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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2部分

木兰无长兄-第642部分

小说: 木兰无长兄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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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么一来,花木兰就没有露脸的机会了,喜欢提携后辈的长孙道生不免有些遗憾地看了贺穆兰一眼。

而贺穆兰站在那里,接受着众位大臣各种幸灾乐祸、遗憾、若有所思等眼神注视,忍不住有些尴尬,僵硬在那里半天,不知道该哭好,还是该笑好。

如果虎贲军没损失惨重,这次去的是不是她?

如果这里坐着的是拓跋焘,这次去的是不是她?

不可避免的,贺穆兰的脑子里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一时间觉得有些委屈,又觉得有些有志不得伸、名剑藏于匣的感伤。

接下来的朝议,自然是讨论明日出征人马的调配、发往各州的文书、战报等等,至于拓跋焘“失踪”的事情,像是被众人给刻意遗忘了,没有放在明面上来,只是下了朝之后,崔浩和十几位大人被窦太后召了去,在宫中闭门商议了许久,这才匆匆离宫。

而此时的贺穆兰,正在太子的示意下,送他回到东宫。

此时已经是初冬,宫城里一片萧瑟,满眼枯枝残叶,配合着山雨欲来的气氛,连行走的宫人都是缩着脖子不敢吱声,一副恨不得插翅飞出去的样子。

贺穆兰不知道该和拓跋晃说些什么,刚刚练剑时进入东宫的好气氛已经是荡然无存,贺穆兰知道不该埋怨拓跋晃,却因为寿命将至,自己却在京中蹉跎而有了一些不甘。

拓跋晃似是感受到了贺穆兰的不安,慢慢走着的脚步突然停下。

他在宫中不爱乘辇车,也不爱人抬,但因为个子太小走的慢,许多宫人都是苦不堪言,只能像是乌龟一般慢吞吞的跟着。

贺穆兰见前面走着的拓跋晃突然停下,连忙顿住脚步,差点一头撞上前面人的背部。

“花将军,我走的太慢了,有些不耐烦,你抱着我走。”

拓跋晃突然这样要求。

“是!”

贺穆兰微微躬了躬身子,将拓跋晃抱了起来,让他坐在自己的胳膊上。

五岁的孩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即使一个成年男子一直抱着也很吃力,贺穆兰却像是手臂上没有重量一般的走着,引得拓跋晃不停地捏着贺穆兰的胳膊,发出适合他这个年纪的孩子才会发出的惊叹。

“啊,好结实的胳膊!花将军看起来瘦弱,其实厉害的很嘛!你力气都是从哪里来的,骨头里吗?”

“花将军要不要我揽着你的脖子?这么抱很累吧?我揽着你的脖子也可以的哟!”

“花将军你好黑啊,西边太阳是不是很大?你看你抱着我,一黑一白,真是有意思!”

拓跋晃天真地说了许多话,又捏的贺穆兰身子直抖,后者终于忍不住开了口:“殿下,别再摸了,很痒。”

语气中满是面对熊孩子的“无奈”。

她原本就不喜欢小孩。

“花将军,你不生气了?”拓跋晃突然抱住她的脖子,在她耳边问着:“我以为我不让你出征,你会生气呢。”

“殿下是储君,不让臣出战,定然是有殿下的道理。”

贺穆兰硬邦邦地回答。

“你这么说,表示你还在生气。”拓跋晃软软的手突然捏了捏贺穆兰的耳垂,在发现没有耳洞时,好奇地多看了几眼。

“我确实不愿意放你走……”

他趴下来,在贺穆兰的耳边小小声地说:“我不相信平城许多人,从我被立为太子以来,很多人都认为能摆布我,用各种手段想让我相信他们……”

贺穆兰克制着将捏着耳朵的孩子摔下去的冲动,闻言好奇地开口:“有窦太后保护您,您还担心什么?”

不忠之人根本都不会送到拓跋晃身边好吧!

“我知道父亲召您回来是为了什么,他是想要你保护我的。”

‘……还有我的母亲。’

拓跋晃在心里补充。

“我相信长孙司空就能将那些蠕蠕打的落花流水。”

他有些羡慕地看着连汗都没流一滴出来的贺穆兰,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小肌肉,想起剑师告诉他没有什么学武天赋的话来。

贺穆兰好奇地看向拓跋晃。

“你不怕?”

