,后者点了点头,表示是自己的主意。库莫提蹙了蹙眉,却又不好说什么,只能默默关心局势。

三个人骑在马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怎么打。

哪怕李清和石冒真想合作干掉花木兰,众目睽睽之下,也没这个脸。

还是贺穆兰干脆,一提铁槊,率先向石冒攻去!

她知道李清不是刺客的嫌疑对象,那就先把石冒打趴下再说!

石冒见贺穆兰一上来就刺他,惊慌了一瞬,立刻举起长枪阻挡,和她过了几招。贺穆兰的马比石冒要好,无奈她的马是匹小马,没有对方高大,石冒占据身高优势,一记长枪刺来,贺穆兰弯腰躲过,擦过头顶的虎面紫金冠,冠子摇晃了两下,惊得贺穆兰伸手去摸。

完了完了完了,老虎脸会不会瘪下去啊!

会不会被后世发掘出来的考古学家起个什么奇怪的名字啊,例如“凹虎紫金冠”什么的!

石冒刺出去以后,见贺穆兰先摸自己的头冠而不是脑袋,心中顿时大喜!

她这一套盔甲是借的!她怕坏!

霎时间,石冒招招都朝着贺穆兰的头冠、吞口、带扣等处扫去。盔甲的要害之处自然坚固无比,可这些装饰却不是如此,而且装饰之处多用金银玉器,也比要害处的生铁、坚甲要珍贵的多。

‘妈的!果然是外表憨厚,内里奸诈!’

贺穆兰闪身避过几下擦着肩膀的歪招,举槊猛刺,顾不得伤不伤出人命来了。

“那石冒是怎么回事?怎么不刺要害,专挑臂膀和脑袋顶上下手?”

一个将军看出不对来。

“花木兰还都躲了!躲什么,趁机反击啊!”

“你这都没看出来,花木兰穿着崔大人的甲胄,怕弄坏啊!”

“这一身确实漂亮,难得也实用,我看着都心动,崔大人,这件也是古物?”

崔浩见视线到了他的身上,便点了点头。

“有些年岁了。”

“是何来历?”

崔浩摸了摸胡须。

“若花木兰此战又胜,便和这套盔甲的原本主人有些关系了。”

一时间,众人纷纷猜测,有说吕布的,立刻就有人说吕布头上的是三叉冠,绝非虎面。有说是刘关长哪一位的,又被人笑话刘备当年没什么钱,手底下武将用不起这样的好甲。

库莫提看着贺穆兰那憋屈的样子,忍不住揉了揉额头。

不愧是从右军出来的,小家子气怎么也改不掉。

右军几个将军七嘴八舌地议论了一会儿,拍着桌子大笑。

‘奶奶的,当年我也是把照夜明光铠当镜子洗脸的人,如今居然被逼到这种地步!’

贺穆兰此时再看石冒,怎么看怎么恶心,反手刺出一枪,擦过对方的耳垂,带出一片血痕。

石冒见贺穆兰渐渐避开了他的攻击范围,自己又确实不是他的对手,便对着一旁袖手旁观,似乎是在走神的李清喊道:

“李兄,这大比是要考验我们的武艺,你在这边坐山观虎斗,到底算是哪门子武艺?”

他知道李清素来高傲,上来便用激将法,果不其然,李清立刻回神,怒道:“我是不愿占你们的便宜,哪个坐山观虎斗?”

他见花木兰占了上风,也持着画戟上来,和石冒一起夹击花木兰。

贺穆兰左边挡上几招,右边刺上几下,李清一加入战局,她立刻压力剧增,但她心中厌恶石冒,便依旧把大半的攻势放在石冒那边,李清也不知道贺穆兰为何这么“优待”石冒,又觉得自己受了轻视,便屡屡使出杀招来,攻其必救之处。

“这一战,已经是花木兰赢了。”

一员老将感慨道,“就是我在那沙场之上,被这两个年轻人如此围攻,也腾不出手来反击。这花木兰对石冒招招毫不留情,这才是战场上的生存之道。只有挑一路破之,才能找到获胜的法子,否则只能一直被困在那里,累到脱力。”

“那石冒也不错,外宽内细,又懂用言语挑衅对方。也许武艺不及花木兰,倒也算是个智将。倒是李清,出身名门,武艺也不弱,就是太年轻气盛,沉不住气,还需磋磨磋磨。”

石冒借李清之力,专拣贺穆兰的各处要害下手,“噔”地一声响,对方的枪尖斜斜地划过她的胸甲,惊得花木兰一身冷汗。

若不是这饕餮宝甲的胸内镶有甲片,这人这般斜刺,她胸前肯定要淤青一片。在这军营里,伤了哪儿都好办,最多不要脸一点露出来擦药,只有伤了胸口,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了!

石冒这一下,连李清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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