拓跋晃原本准备挺起身子,像是在朝上面对众臣那般昂首说“我不怕”,却在贺穆兰担忧的眼神里渐渐缩了下去,将脸埋在了贺穆兰的脖子旁。

“我很想说我不怕。可我将花将军留下来,就是因为……”

他软糯的气息吹拂在贺穆兰的颈间。

“我很害怕啊。”

贺穆兰的心,一下子就软成了一片。

第451章内外夹攻

北凉。

阴森漆黑的地道里,源破羌和孟王后跟着举着火把的亲兵们行走其中,由于长期有人打理,这里的地道不似源破羌之前走的那条充满着霉味和各种古怪的气味,而且也并不潮湿。

当年国破离开时,源破羌并不是从地道走的,那时候情况还没有那么糟,他的父王还来得及携带所有的亲人弃城离开,源破羌从小就知道长明宫下面到处都是地道,但真正走过的也不过东宫里那几条而已。

此时走在地道下面,看着孟王后熟悉的犹如自家后院一般的态度,源破羌的心里有着一种奇怪的感觉。

就像是一个强盗抢了你家的房子,结果堂而皇之的住了下来,若干年后,连你自己都觉得这是别人的家了。

“孟王后不愧是镇守中宫多年的顶梁之人,只是您既然知道这些地道,为何不经常借着地道出去走走,透透气呢?”

眼看着就快突围进入宫中,源破羌也有了放松,开始和孟王后说笑起来。

这段时间的战局都十分稳定,孟王后和沮渠菩提的王旗一举,立刻有无数人来附,源破羌将亲兵和鲜卑旧部混编到这些归顺之人军中,有了一支庞大的队伍,势如破竹的杀到了姑臧,大军压境。

高车虎贲一直率军在姑臧以北抵抗酒泉和敦煌来救驾的军队,借助姑臧北面的两座大山守住了天险,素和君和郑宗努力说服姑臧附近的部族、势力举族来附魏国,得到了大量的补给,再加上源破羌拥有的钱财和佛门鼎立的支持,支持一段时间也没问题。

但打仗不是拼这些就行了,很多时候,国运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北凉国运并未衰退,依旧有无数忠臣良将护国,甚至许多之前支持沮渠菩提的,因为他“引狼入室”的原因,反倒转而投向沮渠牧犍,和他一起誓死守城。

在这种情况下,唯有想办法混进城中,或是干脆杀了沮渠牧犍,才能釜底抽薪,一劳永逸。

所以源破羌就把脑筋动到了北凉的地道之中。

孟王后已经和魏国合作了,对于地道的事情也直言不讳。通过小世子的口,素和君他们都知道长明宫中的地道都是由孟王后保护的,中宫明面上的侍卫只有几百,其实每日在地道巡视的不知有多少,源破羌当时能安然进入东宫,他自己事后想想都捏一把冷汗。

若不是东宫的主人已经死去多年,沮渠蒙逊又常常出入东宫和大李氏幽会,说不得东宫地道里的侍卫不比中宫少。

孟王后知道要入地道自己躲不开,只提出了一个要求,就是希望魏国能将沮渠菩提和沮渠白马保护好。一旦源破羌率领“反贼”队伍入了姑臧,狄叶飞又领着高车虎贲军在姑臧以北,保护沮渠菩提和白马的人手就不够了。

源破羌担心孟王后不会合作,所以留下了两千多人马保护沮渠菩提姐弟,加上素和君带着白鹭官和卢水胡们留守,总算是让孟王后放心了,同意引路。

孟王后身边的精锐都留给了菩提,只身带着几个心腹随着源破羌入了地道。源破羌也不敢小瞧长明宫的防守,地道不仅仅是通往长明宫的,还有通往内城和中诚的,一开始便带了六千人,准备分批进入不同的地方。

一切都很顺利,地道修建的不算宽敞,但却不封塞,源破羌先和孟王后将一千多士卒送往外城附近的出口,这才又折返回去,点了一千人缓缓进入地道,直往长明宫而去。

如今大军压境,姑臧城有用的人手都上了城墙,如果后宫里突然杀出来这么一支人马,生擒或杀了沮渠牧犍都有可能。

为了鼓舞士气,源破羌甚至亲自入了地道,就为了众人愿意跟随。

一路上,源破羌提防着北凉在地道里有埋伏,走的十分小心,每个路口都分兵打探一番才敢继续前进,就这样行了半日,到了一处极为狭小的地道,只能一个人弯腰走过,孟王后脸上也带出了喜色。

“到了,过了这里就是长明宫内。这地道狭小,正是为了摆脱追兵的。只要有一员猛将守在这里,哪怕后方有千军万马,也攻不进来!”

源破羌松了口气,派了几个武艺高强的守住入口,率先进入地道之中,孟王后个子很高,也低下身子钻进地道,后方一个跟一个,队伍也不知道拖了多长,就经过这个小口,足足就用了半个时辰。

进入宫中的地道,渐渐就宽了起来,但之前空气稀薄的情况却没有减轻多少,孟王后经常下来巡视,闭着眼睛都能走到,可是走着走着,突然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

“情况有些不对……”孟王后惊疑地开口,“我在地道里留了不少奴隶,哪怕我逃出去了,应该也有奴隶定期清理通道、更换油灯等等。可这段路这么黑,地上灰尘竟然这么厚……”

她踏了踏地,皱起眉头。

“如果地道里有人看守,我反倒不担心了,沮渠牧犍又不是笨蛋,一定不会漏掉地道,除非……”

“不好了,不好了!王后,前面出口被堵起来了,推不开啊!”一个跟随孟王后的北凉宫人大叫着跑回来。

“不光是去中宫的,去尚衣局的也堵起来了!”

孟王后越想越心慌,当机立断:“沮渠牧健应该是没把握守住下面的地道,又或者是没心思也没人守,干脆把所有的出口全部封死了,我们得赶快离开……”

“也许还有遗漏的呢?地道里有没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密道?”

源破羌不甘心地追问。

他好不容易离成功只有一步了,就让他这么回去,怎么能甘心?

“我是不知道有这样的密道,有的话,这么多年我也早找出来了。你是南凉王子,你知不知道?”

孟王后反问。

他那时候只有几岁,怎么知道!

源破羌摇了摇头。

“我姐姐知道,我兄长也知道,可我并没有在地道里走过几次。”

孟王后表明看起来焦急,心中却暗暗高兴。

“那我们还是走吧!”

源破羌见孟王后都不愿再找了,只好又率着所有人原路返回,心中却在默默记着路径,准备等回去之后再秘密找人过来探查。

“我要是有花将军的力气就好了,就算堵了大石,说不定一起用力,也能推开……”

源破羌在军中见过花木兰的力气,对他能扛着大鼎跑印象深刻。

孟王后抿了抿唇,并不多言。

一千人的队伍有首变尾,由尾变首,一下子源破羌和孟王后就到了最后面,他们行了一段时间,突然听到前面队伍大叫了起来,顿时升起了强烈的危机感,源破羌更是大叫:“前面发生了什么!”

一个心腹火速跑到前面去,队伍里举着火把的人呼吸急促起来,晃的火把忽明忽闪,更显得压抑。

没一会儿,那心腹满头大汗地回来了,面如金纸地回他:“将……将军……入宫的入口那里被人包围了,堵着出入口不能出去,先出去的兄弟钻出去的时候被杀了几个,都是腰斩而死,现在没人敢出去了……”

源破羌倒吸一口凉气,扭头看向孟王后。

“你不是说这条地道绝对安全,连凉王也不知道嘛!”

“我怎么知道为什么会有人!”

孟王后冷起脸。

“我在这里,我儿女都在你们手中,我难道会设计陷害你们吗?”

“罢了,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

源破羌闭了闭眼。

“我们先去前面看看。”

***

天梯山。

扎营在天梯山下的魏军喝着山上潺潺流下的雪水,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哎呀,这才几月啊,就这么冷了……”

魏国现在应该连叶子都没落光吧?

“别那么娇气,比起在沙漠里苦熬的虎贲军,我们算享福多了,只要保护这位世子和公主就行……”

一位白鹭官安慰士卒。

“等姑臧被打下来,就可以回去了,希望能赶得上春暖花开。”

“听说兴平公主被沮渠牧犍找到了?那为什么他不把她送回来和亲,对外还说她失踪呢?”

这件事在姑臧附近被传的沸沸扬扬,许多商队都信誓旦旦地说看到了有北凉人护送一个女人去姑臧,说是兴平公主。

只不过全身上下裹着厚厚的衣衫,连脸都被遮住了,没人看到兴平公主绝世的风采。

“这些事不是我们该……那是什么!”

白鹭官手中的水囊突然掉下,犹如虾子一般跳了起来。

“敌袭!敌袭!南边来了大军!”

第452章悲欢离合

拓跋晃没有离宫避难极大的安定了局势,至少平城里的权贵人家、富商、外使等等紧要之人,大都因为储君未动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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